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一挑眉，心想，這個久居人下是什麼意思，指的是哪方面？
身體，還是野心？
過了一會，喬巧回了幾條信息過來：
「李總，沒想到你人長得帥，遊戲也玩的這麼好，下次繼續開黑帶我飛哈（俏皮）」
「今天太晚了，李總你好好休息哦，（笑臉）」
李石看完後不由一笑，不管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被人夸長得帥，總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至於帶飛？
這就取決於雙方了，團隊遊戲終究要講配合與化學反應，不然個人實力再凸出，也沒地方發揮。
「行，你也好好休息。」
李石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進入夢鄉。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七點鐘醒來，神清氣爽。
只是「後遺症」依舊持續，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素描進階教程：尼克萊代斯教學法》，學習了十分幾鍾，又從背包里拿出紙和筆，開始書中要求，練習記憶素描：「使用鉛筆，畫一幅你在過去二十四小時中見過的某個事物。」
李石閉眼，腦中浮現出昨夜在會所唱歌的場景。
過了片刻，他拿著筆，快速描繪著：
長方體的房間內，前方是巨大的屏幕，中間是水晶茶几，上百擺放了很多水果零食和飲料。
右邊的沙發上，有一男一女正拿著話筒，望著屏幕在唱歌。
中間零散坐著兩男三女。
最左邊的沙發，為整幅畫的主題，一個帥氣的男子悠閒地坐在那，另外一個身材窈窕，穿著吊帶長裙的女人挨著他，湊在他耳朵邊說話說悄悄話。
如果細看，便會發現，男子的手臂已經陷在深邃的溝壑里。
……
「光線陰影，是決定氛圍的重要尹素。」
「肢體接觸上的穿插關係要特別注意。」
練習完，李石總結了畫的好與不好的地方，看著畫中說話的兩個人物形象，突然又想起喬巧那個朋友圈的封面簽名，心想，從昨天晚上她的熱情與肢體語言來看，她不甘人下的，多半不是身子，而是心中的那份野心。
「只是她用這樣的朋友圈簽名，她的同事，還有老闆陳瑤，豈不是都能看見？」
「這個妹子，也不一般。」
李石笑了笑，低頭看了一眼，起床已經二十多分鐘，「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消退。他繼續學習了一會，待後遺症完全消退後，才收起書本。
上午八點半，陳瑤帶著司機和助理開著一輛黑色的奔馳v260l來到酒店，接上李石和魯叢偉，直奔揭陽。
從平州到揭陽，三百九十多公里，開車的話，需要五六個小時。
陳瑤的女助理自己主動去了副駕駛，李石和魯叢偉坐中間兩個座位，陳瑤坐最後一排，三人在後面聊天，倒也不無聊，李石甚至都沒把平板電腦拿出來學習。
一開始還是聊翡翠，說著說著，話題就跑偏了。
魯叢偉突然笑著問了李石一句：「老弟，我看你昨天晚上和那個喬巧聊的挺熱乎的，你們沒有在散場之後又偷偷跑出去來一場吧？」
說著還故意朝李石擠眉弄眼。
後面的陳瑤一聽這個，立馬坐直身子，湊過來，露出八卦的眼神。
李石如今可不怕這種打趣，他很自然，輕描淡寫地搖頭道：「老哥你不要亂講，昨天我回酒店就睡了。」
魯叢偉繼續笑著道：「這有什麼，你們男未娶女未嫁的，而且這個喬巧可是個大美女——對了陳瑤，喬巧沒有男朋友吧？」
說著，他又回頭問了陳瑤一句。
陳瑤笑著回道：「應該沒有，這個姑娘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經常說男人在事業面前不值一提，而且還跟我明說了，最多給我打五年工，就要自己出去單幹。」
「直接跟你這個老闆說這種話嗎？這姑娘還挺有個性的啊。」
「是挺有個性的，能力也不錯，是我公司目前幾個帶貨主播里賺的比較多的。」
李石好奇地問道：「陳姐，她們這種帶貨主播，一般每個月有多少收入啊？」
陳瑤回道：「別的公司我不知道，我們公司的帶貨主播底薪是五千，另外還有業績提成，像喬巧，她每個月多的時候有四五萬收入，少的時候也有一兩萬。」
這個數據倒是在李石的意料之中。
新聞上常看到自媒體報導說薇婭、李佳琪那些帶貨主播，年收入幾個億，十幾個億的，但那只是極少數的頭部主播。
按照一個行業的收入規律，底層必然占了絕大多數，月收入可能還在萬元以下。
