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趙雲如一道驚鴻,在星空勾勒出一條優美的弧線。
身後,金袍老者緊追不放,也的確道行不淺,那是一步一個乾坤,看樣子,對空間造詣不俗,一步步愣走出了縮地成寸的意境。
「小輩...你跑什麼。」金袍老者幽幽一笑。
「我...尿急。」趙雲回的隨意,腿腳依舊麻溜。
他一路都在望看,得給這老傢伙尋一個好的葬身之地。
金袍老者自是不知,一路追的頗歡實,每追近一分,眸中的精光,便璀璨一分,那是貪婪和欲望,鬼曉得上輩子做了多少大善事,今日竟撞見一個寶貝疙瘩,永恆仙體啊!一脈逆天血統啊!
他心中已有計較,把這小子活捉,便找個地兒藏起來。
說白了,他想吃獨食,至於銀袍老者,哪涼快哪待著去。
心想之際,他又是一步跨越,與趙雲的距離,瞬間拉近了一大截,他迫不及待的出手,袖中付出了一座小寶塔,極速變的龐大。
嗡!
寶塔嗡的一顫,可怕的吞噬力頓現。
趙公子何等激靈,提前一步遁了出去。
金袍老者看的微挑眉毛,這個玄仙級小兔崽子,跑的挺快啊!他這堂堂太虛境,追了這麼遠,愣是特麼的沒追上,著實的丟面子。
「就這了。」
趙公子迅如閃電,竄入了一顆廢棄的古星。
金袍老者隨後便到,兩人一前一後入了山林。
「還想跑?」
金袍老者冷笑,可怕一掌從天蓋下。
五指手恢宏磅礴,山嶽都被碾的崩壞。
趙雲一聲悶哼昏沉,差點兒粉碎性骨折。
他未強行反抗,真就老老實實的被鎮壓了,待金袍老者從天而降,他已如一根木樁,板板整整杵在那,演的很逼真,竭力掙扎。
「跑啊!...繼續跑啊!」
金袍老者嘴角微翹,如鬼魅般臨身。
許是頭回得見永恆仙體,他也頗為新奇,竟是繞著趙雲轉起了圈,時而還伸手,捏捏趙公子的小胳膊小腿兒,體魄很是強勁哪!
「你我無冤無仇。」趙公子戲精附體,演的更真切。
「誰讓你是永恆血統。」金袍老者繞到了趙雲的身前。
他這前腳剛落地,便聞一道刺耳的劍鳴,浩天殺出來了。
完事兒,便見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如大西瓜似的滾落下來。
自是金袍老者的頭顱,被砍了個乾脆利落,主要是被打措手不及,也不等他反應,浩天的第二劍便已到,給他的元神補了一刀。
金袍老者肉身轟然倒地,那叫一個鬱悶至極。
前與後不到一瞬間,他這尊太虛境竟被絕殺了。
到了,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甚至都沒看清是哪個。
「我都替你尷尬。」雲蒼子意味深長道。
大老遠的牛逼哄哄而來,竟是送了個人頭。
趙雲已上下其手,凡能拿走的寶物絕不客氣。
他來的快走的也快,又奔向白煞所在的那片星空。
說到白煞,此刻不是一般的悽慘,黑色的仙衣已染滿了鮮血,最森然的是眉心,有一個森然可怖的指洞,傷口處縈繞著銀色幽光,皆是銀袍老者的傑作,先前絕滅的一指,險些絕殺白煞。
「無謂的掙扎...何苦呢?」
銀袍老者笑的戲虐,眸中不止有凶光,還有淫.邪之色。
他是個愛美的主,偏偏白煞就生的容顏絕世,這般殺了著實可惜,帶回去享用一番,滋味該是不錯,他今夜過的定是無比愜意。
白煞不語,已是極盡的虛弱。
她欲奪路遁走,奈何有心無力。
這邊,趙公子已偷偷摸摸的殺回來。
他通體都塗了石粉,渾身都捂的很嚴實,乃至太虛境的銀袍老者,都無絲毫察覺,滿腦子都是白煞,今日就指著這美人快活了。
他未現身,在暗中小心翼翼的靠近著。
對這號的得一擊絕殺,他需足夠近的距離。
噗!
他偷摸潛行時,白煞又一次喋血。
銀袍老者有愛美之心,卻不知憐香惜玉。
白煞斷了一臂,更有冰冷劍意侵入她體魄。
「真箇烈性的小娘子。」銀袍老者舔了猩紅舌頭。
說罷,他下意識間回了眸,總覺身後有一雙眼盯著他。
這般一看,還真他娘的有個人哪!渾身都籠暮在黑袍下。
自是潛行而來的趙公子,雖看不清他尊榮,卻露了一抹燦爛的笑,可他的燦爛,落在銀袍老者的眼中,可就不是一般的瘮人了。
笑?..他為嘛笑那麼開心。
這是銀袍老者的第一個念頭。
多看了那麼一眼,他心中不免一驚,這貨是不是方才那個小玄仙,也就是那永恆仙體,怎的又回來了,金袍老者呢?死哪去了。
「上路吧!」
趙公子瞬身消失,再現身已是他身前。
也是這短暫的一瞬,趙雲祭了浩天傀儡。
噗!
