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狠辣

  很快,二人來到虞家總院。【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裡是一處方方正正的院子,但占地面積極其廣袤,接近一個黑光區的面積,在家裡需要開車趕路是什麼體驗,這大概就是了。

  避開重重守衛,二人從第四墟界徑直來到虞家的內府。

  在這裡,二人遇到第一位虞家君王。

  「是你們……」這君主看到從深層墟界而來的兩道氣息,等看清許深跟原主的面目時,頓時錯愕,沒想到是兩位君主一同來拜訪虞家,這有點隆重了。

  「讓虞家的君王集合,萬主呢,讓他的真身現身吧。」原主淡漠地吩咐道,同是君王,卻自帶居高臨下的氣質。

  眼前的虞家君王臉色微變,道:「萬主君主不是被零主殺了嗎,二位莫非是要來將我們虞家徹底剷除,但我虞家這些年在內城勤勤懇懇,愛民如子,我們管轄的地區……」

  「這些我們沒興趣知道。」

  原主擺手打斷他的話:「你們有多麼受人愛戴,多麼體恤民眾,都跟我們無關,我們只是來見萬主的,他不可能那麼輕易死掉,如果他不現身,你們虞家就準備陪葬吧。」

  虞家君主臉色難看,果然君王無情,這些君主更勝,根本不在意他們的功勳,只在乎對自身的利益牽扯。

  「家主真的不在了,二位君主何苦為難我們……」

  嘭!

  原主抬手便釋放出領域,直接一槍射出,刺穿了虞家君王的胳膊。

  「不要囉嗦,你也是君主,應該知道你們現在只是籌碼,在我們眼裡,根本不能算稱之為『人』,所以老老實實做好籌碼的事就行,萬主不出,虞家必滅!」原主冷冰冰地道。

  虞家君王憤怒,想要反抗,但卻感覺自身的力量在快速消退,他眼神閃動,作為君主培育的家族,他們虞家對許多隱秘情報都有了解。

  眼前兩位君主的情報自然也有,這些都是萬主提供給他們的。

  原主,數百年前的君主,能力是原始,能讓人回歸到二態,近戰無敵,除非是用一些遠程的特殊能力才能威脅到。

  旁邊的新晉君主,能力疑似跟原主相近,暫時沒有太多別的情報,體內有埋葬墟獸。

  這兩條情報在腦海中掠過,虞家君王眼中露出悲傷的神色,知道憑他們無法阻攔住眼前兩位君主的腳步,若只是一位君主也就罷了,兩位聯手而來,沒有任何家族能夠抵擋。

  他收起反抗的心思,悲切地道:「家主真的死了,我召集家族內所有君王,二位可以一一對峙,我們虞家沒有反抗能力,但我說的真的是實話。」

  「呵。」

  原主冷笑,根本沒理睬:「我只看結果。」

  虞家君王知道多說無用,當即便傳訊而出,通知家族各方的君王到來。

  同時,也將許深跟原主請到虞家的議事廳。

  這裡極其氣派雄偉,最高的王座往日是萬主的位置,如今空著,兩側都是君王以及虞家的核心骨幹坐落。

  在二人到來不久,幾道身影也趕赴了過來,此外還有不少虞家的骨幹,雖然只是二態,也現身到議會廳中,只是這些骨幹處於第二墟界中,沒辦法看到深層墟界內的幾人。

  「二位君主。」

  虞家的六位君王全都到場,許深立刻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當初陪伴在南凝身邊的燕尾服老頭。

  對方仍然是那身打扮,但領口沒有領帶,露出裡面的戰甲,顯然做好戰鬥的準備。

  看到許深時,燕尾服老者眼中露出一絲疑惑,感覺這副面孔有些眼熟,他仔細回想了下,頓時面露錯愕,下意識道:「是你小子……」

  旁邊幾人都是一驚,連忙看向老者,如此言語這不是要故意激怒這二位君主麼?

  許深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見了,南凝怎麼樣了,還在精修律法麼?」

  燕尾服老者怔住,沒想到這麼久的事,許深還記得。

  而且這更讓他確信,眼前的少年就是當初小姐所遇到的那人。

  只是,那少年不是一個底城的斬墟小鬼麼?

  這種小傢伙,在底城隨時會喪命,畢竟底城的墟數量多,而斬墟者少,得到的培養資源也有限。

  結果,當初那不起眼的小傢伙,居然蛻變成了君王,而且還一躍成為議會的君主?!

  前段時間新晉君主的儀式,燕尾服老者沒有參加,他的任務就是陪在小姐身邊,並非所有君王都會到場,像那些喜歡自由散漫的,不在意權勢的,根本不關心誰是君主。

  「這,這個……」燕尾服老者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支吾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點頭道:「小姐的心思沒變過。」

  許深挑眉,這話說的有點怪怪的,他不禁深深看了眼老者,作為長久陪伴在南凝身邊的人,事到如今,居然也想要將南凝推出來麼?

  「你們認識?」旁邊的幾位虞家君王看到二人交談,眼中露出詫異和驚喜。

  「小姐曾跟他相熟。」燕尾服老者含笑道。

  原主皺眉,看了眼許深,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許深微微一笑,對幾位虞家君王道:「萬主真的死了麼,各位,萬主的能力我們知道,沒那麼簡單,他讓你們留下,是準備讓你們作陪葬品嗎?」

  此話一出,幾人都是臉色微變。

  燕尾服老者勉強笑道:「我們家主真的死了,我們全都在這裡,如果你們不信,真要拿我們開刀也沒辦法,但我們真的沒說謊,另外希望您看在小姐的面子上,繞過一些虞家的普通人,他們是無辜的……」

  許深嘆道:「不要拿南凝出來做擋箭牌啊,她又不是斬墟者。」

  燕尾服老者苦笑,如果能選擇的話,他也不願意。

  「既然各位不承認,那就沒辦法了,諸位請上前一步,讓我來辨別一下。」許深說道。

  六位君王面面相覷,都有些驚疑,辨別?如何辨別?難道許深能分辨真話假話?

