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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腿張開。閱讀」
葉霆西裝革履站在床頭,眼眸幽深,嗓音低啞。
楊嘉立的雙手被領帶緊緊縛在了床頭,動彈不得。
他躺在床上,像一條砧板上極力掙扎求水的魚,寫滿了抗拒和委屈。
楊嘉立胸口大力起伏著,咬著牙:「葉霆,你他媽的王八蛋!」
葉霆勾了勾唇角,一點也沒把楊嘉立的罵聲當回事。
他只是輕笑了一聲,道:「罵吧,接著罵。」
「你就是罵得再凶,」葉霆按住了楊嘉立的肩頭,語調轉冷,帶著不容置疑和反抗的迫人,「你也是我的,哪兒逃不了。」
說完,他捏著楊嘉立的腳脖子,就要掰開他的腿。
那掌心的溫熱順著腳踝處的神經過電般逡巡而上,激得楊嘉立一哆嗦。
他即刻劇烈地掙紮起來,想要掙脫葉霆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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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猛地一晃,一陣針扎般的抽痛感從肩頸處刺出。
楊嘉立啊地叫了聲,白淨的臉蛋即刻皺在一起。
葉霆一愣,手上動作全停了,緊張兮兮地湊過來:「怎麼了,哪兒疼了,我弄疼你了嗎,別動,我看看。」
楊嘉立揉了揉肩頸,搖頭:「沒事,有點落枕,抽著了。」
葉霆眼都忘了眨,手指放到楊嘉立抽疼處,一下一下地揉按。
楊嘉立卻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在葉霆的大腿上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怎麼回事兒呢,我都進情境了,你怎麼倒是先出戲了,能不能行了。」
葉霆表情不變,只是聲音略帶了些嘆息:「我心疼。」
「寶寶,我們不試這個了,好不好。」
楊嘉立別過頭,哼哼:「以前不是我讓你停你都不停,一個勁兒地要強上嗎。」
葉霆愣了幾秒,嘆了口氣,蔫兒了。
這些年,楊嘉立的病好了,又煥發活力,上躥下跳的愛折騰。
葉霆也從當年那個偏執又陰沉的瘋狗,成了如今把楊嘉立放在心肝上疼的,偏執又陰沉的瘋狗。
當然,瘋的尺度,這次葉霆拿捏得很好。
否則楊嘉立也不能真心愿意同他複合。
不過楊嘉立病雖然好了,可有些印在心裡的陰影還在。
平時倒還好,但到了深冬至初春這段時節,楊嘉立便時常想起當年那些被葉霆不當個人,囚在掌心肆意擺弄的日子來,總顯得懨懨的。往常葉霆偶爾還會犯一小會兒偏執的毛病,可一到這個時候,葉霆根本不捨得激他,護得極緊。
這幾天楊嘉立也不知腦子裡鑽出了什麼主意,說要還原一下以前兩個人針鋒相對的時候的場景,說什麼直面陰影才能克服陰影。
葉霆當然不捨得,但看著楊嘉立的眼神,他說不出半個不字。
這都是他以前親手干出的事兒。
不過好在這場戲被楊嘉立的落枕給打攪了,楊嘉立也就沒了興致,蓋被子睡覺。
葉霆鬆了口氣,把人抱在懷裡安生地睡了一晚上。
楊嘉立第二天有個小通告,葉霆先把他送到地方才去公司。
等楊嘉立忙活完通告到葉霆公司的時候,葉霆正在辦公室裡頭罵人。
秘書聽著辦公室里兇悍冷怒的責罵聲,心驚肉跳,嗓子發乾。
楊嘉立卻好像沒事人一般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葉霆剛才還煞氣滿滿的模樣,一瞧見楊嘉立,氣勢逐漸緩了下來。
他揮揮手讓面前這個主管出去,冷聲道:「帶著你的方案出去,周五之前重新提交一份上來。再弄出這種毫無價值錯漏百處的東西,你給我捲鋪蓋走人。」
那胖墩墩的主管慘白著臉,擦了滿額頭的冷汗,忙出去了。
楊嘉立看著他關上門,走到葉霆跟前,踢了踢葉霆的皮鞋:「腿張開。」
葉霆還沒鬧明白他的寶貝要幹什麼,楊嘉立一貓腰,嘿嘿笑著窩到了葉霆懷裡。
葉霆忙把人在懷裡箍緊了,免得摔著。
