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信仰

  「信仰的不同決定了你我師徒立場的不同,這個世界的人已經開始沒有信仰,他們已經不在相信神明的存在,所以我們自稱神隱,目的就是為了讓神明重返人間。」

  於擒虎的目光再度變得狂熱起來,神主教會認為是神明創造了這個世界,教會的文獻上也有著關於神明的記載。

  可近十萬年來神明卻從未出現過。

  太久太久無人問津,這就導致了神隱的產生,神主教會一分為二,經過萬年變化又形成了如今世上的這番格局。

  陳風痛苦道:「可即便神明存在,對我們來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於擒虎臉上帶著悲憫之色,淡淡道:「這就是現在這個世界的可悲,在神朝的領導下,每個人都沒有信仰,正是因為他們不相信神明的存在,所以才導致神明遺棄了這個世界,而我們神隱要做的就是重新喚醒世人的信仰。」

  陳風面色慘白,許久說不出話來。

  於擒虎收回了目光,繼續動筆在白紙之上書寫著文字,同時說道:「你放心,無論這場淹沒武陵郡的水有多大,我都會救你和你父親出來,至於事後要去哪裡也隨你們,但如果想要阻止我的話,大可不必來嘗試。」

  筆墨在指上暈染,當最後一個文字落下的時候,一道滔天劍氣倏然間自紙面上生出,與此同時,自於擒虎那看上去十分瘦弱的身體當中也是爆發出了極為強勢的恐怖力量,與那道劍氣一同朝著天空之上速度越來越慢的天蛟斬了過去。

  這一劍落下,這場對抗的天平將會徹底打破平衡,朝著神隱一方傾斜下來。

  這個天地間有很多速度快的東西,但要說起速度最快,只怕每個人都會想到同一個答案,劍氣。

  劍修,修行五道之中公認殺伐最強,殺伐最盛的一道。

  劍氣縱橫三萬里,天地距離不過一劍之間。

  這一劍很快,快到了在黑夜當中一閃而逝,所有人甚至都還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這一劍就已經斬在了天蛟的身上。

  千丈身軀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其上甚至隱隱可見森森白骨,大片鱗片被斬成粉碎,那些鎖鏈也同時出現捆綁住了天蛟的身體。

  雷電閃爍,千丈蛟龍身軀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被鎖鏈捆綁住四肢的黑衣男子,在其胸腹之上橫貫著一道長長的傷痕,鮮血不停地往下滴落。

  身上的氣勢也是肉眼可見的衰弱下來,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於擒虎,天地間早已經是風雲色變,大雨傾盆而下,雨水當中夾雜著強橫力量。

  「封天鎖龍,調動淮河水,小輩,你可知曉這樣做的代價為何?」

  天蛟將捆綁在身上的鎖鏈摧毀,無數雨水匯聚到胸腹之上,將傷口短暫抑制,漆黑身影在天地之間閃爍,向著於擒虎爆沖而去。

  但卻根本沒有辦法接近,封天鎖龍大陣當中的那些鎖鏈就仿佛是無處不在一般不停地出現在每一處角落,讓他根本避無可避。

  於擒虎的第二道攻勢緊隨劍氣之後,速度較之劍氣要慢上一些,還沒有抵達。

  「什麼時候起,驕傲自負的蛟龍一族,也開始擔憂起人類的生死了?」於擒虎臉上閃過淡淡的譏諷,冷聲說道。

  如果是兩個人一對一單挑的話,那麼憑藉天蛟的實力要殺他易如反掌。

  甚至如果是在淮河當中交手,即便是寇長秋也沒辦法奈何的了天蛟。

  這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怪物,擁有著極為可怕的底蘊和實力,妖族擁有遠勝人族的壽命,但同樣修為進展到一定程度之後也會受到限制。

  只是可惜此刻被封天鎖龍大陣完美克制,讓天蛟一身實力根本發揮不出來。

  那道攻勢已經跨過了黑夜,撕碎了大雨,配合著鎖鏈即將落在天蛟的身上,這一擊若是命中,天蛟將會徹底身受重傷。

  於擒虎面前的白紙在劍氣出現之後就已經碎成了粉末,他仰頭看著天上,想要親眼見證這對於偌大神朝來說都無比灰暗一天的降臨。

  但就在這關鍵時刻,在天蛟身前卻憑空出現了一點金色光亮。

  金光只有一點,開始像是螢火,然後如同燭光,最終化作烈陽朝陽蒼穹,炙熱的光芒將那道攻勢瓦解。

  於擒虎面色微變,定睛看去。

  只見在天蛟之前出現了一枚小小官印,釋放著不弱於五境承聖的大修行者氣息,炙熱的籠罩天空與大地。

  「躂,躂。」

  沉默的腳步聲隨之傳來,並越走越近,於擒虎和陳風同時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身穿七品縣令官服的陳文禮從街巷那頭走了過來。

  長發飛揚,雙目當中閃爍著金色琉璃,那半空當中的官印也是回到了他的身旁,圍繞著他的身體旋轉。

  「於擒虎,想不到你竟然會是神隱的人。」

  陳文禮面色平靜,得國運入體的他此刻體內擁有著沸騰的無窮力量,整個人也是隨之升華起來。

  於擒虎望著突然出現的陳文禮,蒼老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然後笑道:「陳大人竟然不惜調動國運之力也要來對抗我,這樣的代價可還真是不小。」

  陳風的雙眼則是更加紅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受到了極大委屈的孩子忽然之間找到了依靠。

  陳文禮對著他點了點頭,他如今已經跨入五境,於擒虎那昏迷的小手段已經不能再對他起到作用。

  「武陵郡上下十數億人口,淮河漫長綿延數十萬里,一旦失控將會生靈塗炭,本官不會允許你這麼做,於擒虎,束手就擒,我會將你送到朝歌交於陛下處置。」

  於擒虎哈哈大笑數聲,手中提著的那杆筆散發著無形力量。

  「陳大人,你我都十分清楚,以你的境界再加上這區區七品知縣的官印,所能夠調動的國運又有多少呢?束手就擒,你殺得掉我嗎?」

  陳文禮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官印旋轉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在甦醒之前小侯爺曾問我是否怕死,我自然是怕的,但身為淮海縣縣令,我更怕我的百姓死,那我只好在自己臨死之前殺掉你,如此最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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