  但那種能力屬於讀心吧,而讀心作為一種能力的話,那戰鬥方面就弱了。

  幾人猶豫之下,還是選擇踏出一步。

  反抗也沒有意義,許深跟原主真要動手,必定能將他們全都解決,掀翻虞家。

  等看到他們靠近,許深對原主使了個眼色,二人的領域同時發動,原始和以小博大。

  剎那間,六位虞家君王的身體快速變化,被壓制到二態,並且在以小博大之下,連正常二態的實力都發揮不出。

  六人看到自己的身體蛻變,都是大驚失色,同時驚懼、喜悅、色慾等各種情感也紛沓而來,極其強烈,如乾涸的土地忽然被灌溉,讓他們感受到久違的情感。

  「夏通。」

  許深呼喚一聲。

  透明的夏通從許深的身體中鑽出,他寄生於牛頭人的記憶中,先前牛頭人自爆時,他便暫時寄居在海爵的記憶中,並且悄悄將海爵的記憶全都窺探。

  此刻聽到許深的召喚,夏通興奮無比,虞家的名聲他早就聽過,換做平時,他根本不敢招惹虞家,如今卻能光明正大探索他們的記憶,看看這些傢伙做過多少風流的事,多少齷齪和陰暗的事,想想夏通便激動得顫抖。

  很快,隨著夏通的侵入,六人都沒有反抗餘地。

  沒多久,夏通便完成了侵略。

  當他回到許深身邊時,連忙道:「老大,他們的確說謊了,那萬主沒死,並且選擇了捨棄整個虞家,他們有少量的虞家核心血脈已經提前轉移了,留下的這些,就是為了送葬的,來掩人耳目,算計到你們會殺死他們,以為虞家就此剷除,實則外面的野草會偷偷生長。」

  他將虞家的謀劃細細道出。

  聽到夏通的話,六人全都面無血色,眼中露出震怒和絕望。

  「事情基本就是這樣,他們都已有赴死之志,虞家的六位君王一個沒走,他們知道自己走不掉,一旦誰走了,就會一直被追殺……」夏通說道。

  許深跟原主聽完,都不禁搖頭感嘆。

  萬主還是狠呢。

  自己的分身被零主捏爆,知道零主沒死,就猜到零主會找他麻煩,因此馬上做出部署。

  這一手本是防零主的,結果零主被他們幹掉,如今這手計劃就用來防他們了。

  只可惜有夏通的存在,讓這計劃直接揭露。

  將整個家族埋葬,來掩蓋自身的存在,甚至,萬主還知曉許深跟南凝認識,因此將南凝也留了下來。

  這可是他為數不多極為喜愛的子嗣。

  君王無情,在危機時刻,仍是「自我」為最高選擇。

  別說千萬人,就算全世界死光,在君王眼中也不及自身受損半分。

  「你們真的相信,他能將你們復活過來嗎?」

  許深看著眼前的六位君王,能讓這六位君王甘願留下來慷慨赴死,除了萬主的威懾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萬主的許諾。

  萬主有一萬種以上的能力,其中能將人起死回生的就有數十種,有的起死回生類似於喚魂,有的類似於從鏡中投射,有的是從畫卷里畫出來,繼承先前某個時期的記憶。

  這些能力,六位君王都見過,因此才會信任萬主。

  聽到許深的話,六位君王都沒有回答,但沉默就是他們的答案。

  「罷了,既然你們也不知道萬主的行蹤,殺你們也沒意義,今後你們負責鎮守邊關,你,就繼續陪著南凝吧,別讓她受傷。」

  許深搖搖頭,對幾人說道。

  六人都是一愣,沒想到許深居然放過了他們。

  他們早已做好赴死的準備,只想將戲演得真一些,如今被許深拆穿,本以為許深會暴怒,結果反倒高抬貴手了。

  原主聽到許深的話,皺眉道:「就這麼放過?」

  「殺戮沒有意義。」許深微微搖頭,眼前的虞家君王對他們也構不成威脅,不必擔心日後報復。

  何況世界在1500年後將完全消失,唯有成神才是出路。

  最關鍵的是,許深不想讓南凝太難過。

  畢竟這個女孩的心實在太乾淨了,如果有的選擇,許深也很想像南凝那樣活一次,認認真真的,建立秩序,並倡導秩序,大家都安分守己,多好……只可惜這是永不可能發生的事。

  規則在建立之初,就意味著有一部分人已經凌駕在規則之上了。

  而這些人也能駕馭並修改規則,掩蓋規則,並且無視規則。

  安分守己,只是當一頭待宰的豬罷了,美好是需要共同建立,當部分人在追求時,只會是悲傷的結局。

  原主見許深已經做出決定,當即也沒再說什麼。

  六人目光閃動,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兩位君主,似乎是以許深為主導。

  事到如今,虞家安然無恙,對他們來說總歸是好事。

  「咱們不拆萬主的家,但對萬主來說,比拆了更難受。」

  許深笑了一下,道:「有家不能回,應該很憋屈吧。」

  原主想了想,頓時也笑了起來。

  將眼前的六位君王打發,許深讓原主先回雲中城,而他則讓燕尾服老者帶路。

  既然來了,他便去見見南凝,這丫頭雖然生在黃金鄉,但關鍵時刻被祖父拋棄,連身邊陪伴多年的燕尾服老者,剛剛也有利用對方來讓許深心軟的想法,平日所謂的情感,在關鍵時刻如紙糊般易碎,想想也有點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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