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趙雲身如疾風,一路塵土飛揚。💘☜ 6➈รђᑌ𝔁.ᑕⓞ𝐦 🐨🐤
其實,他不在乎啥勝負的。
但,若贏了,能多一個武林高手做徒兒,他還是很樂意跑這一趟的。
最不濟,也能拐那麼一兩部武功秘籍。
這玩意,可不是拿錢就能買到的。
「娃子,你很調皮啊!」
身後清風一陣,毛糙老者追了上來。
他老人家,是真悠閒,比腳力時,也不妨礙他喝酒,且是雲淡風輕,毫無壓力。
雖然被戲耍了,可他,並未動怒,反而一臉笑吟吟。
這小東西,的確有趣,與他年輕時有一拼。
老了老了,看著風華正茂的小輩,便不覺憶起自己的當年。
「前輩,老當益壯啊!」
趙雲側眸,又是一番上下掃量。
這老頭兒,說是拼腳力,可他的腳,壓根就沒著地,離地三五寸,憑空飛掠,這就恐怖至極了,輕功修至如此境界者,他一路走來,還是頭回見。
「可娶妻了。」毛糙老者擠眉弄眼道。
「沒。」趙雲一邊隨口道,一邊研究老頭兒的輕功。
「老夫有一徒兒,名喚林詩雨,與你正般配。」
「比試就比試,咋還說媒嘞!你不會是個媒婆吧!」
「且先見見,吾那徒兒生的美若天仙。」老者笑道。
「實在不湊巧,晚輩...喜歡男的。」
趙雲說著,又極盡運功,速度猛增。
「這孩子。」毛糙老頭腳尖點地,輕鬆追上。
趙雲在研究他,他何嘗沒再研究趙雲。
此子,骨骼驚奇,內功雄渾,身法也頗不凡。
他記憶中,如此驚艷之年輕才俊,著實沒有幾個。
「姓甚名誰,說來聽聽。」毛糙老者遞來了酒葫蘆。
「趙雲。」
趙公子說起瞎話來,一點不臉紅。
先前,他也是這般忽悠那李昭陽的。
至於趙雲之名,可不是瞎編的,是聽自柳如心。
他覺著好聽,可不就拿來用了,林教頭曾經說過得,出門在外,得長個心眼,報個假名諱,很有必要。
「趙雲。」
毛糙老者捏了捏鬍子,這個名,聽都沒聽過。
正因沒聽過,他才唏噓感慨,世間臥虎藏龍啊!
「你這啥酒,忒清淡了,不好喝,嘗嘗我的。」
趙雲把老者的酒葫蘆塞了回去,順手還取了自個的酒壺。
「有的喝就不錯了。」
毛糙老者接過,仰頭灌了一通。
別說,這酒的確夠烈,一口下去,五臟六腑都火辣辣的。
火辣之後,便是一種不適之感。
有多不適呢?...肚皮咕嚕嚕直叫。
這幾個瞬間,還頗有一瀉千里的衝動。
「瀉藥?」老者的臉,瞬間黑了個透亮。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趙雲義正嚴詞道,「哪就瀉藥了,怕不是您老來前,吃壞了啥東西。」
「有此後輩,吾心甚慰。」
毛糙老者的神態,頓時變得語重心長。
此貨不要臉這齣,真與他當年,一樣一樣的。
咕嚕!
正說間,他肚皮又抗議,咕咕叫個不停。
也不知這小子的瀉藥,哪買的,藥力賊猛,內功絕頂如他,一時間竟都無法化解。
「要不,您老先上個茅房?」趙雲一臉關切道。
「正有此意。」老者一手捂著肚子,半道拐了彎。
三兩步後,他又折返回來,廢話一句沒有,拽起趙雲便走,一番舉動,很好的闡釋了一句話:夜太黑,老夫害怕,你陪我上茅房。
「你先拉,我去拿劍。」
趙雲自不干,體內一股氣勁衝出,欲要掙脫。
然,掙扎幾下後,他便放棄了,並非無法掙脫,而是這會功夫,他那肚皮,也咕咕叫了起來,也頗有一種...一瀉千里的衝動。
「老頭兒,你這瀉藥,祖傳的吧!」
趙雲捂肚皮的姿勢,還是很正規的。
看吧!薑是老的辣,他以為他是個機靈鬼,殊不知,早已中招,清淡的酒,卻有不清淡的神效。
「彼此彼此。」
老頭兒那張臉,已是一通漲紅。
都是憋的,趙公子也不敢大喘氣。
於是乎,爺倆找了個山旮旯,一左一右蹲那了。
還是蹲著舒服,舒服到兩個人,都再無取劍的心思,
倒是拜把子的念頭,有那麼點。
能在大半夜一塊上茅房的,都是好兄弟。
「大哥。」
「二弟。」
結拜,可以不放血,也可以不分場合的。
就是哥倆拜把子的光景,帶著一股子不和諧的味道。
拉屎都能拉出個兄弟來,的確臭味相投。
兩人出山林時,腿腳發軟,依舊在揉肚子。
藥力太猛,即便吃了解藥,也渾身上下不舒服。
「你的劍不要了?」入城前,趙雲抬頭看了看城牆。
老頭兒的劍,還擱那插著呢?
「身外之物。」左老兒擺了擺手。
他不要,有的是人要。
天色剛亮,便見一群人影聚在城牆下,對著那把劍,指指點點。
曾有人上去,欲將其拔出來。
尷尬的是,內力不足,難以拔出。
「問仙劍。」
紅衣女子也來了,神色一陣驚異。
與之一道的摺扇青年,也眉毛高挑。
都是做徒兒的,哪能不認得老師的劍。
「師傅也來漢州城了?」
兩人對視一番,都從對方眼中,尋出了答案。
劍,終是被拔出來了,還是兩人合力,才勉強拔出。
找。
收了劍,兩人便在大街小巷,來迴轉。
可惜,老頭兒沒在街上溜達,正窩在趙雲的小院子,呼呼睡大覺呢?人老了,就嗜睡,還總也睡不醒。
趙雲可沒他這般閒情逸緻,正抱著書埋頭看。
三日後,便是漢州鄉試,只有過了這一關,才能真正進京趕考。
「還是個文武全才。」
左老兒睡醒時,正兒八經的審視趙雲。
此人之秉性,他心中,多少有點兒數了。
論看人的眼力,他自認還是有那麼幾分的。
「再看看。」
左老兒一聲嘀咕,拎著酒壺回房了。
所謂再看看,是再斟酌一番,若這娃子,真的秉性不壞,他是不介意將一身功力,傳與對方的。
武林盟主,他早已做倦了,總得找個接班人。
可這個江湖,老的老的歸隱,小的小的不夠資質。
他倒是有倆徒兒,卻是遠遠挑不起大梁。
倒是院中這位,氣魄不凡,不久的將來,定是絕巔的存在,至少,臉皮夠厚,鎮場子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