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火狼凶厲,烈焰颶風呼嘯。
「攔下他。」
血衣老者暴喝,玄陽巔峰不假,可他不會飛。
何需他說,火狼已撲過去。
玄陽級別的飛行坐騎,還是很暴虐的,隔著老遠,便噴射了烈焰,成一道道劍光,隔空劈向趙雲和大鵬。
「打不過你主人,我還打不過你?」
趙雲冷哼,大鵬心意相通,加之符咒,速度極快,輕鬆避過烈焰劍光,一路直插天宵,而後,便又如一道黑影,俯衝而下。
錚!錚!
同一瞬,趙雲以魂控劍,龍淵與紫霄齊出。
那頭火狼倒也不傻,而且靈智極高,有鬥戰意識,遠遠便避過了,一雙火焰的翅膀扇動,一路逆天而上。
「炸死你。」
趙雲心念一動,以魂御動,十幾柄飛刀接連射出,掛爆符的那種,早已被他演化到極致,凌天灑向火狼。
轟!砰!轟!
寧靜的夜,爆符的炸裂聲還是很響亮的。
自下去看,便如一朵朵煙花。
火狼受創,被炸的喋血,吼聲中多了憤怒與哀嚎。
「讓你叫。」
趙雲一聲大罵,御動了紫霄,凌天斬下。
噗!
烈焰中有血光,火狼左翅受創,不過那廝夠能抗,紫霄也只在它翅膀上,留下了一道血壑,並未斬下來。
莫急,還有。
龍淵隨後便到,瞄準的是火狼頭顱,砸的結結實實。
吼!
火狼一聲慘叫,一不留神兒沒飛穩,險些栽下去,待飛穩,十幾柄飛刀又至,皆掛著爆符,道道皆刺目。
火狼見之,頓的一陣尿急。
尿急歸尿急,該炸的一個都少不了,血光四射。
「該死。」血衣老者冷叱,「回來。」
他得把火狼召回來了,縱玄陽境火狼,可畢竟是坐騎,與趙雲斗,顯然差點兒火候,那個真靈境的小子,可不是一般的武修,當日能鬥敗嚴康,足見他的不凡,僅憑坐騎便想拿下趙雲,多半是痴人說夢。
火狼慫了,如火光從天而下。
「走,速走。」
趙雲未追,再追過去,怕是要挨揍了,能打火狼,卻戰不過血衣老者,一旦讓那廝登天而來,必定被滅。
呱!呱!
大鵬展翅,亦如一片黑色雲彩,掠過天際。
吼!
火狼的嘶吼,很快響起,暴虐而憤怒,主人已上來了,那廝底氣頗足,烈焰熊熊燃燒,一路緊追不放。
「趙雲,你跑不了。」
血衣老者暴喝,一道道劍氣斬出。
聽此話,趙雲皺了眉。
指名道姓的罵,血衣老者必定認得他。
這,就很蛋疼了。
他自認能逃過追殺,但趙家卻逃不了,被一尊玄陽巔峰盯上,其後的幾十年,趙家就別想安生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若對方卯足勁兒,趙家睡覺都睡不安穩的。
「他,必須死。」
想到這,趙雲豁的拂手,畫符的行頭一應俱全。
若被他人見到,必定驚異。
都特麼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畫符?
再說了,大鵬飛這麼快,且空中狂風呼嘯,你特麼站得穩嗎?你能畫出來嗎?難度更甚下方好幾倍。
「小子,你很瘋狂啊!」
月神開了眸,瞥了一眼趙雲,她在趙雲意識之中,趙雲所想,她自也知道,自知這個真靈小武修要幹啥,這是要與血衣老者拼命啊!那可是玄陽最巔峰啊!
「我得弄死他。」
趙雲回了一句,已提筆畫符。
他畫的並非爆符、速行符和定身符,而是輕身符,因在空中難以穩住,畫符難度極大,前後三道皆報廢。
不過,他心神夠平靜。
至第五道,才得以畫出,一連造出了八道輕身符。
還未完。
至第九道符咒,他所勾畫的紋路卻變了。
此番所畫,乃重身符。
沒錯,是重身符,有輕身符自也有重身符,這等符咒,月神並未教他,不過他天賦異稟,自個能悟出。
一個輕身,一個重身。
兩種符咒的能力,截然相反,符上的紋路,反著去刻畫便好,他是這般想的,此法可行,應該沒毛病。
的確,沒毛病。
月神坐了起來,饒有興趣的望著,輕身符是由她所創,至於重身符,卻是由趙雲演化出,且已在刻畫了。
嘖嘖嘖!
堂堂神明,又一次嘖舌,空中畫符,難度太大了,可這個小武修,竟是克服了這種困難,還自造了符咒。
臨陣磨槍。
如此天賦,太特麼嚇人了。
「秀兒,此符可有重身的能力。」
趙雲問道,手中還握著一道符,乃是新畫出的重身符咒,看其筆法,雖然很拙劣,但他的確畫出來了。
「勉強夠看。」
月神瞥了一眼,回的隨意。
「得嘞!」
趙雲來了精神,又提筆龍飛鳳舞。
「你可想清楚了,與玄陽巔峰拼命,很可能被滅。」
「富貴險中求。」
趙雲未停,一邊畫符一邊回道。
再說了,他有得選嗎?
