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刺啦!
山巔上,雷電撕裂聲不絕於耳。
除此,便是屍族聖子的一陣陣悶哼,被雷電淬身,感覺可不咋好,主要是疼,比凌遲酷刑更噁心,沉睡中...不知做了多少噩夢。
趙公子無憐憫,朝死了煉。
風拂來,卷著一抹女子香。
乃鳳舞,見趙雲這般,忍不住問了一聲,「在煉什麼。」
「太陰真氣。」趙雲一笑。
「太陰真氣?」鳳舞一步上前。
窺看後,她嘖舌不已,還真是太陰真氣。
所以說,屍族的聖子是個寶貝,煉出太陰真氣,不失為一件兇器,按她估計,威力絕不弱玄黃之氣,一擊打出,威力定然驚人。
「天宗傳來消息,鎮魔司在滿天下抓你。」嘖舌後,鳳舞又道。
「意料之中。」趙雲很隨意。
他與魔家聯盟一事,王陽已知曉了,以那貨的秉性,不告密才怪,天宗與皇族有太多人想他死,難得有這理由,還不朝死了整。
不過,他早有對策。
鳳舞未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她走後,王炸那廝溜了上來,已徹底恢復傷勢,一個勁兒的唏噓,轉遍了整個千秋城,越看越震驚,這裡,簡直是固若金湯啊!
這貨來的快,走的也快。
主要是,不想叨擾趙雲。
刺啦!刺啦!
雷電的撕裂聲,越發強烈。
「還挺頑強。」趙雲心中詫異。
煉了整整一日,也不見太陰真氣有鬆動。
不過,他絲毫不急,若簡簡單單便煉化了,那就不是太陰真氣了,越難煉化,便證明太陰真氣越恐怖,其後殺傷力,便越驚人。
皇天不負有心人。
至夜幕降臨,堅挺的太陰真氣,才有一絲破角。
趙雲眸子雪亮,祭了玄黃之氣和大地之力,以加持天雷之威,又給屍族聖子身上,蒙了兩層雷電,煉的屍族聖子,一陣陣的哀嚎,這痛楚,無異於扒骨抽筋,沒辦法,誰讓他撞上趙雲了。
千秋城寧靜,外界卻熱鬧。
俯瞰天穹,多見鎮魔司的人,身披鎧甲,腰挎軍刀,且煞氣頗濃,滿天地的亂竄,似是在找啥東西,找啥呢?自是在找趙公子。
還有各大古城,也貼了通緝令。
看各大城牆下,還真是有意思。
通緝趙雲的告示,貼了是一張又一張,如今,又多了一張姬痕的,惹了頗多人圍觀,神色怪異,好端端的,咋就通緝姬痕了呢?
「那可是新宗第一啊!」
「該是犯了滔天大罪,這才被通緝。」
「聽說,連皇影衛也出動了。」
人影聚集地,如茶攤酒肆,頗多議論聲,走哪都能聽聞姬痕傳說,這些時日,也屬他最火了,這場通緝,又給這把火添了點油。
「快了,快了。」
山巔上,趙雲喃語聲不斷。
已足足煉了三日,太陰真氣正被一寸寸潰敗,難擋天雷的煉化。
至於通緝,他毫不擔憂。
王陽想憑這弄死他,還差點兒道行。
「那貨倒是淡定。」三長老捋著鬍鬚,看了一眼山峰。
「這有啥,大不了不出去唄!」六長老說的隨意。
這,是一句大實話。
千秋城是好地方,趙雲不出去,誰也找不著他,即便找到了,也沒人進的來,即便是鴻淵,也得在城外待著,通不通緝的無所謂,真要給惹毛了,不介意再搞出點兒大動靜,譬如...綁票。
破!
正說時,山巔傳出一聲輕叱。
太陰真氣被煉化了,成一縷黑色氣,自屍族聖子的體內飛出,被趙雲一手抓住,放在眼前,上下左右的掃量,太陰真氣極其冰冷,雖已成他之物,都寒意洶湧,若他人拿,多半會被凍死。
「不錯。」
趙雲一笑,將太陰真氣放入了丹海。
已被煉化了,這縷氣對他無礙,沉入丹海中,被他真元極盡溫養,化去了對他的寒意,變的溫煦清涼,與玄黃之氣,交織飛竄。
「試試威力。」
趙雲一步站定,雙指併攏,豁的指向一座巨石。
同一瞬,他召喚了太陰真氣,自雙指縫間射出。
錚!
太陰真氣出體,自帶劍鳴。
從外去看,那就是一道烏黑的劍芒,一擊洞穿了巨石。
轟!砰!
其後,趙雲又接連出手。
第二次,用了天雷。
第三次,則用了玄黃之氣。
三次出手,在那座巨石上,戳出了三個窟窿,無論是金色的雷電、還是紫色的玄黃之氣,抑或黑色的太陰真氣,都極具洞穿力。
「夠勁道。」趙雲咧嘴一笑。
太陰真氣的威力,比他想像中還要強。
他這高興了,躺在石床上的屍族聖子,就格外慘了,氣勢已驟減,臉龐痛到扭曲,且七竅流血,沒了太陰真氣,如沒了精氣神。
不過,他還有命在。
趙公子可捨不得殺他,後面還要用他要贖金。
「哎喲喂!」
大長老上來了,一眼便瞧見了太陰真氣。
三長老眼疾手快,隔空攝來。
「傳說中的太陰真氣,果然不是蓋的。」三長老驚異,唏噓不斷,抓在手中,如抓了一塊千年寒冰,冰寒之意,隨之侵入體魄。
「要不,賣給老夫?」二長老試探性道。
噗!
