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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場神罰湊一塊,還是很養眼的。
神朝兵強馬壯,沒人敢殺過來作亂。至少,被困在仙界的神魔,都沒這般心思,有那氣力,奔向宇宙邊荒更安全。
就這,還有被追殺的可能。
那不,祖神出去一趟,就抓了幾頭回來,這會兒,正給人放血呢?他有收集特殊血統的臭毛病。
「自然。」
「半自然。」
「聯合天道。」
趙雲則抱著一個小帳本,時而用舌頭舔舔毛筆,將祖神所說,一一記載,順便,還加了不少注釋。
如自然天道,該是純淨的規則。
如半自然天道,那就是太久沒洗澡,染了污濁,一個心情不好,就想滅個世。
至於聯合天道,幾個人搭夥過日子唄!嫌麻煩,便找了幾個小包工頭管事,嗯,也就是天之下的各界制裁者。
「你這麼寫不對。」祖神奪過了筆,完事兒一番龍飛鳳舞,在聯合天道的注釋後,又加了一筆:傻逼,都是傻逼。
「這...有辱斯文吧!」趙雲一聲乾咳。
「別怕,老夫經常罵。」祖神隨手扔了筆,繼續給人放血。
趙雲扯了扯嘴角,再看小帳本時,祖神加的那一筆,已消失不見,且還多了一句:你個小東西,活膩歪了?
臥槽,這麼靈嗎?...趙公子下意識看了一眼虛無。
眼神兒不好使,啥也看不見。
可以肯定的是,上蒼們今夜很閒。
他終是合上了小帳本兒,埋頭揣手,擱那冥想。
滅世,蒼生的大浩劫。
也不知這個宇宙,經歷了多少次黑暗紀元。
如今的局面,該是一次又一次的毀滅...硬生生的堆出來的。
越是如此,他越覺自身渺小。
相比一個宇宙的毀滅與重生史,他怕是連一粒塵埃都算不上。
他不知這算不算一種覺悟,只知這一瞬的心境,很奇妙,乃至虛妄之河的外相,第一次越過了他的意識,自行顯化。
誒?
祖神不由得側眸,上下掃量了一番趙雲。
怕不是他的一番說辭,讓這貨大徹大悟了?
悟了好啊!保不齊一不留神,就特麼封神了。
說話間,
戰天行的神罰已落幕。
他是個不安分的主,挨了一場雷劈,貌似沒怎麼盡興,於是乎,又跑去昊天那蹭經驗了,在人昊天的神罰中,蹦躂的賊歡實。
「不是一般人,不走一般路啊!」
在外護道的老輩,都唏噓嘖舌了。
還有城外的看客,特別是小輩,都露了極度尷尬之色,昊天的劫,他們可不敢硬湊,僅此一點,他們與戰天行的差距,便是一天一地。
湊,也是有個限度的。
至昊天惹出法則身,戰天行第一時間便退了。
說起那法則,真不是一般的恐怖,如一座豐碑,立於神罰中,滄桑而古老,強大的體魄,壓的乾坤都有一種崩潰之兆,自有一種睥睨八荒的威勢。
「那誰啊?」不少小輩問道。
「不知。」老輩們多搖頭。
「是他。」祖神雙目微眯。
「您老見過?」水神小聲道。
「昔年荒蕪大戰...有他。」祖神悠悠道。
「荒古聖體。」
這話,趙雲和姬凝霜異口同聲。
絕不會認錯,昊天惹出的法則身,絕對是荒古聖體,緣因有那麼一種本命異象,是荒古聖體專屬的。
「這宇宙,也有荒古聖體?」姬凝霜喃喃自語。
「因果劫嗎?」趙雲則眸光深邃,他去過荒蕪遺蹟的,還尋了一塊頭蓋骨,與昊天,同出一個宇宙。
他曾推演過,也找人詢問過,與這法則身,基本吻合。
也便是說,昊天與聖體一脈,頗有因果。
若非如此,昊天又怎會在外宇宙,惹出原本宇宙的法則身。
「真他娘感動啊!」
看昊天,已是熱淚盈眶。
他認得這個前輩,或者說,在原本宇宙見過其雕像。
正因見過,他才激動的落淚。
自來這個宇宙,他還是頭回見故鄉的人,雖然,對方只是個法則身。
戰!
他一聲嘶吼,提劍攻入了九天。
早聞聖體霸天絕地,老早就想與之練練了,奈何啊!生錯了時代,此番一戰,當是了卻他一樁心愿。
噗!
咔嚓!