不弄死血衣老者,趙家必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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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試著用天武氣勢嚇他,絕對的威懾。」月神道。
「追的這般的凶,不會給我時間。」
趙雲提筆蘸墨,這個可能性是有的,幾乎為零。
如此,倒不如搏上一搏。
真靈境的小輩,若計劃精確,一樣能滅了玄陽巔峰。
「有些後悔了。」
月神深吸一口氣,本是想給趙雲造一場磨鍊,誰曾想,這小子執念太深,為了家族,竟要與玄陽巔峰拼命,一個真靈第四重,要滅玄陽巔峰,難如登天。
因此,她後悔了。
接下來一戰,若滅了血衣老者還好,若是滅不了,那她與趙雲,都得折在這,說白了,這會是賭命的一戰。
但她,並未阻止。
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依舊未教趙雲控屍之法。
她也想瞧瞧,趙雲究竟有多少潛力。
若這一劫,趙雲能渡過,那他就有出師的資格了。
「趙雲,你跑不了。」
血衣老者冷哼。
吼!
他座下的火狼也足夠快,只因是玄陽級別的坐騎,遠高過真靈境大鵬,加之主人秘術加持,如一道火光。
錚!錚!
回應血衣老者的,乃十幾柄掛爆符的飛刀。
「小小爆符,安敢傷吾?」
血衣老者無視,祭了護體真元,護了他自個周身,也護了火狼周身,那炸開的爆符,與撓痒痒沒啥區別。
未等硝煙散去,趙雲便從天躍下。
而大鵬,則展翅高飛,直奔浩瀚星穹。
「滅了那孽畜。」
血衣老者遙指大鵬,也從半空躍下,跟著趙雲入了山林,至於火狼,則撲閃著火焰翅膀,去追殺大鵬。
轟!砰!轟!
茂密的山林中,轟隆聲不斷,參天古樹成片傾倒,更多飛沙走石,狼藉一片,玄陽巔峰發飆,很嚇人的。
不知何時,轟聲才湮滅。
趙雲足夠慘,如一個血洗的人,搖搖晃晃的倒退,直至退到一座岩壁,在彎腰咳了口血,站都站不穩了。
「跑,怎的不跑了。」
血衣老者自黑暗中走出,嘴角微翹,笑的夠猙獰,凹陷的眼眶裝兩顆森然的老眸,在月下泛著嗜血之光。
「殺了我,趙家不會放過你的。」趙雲冷哼。
「荒山野嶺,可沒人知道是老夫殺的你。」血衣老者幽笑,老眸有精光閃射,已把趙雲當做一座寶藏了,不說其他,就說速行符和爆符,就很珍貴。
趙雲不語,袖中掐動了印訣。
乃御劍術的印訣,但御動的並非紫霄與龍淵
他御動的是另一物。
「出來,給我出來。」
趙雲心中嘶吼,是發自靈魂的咆哮。
成敗,在此一舉。
奈何,那物太沉重,難以御動,乃至於他武魂遭了極大負荷,這才七竅流血,在外人看來,很是嚇人。
「看在趙淵的面子上,允你安生死。」
血衣老者笑的玩味,掌指間已真元流動,成一道劍氣,在他看來,僅這一道劍氣,便能輕鬆劈了趙雲。
嘩啦啦!
不等他出手,便聞嘩啦聲,有漫天符咒從天飄落。
這是趙雲,早就放好的。
「定身符?」
血衣老者驚異,漫天飄落的符咒,正是失傳已久的定身符,他不是沒見過,但如此的數量,還是頭回見,許是太多,已成符咒聚成的符雨,已將他籠罩。
「開。」
血衣老者驚異時,突聞趙雲一聲輕叱。
頓的,頗多定身符閃爍光亮。
饒是血衣老者,都措手不及,這等級別的定身符,封不住他的,奈何數量龐大,縱他也被定了千分之一瞬。
「給我出來。」
趙雲一聲嘶吼,胸骨都炸開了,渾身鮮血淌流。
嗡!
話未落,便聞一聲嗡鳴。
嗡聲傳自血衣老者的上方,準確說,是傳自掛在樹枝上的乾坤袋,是趙雲掛上去的,為的便是這一瞬。
血衣老者下意識抬眸。
入目,便見一座石棺,是朝他砸來的。
乃陰月王的棺槨。
這便是趙雲的算計,棺槨上,刻有御劍術的烙印,他能以魂御劍,同樣能以魂御棺槨,之所以七竅流血,便是因棺槨太沉重,沉重到連他武魂都險些崩潰。
看棺槨上,貼有輕身符,也貼有重身符。
輕身符是為減輕御棺重量,重身符嘛!自是加持重量,要用這座沉重的石棺,砸死血衣老者,玄陽最巔峰又怎樣,足幾萬斤重的石棺,砸不死也得殘廢。
最主要的是,血衣老者未防備。
如此境況,便是措手不及,自有奇襲的神效。
這特麼的,是棺材嗎?
血衣老者挑眉,不可否認,那就是一口棺材。
玄陽境嘛!能約莫估計石棺的重量。
可他所估計的,是已被輕身符削弱重量後的石棺,待石棺臨身的前一瞬,輕身符失了效用,重身符隨之跟上,石棺不止恢復了重量,還倍有加持。
為了加它重量,趙雲足貼了幾十道重身符。
一瞬,血衣老者雙目凸顯,瞳孔也緊縮了,這他娘的,咋突的這般沉重了石棺還未臨身,便覺沉重的風呼嘯,嗡嗡嗡的。
他欲躲,卻是躲之不及,只因剩餘的一半定身符,已然盡數爆開,雖封不住玄陽境,卻能遲鈍他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