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裡的人遭受無名攻擊的事很快傳遍宮闈,衛隊更加嚴密的搜查。
反倒是那鐵象皇帝金鎮從御書房裡出來了,個頭不高但的確是白白胖胖的。
可這胖子並非憨態可掬,臉上的肉是橫著的,眯起的眼睛都是兇相。
誰能說這人有帝王之相?
被攻擊不見動手之人,其他人有些慌,因為想到的就是之前曾出現過的黑袍人。
神龍見首不見尾。
可金鎮一點兒不懼,甚至眯眯眼裡展現出十二分的興奮來。
「我鐵象有鎮國寶物,專門對付這種裝神弄鬼之人。他既已現身必是意欲刺殺朕,都讓開讓他來!」
言語是狂妄霸氣的,但外形的確是遜。
躲在不遠處一個宮殿梁下的池保保皺起眉頭,「鐵象有鎮國寶物?」
豐越天扭頭看她,「你不知道?」
「我為什麼會知道?」
兩個人肩並肩的蹲在那兒,互相瞅著對方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神算嗎?」
帝王也有點兒懵,她不是應該都知道的嗎?
池保保咬唇,眉頭也皺起來了。
書里沒交代過鐵象有什麼鎮國寶物啊……
哦,倒是金明珠成為貴妃後被男主寵幸,兩個人不可描述之後說過父皇有喜歡的珍寶。
有一個琉璃瓶他視為珍寶,說是極為輕薄世所罕見。而且裡頭還有褐色瓊漿玉液,據說他曾試著打開蓋子。
然后里頭一股仙氣噴涌而出,帶著極強的衝勁兒直衝雙眼。
之後再也沒敢再打開泄仙氣,他覺著可能還沒到時辰。
那玩意兒就一直擺在寢宮之中,金鎮哪怕寵幸嬪妃也得讓那琉璃瓶在場。
至於從哪兒的來的這個琉璃瓶……沒有交代。
她想了一圈兒只想到了這個,除此之外也沒在鐵象發現什麼曠世珍寶啊。
「想起來了?」
「呃……一個琉璃瓶,說是裡頭有瓊漿帶著仙氣會攻擊不敬之人。八成就是那玩意兒吧。」
豐越天揚起眉尾,「真有那麼厲害?」
池保保的表情幾分難言,「我覺著最厲害的是皇上你。」
他是男主啊。
書里那琉璃瓶是落到了他手裡的,但……他也沒太稀奇。
「那琉璃瓶放在了哪兒?」
「他寢宮。」
他問池保保就說,完全沒反應過來他現在對她那所謂的『神算』功力已經不懷疑了。
宮中的守兵還在找黑袍人,原本被召進宮中的臣子也候著去了,因為金鎮不搭理他們了。
韓時一跟同僚坐在偏殿中等待,其他人倒是習以為常都知道皇上就這樣。
他卻有些擔憂,因為知道沒有什麼黑袍人,肯定是池公子。
要是被抓到怎麼辦?
驀地,外頭的衛隊瘋狂的跑。
他蹭的站起身走到殿門往那邊看,一行人護著皇上也往那邊兒跑去了。
完了,被發現了?
韓時一正慌著呢,卻是不知道剛剛扮演完黑袍人來了個閃現的豐越天和池保保已經趁此時機溜進了寢宮之中。
寢宮面積不大倒是擺了不少奇珍異寶,兩個人迅速的搜尋也沒找到那所謂的琉璃瓶。
怎麼沒在這兒呢?
豐越天倒是沒懷疑她算錯,而是道:「看金鎮的樣子是想正面跟黑袍人較量,他會不會把那琉璃瓶拿走了?」
「也有可能。」
既然那裡頭的瓊漿有仙氣辣眼睛,沒準兒可能有毒什麼的。
用來做殺敵武器倒也合理!
「那咱們去會會那肥豬?」
「外面冷,在這兒等吧。」
帝王轉身就坐下了。
池保保繼續擺弄那些奇珍異寶,作為皇帝他擁有這些不稀奇,但都擺在寢宮裡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在天龍,權貴之人從不把這種東西擺在可視範圍內。
俗!
要擺放字畫等高雅之物。
哪怕池嵩平日裡最喜歡捯飭烏龜昂貴的工具攢了一堆但從不擺在明面上,屋子裡書房中都是書本字畫,顯得他極其有文化。
她在那兒擺弄,豐越天的視線就追隨著她。
半晌後終於忍不住開口,「正好有空閒,說一說你的事?」
她倏地扭過頭來,「什麼事兒?」
「坦誠相待的事。」
「呃……好吧,我交代。」
兩三步跑過來在他站定,兩隻手捧在身前搞出一副祈禱之相來。
「親愛的皇上,我爹是個大貪官我承認,但他現在已經改變了想必您也看到了。臣誠摯的懇求皇上給他一次改邪歸正的機會,他貪的錢我定想法子讓他吐出來給皇上。」
「他若不吐,臣就當逆子打到他吐!」
「……」
他要她交代的是這事兒嗎?
不過她那句『親愛的皇上』倒是好聽。
抿起的唇也不由得上揚了幾許。
「閣老的事就依你,再說現如今朕不在都城所有事宜都交由閣老他很是辛苦,更多的錢財也買不來此等肱骨之臣。」
他這話鋒轉的還挺有誠意。
池保保稍稍放心,看來是自己的真誠打動了他。
「不過朕要你交代的並非閣老,而是你自己。」
「???」
這狗想讓她交代啥?
自己是女的。
早就知道他知曉她女兒身的事情一直在裝傻。
或者是好幾次他們倆雙修她都是裝神智喪失,極滿意他的胸肌腹肌人魚線尺碼略大的那啥啥。
這個世界是一本書,她也不是原本的池保保。
你就是一本書里的紙片人,天命註定最牛叉。
這般一想她秘密太多了,讓她交代哪一樁?
然後就卡住了。
帝王:「……」
轉著大眼睛賊溜溜的,她要是還敢說胡話騙他,他就不客氣了。
還沒等池保保想好該怎麼說呢,外面就傳來了聲音。
豐越天起身一把抓過她,下一刻就躍到了床帳上方的雕樑上。
下一刻肥肥胖胖一臉兇相的金鎮就抱著一個瓶子回來了,先是大發脾氣的給伺候的太監一頓踹。
可憐的太監被踹的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他才順氣。
走進來將手中的瓶子珍寶一般的放在一個特製的金架上,他就去更衣了。
池保保探著腦袋把床帳的布料推開一絲絲往那邊兒看,大眼睛眯成一條線,待看清楚了那琉璃瓶之後就倏地睜大了。
擠在一起的豐越天微微挪動頭也看到了,再看震驚的她,「曾見過?」
「皇上,我們把它偷走吧。」
饞涎欲滴,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