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李石卻很淡然，依舊不緊不慢吃著火鍋。
「別看我，你們也吃啊，這肉煮的時間長了就不那麼好吃了。」
上次買漢服，他試衣服的時候沒給李詩意她們看，自己在換衣間看著覺得行，便買了。
有一說一，他的古裝扮相確實挺不錯的。
艾雅笑著問：「石哥，等我們到了皖南那邊，是不是就每天都要穿漢服呢？」
李石點點頭：「儘量吧，也不用一直穿。」
武秀雲好奇，小聲問艾雅：「你們在說什麼？」
艾雅被這麼一問，頓時有點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感覺如果要說清楚，得說很久，便「簡明扼要」地道：「就是我和石哥、詩意姐，過幾天要到皖南那邊去做一個漢服有關的寫生。」
武秀云：「哦，為啥跑那麼遠。」
艾雅：「石哥說那個地方風景好，順便去旅遊。」
李石是挨著她倆坐的，而且聽力好，她說話雖然聲音小，但聽得很清楚，不由笑了笑。
大家吃完夜宵，又玩了一陣，等到過了凌晨結束。
李石和艾雅一起送大家出小區。
順帶也收拾了垃圾，一起帶到樓下。
到了小區門口，李詩意和徐薇先走了，王圓忽然想起李石以前對四合院有興趣，說道：「我有同事他家裡親戚有套四合院要賣，石哥，你還要了解一下嗎？」
李石對四合院沒有執念，如今已經在京城城弄了個住所，暫時不打算再在這座城市置業了。
再置業，也是去別的地方。
「不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武秀雲出來的一路都在糾結，等她姐和王圓上車後，她故意落在後面，忽然對李石道：「那個，有個不情之請……你之前寫的那幅《蘭亭序》，可不可以借給我欣賞幾天。」
之所以糾結，倒不是因為認為李石的字有多值錢。
在她看來，不是那些大書法家寫的字，都是沒什麼經濟價值的。
像她們學校協會裡的一位學長，師從名師，自幼得過各種書法比賽的名次，甚至入過國展，加入了中書協，說起來也算是年輕的書法家了。這熱對外的潤格號稱是六百到一千元每尺，但他有一幅參賽作品被人68塊錢掛在網上，兩年了都沒賣出去。
之所以糾結，更多的是難為情。
李石寫的那篇《蘭亭序》，她看著很喜歡。
但找他要來欣賞，卻……讓她有種課後故意找帥氣的男同學借作業的既視感。
李石輕輕搖頭：「不行。」
啊，不行？
武秀雲看向這個一晚上已經偷瞄過很多次的男生，張嘴想問句為什麼不行，但素來驕傲的她，話到嘴邊，卻問不出口。
算了，不行就算了。
李石並不知道她的內心戲，他解釋道：「我練完字，就把那幾張用過的紙拿到雜物間的碎紙機給碎了……這是我的習慣，寫的不好的作品，不會留下來。」
原來是有這樣，不是不願意借給自己欣賞，是客觀上沒法借。
武秀雲心裡忽然就鬆開了許多。
不過那還寫的不好？
她又忍不住盯著對方的眼睛：「你在凡爾賽嗎？」
李石很平靜：「沒有，我這個人對藝術創作要求比較嚴格。」
回去的路上，武秀雲單獨坐在車後排，她越想越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忽然想：他不會是某個自己不沒聽說過的書法家吧？
中書協幾萬名會員，各地書協的會員更是不計其數，真正全國聞名的書法家是極少的。
她拿出手機，打開瀏覽器，開始用「李石」、「書法家」、「書協」、「南湖省」等關鍵詞反覆搜索。
「也沒有啊。」
……
李石並不知道武秀雲在網上搜索他的信息，知道了也不會覺得什麼。
等所有客人都走了後，他看向旁邊艾雅，問道：「回去，還是散散步？」
艾雅看了看沒看沒人，甚至連車都沒有的街道，眨了眨長長的睫毛，俏聲道：「要不走走？在這麼安靜的街道上散步肯定很有意思，而且這裡還是京城！」
