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個比方,若是你以後準備修行冰系之道,那領悟出冰系的領域,對你的修行自然會有極大的幫助。」
「只是,入聖到追尋道路這之間是很漫長的,想法一日三變都屬於正常。」
「今日想修冰系,明日或許就想修火系。」
此話倒是讓秦寒難住了,
他設想的道,肯定是萬道歸於一身,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種單一的領域,對他而言,可不夠看。
「長老,您說這世上存不存在一種能具現出各種場景,變化萬千的領域呢?」
白長老微微一愣,
旋即道:「自然是有的,通常領悟一種領域需要深入某種的情景中,從而產生共鳴。」
「若你想要領悟更多的領域,那就需要看遍各種各樣的地形地貌,看遍人生百態。」
「但,萬事萬物都有其局限性,靈魂之力越強大,你同一時間能具現的領域類型就會越多。」
「不然的話,只能是徒有其表,不具有領域的威力。」
秦寒聽後,
頓時有所感觸,
他前世今生,走過看過的地方可太多了,
什麼樣的地形地貌沒見過。
什麼樣的人生百態沒遇到過?
甚至不用去看,
一切都在他的心裡。
他緩緩閉上眼睛,
前世今生的一切經歷迅速在眼前浮現。
他曾意氣風發,他曾嘗遍人生冷暖,
他曾下海逐浪,也曾翻閱高山峻岭。
他曾去過靈界絕地,也曾走過仙宗高門。
……
飛快的,龐大的靈魂力將一幕幕的經歷整合著,
逐漸構築了一個龐大的世界。
這裡什麼都有,什麼人情世故都能見到。
可當他欲要跟天地共鳴時,
一切卻戛然而止。
一旁的白長老本來還撫須讚嘆秦寒的天分高,一點就通呢。
可這一下,把他弄不會了。
「小寒,怎麼了?老夫已經感覺到你的領域要降臨了,怎麼忽然消失了?」
秦寒撓了撓頭:「忘了升級了。」
「弟子準備升到入聖巔峰後再悟領域,那樣更加穩妥。」
「之前悟勢之後,就緊趕慢趕來找您了。」
他將光陰塔的事情簡短的說了說。
白長老:「你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小心,多好機會沒了。」
「走走走,正巧無事,老夫帶你去升級吧。」
「等做完這事再去看看那老黑。」
「只是錯了這個機會,等你下次降臨領域還不知要多久呢。」
秦寒:「您放心,只要稍有契機弟子便能領悟。」
……
三日的時光快速過去。
一處野外的洞府里,
黑長老正努力閉關,
但眉心卻時不時皺了一下,
就跟人做了噩夢的感覺非常相似。
就在他輾轉的時候,
忽然,
一股香味傳來,香的他猛然睜開眼睛。
正愁修煉難受,沒人撒氣呢。
這幫傢伙居然敢找上門。
轟隆,
洞府的大門被他一腳踢碎。
「大膽狂徒,竟敢打擾老夫清修,看老夫怎麼收拾……」
「咦,你們兩個在這裡?」
洞府外,
早就入聖滿級的秦寒,
此刻正跟白長老放了一鍋時空魚,還有幾盤醉仙樓的美味和一壇千機釀。
兩人沒動筷子,
俱笑呵呵的看著黑長老。
黑長老瞬間臉一黑,
「好你個老白,你是怕老夫先你一步踏入尊者境,故意過來害老夫是不?」
「好歹毒的心啊。」
「秦寒,還有你,這老頭意圖謀害你家太上長老,你居然不制止?」
「你這小傢伙,白眼狼。」
白長老立馬護犢子道:「你這個老東西,嘴上能積點德嗎?」
「我倆好心過來找你,你還倒打一耙了?」
「你若是真的進入修行狀態,莫說我們放一些吃的了,就算是在你洞府門口敲鑼打鼓,你也醒不了。」
「小寒,別理他,這老東西一看就是悟不出來,找人撒氣呢。」
「這個人吶,拉不出來屎,還想怪人家茅坑。」
「人性之壞,竟至於斯。」
黑長老老臉一紅,
心虛道:「放屁,老夫是這種人嗎?」
「老夫的為人,那可是響噹噹的,你出門打聽打聽,老夫是個什麼人品。」
「秦寒,你說是不是。」
秦寒笑呵呵道:「那肯定了,太上長老您老人家在諸天的名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黑長老:「老東西,你聽聽,這就是群眾的呼聲。」
他順勢走到早就擺好的空位上,一看桌子上的酒,
不淡定了,
眨著眼道:「千機釀?」
秦寒:「您嘗嘗?」
咕嘟!
一碗酒下肚,
黑長老頓時閉上了眼睛。
「就是這個味!」
「當年大戰前,恩師將珍藏的一壇千機釀拿了出來,老夫有幸喝了一杯。」
「就那麼一小杯,讓老夫到現在都常常回味呢。」
「這是什麼情況啊?這酒不是早就絕跡了,從哪裡弄來的?」
「而且這麼奢侈,用碗喝?」
咕嘟咕嘟!
黑長老抄起酒罈,連續喝了好幾碗。
要不是白長老把他的手敲開,這老頭能把一罈子酒都喝完。
「要點臉,小輩還看著呢,丟不丟人。」
黑長老盯著那酒罈,咽了咽口水,「這麼好的酒,這次喝完下次不知道啥時候能喝到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老小子帶著秦寒過來找我喝酒,還喝的是千機釀。」
「該不會是你突破了?故意過來嘲笑老夫的?」
之前白長老突破他在洞府中沒看到虛影,
念此,他連忙打開宗門令牌查探最近的消息。
這不看不打緊,
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
失魂落魄,扭頭往洞府走。
秦寒:「長老,您不吃飯了?」
「好東西啊。」
黑長老:「吃什麼?你覺得老夫現在還有心情吃什麼狗屁飯嗎?」
「你抬頭看看,老夫的天都塌了。」
嗖!黑長老縮進了洞府里。
秦寒看向白長老:「長老,黑長老他這是生氣了?」
「該不會打擊到道心吧?」
白長老撫須道:「就他這脾性,就算天真的塌了也不可能打擊到他的道心。」
秦寒:「看起來好像真被打擊到了。」
白長老:「你信他?怕是年都過差了。」
「你沒看千機釀被他拿走了嗎?」
秦寒轉過頭,
果然,
桌子上放酒罈的地方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