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
望著天盡頭,本是側身回眸的魔祖,猛地轉了身,且是寥寥二字,說的咬牙切齒,幽深枯寂的雙目,也瞬間充斥了血光。💔🐉 ➅❾ˢⓗⓤX.Ćσ𝐦 💔🍓
那,是殺意,也是怨恨。
「別來無恙。」月神的輕語,宛若仙曲,響徹九天十地。
乾坤為其讓道,整個風宇宙,還飄起了白雪,每一片雪花,都染著月光,像極了趙子龍戰死的那個夜。
「汝,竟還活在世間。」魔祖的獰笑,藏著抑制不住的狂喜。
難得回歸故鄉,他最想見的,不是芸芸眾生,亦非列位上蒼,而是這個正朝他緩緩走來的女子。
萬古前,正是她祭天道輪迴,毀了魔道根基,使他無盡歲月,都如喪家犬一般,浪蕩在黑暗的宇外。
他以為,永生永世不會再見月神。
何成想啊!曾經的天道還在。
如此,昔年的仇,當年的怨,無窮無盡的因與果,都可在這個時代,做一個了結,只有彌補了遺憾,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功德圓滿。
「出來早了。」上蒼原始喃喃一語。
所謂出來早了,是指月神,若再晚那麼三五年出天道輪迴,必能修至十世圓滿。
屆時,她會是一尊史無前例的神,只需一念,便可立地天道。
可而今,還未圓滿便出世,無論是根基、道、本源、戰力、法則...皆大打折扣,莫說問鼎天道,戰不戰的過魔祖還兩說。
不過轉念一想,便也無甚奇怪了。
世間有她牽掛,豈能不出。
此一脈,啥都好,就是執念太重。
如他,那年血拼至尊,死戰不退,只為等師尊一道可憐的意志;
也如她,今日舍十世輪迴,自斷圓滿之路,也要為徒兒撐起那片天。
師徒如此,儼然已超越某種界限。
情,該是因果路上,最有血有淚的演繹。
轟!砰!
月神來了,神姿翩躚,步步生蓮,寰宇因之動盪。
她依舊是那個最美的神話,在輪迴中活著,活出了絕代永恆。
「那...那是.....。」
浩瀚的星空,太多踉踉蹌蹌的人影,無一不是神色怔怔。
九世神話,何等的存在,竟又一次顯化世間,是來了卻她與魔祖的恩恩怨怨嗎?
「十世圓滿?」
神朝的至尊還在,說話者,正是神龍道尊。
無人回話,只自在邪念和偽天老道,眉宇微皺。
圓滿?...不不不,月神還遠未踏出那一步。
殺!
如萬古雷霆般的嘶吼,已在宇宙邊荒響起。
天魔之祖來了,卷著滔天魔煞,攻向了月神。
世人看的清晰,那尊魔,不知調動了多少法則,聚成了一口烏黑的魔刀,足有萬丈龐大,只一擊,便劈裂了星空。
錚!
月神則雙指併攏,以輪迴,劃出了一道永恆星河。
這一瞬,她是沐在白月光之下的,戲服飄曳,與之如夢似幻。
轟!
萬丈魔刀被斬斷,天魔之祖亦被震的蹬蹬後退。
然,他非但無半分怒意,反而混沌的眸,燃出了更為炙熱的光火,與大成永恆小打小鬧,已讓他頗感無趣,終是來了一尊能打的了。
無盡歲月的逃亡,他可不想與月神的這場大戰,草草落幕。
他要血,要以曾經天道的血,洗鍊他的魔軀,祭奠他的魔道。
殺!
魔祖這一聲吼,是發自靈魂的咆哮。
又一次,他撐開了魔道大世界,演出了屍山血海,漫天都是骷髏星辰,連太陽與月亮,都是血淋淋的。
他立於其中,便如一尊在世上蒼,睥睨四海八荒。
轟!
星河之溿,月神也開了本命大世界。
那,是一片輪迴神域,有山川草木衍生,有日月星辰演化,無盡的道則,如銀河縱橫九天,每一道,都蒙著不朽不滅的色彩。
她立於月下,便如時光盡頭的神,可望不可即。
「退。」
世人都如驚弓之鳥,亡命逃遁。
此舉很明智,因為那尊蓋世的魔,與那尊蓋世的神,已真正開戰,無甚花里胡哨,只兩方大世界,正面硬撞。
眾神望見了毀滅之光,宛如一柄柄摧枯拉朽的神劍,漫天劈砍,可怕的餘威,更是如一隻滅世的大手,抹平了一片片星空。
無人知戰局,只知那輪白月亮,染了嫣紅的血。
魔祖也好不到哪去,吞天滅地的魔煞,成片的潰散。
「精彩。」
上蒼原始揣了手,就喜看這等級別的大戰。
他非完整的魔祖,她亦非無缺的月神,旗鼓相當的一神一魔,才能碰撞出璀璨的光火。
「精彩。」
同樣的話,上蒼混宇也在說。
不過,這廝比上蒼原始有情調,一隻眼看宇外,一隻眼看宇內,與吞道魔鏖戰的那尊女荒神,該是炎宇宙最驚艷的女子。
巧了,月神也是萬古第一秀。
要比尺寸,就比最出類拔萃的。
嗯...也是半斤八兩。
「她,就是你家的秀兒?」葉辰雖被鎖在魔爐中,但並不妨礙看外界大戰。
真箇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個宇宙,竟還有人能正面硬幹自斬一刀的荒帝。
如此強悍的娘們兒,他炎宇宙也有一個,巧了,也是他師尊,還是他媳婦。
看趙雲,已是熱淚盈眶。
天道輪迴一場夢,他耳畔,依稀縈繞著那道聲嘶力竭的呼喚。
胭脂。
趙子龍。
他與月神,皆是那座戲台上的兩個過客。
過不去的是因果,是執念,是永恆不滅的情緣。
「瑤。」
無盡滄海桑田,他第一次喊出她的名。
一字,飽含天外天的記憶。
一字,也聽的太上心靈戰慄。
殿,是他永生永世的噩夢;
瑤,又何嘗不是他揮之不去的陰影。
好在,他至今還是風宇宙的天道,而趙雲與月神,至今還未覺醒。
噗!
魔道的血光,如雷如電,炸滿星穹。
而月神的血,也如一朵朵嫣紅的花,綻滿九天。
這一瞬,兩人的大世界,一同崩潰瓦解,只剩暗淡的白月光,與潰滅的魔煞,如歷史的一縷縷塵埃,消弭於歲月中。
「怕是要同歸於盡。」上蒼原始捏了捏鬍子。
天道都這般說了,另外幾位同行,自不會反駁。
魔祖很強,天之下無敵的存在,上蒼不出,鮮有人壓得住。
月神亦逆天,九世歸一便可硬戰天道,而今,縱是狀態不佳,也能橫推世間。
這二人對上,魔死神滅,該是最好的結局。
前提是,沒有其他選手參戰,便如那個叫太上和蒼天的癟犢子,也如那個叫自在天的小妹子。
「汝,啞巴了?」上蒼混宇戳了戳上蒼裁決。
不知從哪一日起,這位變的少言寡語了,往昔,他可是時常口吐國粹的。
裁決不語,僅做忠實的看客,只時而側眸,微不可查的瞥一眼太上和蒼天,每逢這個瞬間,他那天道的眸,都會閃爍一兩抹明暗不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