李石笑道：「行，那就走走。」
沿著國家圖書館的方向，走了一會。
艾雅見四周靜悄悄的，忽然往李石靠近了些，直接摟住他的胳膊，挨著他的一起走：「石哥哥，雖然我們是在國內，不是在美國，但這大半夜的，會不會不安全？」
她身子一貼過來，兩人走路的時候難免有肢體接觸，尤其某個柔軟的部位。
李石看出了她的膽小，往右邊走了一點，稍稍拉開一些空間，道：「要不我們回去？」
艾雅卻直搖頭：「有你在，我不怕。」
她又貼過來一些。
這一次靠的更近了。
李石觸覺很敏感，忍不住轉頭看了看這姑娘。
艾雅今天原本穿的是無袖白色背心加一件白色薄款開衫，因為之前吃火鍋的時候把把白色開始給弄髒了，就換了件藍色牛仔外套。
家裡空調開的冷，還不覺得什麼，一出門，雖然是晚上，但外面的空氣還是炎熱，等客人們都離開後，她就在小區大門口把外套脫了下來，系在自己腰間。
如今入眼的就是一件白色無袖背心，裹著飽滿，露出鎖骨與小腹的大片雪白，看上去格外清涼。
她這樣的穿搭，大晚上的黑燈瞎火，加上一頭烏黑的秀髮與俏麗的容顏，如果真遇上什麼澀狼，絕對是增加歹徒興奮的打扮。
李石覺得有必要提高她的安全意識，便道：「國內雖然安全，但萬事沒有絕對，如果你是一個人，這大晚上的最好不要單獨出來行動，知道吧？」
「嗯，當然知道，有石哥哥你在，我才說散散步的。」
小姑娘點點頭，言笑晏晏，同時靠的更緊了。
幾乎是貼在李石胳膊上，讓他的胳膊如墜雲端。
李石搖頭苦笑，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別貼這麼緊，我也是危險人物。」
艾雅似乎更有興致了，腦袋靠到他肩膀上，吐氣如蘭：「我不信，石哥哥你才不危險，要不你危險一個給我看看？」
李石站定，直直地盯著她看了三秒鐘，忽然伸手在她臀部拍了一下，厲聲道：「好好說話，好好散步。」
「哦。」
艾雅反手捂住自己剛剛遭襲擊的屁股，臉上頓時有點羞紅。
她典型的人菜癮大，調戲李石的時候膽兒挺肥，一遭「反擊」頓時就老實了。接下來一段路，兩人漫步到國圖，才掉頭往回走。
又重新回到小區里後，小姑娘忽然故作嘆氣：「唉，石哥哥，你的魅力有點太大了，人長得帥，耐看，身材又好，還有才華有氣質，這讓人怎麼活啊？」
李石笑著道：「誇張了啊。」
兩人進了電梯，艾雅又道：「真的，像今天武秀雲，她一個北大學霸，長的也好看，今天才認識，你寫毛筆字的時候，看你的眼神就……有點像花痴，後來吃夜宵看電視，還又偷看你，我都發現了！」
李石感知敏銳，除了書法練習時沉浸在學習中外，其餘的時候，誰偷看自己，一般都能察覺到：「她沒想到我的字能寫的那麼好吧，可能對我比較好奇。」
兩人正說著，艾雅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看了眼，又把屏幕遞到李石面前：「你看。」
李石瞅了眼，居然就是武秀雲發來的：小雅，等下次李石穿古裝了，記得拍照片給我看。（壞笑）
「石哥哥，怎麼回，答應她嗎？」
「可以啊，這沒什麼。」
出電梯，李石在前面用指紋打開密碼鎖，推開大門進了屋。
艾雅跟著走進來，反手把門關好，忽然又問了句沒頭沒尾的：「石哥哥，你覺得今天我們五個女孩子，誰最好看啊？」
李石本來想去先洗澡，聞言一愣，站住，回過頭看向她：「怎麼問這個？」
艾雅走過來，拉著他粗硬的右胳膊搖了搖，笑著撒嬌：「好奇嘛，石哥哥你說說，按照你的審美，如果給我們五個人的顏值排名，怎麼排？」
「這個還真沒想過。」
李石被她拖著來到沙發上坐好，電視機還開著，兩人就這樣坐著邊看電視邊聊天。
倒也不急著去洗澡了。
「排一下嘛。」
小姑娘跪在沙發上，伸出雙手，握著小拳頭，在他一側的肩膀上輕輕捶打起來，討好著催促他給出顏值排名。
