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變得有錢之後，李石沒少被人喊「帥哥」，被人吹捧英俊瀟灑，但感覺都沒有偶遇的高中老同學無意中的一句來的真實。
「班長，你才是越來越漂亮了，沒想到能在這遇到你。」
顧舒婷是他高中三年的班長，同時學習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後來考上了滬城的大學，六七年了，兩人就再也沒見過，曾經的黃毛丫頭，經過大學和大城市的洗禮，加上如今又參加工作，整個人的氣質完全不一樣了。
原本就姣好的五官和高挑如模特一般的身材，被這身代表很多東西的制服一襯托，看著格外的出挑。
不過她那張俏臉上，倒還是和高中那會一樣，總洋溢著一股認真和端莊的勁。
他一下子就想起當年同桌時，被她認真督促學習的樣子。
雖然只高二的時候同桌了半個學期，但那半個學期是李石高中時期學習進步最大的半個學期，對他後來能考上省城的師範學校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這樣一想，李石覺得自己其實應該感謝她。
顧舒婷被李石這句「班長」叫的愣了一下，笑著道：「多少年沒人喊過我班長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楊曉敏，小敏，這是我高中同學李石，石頭的石。」
李石笑著和對方點頭，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站在原地聊了一會。
顧舒婷又道：「好多年沒見了，去我家坐坐？我家就在這個小區，那邊十一棟。」
李石看了下時間，已經到午飯點了，這個點貿然上門，無疑是給她和她的家人添麻煩，笑著婉拒道：「不了，我還有事要去辦，我們加個微信吧。」
「也行，以後常聯繫哈。」
兩人加了微信，李石從之前進來的路線原路出了大門。
看到門口有家米粉店，想起好多年沒吃正宗的本縣米粉了，便走進去，點了一大片牛肉粉，另外還加了一份紅燒肥腸碼子和一個焦脆的煎雞蛋。
這家店的手藝不錯，看著大海碗裡紅油鋪面的米粉，油亮亮的牛肉和肥腸散發著誘人的光澤，上面還撒著翠綠的蔥花和香菜葉點綴，李石端在手裡，雖然還沒開動，但他似乎已經嘗到了滋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隱藏在記憶中的味道這會跑了出來。
以前讀高中的時候，他最愛的就是本縣的米粉，不管是紅燒牛肉粉、大片牛肉粉，還是生炒牛肉粉，亦或是純素的豆腐木耳粉，都是百吃不膩。
乃至於到省城求學後，他都會想念這一口。
那時候要存錢還債，吃不起大餐，實在饞的時候，就去找潭州的昭陽米粉店，吃上一碗十塊錢到十二塊錢的木耳豆腐粉，也算是改善伙食了。
幾年下來，潭州原本就不多的昭陽米粉店幾乎被他吃了個遍，最好吃的，還是民政學院附近那家店……
他拿起筷子，把煎雞蛋先按在湯底浸泡，然後嘗了口一塊牛肉，嗦口粉，嗯，軟彈的米粉帶上牛肉和牛骨湯的香味，搭配紅油的香辣，好吃！
「李石？」
背後忽然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李石愣住了，回頭一看，只見顧舒婷站在門口下米粉的攤子前，見他回頭，確定沒認錯人之後，對老闆道：「豆腐木耳，加個煎蛋。」
點完單就朝他走過來。
「你不是說有事嗎，有事就是來吃米粉啊。」顧舒婷在旁邊挨著的位置上坐下，笑著道。
李石尬笑了一下，說了句廢話：「你也來吃啊。」
顧舒婷道：「家裡就我一個人，懶得自己做了，吃碗米粉對付一下，下午還要去上班，臨時從單位出來辦點事的。」
李石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制服，問道：「你這是上岸當公務員了啊，檢查院嗎？」
顧舒婷點點頭笑著道：「是的，不過就是一份工作。」
聊了兩句，那邊的米粉下好了，她過去端來，兩人繼續邊吃邊聊。
聊了顧舒婷的工作，她也問起李石的工作。
李石如實道：「以前上班的那家公司幾個月前倒閉了，我現在是待業青年……」
正說著，他手機響了，拿來一看，來電顯示是魯叢偉。
「不好意思，先接個電話。」
和旁邊的顧舒婷示意了一下，手指一滑，接通。
「老弟，好事，今天我這裡來了一個大買家，他看上我們那盤料子……我覺得出的價可以考慮，畢竟往下再切，也是有du性的……」
李石參與這個，純粹是為了掩護自己兌換極品翡翠的來源立人設，他笑著道：「老哥，你說的對，後面也是有du性有風險的，現在能價格合適出手，我同意，我這邊沒問題，全權由交給你。」
旁邊正在吃米飯的顧舒婷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電話里，魯叢偉道：「那行，對了，你把你收款的銀行卡號發給我，等出手了，我安排財務給你打款。」
「好，晚點發給你。」
等李石掛了電話，旁邊的顧舒婷立刻問道：「李石，你剛剛說你失業了，那後來沒有找新的工作嗎？」
李石重新拿起筷子，回道：「沒有再找了，現在自己做點小生意。」
顧舒婷低著頭，盯著碗裡的米粉，拿著筷子在黑色的木耳絲和白色的米粉劃拉幾下，似乎有點糾結，不過還是抬頭看向李石，認真道：「老同學，自己做生意創業是好事，但千萬別沾du，那種東西一旦沾上，禍害無窮，我因為工作的原因，這樣的案例看到的太多了。」
她說的很誠懇，李石能感受到她話里的語重心長。
他思維敏捷一下子就意識到，顧舒婷之所以突然說這個，是因為自己剛剛接電話的時候，說了du性和風險什麼的，讓她有所誤會。
李石笑著把自己正在做翡翠生意的事簡單說了一下，道：「我這個人向來和dudu不共戴天，這一行是國家允許的，當然，如果沒有專業知識，就想著靠du石發運氣財，那和一般的dubo其實沒什麼兩樣，甚至這裡面的水更深，我肯定碰都不會去碰。」
「呃，不好意思，我……」
顧舒婷的手機響了，她接電話說了兩句，就立刻站起來，掛了電話後，道：「不好意思李石，我工作上有急事，得趕緊回單位一趟，我們微信上聊哈。」
說完，匆匆忙忙出去了。
李石看著那個消失在店門口的窈窕背影，笑了一下，又繼續嗦粉。
心想，班長還是以前那個性格，挺好。
而且挺適合她的職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