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睡得早，起得也早。
不過當她起來時，發現王悅蘭已經把早餐都做好了之後，非常意外，嘗了手工包子的味道後，更是吃驚。
吃了早餐，四下無人時，便對李石道：「這個表姐好勤快，而且手藝也真好，不但菜做的好吃，還會自己蒸包子，不過人家是客人，老讓她做事是不是不太好？」
李石當即回道：「沒關係的，我們關係都特別好，你不讓她做事，反而是見外，會讓她尷尬不自在的。」
陳秋葉起的稍微晚了一點，一直睡到九點多才起來。
換了衣服來到客廳，第一時間找到看電視的李母，主動挽著老人的胳膊，陪她聊十分鐘的天，才去吃早餐。
上午沒啥事，三個女人沒去吵在書房裡不知道忙什麼的李石，開了一桌鬥地主，還是邊看電視邊玩。
李石中間出來了一趟，見她們三，嗑著瓜子，吃著水果，看著電視，玩著牌，也就安心回書房繼續學習了。
直到下午一點鐘，陳秋葉才進來喊他吃午飯。
這會他正用一張a4紙繪製先秦歷史遺蹟旅行地圖。
「石頭，你這畫的是什麼？」女人好奇地問道。
「原始社會遺址分布圖。」
李石把自己過了年打算出去沿著歷史遺蹟走一圈的想法跟她說了一下，頓時引來陳秋葉的羨慕，她貼上來，一頭青絲湊在書桌上，盯著地圖道：「我也好想去，可惜，還要工作。」
溫潤柔軟的身子鑽進懷裡。
李石環顧那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身，說了說更具體的情況：「這次我是出去，算是遊學，目前還不知道會去哪些地方，但應該會走很長一段路線，會很久……到時候看你中間什麼時候有時間，到時候咱們可以在一個地方匯合，好好玩玩。」
陳秋葉一屁股坐在腿上，想了想，道：「算了，過了年又有一個大項目要做，上次京城那個項目，你女人表現的不錯，集團的領導很賞識，年後的項目更大，抽調函前幾天就發到羊城這邊了，這個項目持續的時間肯定會更長，我也會更忙，尤其項目一開始的時候。」
李石的手穿過傲然的峰線，指著地圖上一個位置道：「如果還是在京城，那裡我肯定是要再去的，周口店遺址博物館，可能會是我遊學的第一站。」
陳秋葉故意壓低身子，口中的語氣卻比較無奈：「項目的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不知道大本營會不會還是在京城。」
李石問道：「你想做這種項目嗎？如果工作不開心，那咱們就換工作，或者做其他的。」
女人回首，再次勾住李石的脖子，笑著道：「其實我還挺喜歡參與這種大項目和現在的工作的。」
「參與這種大項目很鍛鍊我的能力，如果以前的我只能管好二三十個人，那經歷了這些項目的磨練，我肯定能管好六七十，上百人……等將來自己出來再創業，會更加的遊刃有餘。」
「而且這這種大項目的獎金很高，小石頭，姐姐這幾個月的獎金，加上理財收益，足夠明年把你和嫂子養的白白胖胖了哦，嘿嘿。」
……
中午吃完飯，一家人出門去超市採購食材。
到了商場，停好車。
陳秋葉很開心，雀躍地挽著李母的胳膊，一邊走，一邊說著等會要買什麼。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毛絨外套和藍色牛仔褲，整個人看上去特別清爽，臉上的笑容甜甜的，又很溫婉，這個時候的她完全看不到以前的清冷與疏離感，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頂尖漂亮的好性格淑女。
嗯，這樣的女孩，估計沒有哪一個家長不喜歡。
李石在後面跟著，看著她左邊挽著母親的胳膊，右邊拉著王悅蘭的手，像是家裡的小女兒，一邊挽著媽媽，一邊拉著姐姐。