「舒坦，那我想想？」
「嗯吶吶，公正排就好，不用給照顧我的面子。「
李石笑了笑：「好，不照顧你面子。」
過了一會，等艾雅催促了五回，他才道：「如果只看臉，不看身段和其他的，你第一，武秀雲第二，詩意第三，徐薇第四。」
第五是武秀月，李石沒說，艾雅自然也沒追問這個。
艾雅一聽李石把她的臉排第一，頓時很開心，但對他加了前提又有些不甘心，站起來，走到他前面，把重新穿在身上的牛仔外套往外一翻，露出雪白的香肩，擺著造型，俏生生看著他：「我的身材也很好啊。」
外套半脫不脫，裡面白色的背心又露了出來。
別的不說，那青春聳立的高度，無不彰顯著她身材很大的實力。
李石是愛美之人，也懂得欣賞，自然承認：「確實很好，單論身材，你也是第一。」
說到這，話頭卻一轉，道：「不過女孩子的魅力，除了看臉，看身材，還要看其他一些東西，比如儀態和氣質。一個人的身材好，她的儀態不一定好，最常見的就是，一個人明明身材很好，但她走路的樣子卻不好看。而有些人，身材可能沒那麼好，但她的身段在舉手投足間卻很有韻味，很有美感。」
艾雅若有所思：「你是說詩意姐？確實，詩意姐身材勻稱，偏瘦，凶也有點平，但她的一舉一動就是很美。」
李石笑道：「她的儀態確實還不錯，學古典舞培養出來的。」
接下來，他又向小姑娘簡單說了些自己對女子儀態和氣質培養的理解。
這些都是他學攝影、繪畫和書法帶來的附加產物。
「重點在於『養』，由外而內，再由內向外……方式方法很多，個人有個人的情況。」
艾雅沒怎麼聽懂，她直接問道：「石哥哥，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養我的儀態和氣質呢？」
李石想了想，道：「你這半年不是在學設計和管理嗎？繼續學。另外再選擇一門藝術，培養一個藝術方面的興趣愛好。」
艾雅頓時撇了下嘴：「那個是為了跟我小姑創業才學的，其實我並不喜歡。」
她忽然眼珠一轉，突然撲過來挽著李石的胳膊：「石哥哥，我跟你學畫畫吧。」
這下撲的有點猛。
在慣性作用下，臉已經快貼到李石鼻尖了，說話的氣息直接呼在他皮膚上，能感受到了那股芬芳的熱氣。
深邃的柔軟接踵而至。
李石呼吸忽然有點加粗。
被這小妮子撩撥了一個這麼久，他又不是滅情寡慾的石頭，怎麼可能沒有反應呢？
艾雅見李石好一會也沒說話，忽然意識到什麼，微微抬頭。
兩人目光瞬間對視在一起。
一方的熾熱，瞬間傳導向另一方。
李石近距離欣賞著女孩的容顏，忽然伸手，勾住她的下巴，拉過來，先抿了一小口，緊接著便肆意起來。
……
幾分鐘後。
「這是學費，明天開始，往後的一個月，你跟我學畫畫。」
小姑娘滿臉通紅，不過還是點點頭。
李石微笑著在她腦袋上揉了揉，道：「先去洗澡，洗完澡我們再買學畫畫的工具，另外也要早點休息，明天不是還要去王府井逛街嗎？」
馬上就要去皖南了，按計劃，在那邊要住一個月，去之前總要再採購一些衣服什麼的。
說完，他先站起來，去了主臥。
閉上眼睛，任由冷水沖刷，同時想像著寫字，寫的是《道德經》。
十幾分鐘後，從臥室里出來，客廳里沒人，他坐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覺得沒意思，拿著手機刷新聞。
又等了幾分鐘，洗完澡換了睡衣的艾雅出來，兩人用平板選了畫畫的工具。
女孩子，選的東西多少偏少女風。
下了單，時間已經很晚了，兩人各自回房睡覺。
今晚雖然打破了原來的距離，李石並不打算就這麼直接把距離拉到負值。
畢竟，這是艾雅。
艾蘭和白老師那……
不想，剛躺下，這小姑娘就發信息來了：「石哥哥，以後每天都要交學費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