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桌子上響了一下,母皇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有人把它殺了,我得找到那個人,把他碎屍萬段!」
她大喊道。
然而魔王眉頭微皺,淡淡地說:「坐下。」
母皇站了一會,過了幾秒後便乖乖地坐了回去,隨後也不再說話。
一旁的梅爾顫顫巍巍地坐在椅子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雖然這是你擅自行動弄出的麻煩事,但是這件事也證明了有人在暗自阻撓我們。」
魔王說道,當然他已經知道是誰了,那個紅衣女人,那個娃娃肯定是她留的,而且她故意讓義之鐵變成怪物,就是為了讓自己引起冒險者工會的注意。
想來這個人一直在和自己作對,魔王不知道為什麼,難道這是拋棄弟子的報應?
不不不,他才不會迷信這些東西,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原因,比如自己的擴展對她造成了什麼影響之類。
而且這批糧食賣的沒有他預想的那樣快,他低估了商人的自私,那些沒有和他合作的大商人,對他的商鋪進行了消息封鎖,甚至傳出了一些流言,比如現在運輸糧食會被扣留交罰金之類的。
不僅僅是他們,還有那些流浪商人,也就是魔王現在的主要客戶,他們為了減少競爭對手,讓自己的商品保持高價,會花一些心思在車廂里放些其它商品,以掩蓋自己的商品,並對此緘口不言。
所以,出了斯通,幾乎沒人知道這裡有糧食賣。
「讓你的族人全部離開這裡,讓它們帶個消息,並讓它們不要靠近這裡。」
魔王看向母皇說道。
「好。」
母皇這次不敢反對他了。
「梅爾。」
「啊,我在!」
梅爾聽到自己的名字後被嚇了一跳,她緊張地看了過來,看到了一雙漆黑的眼睛,不知為何,她那不安的心一下沉靜了下來。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留下來看著門店。」
「唉?我?」
梅爾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你留下來保護她,不得有任何閃失,明白沒有。」魔王對母皇命令道。
「好吧。」
母皇咕噥道。
魔王站了起來,突然一個魔法讓他的聲音傳到了很多人的耳中。他們有的在倉庫中,有的在街頭,有的在地下暗道,有的坐在滿是食物的位置上呼呼大睡。
「在斯通古城的所有人都聽聽好,從現在開始,梅爾的話就是我的話,你們都得聽她的。」
很多人不約而同地愣在了原地,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聲音便消失了。
「是的,主人……」
他們微微點了點頭,隨後繼續幹著自己的活,就像往常一樣。
「你要去哪?」
母皇忍不住問道。
魔王看了她一眼。
「我要去收拾某個人的爛攤子。」
說完,他化為了黑暗,消失在了房間之中,留下不知所措的梅爾和沒被怎麼責罵而暗自慶幸的母皇二人。
……
此時,某個酒店的的房間,光球像是燈泡一樣掛在天花板上,長長的桌子上放著很多文件,十來個人圍在了桌子周圍,好像在討論著什麼。
「我們分頭行動,必羅克斯,你們留在城市,和工會的線人對接,今晚要取得證據。」
蕾爾說道。
站在她對面的,是一個短髮的中年人,他有著一副很有親和力的臉,一眼就覺得他是個好人。
必羅克斯的確是個好人,而且很沉默,但這不影響他是一個很可靠這點。
「我和格勒諾去紙條所指的地方,如果三天內我們沒有回來,那就替我向會長進行報告。」蕾爾說出了這句話後,除了必羅克斯和格勒諾外,那幾名漆黑冒險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大小姐!犯不著這樣冒險,不如讓我去吧,我的能力最擅長探路了!」
埃德爾第一個勸說道。
「對啊大小姐!這肯定是個陷阱。」
「不能去,這那是魔物的領土,太危險了。」
他們紛紛說道。
只有必羅克斯沉默著,他忽然開口了,聲音很小,但其他人立馬安靜了下來。
「能說說原因嗎?」
他就說了這麼一句。
「直覺而已。」
蕾爾回答道,她圓圓的眼鏡反射著一道光,讓人看不到她的眼睛,管家格勒諾站在她的身後,兩人給人一種很神秘的感覺。
「您不是理性派的嗎?」
「不行,必羅克斯,你快勸勸她。」
「工會不能沒有你。」
房間又充滿了雜亂的聲音。
「好,一路順風。」
然而,必羅克斯卻說出了讓眾人啞然的話。
「嗯,為了工會。」蕾爾說道。
「為了工會……」
其他人一臉不願地低頭說道。
身為最高策劃者的蕾爾·菲尼克斯就是這樣,喜歡沖在最危險的前線,這點即是大家甘願加入她的隊伍,也是最擔心的特點。
於是乎,調查隊分為了兩邊,一邊直接強力調查,直接收集阿卡斯利用魔種的證據,他們想要直接讓阿卡斯下台,工會藉此機會對斯通古城進行大徹查。
魔王站在了城牆最高處,俯視著這個城市。
他們不會調查到任何線索,只會找到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阿卡斯,正因為米克吉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他們也沒辦法問出什麼有用的。
而麻煩的在另一邊,蕾爾和格勒諾兩人正向著東邊前進。
當然,魔王能讓他們不知不覺迷路幾天,好讓他們知難而退,也能直接把他們變成自己的人偶,雖然那樣可能會被察覺,從而引發更大的問題。
不過也能撐到這座城市徹底被他掌控的時候,還有他第一批軍隊出爐,那時候,這些問題將不再是問題。
可現在很尷尬,魔王需要時間,他不能讓這兩人死掉,他們背後有整個工會。
忽然,魔王想到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他瘋了才會這麼,不過他很想試一試。
城牆上的魔王不知何時,已經失去了蹤影。
東邊的朝陽格外的紅,雪地中有兩行腳印,筆直地朝著太陽延伸,此時城內傳來了一陣誰都聽不見的怪聲,烏的一聲,悠長而且虛無縹緲,一直傳到了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