還是一道血光,還是一顆滾落的頭顱。
莫說銀袍老者了,就連白煞都猝不及防。
錚!
浩天傀儡乘勝追擊,麻溜給其補了第二劍。
還在懵逼狀態的銀袍老者,當場被砍了元神。
他死的也鬱悶,他到死也未瞧見是誰把他滅了。
呼!
見銀袍老者身死,趙雲才鬆了一口氣。
今夜戰績著實不俗,又捎走了兩尊太虛境。
當然,這都是浩天的功勞,用來陰人賊好使。
「是你?」
白煞一步踉蹌,終是認出了是誰。
即便她這站不穩,還是一臉的黑線,暗淡的美眸,還燃起了火苗,若非那小子先前偷窺,惹出一場禍亂,她又何至這般的悽慘。
「那是個誤會。」趙公子一聲乾笑。
「浪蕩子...拿命來。」白煞又提起殺劍。
奈何,她傷的著實太慘重,還沒走幾步便搖搖晃晃的歪倒了,氣血萎靡不堪,每一道傷痕處,都還縈著冰冷幽光,摧殘著她體魄。
趙公子穩穩將其接下,轉身消失不見。
再現身,已是誅殺金袍老者的那顆古星。
他從永恆界搬出了仙池,將白煞放入了其中,還祭了血脈的本源,幫其祛滅了殺意,至於斷裂的玉臂,也順便幫其重塑了出來。
「感覺是不是挺有意思。」雲蒼子悠悠道。
「啥?」趙雲一邊往池中投放靈藥一邊問道。
「老夫以為,穿上衣服的白煞,才更有一番韻味。」
「如前輩這般說話頗有道理的人,如今已不多見了。」
這一老一小也有意思,一個說的語重心長一個說的意味深長,對看現場直播,兩人該是極有默契的,茫茫人海這般相遇也是緣分。
得虧白煞在昏睡中。
不然這會兒會很熱鬧。
不知何時,趙雲才收了手,白煞的傷勢已無大礙,但體內的暗傷,還需些時日調養,主要是她底蘊雄厚,換做其他人早上天了。
第二日。
星空見異象。
乃白煞的異象。
一場死劫。
一場涅槃。
她竟觸到了瓶頸,頗有立地進階太虛的徵兆。
趙雲沒閒著,用了頗多的禁制,才掩去了異象。
至第三日,異象才消散,斂入了白煞體內,化成一縷縷道的印記,趙公子篤定,若此刻的白煞,若有清明神智,定能立地進階。
「她若渡劫,定能惹來不少法則身。」趙雲沉吟道。
這話,雲蒼子不反駁,以白煞的天賦,法則身自少不了。
看了好一會,趙雲才盤膝坐下,繼續沉澱道蘊,玄仙九重的修為,已在一路的厄難造化中,又挺進了一步,如今已是巔峰玄仙。
所謂的瓶頸,他這貌似也到了。
他還需一個機緣,便可破入洞虛。
其後幾日,幽暗的山林都是一片寧寂。
直至第八日,才聞山林傳出轟隆的聲響,是白煞從沉睡中醒來了,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拎著劍追殺偷窺者,崩了十幾座山嶽。
「誤會。」
「都是誤會。」
趙公子這話說的頗沒底氣,因為他的確看了。
而此刻的雲蒼子,也蔫不拉幾,都不敢冒頭的。
「還敢說。」
白煞美眸冒火兒,差點兒把趙雲打散架了。
不過她並沒有下死手,畢竟這小子救了她的命,她也是奇了怪了,不念天是何等正派的一個仙子,咋收了這麼個不要臉的徒兒。
白煞停了。
轟鳴終是湮滅。
趙公子有點兒難受,該是被錘的太慘,此刻正扶著老樹大口咳血,同樣遭殃的還有雲蒼子,它那一縷殘魂,被白煞打了個死結。
「大羅聖女呢?」白煞還拎著殺劍。
「半道上...走丟了。」趙公子還在咳血。
「幫我一事,偷窺便一筆勾銷。」白煞沒好氣道。
「何事。」趙雲腦瓜子暈暈乎乎,此刻還滿眼金星兒。
「營救黑煞。」
「你相公還活著?」
「他被噬仙老巫抓了,要煉出他的純陽煞氣。」
「這麼久了,早煉成灰了吧!」雲蒼子小聲道。
「黑白雙煞間有感應,他還活著。」白煞的語氣平緩了一分,先前的一戰,若非黑煞拼命護她離去,她多半已葬在噬仙老巫手中。
「怎麼救。」趙公子又咳了一口血。
「我引開他,你去救人。」白煞輕語道。
「這怎麼好意思。」趙公子終是站穩了身形,卻來了這麼一句話,聽的白煞有些莫名,救人就救人,你特麼的有啥不好意思的。
她聽不懂,但云蒼子門兒清。
白煞引走老巫,這貨抄老家唄!
噬仙老巫坍堂堂仙王,家裡能沒點兒寶貝?保不齊還是一座寶藏,把人家的寶藏給撬走,那多不好意思,人老巫回來會罵娘的。
不虧是跟了趙雲一路,果然了解此貨之秉性。
趙公子就是這麼打算的,去了就給他掃蕩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