其後一幕,就格外血腥了,漫天都是血光。
昊天戰力不俗,聖體法則身卻也是神勇無比。
「近戰無敵嗎?」水神看的唏噓不已。
「嗯。」祖神只這一字,當年荒蕪一戰,他也在場的,真正見識過那人的強大,何止近戰無敵,說同階無敵也毫不為過,若非上蒼插手,那尊狠人也不會隕落。
談及這一脈,趙公子也有話語權的。
聖體之強,他是親身遭遇過的,嗯,也就是葉辰了,當年意念一戰,打的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是劫,終有落幕時。
聖體法則散了,走前還露了欣慰的笑。
昊天殘了,墜下虛空時,只剩半截元神。
「我滴乖乖呀!」水神忙慌接下,將其送入了神海,難得一個逆天級的妖孽,此一戰,險些葬在劫中,也怪這廝太剛烈,自開打,便是正面硬幹,從頭打到尾。
「可還有。」
護道的老輩,看了一眼至尊城。
今天是個好日子,一下出了三尊神,搞不好還有封神者。
然,等了良久,也未見神罰異象。
倒是至尊城深處,有四道劍光閃爍。
「誒喲喂!」
老傢伙們見之,一窩蜂的全涌了過去。
回來了,昔年葬滅的四大劍修,終是被供出了靈。
有靈就好說了,復活之時間問題。
當然,時間也不是問題,神朝有混天魔界。
「不錯。」趙雲拂手,送去了四道精純的元神之力,是為滋養劍聖、劍尊、劍皇和劍魔的靈。
用不了多久,那四個劍修前輩,便能逆天歸來。
如此,神朝不得再添四尊神哪!且還不是一般的神。
「乾坤還未修好?」祖神打了個哈欠。
「差不多了。」趙雲勾勒神紋,融入了虛無。
「帶你去個好地方。」祖神說著,也不管趙雲願不願意,拉起便走。
...........。
無邊的黑暗,有一條長河漂流,不知源頭在哪,亦不知奔向何處。
而月神,就如夢一般,靜靜立在河畔。
「這,就是你的前世?」
她的低語,不知是問趙雲,還是自言自話。
她跨輪迴而來,就是尋趙雲的前生,可一眼望盡,哪有什麼前生,就只有一條河,一條名為虛妄的河。
「我們...還在局中嗎?」
還是這般低語,她儼然已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
嗖!
趙雲與祖神再現身,已是一座凡人古城。
這會兒,趙雲正立在一座閣樓前,抬頭看牌匾。
這閣樓可不低,得有三層,多餘七彩羅帳垂下,紅塵氣息濃厚,還未進,便能嗅到其中飄出的女子香,遠遠眺望,依稀還能望見二三層閣樓的窈窕女子,彈琴、倒酒、搔首弄姿的畫面。
再瞧閣樓門口,多是些衣冠不整的女子,擺弄著絲絹,拉著一個個男子,說著酥麻入骨的話,「大爺,怎麼才來啊!」
「這,是一座青.樓吧!」趙公子語重心長道。
「通俗點兒,也叫窯.子。」祖神說的一本正經。
「你說的好地方...就這?」
「不香嗎?」
「香。」
趙雲留下一字,轉身便要走,他也是閒的,大把要緊的事還未做,陪這老棍子瞎扯淡。
「其內,有機緣。」祖神說著,優哉游哉的進去了。
「咋還有點渴了呢?」趙公子一個絢麗的轉身,又拐了回來,連祖神都說是機緣了,能不是個大造化?
「跟著老夫,少不了好處。」祖神笑道。
「您老,是不是經常喝花酒。」趙雲一邊找機緣,一邊隨意問道。
「隔三差五來一回。」
「那你,可有被掃.黃的抓過。」
「喝個花酒,還能被掃.黃的抓了?」祖神如聽天下奇聞,眉毛挑的老高,看趙雲的眼神兒,也甚是奇怪,「你,被抓過?」
「沒。」
「你肯定被抓過。」
「逼我發誓?」
轟!
雷聲,總是來的這麼不湊巧。
趙公子臉皮厚,從來不在乎這些細節。
倒是祖神,正兒八經的把這一幕拍了下來,神朝之主啊!竟還有這般光輝歷史,回去得給他宣揚宣揚。
「你說的機緣,擱哪呢?」趙雲找地兒坐那了。
「來,朝那看。」祖神揣了記憶晶石,指了指一方。
趙雲隨眸一看,目光落在了一個嫖.客身上。
要說那嫖.客,生的也真是俊朗,竟然長得比他還帥,此刻,正左摟右抱,好不快活。
「誰啊?」趙雲看了幾眼,未見所以然。
「白瞎你的混沌眼了。」祖神神樹,敲了敲趙雲的眉心。
這一敲不得了,趙雲恍似靈魂開竅。
再去看那嫖.客時,儼然已是另一番尊榮。
看清了,不代表他認得,至少在此之前未見過。
「邪魔天。」祖神給了答案。
「沒聽過。」趙雲輕輕搖了頭。
「陰曹地府第二代制裁者,便是他了。」
「咱家的仇人?」
「更準確說,是你永恆一脈的仇人。」祖神灌了一口小酒,「萬古前,你家始祖走時,曾留下本命神器,是為鎮守道冢,那時的道冢,還屬禁區一列,後神魔大混戰,十八禁區聯合,毀了其乾坤,那一戰,道冢近乎全軍覆沒,罪魁禍首便是這邪魔天,老夫至今都未想明白,他是憑何盜走你家始祖神器的,若非至高神器失守,道冢也不至於那般慘烈。」
「還有這事?」趙雲皺了眉頭。
「吾已找他九萬年,前些時日,才得其蹤跡,倒也真會藏,跑這嫖.娼來了。」祖神唏噓一聲。
「始祖的神器,在他這?」趙雲傳音問道。
「是機緣不。」
「必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