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ඏ🍧 ☺👮」趙雲一聲喃語。
菩提花飛去的方向,恰巧與不死山相反。
或者說,就是奔著天宗去的。
「般若?」
趙雲雙目微眯,已有某種猜測。
普通的武修,要菩提花沒有用。
普通的武修,也沒有那種手段召喚菩提花。
既是佛家的花,自是佛家召喚。
整個天宗,也只一個佛家人,那便是般若。
他一路跟隨,殺機潛藏,雖有猜測,也有篤定,但,是般若與否,得看過才知,倘若真是她,他一樣不會手下留情。
還是那句話:
霸道也好,硬扯因果也罷,必滅她。
最後一絲夜色,緩緩散去了。
清晨,和煦陽光傾灑,又給天宗蒙了一層祥和的外衣。
勤奮的弟子,已走出房門,或立於山巔,或盤坐山間,吸納天地靈氣,一天之計在於晨,道理大家都懂,想要做強者,可不就得上進點兒嘛!並非所有人,都如姬痕那般妖孽。
誒?
驀的一聲輕咦,傳遍林間。
距山門較近的人,都下意識仰了眸。
入目,便見一朵飄飛的花,他們從未見過,花體有佛光縈繞,有異彩噴薄,時而還能見異象演化,很是奇異。
最刺目的,還是花上的一抹嫣紅,乍一看以為是裝飾,仔細一瞅,才知是一抹鮮血,因花通體潔白,所以那抹血色,才顯得格外刺目。
「哪飛來的花。」
「什麼品種,聞所未聞。」
「寶貝。」
議論聲不少,還有人探了手,要拿來研究研究。
然,不等那人觸及菩提花,便見一股強大的氣勢,將其震退。
待站穩,所見便是一道消瘦的身影。
沒錯,正是姬痕。
他跟隨菩提花,一路來了天宗。
來此,他只要一個答案,哪怕再次被捉,也在所不惜。
「姬...姬痕?」
弟子們見之,頓的一驚。
這位,可是個名人,魔域一戰,更是火的快燒著了。
這些天,有關他的傳聞,都已被蒙了一層神話色彩。
因他,八國聯合下了追殺令。
也因他,八大王朝聯合圍攻,各大邊關皆有戰事。
從古到今,能惹八國這般大動靜者,唯有姬痕一人。
論戰績,絕對碾壓同時期的老輩,其中,也包括大夏鴻淵和不滅魔君;論戰力,怕是除了個別的宿主,也沒人壓的住他。
「聽說,他還在昏迷中,何時醒的。」
「他有再生之力,怕是早就醒了,只不過未回天宗罷了。」
「那麼多殺手盯著他,他竟還敢在外溜達。」
人影扎堆兒,七嘴八舌,嘈雜一片,都滿目敬畏的看著趙雲,沒錯,是敬畏,這貨太強也太逆天了,魔域一戰,各國年輕一代的頂尖人才,怕是已被他屠了個乾淨吧!其中,就包括蒼蛇申融和凶虎魔魁,那倆,可是貨真價實的宿主,竟也被他打滅了。
「好強的煞氣。」
「他是殺了多少人。」
太多人心驚,打老遠便給趙雲讓了路。
無人敢靠近,只因趙雲的煞氣太強,讓人不禁以為,他上過戰場,還曾殺出了一個屍山血海,若非如此,也不會積聚這般強的煞氣。
於他們而言,那是一種來自靈魂的威懾。
「還是正常狀態,看著順眼。」
「若再帥點兒,就更完美了。」
女弟子亦來了不少,個個美眸漣漣。
英雄愛美女,美女何嘗不傾慕英雄。
相比這些,樣貌不重要。
趙雲不言語,只一路跟隨菩提花。
「天哪!真是姬痕。」
「他還真敢回來啊!」
世間,從不缺大呼小叫者。
如這位,見了姬痕,如見了鬼一般。
趙雲皺眉,聽的有些莫名。
「殷明已等他很久了。」
「青羽峰的男弟子,廢的廢殘的殘哪!」
此話一出,趙雲猛地定身,一步來到說話者的身前,許是速度太快,如似一道鬼魅,也許是煞氣太強,給人嚇了一大跳。
「姬師弟,早...早啊!」
那弟子乾笑,不敢直視趙雲的眸,被趙雲盯著,通體都冰冷不堪,恍似,半個身子都墮入了地獄,來自靈魂的威懾,他扛不住。
「青羽峰的人,怎麼了。」趙雲目不斜視。
「男弟子都...都被殷明打殘了。」那人說話都結巴了。
趙雲不語,收了菩提花,直奔青羽峰,雖面無表情,卻殺意滔天,所過之處,路邊的花草樹木,都結了寒冰,連不慎路過弟子,身上都多了一層寒霜。
至他離去很久,都還見那弟子擱那打哆嗦,總覺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兒。
「熱鬧了,天宗要熱鬧了。」太多人喃語。
「又有大戲看了。」
不甘寂寞的人,都眸光熠熠。
一個姬痕,一個殷明,都不是善茬,都是狠角色,一個在魔域名聲大振,一個是九尾宿主,他倆若開戰,絕對美妙絕倫。
「怎的跑天宗了。」
楊玄宗聽聞消息,變了臉色。
若他所知不差,姬痕該是在玲瓏府才對,何時逃出來的。
未多話,楊玄宗忙慌下山。
其後,還有一話傳回,「去叫雲煙師妹和玲瓏師叔。。」
這邊,趙雲已到青羽峰下。
入目所見,便是狼藉一片。
山腳下,堆滿了他人丟棄的雜物,爛菜葉、臭皮囊應有盡有。
除此,還掛了不少條幅。
條幅上滿是污言穢語,啥個廢物、啥個縮頭烏龜,比比皆是。
無需去問,便知是殷明派人幹的。
無非是羞.辱踐踏,無非是激將法。
若非回天宗,他都不知青羽峰上的好友,這般悽慘。
難怪玲瓏不讓他回宗。
難怪要將他圈禁在玲瓏府。
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之一吧!
