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擱這待著了，外界風景更佳。」

  「滾蛋。」

  「忘與你說了，我脾氣不怎麼好。」

  「滾蛋。」

  「你要這麼聊，那就是逼我發飆了。」

  「滾蛋。」

  仙凡裂痕，混沌深處，不和諧的話語，頻頻不絕。

  自是趙雲和無道了，總想忽悠遁甲天書出去，可那個大塊頭，貌似油鹽不進，他倆叨咕了大半夜，對方就倆字...滾蛋。

  「老夫掐指一算....。」無道捏了捏鬍子。

  「它五行欠揍。」趙雲很自覺的補了後半句。

  干。

  說干就干。

  趙雲不再廢話，直接開了永恆金身。

  遁甲天書體型巍峨，他的金身，也是擎天立地。

  封！

  趙雲一聲冷叱，大手從天蓋落，掌指間多秘紋流轉。

  遁甲天書倒是穩的一逼，紋絲不動，只書頁嘩嘩翻動。

  人家翻書，是學習，它這翻書，那就是天崩地裂，璀璨的金光席捲，攜卷恢宏磅礴之力，一擊便震碎了趙雲的大手。

  禁！

  無道迎頭便懟了上去，法則成鐵鏈，鎖了遁甲天書。

  不好使，天書通體一顫，還是恢宏之力，頃刻便崩斷了鐵鏈。

  鎮壓！

  趙雲祭了鴻蒙之海，從天翻滾而下。

  天書如豐碑，任鴻蒙駭浪滔天，它巍然不動。

  「我就不信了。」

  趙雲拋出了惡神戰矛，滾滾仙力灌入，極盡復甦神威。

  無道也沒閒著，神力洶湧，與趙公子聯手，催動帝神兵。

  轟！

  惡神戰矛嗡動，神芒橫貫九霄，毀滅之力飛舞。

  「少嚇唬我。」

  遁甲天書一聲咋呼，翻動的書頁上，竟多了一排排古老的文字，雖為虛幻，卻金光閃閃。

  因它們，天書也神輝籠暮，如似一道守護之光。

  磅！

  惡神戰矛落下，卻如砸在了鋼板上，擦出了一片火光。

  遁甲天書啥事沒有，反觀趙雲和無道，被震的大口咳血。

  還有惡神戰矛，也被震翻了出去，哐當一聲，插在了混沌中。

  「真抗揍啊！」

  無道一陣搖搖晃晃，痛的齜牙咧嘴。

  趙公子也好不到哪去，腦瓜嗡嗡一片。

  「滾蛋。」還是這二字，遁甲天書嚎的霸氣側漏。

  「逼我開大。」趙雲是個不信邪的主，轟的一聲站穩了。

  嗡！

  伴著一聲轟鳴，永恆之門自他身後拔地而出。

  待巨門打開，永恆光輝綻放，殺傷力毀天滅地。

  見之，遁甲天書顫了一下，也不知是激動還是懼怕。

  它書頁又翻動，其上又更多古字，還是守護之光籠暮。

  論攻伐，還得是永恆之門，一擊轟過去，遁甲天書轟然倒地。

  「有戲。」

  趙公子來了精神，無道也眸光熠熠。

  兩人一左一右，拎著傢伙就撲了上去。

  .......。

  轟隆！

  今日的凡界，雷鳴聲不斷。

  然，這等聲響，無人聽得見。

  那是上蒼之雷，是懲戒制裁者的。

  「真夠勁兒啊！」

  燭空緊咬牙關，卻還是止不住鮮血自嘴角淌流。

  若有人在此，見之必定心顫，曾經高高在上的凡界主宰，太慘了，儼然一隻披頭散髮的惡鬼，形銷骨立，滿目瘡痍，一聲聲低吼，恍若咆哮，亦仿佛哀嚎。

  →

  冥神沉默，雖望不見，卻能想像那畫面。

  今日的燭空，便是以後的他。

  仙界主宰亦沉默，好似已有覺悟。

  上蒼定下的規矩，便是鐵則，膽敢違背，必遭懲戒。

  .........。

  趙雲和無道出混沌時，是爬著出來的。

  遁甲天書何止抗揍，還不是一般的能打。

  他倆難兄難弟，皆是倒霉孩子，被揍的找不著北。

  黃沙飛盪，卻壓不住兩人的惆悵，曾經的仙界主宰、當代的逆天妖孽，愣被一本書，收拾的有些懷疑人生。

  「還是魯莽了，就該拉著帝仙一塊來。」無道蔫不拉幾的。

  「真是傳說中的遁甲天書？」趙雲則嘀咕，努力回想月神說過的話。

  嗖！

  兩人惆悵時，突聞九霄雷鳴乍現。

  聞之，趙雲下意識仰眸。

  入目，便見一道光劃天而過。

  光是似隱若現的，卻是滄桑古老。

  「輪迴之力？」趙雲看的雙目微眯。

  「這次總沒算錯。」無道一臉的深沉。

  「你早知曉？」趙雲側眸問道。

  「吾好歹做過制裁者，這點眼界還是有的。」無道一笑。

  「第一個仙凡裂痕，每隔一段歲月，便會有時間之力，此番，又是輪迴之力，這些力量，究竟是哪來的。」趙雲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自是來自大乾坤。」無道話語悠悠。

  「只在裂痕才會出現？」趙雲試探性道。

  「外界也有，只不過是無形的。」

  「又長見識了。」

  「快快快...它出來了。」

  無道催促了一聲，找地兒貓了起來。

  趙雲見之，也施了秘法，隱去了體魄。

  它...指的自是遁甲天書，怕是在混沌中太無聊，跑出來溜達。

  它已非書的形態，已化作了人形，就是一個小人兒，只成人巴掌那般大，與先前巍峨如山的派頭，成鮮明的對比。

  「有意思。」

  趙雲摸了摸下巴，不自覺間，還想起了小霧靈，因為此刻的遁甲天書，與小霧靈頗為相像，都是個小不點，都生的肉嘟嘟的。

  如此，喚天書一聲小遁甲，應該無甚毛病。

  「它這般形態，你可見過。」趙雲問道。

  「興許、可能、多半...見過。」無道揉了揉腦袋，有點迷糊。

  趙雲未再問，問也問不出所以然。

  曾經的主宰嘛！退位後，被抹了很多記憶，應該也包括遁甲天書。

  嗖！

  小遁甲已如一道流光，沖天而上。

  它是出來吃東西的，吃的就是輪迴之光。

  見狀，趙雲又不免想起混沌龍，那貨喜歡吃時間之力，與這位，有異曲同工之妙。

  「就是個盜版的。」趙雲心中一語。

  他對月神的話，依舊堅信不疑：

  真正的遁甲天書，只有集齊遁甲天字，才能喚出。

  至於小遁甲，按它所想，該是古書染血成靈。

  至於「遁甲天書」四字，該是與之染的血有關。

  是與不是，捉回去研究研究，自見分曉。

  想到這，他猛地竄了出去，無道也不分先後。

  先前他們戰不過小遁甲，不是沒有緣由，那貨在混沌中，有可怕的加成，撂倒它比登天還難，如今出混沌，那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