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回池保保調配的藥膏起效了。
雖是不像今天上午時來的那麼猛,但豐越天在洗漱乾淨準備休息之後發現自己腕上起紅斑了。
然後他就笑了。
這是她非要做的,不試成功不罷休。
這回好,成功了。
簡單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一張床也不太大,他旋身坐下一邊研究自己的手臂。
紅斑長得速度挺快,幾個呼吸之間就竄到肘彎了。
豐越天無聲的笑,聽著後院裡池保保在洗漱的動靜。
她也是愛乾淨的很,洗洗刷刷的倒了三四盆水了還沒洗完呢。
終於完事她回來了,因為冷還噝噝哈哈的。
他輕輕地咳了一聲,「池院令,朕臂上生了紅斑。」
路過他門口的人一驚,下一刻就衝進來了。
「快讓我看看。」
抓住他的手借著昏暗的燭火觀察,果然是長紅斑了。
再切脈試探,一邊觀察他的臉,現在紅斑還沒上臉呢。
體溫還沒上來,過敏初期症狀。
「現在終於知道你對什麼過敏了。我能配出藥來緩解你的過敏症狀,但這裡藥材好像不夠。」
「……」
帝王十分無語,「你試了一下午讓朕發作,朕以為你早就做好了應對。那現在怎麼辦?按著你當時說的朕一會兒若神志不清你得守好了。」
他這忽然間的要問責似得,池保保愣了一下。
「我肯定不會不管啊!您現在感覺如何?」
「頭有些沉,微熱。」
「那躺著?」
他略沉思了下,隨後解開外袍就躺下了。
身高腿長,躺在那兒也不知怎的就姿態……
借著幽幽燈火看著他,池保保抿了抿唇。
他就是故意的,利用過敏來搞這一招,美色啊,不是所有人都扛得住的。
吸了吸鼻子她往後退了一步,「皇上若是覺著很熱時定要告訴我,物理降溫應當也有用。」
他只是應了一聲,至於會不會聽話……他可沒答應。
她配的藥不如那香油效用快,當時在韓家的地下藏寶室里他只是忽然覺著一下子就不行了。
很熱,身上從內而外的散發出一種癢意,以至於沒了力氣卻又有一種躁動。
但現在熱意上來的很慢,終於在他覺著自己脖頸有些癢的時候都過去一刻鐘了。
他一動彈池保保就起身過來了,俯身看他,「不舒服了?」
深吸口氣,「癢,熱。」
又是那台詞!
不過池保保覺著他神智還是清晰的,抓住他的手先試探了一下脈,隨後輕輕地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腕。
「再來。」
他還要。
抓癢這事兒按理說自己來更好,因為能夠精確到發癢的地方。
但他癱在那兒不動,還指揮她,她就把手往他衣袖裡鑽,抓癢。
的確是熱,體溫是在持續上升的她都感覺出來了。
而且他逐漸的呼吸也變了,原本躺在那裡隨後慢慢的撐著身子坐起來了。
頭微微垂著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熱氣,屋子裡有些涼,他這一熱起來池保保都忍不住想吸點熱氣兒了。
「我配的藥膏其實沒那麼強吧,摸皇上脈象也比上午那時輕很多,但你發作的倒是沒兩樣。」
所以她懷疑他可能是裝的。
不過他還真沒回她的話,反而是抓著她的手再次塞到了自己中衣里。
他則頭再次低下來靠在她肩膀上,呼吸都是熱的。
這……
池保保還是懷疑他是裝的,但都自動送上門了,她若不要豈不是大逆不道?
順著他的意,那隻手在他中衣內肆無忌憚,一邊歪頭看他的臉。
豐越天發出輕輕地哼聲,聽著似乎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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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看他臉一邊愈發過分,他一點兒沒有阻攔的意思,甚至腦袋還往她頸窩蹭。
「……」
看吧,這狗絕對裝的。
那就別怪她順坡下驢了,反正他也是這個意思。
「皇上您躺下我好好給您看看?」
下一刻他就躺下了。
「……」
這會兒他腦筋可清楚了呢,她一說他就照做了。
將中衣扯開全方位解癢,期間不時看他,總覺著這狗趁著她低頭時把眼睛睜開了。
但她一抬頭他就又閉上了,反應可快了!
「皇上,您要是神志不清臣可要以下犯上了。」
他沒反對,她就直接撲了上去。
帝王閉著眼睛依舊神志不清狀,倒是一把抱住了她,就等她以下犯上呢……
金明珠在後半夜時進了皇宮。
一片大亂,誰又會管在宮中苟延殘喘的老傢伙呢。
亡國帝王,還不如一條狗。
僅有兩三個老公公守著他,其他的跑的跑,被收買的被收買。
頭纏著紗布血凝發黑,躺在床上可真是……像條狗。
雖然很想送他去西天,可不能自己動手,太髒了。
「父皇頭上的傷是誰做的?」
跪地瑟瑟發抖的老太監哆嗦著回答,「是大皇子拿著瓷瓶砸的,老奴親眼看到的。」
「父皇的手呢?」那手都腫的。
「是大公主,她踩得。」
金明珠都忍不住笑出聲了。
從小到大那兩個人可沒少欺負自己,仗著正宮所出父皇寵愛,自己這個身份低微的比奴才還低賤。
這種事必須得傳的天底下都知道才行。
轉身欲走,一眼看到兩米開外站著一個黑影。
孟芯嚇得尖叫了一聲,跪地的幾個老奴也瑟瑟發抖的不敢抬頭。
黑袍人。
光線不明但這種距離足以讓金明珠看得到他寬大兜帽底下,是一團黑。
他沒有臉。
「去替我做一事。」
他開口了,聲音很低可沒有人類該有的語調以及感情等等。
金明珠眯起眼睛,暗暗地握緊了藏在身上的匕首。
「憑什麼幫你?」
「憑我無所不能。」
「說吧。」
幾近清晨時金明珠到了城中藥鋪,小聲的喚池保保。
片刻後『他』出來了,只是那行跡……像賊似得。
「噓。」
『他』先示意小聲。
金明珠上下看了看『他』,穿的是挺整齊的但又覺著哪裡亂亂的。
「一大早的你怎麼過來了?」
她正從豐越天房間裡逃出來呢,自己跟他像兩根剛出鍋的油條似得纏一塊兒,在進入賢者時段的自己看來太猥瑣了。
就這會兒有人喊她,不嚇一跳才怪。
第一時間就以為是來抓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