「該死。」
趙雲速如驚芒,一路直奔山峰。
恰逢清晨,青羽峰上炊煙裊裊。
見他歸來,青瑤和穆清寒等人,皆是一愣。
眾女欲言又止,終究只牽強一笑。
吱呀!
趙雲推開了蘇宇的房門。
蘇宇是在的,卻是在沉睡中,氣息萎靡,臉色慘白,時而還見嘴角,有鮮血淌溢,不遠處的小無念,傷的更慘,根基已然破裂了,走時,他明明記得這個小光頭是玄陽境的,如今,修為已跌到真靈境,還有楊楓、蠻騰、劍南和林邪,也傷的足夠重。
若說最悽慘的,還是凌飛。
整個青羽峰,屬他個頭兒最低,也屬他傷的最重,丟了一條手臂,本有的根基,也碎的一塌糊塗,即便洗髓易筋經,也未必能將他復原,已有九成機率,會成一個廢人。
咔吧!咔吧!
房中,趙雲握拳的聲響,清晰可聞,也不知是怒,還是愧疚。
怒,是因殷明。
愧疚,是自責,是他回來太晚了。
他能想像,他不在的這段時日裡,青羽峰遭遇了什麼,面對殷明,該是很無力,該是遭了很多欺負,山下的一片狼藉、這裡的一片慘狀,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的沉默,讓趕來的眾女都不敢言語。
都太了解他了,他越是沉默,便越是可怕,便如一頭沉睡萬年的洪荒猛獸,將要甦醒。
「我...不是做夢吧!」凌飛醒了,一語說的艱難,嘴角還有鮮血淌溢,欲要起身,奈何有心無力,努力對趙雲擠出了一絲笑容。
「打不過還要打,腦子進水了嗎?」趙雲鬆了拳頭,握了凌飛僅剩的一條手,滾滾真元灌入,替他復甦心機,這貨傷的著實太慘了。
「他罵你,罵你娘親。」凌飛又咳血。
「莫再說話,固守心台。」趙雲淡淡道,竭力壓制殺意,也竭力壓制煞氣,生怕傷到了凌飛,如今的凌飛,再經不起半點風浪。
「姬痕....。」穆清寒輕聲呼喚了一句。
「師姐無需多說,我懂。」趙雲音色沙啞一分。
「姬痕,我等你一戰。」
山外,傳來了一語幽笑,似有魔力,傳遍了整個天宗。
自是殷明,自姬痕入天宗時,他便已知曉。
只不過,他未有打攪。
總要讓姬痕,看看青羽峰的慘狀。
那,是他為姬痕...精心準備的大禮。
「快快快。」
弟子們成群結隊,都奔向了山外。
殷明選的戰場,便在山外,九尾宿主嘛!開戰便是大動靜,真要在天宗內部打,這片群山,都能給打成一片廢墟。
「將殷明給吾帶回來。」楊玄宗冷哼。
「後輩鬥戰,吾等不參與為好。」不少長老淡淡道。
這些長老,皆是鬼冥等人派來的嫡系。
入了天宗,便是身居要職。
如楊玄宗先前所說,他這個天宗掌教,正在被一步步架空了,殷明之所以這般肆無忌憚,皆因有人在背後撐腰,也便是無眉老道、鬼冥和幽泉老祖,儼然已把殷明,當做了一把利劍,一把奪權的利劍,至於奪了權,他們如何待殷明,那是後事。
玲瓏也來了。
這局面,她也難逆轉。
她師傅有徒兒,鬼冥他們會沒有?而且都在天宗,都是同輩分的,她的威嚴不好使,而那些人,也已鐵了心的要為殷明撐腰。
除非天武境來,不然,誰都擋不住殷明這場挑戰。
所以,想要阻止這場大戰,還得從姬痕那裡下手。
把姬痕強行留在青羽峰,便打不起來。
慫了也好,怕了也罷。
總之,不能讓姬痕去,巔峰的一半九尾,可不是虛弱的凶虎和蒼蛇能比的,姬痕戰的過凶虎和蒼蛇,不代表就戰過九尾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