聊了一個多小時，魯叢偉和陳瑤累了，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李石則終於把平板電腦拿出來，繼續閱讀《詹森藝術史》。
翻閱了一個小時，他對西方的藝術發展其實沒什麼興趣，堅持這麼久感覺實在無聊，便把平板收起來，拿著手機上網刷新聞，先登錄微博看了眼熱搜，掃了一眼，看有沒有刷新自己三觀下限的詞條。
然後有上比乎看了眼，發現有很多人在聊最近大火的「聊天智慧機器人」，從震驚人工智慧的進步，到討論作家等職業會不會失業，再到擔憂人工智慧機器人會給社會帶來關於隱私、倫li等等問題。
網友們聊的熱火朝天，李石看著看著卻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他側了一下身體，靠在椅背上，假裝繼續看手機，注意力卻轉移，心念一動，喚出學習面板——
姓名：李石
體質：25.9+1【是否融合】
財富：15.77【是否兌換】
正在學習：素描（熟練-）
學習完成庫：中文、小車駕駛、相機攝影、競技短跑、中長跑。
李石「盯著」學習面板，很快，有一種隱隱的奇妙感覺從他心中升起，他立刻有所明悟——只要有一項學習突破至宗師級，學習面板將會升級。
這種感覺其實早就有了，只是隨著時間推延，不斷學習進步，如今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晰，也從中很神奇地明悟到新的信息：一旦學習面板升級，對自己下一步生命進化，將有極大的好處！
「說到底，學習面板是星雲湮滅誕生的偉力與自己靈魂糾纏產生的。」
「其『演化內核』是我自己深層次的靈魂……也可以看做是一台擁有偉力，卻又絕不會背叛我的超級智能計算機，在輔助和規劃我的學習，來進行生命進化。」
「所以，與其說是學習面板在提示，不如說是我的靈魂，我的潛意識在提醒我自己，該考慮在恰當的時候，選擇一門學習，來衝擊宗師之路了嗎？」
李石陷入沉思。
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注意力從學習面板上跳出來，再看手機，點開，是王悅蘭發來了信息。
「李老師，秋葉喊我去羊城找她玩，我可以去嗎？」
李石看到信息後，腦海中浮現出這個總能滿足自己胃的美廚娘，不由笑了一下，回道：「當然可以啊，你想去的話就去吧，我過幾天也會去她那，到時候我們在那會合，然後再一起回潭州。」
昭陽縣的天驕華府小區，糾結了一晚上加上午的王悅蘭坐在沙發上，什麼也沒幹，盯著手機屏幕等待李石的回覆。
看到信息後，她終於鬆了口氣，連忙回了兩字：「好的。」
笑著可以再見到自己很喜歡很崇拜的陳秋葉，臉上不由升起笑容，點開她的微信，開始打字，準備把自己決定去的消息告訴她。
王悅蘭打字比較慢，一句話還沒發出去，屏幕上又彈出新消息提示。
李石：「路上注意安全，買一等座或者商務座，等會截圖給我，我給你報銷。」
王悅蘭反覆默念了兩遍，內心突然有些異樣。
先是心底情不自禁生出一股莫名的喜悅，可想又想到了陳秋葉，這股喜悅立馬變成難以抑制的愧疚感。
「別想多了，李老師和秋葉一樣，是人太好了，他肯定沒有別的意思，換其他人在這工作，他也一定會這樣對她好的。」
雖然這樣告誡自己，可又忍不住想起前段時間與李石的相處事做的那些夢，王悅蘭的俏臉瞬間變得通紅。
內心對陳秋葉的愧疚也更深了。
一時間，心情極為複雜，有點不知道怎麼去面對。
她糾結著，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李石又發了信息過來：「嫂子，票買好了嗎？怎麼還沒給我發截圖呢？」
王悅蘭呆了一下。
「是啊，都已經跟李老師說了，不好反悔了。」
「反正都聽李老師和秋葉的吧，他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好了。」
這麼一想，她整個人頓時一下子就輕鬆了，感覺連呼吸都暢快了許多。
王悅蘭快速在軟體上買了兩張高鐵票，截圖給李石發了過去，然後點開陳秋葉的微信，重新編輯文字。
從昨天下午開始，兩人就一直在聊天。
這邊李石收到王悅蘭的截圖，笑了一下，繼續思索著學習面板升級的事。
「宗師之路肯定是要走的，而且在三五個學習項目內，就要擇一衝擊！」
「只是，選哪一個，選哪學習方向呢？」
李石思索良久，覺得在做選擇之前，首先要弄明白，到底什麼是宗師。
他又拿起手機，打開瀏覽器，在搜索框裡輸入：什麼是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