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一種，對修士而言，沒什麼區別。」

  「畢竟所謂蟲祖，某種意義上看，只是死物而已。」

  「保留蟲祖等於保留了七情六慾。」

  森祖：「那你現在知道，生命是什麼了嗎？」

  秦寒：「活著，更好的活著。」

  森祖：「每個人對生命的理解都不一樣。」

  「就如每個人的修行之道，人生軌跡一般。」

  「看似類似，內里，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生。」

  「按照你的思緒，去理解那些書籍吧。」

  叮咚！

  秦寒的耳邊似乎響起了水珠落水的聲音。

  他的心一下子變得平和起來。

  悄然的坐在了雲層之上。

  進入了入定狀態。

  森祖見此，默默遠離，

  飛到城內，悠閒的逛著街，看著市井氣息，不由得露出笑容。

  「好久沒在人間遊歷過了。」

  他走進一間酒肆，笑道：「小二，給我做幾盤你們的特色菜，酒我自己有。」

  小二：「客官，本店謝絕自帶酒水。」

  森祖：「老夫的酒，可是神仙醉，我家小友給的，你們的酒水比不得。」

  小二：「嘿呦，您老這口氣真是大，您也不出門打聽打聽，我們家的清泉酒可是城內一絕，很多不遠千里來的老爺夫人都會來此喝上一次。」

  森祖拎了一壺酒出來，「要不比一下？」

  小二呵呵一笑：「比就比。」

  他扭頭一喊，「掌柜的，有人砸場子。」

  ……

  白雲之上，

  秦寒腦海中掀開了一頁頁書籍，

  原本不太理解的東西，

  此刻卻猶如一幅幅生動的畫卷一般。

  對生命一道的了解，快速的提升著。

  而下方，

  森祖的做法卻是引來了一群客人圍觀。

  都想看看這口氣大到天上去的老頭究竟能拿出什麼樣的好酒。

  啪嗒，桌子放上了兩壇酒和幾個黑色釉面的小酒盅。

  掌柜的居高臨下，「老夫早年裡曾跟著老東家走南闖北，喝了不知道多少好酒。」

  「這才創出了我家的清泉酒，告訴你啊，去年一位老王爺曾在這裡喝過酒，都讚不絕口。」

  「要不是看你衣著不俗，又是個老人家，早就把你轟出去了。」

  掌柜的倒了幾杯酒，「喝，來，你喝喝看。」

  「這麼多人在，我看你敢不敢昧著良心說假話。」

  森祖瞥了瞥，「臭不可聞，老夫不喝。」

  掌柜的差點氣炸了，「嘿，你這個老頭，真是不可理喻。」

  「你就看一眼就說我家的酒壞嗎？」

  「真是氣煞我也。」

  他拿起酒盅就準備將酒潑掉，可手伸到一半，又捨不得，

  將酒盅里的酒一一喝完。

  然後往桌子上一擺。

  「倒酒，來，把你的酒倒上。」

  「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何等好酒來。」

  森祖再次瞥了一眼酒盅，

  淡淡道：「我的酒太貴重，乃是天上的仙酒，你的酒盅只是凡物，可盛不得。」

  「呦呦呦……」掌柜的氣的差點暴走，

  他指著森祖，沒鼻子沒眼道：「大家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那個修煉得道的老神仙呢。」

  「老夫就不信了，我這黑釉酒盅可是官窯里流出來的，還配不上你這些酒。」

  他抄起森祖的酒罈，

  摘掉蓋子就往酒盅里倒酒。

  許是用力過猛，

  酒盅里沒倒多少，

  反而酒桌上灑了一灘。

  就在此時，

  那酒香撲面而來，

  聞到的客人，頓覺飄飄欲仙，

  有的頭髮都從白變黑了。

  一個個年輕了十幾歲。

  這還沒完，

  那桌子似乎是新打制的，根器未敗，

  竟然從裡面快速的生長出一根翠綠的嫩芽。

  然後不斷瘋漲，

  最後差點頂到了天花板。

  眾人看的傻眼，

  那掌柜的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仿佛這酒罈里有什麼妖魔鬼怪一般，

  下意識將其扔到了外面，

  只見啪嗒一聲，

  酒罈破碎，

  裡面的酒氣如煙雲般瀰漫開來。

  那煙霧飄散的到那裡，那裡便生機盎然，

  不一會兒，

  酒肆周圍，鮮花叢生，一株株大樹拔地而起。

  在眾人赫然的目光中，

  森祖笑道：「此酒非凡酒，庸人不可嘗。」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生於自然，毀於自然，也算貼切。」

  隨著話落，他的身影消失在酒肆中。

  ……

  白雲之上，

  秦寒此刻已然將所有的書籍融會貫通，

  但對於悟出生命之勢，還覺得差了點什麼。

  不是悟不出來，而是推演出來的勢都遠遠不夠。

  他靈魂之力散開，

  看著下方城裡那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狀態，

  似有所悟，

  但還是差了一絲絲。

  這時，

  他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

  「若有領悟潑天大勢，必須囊萬物於一體。」

  「萬物生長為勢，萬物凋敝為勢。」

  「萬物潛藏為勢，萬物搖曳亦為勢。」

  「嬰兒出生為勢，老態龍鍾亦為勢。」

  「生命之勢無所不包，常人靈魂之力弱小，難化其一，而你則不同，靈魂之力強大。」

  「可融萬般之勢於一身。」

  「踏出去吧！」

  鐺！

  秦寒的腦海中似乎瞬間撥開雲霧。

  春筍生長、魚兒遊動、萬物生靈生長的一股股微小的勢被他一一感知。

  他坐在雲端，身體卻似乎變成了一株無所不包的生命源頭。

  一股股微弱的勢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

  那勢飛速的增長，

  遠遠看去，猶如一幅美麗的畫卷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

  所有的勢猛地凝結如一，

  化為一株遮天蔽日的大樹虛影。

  那飄動的葉子上，似乎還印著一幕幕的生命畫像。

  同時，

  秦寒也感到了，此勢似乎增無可增。

  至此，

  十萬倍生命之勢，成矣！

  角落裡，

  森祖見到此景，

  不免得有些震驚，

  「好恐怖的靈魂之力，在靈界時，以為秦小友的靈魂之力天分當在長生境，這一次我對他的期望，也只是在五萬倍左右。」

  「可現在看了，他的靈魂潛力最少要再上幾層樓。」

  「他才天人境界而已，此等潛力，亘古未聞。」

  「似乎，只有當年傳聞中極為遙遠的地方，有一個神秘的族群能達到。」

  「可那地方遙遠，那個族群似乎早已湮滅，這麼算來，如今怕是整個域外或許都無人能抵得過秦小友的天分。」

  「此等天才，一旦成長起來，怕是整個域外的天都要給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