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廢墟十里外的長亭。
朱果成熟,自然也瞞不過此地的元嬰真君。
這意味著,一場屬於天驕的考驗,正式開始!
長亭外,來自北域各方勢力宗門的元嬰真君,雖然還能保持鎮定,但眼底深處,卻隱隱流露著緊張。
每個元嬰真君之間,沒有過多的交流。
相反,長亭內的真君,卻相對輕鬆許多。
這些元嬰真君,都是十大門,四大門閥人,對各自門下天驕,都有著強大的自信。
算不敵,也能全身而退。
這些元嬰真君意態悠閒,品著茶水,指點江山。
「諸位不妨猜猜看,這次朱果的歸屬,究竟誰是北域第一真人!」
慕容氏真君輕搖摺扇,生得極為俊美,流露出一絲陰柔之氣,慢悠悠的問道。
星月宗真君淡淡的說道:「其實,北域第一真人,諸位心都有數。算沒有這朱果之爭,也當屬琉璃宮的席無涯。」
聽到『席無涯』三個字,在場諸多元嬰真君瞬間沉默下來。
這確實是琉璃宮金丹境的絕世天驕!
在北域縱橫多年,未嘗一敗!
據說,席無涯有機會凝結元嬰,但卻為了進入古戰場,會面天下群雄,才沒有邁出那一步。
最可怕的是,此人不到百歲!
太年輕了。
只要席無涯想,他甚至可以成為不足百歲的元嬰真君!
而且,在場的諸多元嬰真君心有數。
只要席無涯踏入元嬰境,算只是元嬰初期,也有很大可能擊殺他們!
像是仙門九派、魔門七宗的傳承弟子,擁有越級斬殺的能力,再正常不過。
拓跋氏真君很是冷靜,道:「說這些無用,至少琉璃宮沒什麼動靜,估計席無涯也不會對這朱果感興趣。」
「席無涯不來,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在拓跋氏的真君等人議論著之時,長亭外,傳來了一陣陣躁動。
有元嬰真君從儲物袋摸出符籙,一些符籙已然碎裂,不成樣子。
這些元嬰真君手臂微微顫抖,神色一黯,搖頭嘆氣。
看到這一幕,長亭內的十大門、四大門閥的真君,都微微一笑,眼掠過一抹嘲弄。
修真界,有『命簡』之說。
修士踏入元嬰境,修煉出元神之後,可以分離出一縷神識,注入玄靈玉之,形成一枚獨特的玉簡,這是命簡。
命簡與修士間,息息相關。
縱然相隔億萬里,修士隕落,元神寂滅,命簡也會有所感應,神識散去,導致命簡碎裂。
所以,在一些大宗門,都有保存命簡的閣樓殿宇,專門有修士看守。
一旦命簡碎裂,縱然與命簡牽連的修士不在身邊,宗門也知道,此人已經身隕!
天荒四大旁門之一的千鶴門,有大能根據命簡,創造出一種專門針對金丹真人的『命符』,在修真界流傳極廣。
不過,命符有著很明顯的限制範圍。
距離修士越近,命符傳遞的信息越快,越準確。
若是命符與修士相隔百里,算修士隕落,命符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如今,在長亭外那些元嬰真君手的,正是金丹真人的命符!
這些命符,如今都已經碎裂。
這也意味著,他們的弟子,或是門下傳人,都已經隕落,葬身在那片廢墟之!
玄天神教真君下巴微微揚起,神色倨傲,冷然道:「這麼點能耐,還想要圖謀朱果?真是可笑!」
「桀桀桀!」
陰鬼宗真君咧嘴,露出一嘴黃色爛牙,發出一陣陰森恐怖的笑聲,宛如烏鴉鳴叫。
「老朽估計,那群小崽子,連帝宮陰兵陰馬那一關都過不去!」
長亭內的元嬰真君發出一陣陣笑聲,神色輕鬆。
血霧觀真君端起一杯香茶,一口飲盡,淡淡的說道:「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罷了。」
話音剛落,血霧觀真君臉色一變,手掌迅速的在儲物袋一抹,摸出一張命符。
這張命符,已然碎裂!
「什——麼!」
血霧觀真君瞪著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少許之後,血霧觀真君體內陡然迸發出無盡殺機,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桌的茶杯跳起來,砰然炸裂!
爭奪朱果的血霧觀天驕,乃是他最得意的真傳弟子。
否則,他也不會親自前來掠陣,還為其定製了一張命符。
但他實在沒想到,朱果之爭才剛剛開始,他的真傳弟子已經隕落!
方才,他還嘲笑長亭外的元嬰真君,轉眼間,自己的弟子,已經死了,這實在是一種莫大的嘲諷。
血霧觀真君氣得手臂隱隱顫抖,怒火燒。
他現在想衝到大乾廢墟之,看看究竟是誰殺了他的弟子,但眼下,其他元嬰真君根本不會放他離去!
他們坐在這裡,是要阻止有元嬰真君插手。
血霧觀真君咬著牙齒,環顧長亭內的其他真君,想要從他們的臉看出點什麼。
玄天神教真君伸出手指,輕輕敲了幾下桌面,悠然道:「道兄息怒,修士間廝殺,難免傷亡,稍安勿躁,坐下喝茶。」
血霧觀真君肺都要氣炸了!
他哪還有心思喝茶?
血霧觀真君恨得咬牙切齒,盯著玄天神教真君,寒聲道:「我看,是你們玄天神教的弟子,殺了我的傳人!」
「那也說不定。」
玄天神教真君微微冷笑。
「等此事結束,我正好向你討教一番道法!」
「怕你不成!」
兩人針鋒相對,誰都不肯示弱。
在此時,玄天神教真君臉色一變,手掌多了一道命符。
命符已然碎裂。
「哈哈哈哈!」
血霧觀真君大笑,嘲諷道:「你的弟子,也好不到哪去啊!」
玄天神教真君心震怒,盯著掌心碎裂的命符,神色不斷變幻,陰晴不定。
長亭,其他元嬰真君還算鎮定,表面平靜,心卻都是幸災樂禍。
龍虎閣真君沉聲道:「兩位都坐下吧,事已至此,無法挽回,也沒必要在這大動肝火。」
「不錯。」
截天劍宗真君道:「兩位天驕相繼隕落,間隔時間如此之短暫,可見此次朱果之爭的殘酷,我……」
話未說完,截天劍宗真君心有所感,神色僵在臉,連忙從儲物袋摸出一枚命符。
這枚命符光芒黯淡許多,但還保存完好。
截天劍宗真君輕舒一口氣。
這意味著,他門下傳人受了不輕的傷,但至少性命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