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

  莫劍滿臉振奮的看著秦寒，

  「公子的天分，乃是老朽生平僅見。」

  「這一月中，老朽親眼見證公子理解劍道，邁入劍道，進而善用劍道。」

  「如今的公子，就如一個親臨戰場的將軍，使劍時，充滿了自己的特色，從容不迫，百戰百勝！」

  「若再進一步，便有了和那守關者一較高下的實力。」

  秦寒：「之前你說我只要我學會了毫無破綻的完美劍招，一旦形成連綿不絕之勢，在劍道對決時，就可立於不敗之地。」

  「只是我學到了現在，卻依舊沒有參悟出完美劍招。」

  「我所見到的，哪怕推演到的劍招，全部都有破綻，似乎從來不存在完美這麼一說。」

  莫劍笑道：「公子此言甚是，畢竟人的身體這麼大，而一把能護住多大的點地方？」

  「何況，就算有趨於完美的劍招，可防住了第一招，能防得住第二招第三招乃是無窮的招數嗎？」

  秦寒：「所以，你說的所謂的毫無破綻，完美的劍招，都是騙我的？」

  莫劍臉帶微笑，拿著自己的鐵劍走到了空地中。

  「公子這一月突飛猛進，如今可有信心再跟老朽戰一場嗎？」

  秦寒：「早就想做了。」

  他一握長劍，腳尖一點，人劍合一，凌空朝著莫劍殺去。

  鐺鐺鐺！

  這一次，不同月前，

  秦寒攻擊凌厲，劍招快如殘影，一劍跟著一劍。

  眨眼間，兩人便交手了十幾招。

  看似誰也奈何不了誰。

  可很快，秦寒就發現不對了。

  他的劍招不知為何，越打憋屈。

  越打越無力。

  就好像一個被別人耍的團團轉的笨蛋一般。

  在他的眼裡，對方的每一次的出劍並不算太高明，

  渾身破綻。

  但每一次出劍，結果卻和預想完全不一樣。

  打著打著，

  忽然，秦寒手中的長劍猛地一松，竟然脫手而出。

  看那莫劍，卻依舊氣定神閒。

  絲毫看不出剛剛戰鬥過狼狽。

  莫劍將長劍遞了回去，「公子以為如何。」

  秦寒思慮了一會兒方才的戰鬥，

  卻一無所獲。

  「你是怎麼做到的？」

  莫劍搖頭道：「先不急，方才老朽一直在防守。」

  「這一次讓公子看看，老朽的進攻吧。」

  秦寒聞言，迅速擺開了架勢。

  剛站穩，莫劍的攻擊便到了。

  按理說秦寒也是看遍了諸多劍招的資深劍師了，

  可剛一交手，壓力瞬間就出來了。

  對方防禦的時候，還沒這麼恐怖，

  但一出手，一個月前的記憶瞬間襲擊了他的大腦。

  莫劍的攻擊，看起來輕鬆寫意，猶如潑墨山水畫。

  但每一劍，秦寒想要躲開都非常非常的艱難。

  勉力支撐，被動挨打幾招後，

  手中的劍再次滑落。

  莫劍笑呵呵的將跌落的劍送回來。

  秦寒有些無語。

  「這是怎麼回事兒？」

  莫劍：「回公子，世上並沒有毫無破綻的劍招，卻有毫無破綻的人。」

  「若說劍師是自稱一系，那麼劍宗便是自成一域，立地成王。」

  秦寒：「如何達到劍宗呢？」

  莫劍：「最快的辦法肯定是實戰！」

  「只有不斷的跟高層次的強者戰鬥，才能吸取到更多的經驗，從而化為己用。」

  「公子能一月成為劍師巔峰，想來達到劍宗之境，亦不會太遠。」

  秦寒聞言，疑惑道：「最近我了解過，這裡能稱得上劍宗的，就你一個人而已。」

  「你也沒有實戰環境啊。」

  莫劍：「老朽沒有實戰的環境，所以只能自我參悟，走了不少彎路，蹉跎了很長的時間。」

  「老朽當年喜好丹青，後來拜訪名師卻屢次被拒。」

  「然後機緣巧合之下便踏入修行門派，成為了一名劍修。」

  「在修煉劍法的時候，老朽興之所至將丹青一道融了進去。」

  「一點點的增加，最後忽然形成了自己的劍法流派。」

  「這種參悟不具有復刻性，難以傳授，還需公子自我領會才行。」

  「好在公子身邊還有老朽可以跟你不斷的戰鬥。」

  「相信用不了多久，公子便可以形成自己的流派，成為宗師。」

  林間，

  秦寒仔細咀嚼著莫劍的話，

  終究是沒抓到任何一絲感悟。

  只能沉下心，

  繼續開始了新一輪的練習。

  只是這一次的練習，

  比之前都要艱難許多，

  幾乎打上幾招他的劍就會跌落。

  一連三天，

  秦寒的一直處於被動挨打，

  甚至可以說是懵懂之中。

  那種感覺自己是白痴的感覺令他焦躁不安。

  很多時候，他認為自己已經了解了對方的劍法路數，

  可很快就對方那仿佛無窮無盡的劍招給教育了。

  莫劍的劍招，看似有一股規律在其中，

  可仔細看去，對方的劍招，卻似乎是隨機生成的一般。

  晚上，

  篝火前，

  秦寒鬱悶的吃著燒烤。

  莫劍卻高興的吃著秦寒拿出來的美味。

  他發現這位公子的背景比他預想中的要高得多。

  隨手拿出來的美食都可堪稱人間絕品，

  這還不說，這些美食之中居然都蘊含著各種奇妙的能量，

  他能感覺到，自己最近的壽命又增加了好多年。

  吃人嘴短，

  莫劍幾乎是不遺餘力的幫著秦寒參悟。

  「公子啊，你的思考方式一定不能落入俗套。」

  「老朽自從達到了劍宗之後，每一招每一式其實都沒有去計算。」

  「每次出招幾乎都是順手為之。」

  秦寒聞言，眼睛一亮，

  「隨機出招，也就是說，要忘掉所有的招式。」

  「正因為不去思考，所以你的劍法才會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怪不得我看不出你劍招的規律，因為你壓根就沒有任何的規律。」

  「這便是所謂的最高明的無招勝有招吧？」

  秦寒似乎有所明悟。

  當晚便拉著莫劍開始了戰鬥。

  叮叮噹噹，

  不到五秒，

  秦寒的青鋒劍再次跌落在地。

  他鬱悶道：「不去思考，那完全就沒辦法出招好不。」

  莫劍道：「如果公子能將劍法修煉成自己的呼吸一般，那個時候必有所成。」

  秦寒：「你說的對，可以試一試。」

  又是一天過去了。

  秦寒：「不夠，戰鬥強度我感覺不夠，環境也不夠危險，就像一旦注意到了呼吸，那麼越想忘記就越難。」

  「我應該換個危險的環境。」

  目光閃動，

  他跟莫劍暫時告別，

  在一處山林中，見到了抱著酒葫蘆睡大覺的劍痴，

  「醒一醒，別睡了，你也能睡得著。」

  「幫我找幾個宗師，我要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