回應他的,是趙雲狂噴鮮血。
二長老扯了扯嘴角。
不賣就不賣,咋還吐血了呢?
唔...!
趙雲一聲低吟,滿目痛苦色。
許是太疼,乃至心神都一瞬恍惚,踉蹌一下,還沒怎麼站穩,差點兒一頭栽下山巔,本是紅潤的臉龐,瞬時煞白,本是清明的眸,也渾濁一分,還有磅礴的氣血,也在一瞬間,一落千丈。
還真是:
一場機緣一場厄難,哪回都不缺場。
而這次,來的尤為猛烈,不止壽元流逝,連武魂精力竟也在衰敗,這一點,看的他的神態便知,挺精神個小伙兒,已蔫不拉幾。
「不對。」
大長老雙目微眯,抓了趙雲的手。
其他兩長老察覺詭異,紛紛上前。
「沒病啊!」
良久,才聞大長老開口。
二長老和三長老也皆出手,握了趙雲的手腕,足有十幾瞬未言語,待開口時,也是無奈的搖頭,只上下掃看趙雲,啥個情況啊!
對啊!啥情況啊!
這個疑惑,趙雲也想問。
不知從哪一日起,厄難總會來了讓他猝不及防。
「我得歇會兒。」
趙雲捂著腦門兒,又一陣搖晃。
晃著晃著,就一頭栽那了,精神匱乏,說歇就歇,也是說睡就睡,即便是睡著了,小臉之上也頗多苦楚,且眉宇間還帶著病態。
「詭異。」
大長老說著,帶走了趙雲。
趙雲這一睡,便是三五日。
期間,三位長老不止一次前來,也不止一次翻閱魔家傳承的秘卷,到了都未找出端倪,更不知這貨究竟得了啥病,讓人想不通。
房中,靜悄悄的。
趙雲的悶哼,時而響起。
看其神態,也變的暴虐不少。
又是鬼臉邪念,總會在趙雲沉睡時,跑出來作亂,侵蝕趙雲心神,趙雲如今的神態,便是它的神態,無論從哪看,都像個魔頭。
嗷嗚!
小麒麟低吼,滿目凶光。
鬼臉邪念又慫了,緩緩褪去,所謂一物降一物,就是這道理,邪念不怕趙雲,卻怕麒麟,聖獸體內自有伴生力量,克的便是邪祟,而且這小麒麟,感知很靈敏,鬼臉作亂,它便出來護主。
第九日,趙雲才醒來。
十幾日的沉睡,他已恢復過來。
但那詭異的病,至今都找不出端倪,他已習慣,連鴻淵都瞧不出,更莫說三位長老,怕是只有月神,才能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
月神自知道。
可惜,她無暇他顧。
這一日,他出了不死山。
也是這一日,他被鎮魔司抓了,剛到帝都門口,便被拿下了,說來也巧,抓他的人....正是他的老相好紫都,紫都不止是天宗弟子,還是鎮魔司的一個小統領,為了抓住姬痕,他已守了十好幾日,本來已不抱啥個幻想了,不成想,姬痕竟自個跑出來了。
「跑,怎麼不跑了。」
紫都獰笑,笑的陰森可怖。
多少天了,終於逮住姬痕了。
趙雲不語,只斜了這貨一眼,你哪隻眼看見我跑了。
「帶走。」
紫都一聲笑,格外暢快。
趙雲懶得搭理,這般不老實,下回接著綁,沒九千萬你別想回家,見你一回綁你一回,不讓你丫的長長記性,你特麼天天蹦躂。
「誒?姬痕?」
「鎮魔司還真捉住他了。」
「這下慘了。」
見趙雲被鎖,帝都大街頓的喧騰。
老實說,已很多天未見這貨了,如今再見,已被戴上了鐐銬,那小個頭兒,用的還是小號的鐐銬,這是人紫都,特意為其鑄造的,不曾想真用上了,做夢都想收拾這貨,此番逮住機會了。
趙雲臉皮厚,罩得住場面的。
掃.黃都被捉過,這都小意思。
不過,這仇他記下了,凡是讓他不爽的人,通常都會更不爽,便如吳起、慕容、薛志、敖滅....若全都拎出來的話,各個都是人才,哪個沒被他收拾過,最好都躲著別出來,出來就綁一票。
鎮魔司的大牢,他是第一次來。
鑑於他身份特殊,鎮魔司不敢造次。
或者說,玲瓏與楊玄宗都下了死命令,捉了便好,若敢動他,會有人發飆的,不止天宗掌教和鴻淵徒兒,連羽靈皇妃也會插上一手,要制裁也是他們來,未搞明白之前,誰動便找誰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