他眨了眨眼，心裡盤算著這女人多變的形象：陌生人眼中的清冷女神、屬下眼中的高冷女上司、朋友眼中的難惹閨蜜，長輩眼中的乖巧淑女……嗯，還有王悅蘭眼中的萬能的靠山，以及自己眼中的瘋批女人。
每一種形象都完美駕馭。
這女人，厲害了。
不愧是我的陳秋葉。
四個人一起過的春節，就是要比往年兩個人的春節熱鬧。
除夕這天，李石除了練了兩個小時的書法，寫了幾副對聯，其餘什麼事都沒幹，就坐在客廳里陪著三個女人，他想做點活，也被她們「言辭」拒絕，不管是打掃衛生，還是廚房裡打下手，都被嫌棄「笨手笨腳」。
最後只好坐在客廳沙發上當「老大爺」，偶爾起身去廚房「偷吃」一口油炸肉丸或者燉肉，其他的時候，都拿著手機玩遊戲，看小說。
不管是母親，還是陳秋葉、王悅蘭兩女，只要能看到他在客廳里的身影，臉上的笑容就按耐不住。
陳秋葉見他「偷吃」了一個炸丸子之後，立馬興致盎然地當起了投餵員，時不時把出鍋的菜投餵到他嘴裡來，名其曰「試菜」。
王悅蘭主廚的年夜飯非常豐盛，大家都吃的很開心。
不過春晚依舊不怎麼好看，開著電視，也更多的是當背景，烘託過年的氛圍。
李石把儲藏室里的麻將桌搬到客廳，四個人搓著麻將守歲。
中間李母還拿出準備好的三個紅包，一一遞給三個小輩，笑著道：「這是給你們的壓歲錢，祝你們在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順順利利。」
李石當場就打開看了：「哇，老媽可以啊，今年這麼大方，888，嘿嘿，發財了！」
十二點鐘一過，早就過了生物鐘的李母立馬回房睡了。
李石等母親去休息了後，對兩女道：「走，我們去書房，看看我給你們準備的新年禮物。」
說著，領頭往書房走。
進了書房之後，他讓兩女先在書房中間的沙發上坐好，他自己則去保險柜里取出四個首飾盒，然後挑出兩個，分別擺在她們面前，打開。
裡面是兩支翡翠手鐲。
給陳秋葉這一支，玻璃種正陽滿綠圓條，九分種，八分色，色勻無暇，傳說中的帝王綠玻璃種手鐲，也莫過於此了。
給王悅蘭的這一支，冰波春彩圓條，半山半水，一半紫意盎然，一半春綠活潑，七分種，八分色，雙色自然諧美，堪稱絕世稀品。
這麼兩支，隨意拿出去一個，便是行業里的大佬都要搶破頭的好東西。
這樣絕品級別的頂級翡翠，看實物，給人的感覺是非常震撼。
這種極品天然寶石自帶的珠光寶氣，甚至是圖片和視頻拍不出來的。
陳秋葉和王悅蘭欣賞了小半天，愛不釋手，不過當陳秋葉問起手鐲的市場價值，李石回答道：「這樣的手鐲，市面上是見不到的，硬要說，如果真實交易，大幾千萬是少不了的，甚至更高，因為已經再也找不到比這兩隻更好的翡翠手鐲了。」
陳秋葉愣了一下，立馬笑著道：「懂了，京城話說，就是蓋了帽了。」
李石不由莞爾。
旁邊的王悅蘭卻被李石說的數字驚呆了，她連忙小心翼翼地手鐲放回盒子裡，然後拉住陳秋葉的胳膊，投去「求助」的眼神。
陳秋葉把手上的鐲子也放回盒子裡，然後摟著王悅蘭：「他給咱們的禮物反正永遠都不會拿出去賣，所以不用考慮多少錢，錢的數量在石頭的心意面前，根本不算什麼，不管是一個億的禮物，還是一塊錢的禮物，都是一樣的。」
說完，她又看向李石，顧盼生輝：「不過這兩支手鐲終究不適合戴出去了，財不外露嘛，以後我們就在家裡戴給你看好了。」
李石立馬把另外兩個盒子打開，笑著道：「所以還有兩隻日常款，你們可以平時戴。」
盒子裡的兩隻手鐲，是兩隻正裝鐲子，一隻冰飄綠花，一隻冰春彩，都很素雅，冰飄綠花這隻冷一點，適合陳秋葉的氣質，冰春彩這隻暖一點，適合王悅蘭。
兩女分別戴在手上，喜歡的不得了。
陳秋葉當即道：「這兩隻我們過年就戴了。」