楊嘉立戳了戳葉霆冒著青色胡茬的下巴,調侃:「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還是以前那個殘暴的模樣。」
葉霆低頭在他唇上吮了會兒。
「公是公私是私,我對著你的時候,已經改好了,你不都瞧見了嗎。」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誰知道呢。」
葉霆嘆了口氣:「怎麼,昨晚不盡興,還想接著罰我?」
楊嘉立眼珠子轉了轉,有幾分少年般的歡騰和機靈:「我可以罰你嗎。」
葉霆苦笑一聲:「只要好好跟我過日子,你什麼不可以的。說吧。」
楊嘉立沉吟一會兒,倒也沒幹什麼,只是讓葉霆先處理他的活兒。
葉霆心裡頭覺得奇怪。
剛翻開文件開始批閱,就感覺到楊嘉立把他西裝褲的拉鏈給拉開了。
葉霆一驚:「……寶寶?」
楊嘉立幽幽的聲音附在他耳邊:「干你的活,不許動,不准看。」
那天,誰也不知道辦公室里發生了什麼。
助理們只知道,葉總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呼吸似乎比以往粗重,嗓音喑啞發乾,眼睛裡也像有簇不易見的小火苗在燒,挺奇怪。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點,葉霆推了應酬,急不可耐地帶著楊嘉立回家。
先給楊嘉立煮了碗牛奶西米露,葉霆端著西米露走出廚房,發現楊嘉立正趴在陽台上發呆。
葉霆放下西米露,把人環住了:「在想什麼。」
楊嘉立半閉著眼,說:「在想咱倆以前那些事兒。」
葉霆喉結微微動了動,親了親楊嘉立的耳垂,好半天,才悶悶地憋出一句:「寶寶,剛進屋的時候,我看見院子裡的迎春花都已經開了。」
他壓低聲音:「……冬天真的已經過去了。」
楊嘉立一開始還沒懂,等反應過來,他笑了一聲,手肘拱了拱葉霆,調笑道:「大惡魔還玩起文藝悶騷來了?」
葉霆搖搖頭。
瞧見楊嘉立襪子和保暖褲腳分離,露出了一截腳脖子。葉霆怕他凍著,半跪下來幫他把保暖褲腳重新塞進去,邊塞邊說:「我是怕你想多了,又讓自己情緒壓抑下來。你要罰我不要緊,唯獨就是不許讓自己心情糟糕。」
楊嘉立笑了,沒說什麼。半晌,聞了聞空氣中的味兒:「你煮西米露了?」
葉霆牽著他進了屋子,把煮好的西米露遞給他,緊張地問:「甜了還是淡了?」
楊嘉立抿了一口,皺眉:「再來點蜂蜜。」
葉霆拿過蜂蜜,往楊嘉立碗裡擠了點,攪拌兩下。
楊嘉立邊喝邊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其實你還跟以前一樣,偏執瘋狗的性格一點也沒改。」
葉霆心尖顫了顫,忙的又往楊嘉立碗裡多擠了點蜂蜜。
楊嘉立繼續說:「但是你現在比原來好多了,至少,知道怎麼愛人了。」
葉霆又擠了蜂蜜,問他:「那你現在滿意了嗎。」
楊嘉立喝了口,笑容揚得大大的,燦燦的。
他帶著滿身勃發的少年氣,對著葉霆的唇響亮地親了一下:「滿意極了。」
葉霆也不知道楊嘉立這四個字是在說這碗西米露還是在說他。
但這四個字聽在耳里,融在心裡,葉霆只覺得整顆心霎時沁出了股甜。
等楊嘉立吃完這碗牛奶西米露,葉霆橫抱著人進了臥室。
被壓在身下的時候,楊嘉立還輕哼著問:「這麼急幹什麼。」
葉霆滿眼的火:「在辦公室怎麼懲罰我的,你忘了?把我折騰到那個份上,好不容易回了家,還不讓我好,怎麼,要憋死我?」
他一邊脫楊嘉立的衣服一邊嘆息:「能把我折騰到那份上還這麼放肆的,也就只有你了。」
楊嘉立笑容未減。
當葉霆扒到最後一件衣服的時候,楊嘉立忽然抱住了葉霆的脖子。
他在葉霆耳邊輕聲說:「冬天真的已經過去了。」
葉霆愣了愣。
楊嘉立又帶著笑,補了一句:「……所以春天就該來了,對吧。」
葉霆扭頭看著楊嘉立的眼睛。
看見楊嘉立眼裡的光,他忽然覺得整顆心都沸騰起來,禁不住地勾了唇角。
一低頭,狠狠地堵住了楊嘉立的唇。
春天早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