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五大荒神兵嗡顫,整個天空都電閃雷鳴。
也是映著雷鳴閃電,有一柄劍在虛無顯化。
那是至高神器聯合集聚的劍,堪稱毀滅之劍。
這一瞬,時光恍似定格,至少,世人都如石化,只雙目凸顯,瞳孔緊縮,只因五大至高神器聯合的一擊,太強太霸道,足能摧滅天下任何一尊神。
「好兵器。」趙雲驚嘆,眸光熠熠生輝。
「好兵器。」同樣的驚嘆,至尊城中也有。
至高神祭煉的本命器嘛!他們都稀罕的很呢?
不過,想憑此攻轟破大道天局,貌似差點意思。
「起陣。」
對方已出招,那得接著不是?
神朝眾強皆暴喝,復甦了乾坤。
所謂乾坤,便是天局棋陣,以至尊城為中心的每一座山嶽,每一座島嶼,都綻放了光芒,道音於內響徹,法則在天交織。
若以上蒼視角來看,這個瞬間的神明海,就是一個偌大的棋盤,包括至尊城在內,山嶽島嶼,草木長川,皆為它棋子,且並非靜止不動,有無窮無盡的變化,演於其中。
轟!
萬眾矚目下,毀滅之劍凌天劈在了至尊城上。
而後,便是磅的一聲響,有萬丈火花崩射,有雷霆閃電飛舞,更有一道烏黑的光暈,朝四方橫鋪,盪的神明海,波濤洶湧,也撞的虛無空間,寸寸崩塌。
噗!
身為看客,得有見血的覺悟。
如神明海外的世人,此刻就格外狼狽,撐不住餘威,成片成片的被撞翻,底蘊薄弱者,當場成一灘血泥。
倒飛中,他們倆眼圓溜,因為海中那座城,挨了毀滅一劍,竟毫髮無傷,亦如一座巨岳,巍然屹立於天局中。
「竟...竟然扛住了。」
「你以為,大道天局是擺著看的?」
「可那是荒神兵....五尊。」
「莫忘了,這是仙界,縱至高神器,也得服從大乾坤,既遭壓制,便註定它使不出最強的殺傷力。」
轟隆之後,便是嘈雜的議論。
小輩們不解,老輩們卻心知肚明。
月神將天局放在仙界,借的便是天時地利,只要乾坤壓制還在,便無人能在短時間內,攻破大道天局,哪怕是五大荒神兵。
「棋神,真低估你了。」
仙尊一聲冷哼,沒想到天局防禦這般強悍。
也無妨,他們既然來了,便能破了這該死的棋陣。
「再來。」
神墟之主暴喝,天靈蓋有神光沖霄。
無需他說,漫天神魔也已調動本源,將神之力,灌入五大荒神兵,一擊轟不開,那便來第二擊,其後,還會有第三擊,第四擊...不信轟不開一座城。
嗡!
還是毀滅之劍,演出的瞬間,便天地失色。
然,晃眼不代表好使,一劍劈下來,亦如砍在了鋼板上,非但未破開天局,還震的漫天神魔集體悶哼。
「好,很好。」
煉獄之主振臂一揮,搬出了攻伐大陣。
如他,仙尊、婆羅和神墟之主,也將一座座的殺陣,擺滿了虛無,那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瞄準至尊城。
來!
漫天神魔都很自覺,一尊接一尊的踏上虛無,以執掌攻伐大陣,仰天去看,他們便如滿天星辰,無盡光輝灑落,蒙著末日色彩,普照神明海。
唵、嘛、呢、叭、咪、吽。
較為含蓄的是佛尊,尋了一朵雲彩,盤膝而坐。
→
隨他而來的信徒,同樣如此,皆雙手合十,念誦了佛經。
唔!
世人多低吟,抱頭低吼者,多不勝數。
按說,佛音該是莊嚴祥和的,可此番聽來,卻如無上的魔咒,無視肉身,直襲靈魂,一旦染上了,便揮之不去,乃至短短几個瞬間,不知多少人聽著佛經,遁入空門,眸中的虔誠之色,表露無遺。
「好晃眼哪!」
至尊城牆上,滿是這般話語。
一兩個和尚沒啥,若是一大片,那就亮堂了。
「可得把這倆看好了,別被拐走了。」戰天行瞟了一眼胡來和小無念,整個至尊城,就屬他倆的腦門兒最扎眼。
「我佛慈悲,滾蛋滾蛋。」胡來乾脆坐在了城牆上,不念佛經,就尋思著罵人。
「俺不是和尚。」小無念最實在,一臉的委屈,就沖今日這陣仗,他回頭也得弄個假髮戴上,省的跟佛國打起來時,被自家人誤殺。
殺!
伴著禁區之主的暴喝,城外漫天殺陣復甦。
隨之,便是鋪天蓋地的刀芒劍光,攜卷法則與煞氣,成雷霆閃電,一道道皆粗壯如山嶽,無封頂的砸向至尊城。
轟!砰!
震顫乾坤的轟鳴,是響徹四海八荒的。
而漫天殺陣的攻伐,則是毀天滅地的。
看至尊城,有天局乾坤守護,依舊巍然而立。
城中人的淡定,是場外看客的震驚,天局的防禦力,也未免強的太不著邊際,這多攻伐,啥事沒有。
「這才哪到哪。」
趙雲灌了一口酒,是個忠實的看客。
他乃至尊城主,也是大道天局的掌控者,棋陣能撐多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多了不說,扛個三五月,還是不成問題的。
當然,
前提是大乾坤不出意外。
譬如,壓制極盡削弱。
半壺酒下肚,他掏出了小帳本,舔了舔毛筆,便開始一番龍飛鳳舞,所寫所畫,皆是人名與道號,將參與攻伐的漫天神魔,都記在了上面,待他日,神朝緩過勁兒,有一個算一個,挨個收拾。
「待記錄完整,給老夫來一份。」趙雲正寫時,有一老頭兒湊了上來,還是個熟人,神界的白鬍子老道,也不知從哪鑽下的,大老遠跑仙界看熱鬧。
趙雲沒說話,一手將這貨扒拉開了,盯住了不遠處一個人,也是個老頭兒,也如白鬍子老道,是從神界下來的。
那人他見過,散修一個,昔日他挨眾神詛咒,被召喚的途中,那老頭兒跟了他一路,不知姓甚名誰,只知那人,有一面鋥光瓦亮的鏡子,而鏡子上,刻有一枚遁甲天字。
「小友,要法器不。」
所有人都在看戲,就散修老頭兒揣著一堆秘寶,在人堆兒里走一路問一路,專挑那些腦瓜不咋靈光的小輩,叨叨咕咕就是一頓忽悠。
「正想找你呢?」
趙雲拎著帳本,直奔了這邊。
恰逢散修老頭兒走到,兩人撞了個碰頭。
「要法器不。」散修老頭兒笑道。
「相中你的鏡子了。」趙雲指了指老頭的衣袖,那面鏡子就藏在裡面,被一塊奇異的黑布,捂的嚴嚴實實,若非他開了半吊子混沌眼,還真瞧不見。
「那不賣,祖傳的。」
「來,給你看樣寶貝。」
趙雲也不管人願不願意,一手搭在人肩膀上,摟起便走,此地人多眼雜,不宜買賣,得找個沒人的地兒,正兒八經的聊聊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