然後又那兩隻天花板中的天花板手鐲推到李石面前：「石頭，這兩隻傳家寶你先幫我和蘭姐收起來，等我們想戴的時候再找你拿。」
王悅蘭在旁邊也跟著點頭。
她反正都聽秋葉的。
之前在李母面前，陳秋葉和王悅蘭兩女，陳秋葉像妹妹，王悅蘭是姐姐，而到這會，陳秋葉卻是姐姐，王悅蘭成了什麼都聽姐姐的妹妹。
「禮物要自己保管才有意思，不過可以先放保險柜里。」
書房保險柜的密碼她們都知道。
……
這個春節，是李石自出生以來，過得舒坦的春節。
沒有學業壓力，沒有經濟和事業的壓力……心裡自由自在的。
吃的喝的，無一不豐足。
白天陪著身體健康的母親，看看電視打打牌，偶爾出門，上橘子洲頭走一走，或者到麓山書院看一看，亦或是到大商場購購物，看看電影。
如果自己一個人陪著老娘，她估計不會覺得多有意思，這些旅遊景點，甚至購物對她而言，並沒什麼太大的吸引力。
但有陳秋葉和王悅蘭陪著，那就不一樣了。
母親嘴上的笑容幾乎沒這麼忙停過。
至於晚上嘛……
家裡面積大，而且房子的隔音很好。
尤其主臥，把套房的大門一關，在裡面叫破喉嚨，也吵不到外面。
……
到了初七八，李母就提出要回老家了。
尤其知道李喬娜初九來潭州後，當即表示到時候就跟著一起回去。
李石知道她是惦記著老家有些人情來往要走，而且終究不習慣，也不是很喜歡城裡的生活，對她而言，在村里要輕鬆自在很多，有人嬸嬸嫂子們一起做事，一起跳廣場舞，一起八卦閒玩。
如今沒有以前的「債務」壓力，又知道兒子過得很好，加上定時能收到自己的孝敬錢，她在村裡的生活，要比跟自己在城裡開心的多。
所以也不強求她留下。
初九，李喬娜帶人來省城辦事，她是個心細的人，事情辦好後，讓開車的李昊先把她送到鳳凰灣小區門口，單獨提著東西上門拜年。
中午吃完飯，她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後，幾人大包小包，提著東西下樓，在小區門口等了會，她的車來了，開車的是娜姑的親侄子李昊。
把東西放到後備箱，李石拿了一條華子遞給李昊：「怎麼不跟娜姑一起到家裡來吃飯啊？」
李昊靦腆的笑了下，娜姑幫著解釋道：「他交了個女朋友，在潭州工作。」
李石也笑道：「昊哥可以啊。」
……
李母離開後，陳秋葉撒開歡了，她想著年後要忙一段時間，便開始肆無忌憚地粘著李石。
客廳，書房，浴缸，甚至陽台。
反正她是根本不避著王悅蘭的。
只差沒讓……
不過，她戰鬥力很渣。
到了正月十一，幾人開始商量元宵節去羊城參加郭蘭婚禮的事。
這天中午，李石相隔兩個半小時，依次分別把陳秋葉和王悅蘭抱到主臥和次臥休息後，來到書房，繼續讀《國史大綱》。
「第二十二章統一盛運之再臨【隋室興亡及唐初】」
「隋代三帝，三十九年。」
「唐代凡二十帝，二百九十年。」
……
《國史大綱》里，經常引用大段古文，多為文言文，好在李石中文有精通級別，古文功底不弱，可以很順暢地閱讀下來。
偶爾遇到生僻之處，也能通過在線網絡和古文字典app查詢解決。
「探尋隋唐遺蹟，卻是要去西京和洛陽。」
李石拿了自製的遊學地圖過來，在這兩個地方畫了圈。
然後看著地圖上已經被標記的密密麻麻的圈圈，陷入沉思。
「也不能哪個地方都去，還是沿著時間順序，擇重點而行。」
「先選有遺蹟博物館的，方便。」
對遊學有了定計，李石又對著自晉至隋戶口一覽數據，研究起來。
在這些戶口數據中，他仿佛看到了時局變化對百姓生滅的影響。
正有所感慨，QQ上收到了「白茫茫」的信息：「頑石，你的遊學路線規劃好了嗎？」
「頑石」是對方對李石的稱呼，取自他的qq網名「頑石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