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舒婷這個高中時期幫助過自己的班長，李石是心存感激的，當即回道：「我今天到潭州了，不過班長你有事的話，直接說就好，能幫的我肯定在所不辭。」
顧舒婷：「謝謝！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語文和歷史的成績都特別好，大學又是學文學專業的，對吧？所以我想麻煩你幫我看篇文章，看看還有沒有可以改進的地方。」
李石還以為什麼事。
以他中文（精通-）的水準，點評一下普通人寫的文章，自然是小兒科。
當即道：「行啊，你發過來吧。」
顧舒婷很快發了一個文檔過來，點開一看，題目叫——《淺談明初「空印案」中的法律問題》，作者：顧舒婷。
「這是篇跟歷史、法律有關的論文啊！」
雖李石讀書那會歷史學的還可以，但對這個「空印案」了解的不多，他和陳秋葉說了一聲，掛掉視頻。
沒有著急去看顧舒婷寫的文章，而是先上網搜了一下「空印案」。
空印，就是在文書上預先蓋上印章，需要用時再填寫上具體內容。明洪武年間，地方官員年末需要進京核對財政帳目，為省卻重填報表來回跑的麻煩，以及等等其他原因，大肆使用空印文書……朱元璋知曉後震怒，處決了很多人……
「歷史上居然還有這麼一件事。」
李石來了興趣，不斷查找這個歷史大案中的諸多細節，不知不覺，居然把顧舒婷文章的事給忘了，直到她發信息來問，才恍然過來。
一看時間，已經是凌晨。
「歷史還是挺有意思的，按計劃，素描學習完之後，下一個學習方向是『知識』，之前考慮的是地理類，其實歷史類也可以作為備選的。」
「不過，不管是選地理類還是歷史類，這次一定要細分範圍！」
李石笑了一下，把「歷史」劃入自己下次學習的參考選項里，然後再次打開顧舒婷的文章，認真閱讀起來。
……
花了半個多小時，李石編輯好點評與修改意見，發給了顧舒婷後。
再看時間，還不到凌晨一點鐘，便又拿起放在床頭的實體書《素描進階教程：尼克萊代斯教學法》，翻開第一頁。
這本書是高梅推薦他學習的進階書籍，由基蒙・尼克萊代斯著作，王毅翻譯，滬城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
首頁印的是作者的照片，下面有一句話：完美自然的素描方法只有一種，它不是技巧，不是美學或者某種藝術理念，它僅僅依靠一種準確的觀察，我指的是那種全身心投入的與觀察對象的物理接觸……
李石讀完這句話後直接怔住了。
他立即聯想起自己在畫王悅蘭時的狀態——
和畫別的物、風景，以及人不同，每次畫王悅蘭，在創作「掩藏性感的良家」，或者說「難掩性感的良家」系列時，自己對她的觀察，顯然要比平時更加的全身心投入。
甚至後來，還情不自禁進行了物理接觸。
目前已經物理接觸過手、手臂、鎖骨、腰、豐滿的大腿、筆直的小腿、晶瑩剔透的腳……
「基本功上來了，如果再畫不好，那就是觀察的還不夠仔細，物理接觸的還不夠多，不夠深入吧。」
李石認真思考著。
「加強基本功學習，最多只能達到（熟練+）。」
「想要突破熟練級，還是得靠這個靈感最為充沛的系列去沖（精通-）！」
他笑了一下，覺得自己在這個系列的創作上，必須付出更多的精力才好。
「等從東廣省回來後，先回縣裡學完後期三十節課程，加強基礎，爭取從現在的（入門+）提升到（熟練-）。」
「然後大量寫生，提升到（熟練+）。」
「最後，專注創作『良家系列』，一舉突破到（精通-）！」
李石瞬間理清思路，搓了搓手，眼神變得期待起來。
素描學習到現在，他總算不再是蒙著頭學了，對未來的每一個進度，都有了清晰的把握。
學習勁頭拉起來，李石直接從凌晨一點肝到凌晨三點，把整本書都翻閱了一遍。
書本很厚，一百九十多面，這次只是粗略通讀。
但也收穫很大！
這本書講的素描，與他之前學的素描，在理念上差異極大，而且包含大量的針對性的練習內容。
李石當即決定，不但還要再細讀一遍，裡面很多練習，也要跟著做！
「今天太晚了，先睡覺。」
李石放下書本，躺著就睡。
第二天早上六點，雖然只睡了三個小時，但一覺醒來，照樣神清氣爽。
對於如今體質屬性已經高達25.9的他而言，別說睡了三個小時，哪怕連熬兩個通宵，也不會精神萎靡。
只是向來注重養生的李石不會輕易熬通宵，學的再晚，也會睡上三四個小時。
早餐吃的是包子。
吃完後，收拾東西。
除了兩顆翡翠蛋面，把鉛筆盒、素描本、幾本書等等東西也放進背包里，然後李石讓王悅蘭開車把自己送到高鐵站。
抵達的車站地下車庫時，他沒急著下車，對駕駛位上的女人笑著說了句：「嫂子，這段時間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但也別一直閒著，上網找點按摩的教學視頻學學吧，等我回來後，可要檢查你的按摩水平有沒有進步哈。」
說完，才拿著背包，下了車。
王悅蘭看著李石的背影，臉上瞬間就紅了。
她聽明白了李石潛在的意思，一個是以後還會讓自己繼續給他按摩，另外就是說自己按摩的技術很差。
開車回到鳳凰灣，王悅蘭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呆。
看著空蕩蕩的大客廳，她忽然覺得特別冷清，拿起手機，本來想給吳媛打個電話，可電話號碼都調出來了，卻又猶豫起來。
過了小半天，她最終還是用手指劃著名退出撥號界面，點開以前為學做菜下載的b站app，搜了一下「按摩教學」。
……
七點三十二分，李石上了高鐵g6007次列車，來到商務艙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先用手機給陳秋葉發了個微信，然後拿出《素描進階教程：尼克萊代斯教學法》，迫不及待地閱讀起來。
「第一章，輪廓和姿勢。」
「正確的觀察。一個美術學生，首先要做的就是觀察和研究自然，藝術家的工作在開始時不像作家，他首先要出去找原材料，他必須用很多時間與實際事物接觸……」
才讀到第一章的開頭部分，李石便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抬起頭，看向四周。
「觀察……」
商務車廂內，地板鋪的是灰色的毛毯，車廂的牆壁和頂部都是米白色的，所有的座位也是灰白色系。
車廂內座位有限，旅客不多，他旁邊坐著一個女生，看打扮挺時尚的，二十出頭的樣子。
李石來不及仔細觀察，目光便被走進車廂的乘務員小姐姐吸引去了。
倒不是這個小姐姐筆直的美腿上穿了肉色絲襪，而是她身上的制服，乍一看有點像是空乘制服。
李石坐高鐵這麼多次，還是第一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