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辰道：「古戰場的好處，不必多說，你我都是受益之人。」
蘇子墨點點頭。
這次若是沒有進入古戰場，他不可能在短短一年時間內，修煉到如今的境界。
無論是仙還是妖，蘇子墨都已經半隻腳邁入了丹道門檻！
他更不可能打通九條靈脈之多，修煉到驚世駭俗的極境築基！
至於秘術《古化龍訣》和先天靈器盤龍印，也絕對沒有機會得到。
蘇子墨在初級古戰場，得到的好處太多了。
「級古戰場百年開啟一次，異象榜也是每過百年更新一次。」
燕北辰繼續說道：「榜留名，除了揚名修真界之外，排名越靠前，好處越多，很可能得到一番大機緣，從此一飛沖天！」
蘇子墨心一動，突然問道：「前輩當年排在異象榜多少位？」
「第一。」
燕北辰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平平無之事。
陡然！
燕北辰、蘇子墨兩人心有所感，紛紛轉頭，縱目望去。
只見山巔之，老仙鶴渾身的青羽明亮光澤，燃燒著熊熊火焰，身軀似乎之前又大了許多。
頭頂的丹紅，像是頂著一顆巨大的火球！
突破了！
老仙鶴原本是返虛境的純血凶禽，如今再進一步，相當於人族的法相道君，再度掙破天地枷鎖，徹底擺脫了壽元危機！
妖族修煉法門與人族也是相去甚遠，大境界之間，並無初期、期、後期之別。
所以，妖族常常會卡在某一個大境界，停滯不前，數百千年都無法突破。
好在妖族生來強大，同等境界的情況下，壽元遠超人族。
像是老仙鶴卡在返虛境，已經超過了千年！
但妖族一旦有所突破，前進一步，掙脫天地桎梏，意味著跨越了一個大境界，實力暴漲，提升到極為可怕的境地！
在這之前，老仙鶴對血鴉宮宮主，幾乎沒有勝算。
而如今，老仙鶴再進一步，相當於人族的法相道君，足以輕鬆將血鴉宮宮主鎮殺！
驀地。
老仙鶴睜開雙眼，仰頭鳴叫。
叫聲穿破雲霄，響徹四野！
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息，在縹緲峰山巔爆發，迅速的瀰漫開來！
五峰震動！
古樹密林搖晃，方圓百里內，一切生靈都趴伏在地，噤若寒蟬！
剎那間，萬籟俱寂。
縹緲峰下，連空氣都靜止了，雲朵懸浮不動。
燕北辰瞳孔微微收縮。
這種力量，連他都感受到一陣心悸！
「天賦神通！」
燕北辰深吸一口氣，喃喃道：「這是神通之力麼，果然強大！」
「什麼是神通？」
蘇子墨忍不住問道。
他修行至今，只聽說過靈術，在靈術之，還有法術，從未聽說過什麼神通。
「神通，靈術，法術更加恐怖！」
「簡而言之，神通，是超出你所能想像，只在傳說的手段！」
聽到這裡，蘇子墨心頭一震。
靈術，法術還恐怖！
燕北辰緩緩說道：「擔山趕月是神通，只手摘星是神通，焚天煮海亦是神通，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皆是神通！」
蘇子墨漸漸張口，眼難掩震撼。
天空的星辰，可以摘下來，海水可以煮沸，蒼穹可以焚化……
這一切，確實超出了蘇子墨的想像。
一個嶄新詭譎，波瀾壯闊的修真世界，浮現在他的腦海，令人神往，心神激盪！
蘇子墨恍然發覺。
雖然他早已踏入修行，但在漫長的修行之路，他才剛剛起步。
「神通怎麼修煉？」
蘇子墨迫不及待的問道。
燕北辰微微搖頭，道：「神通離你太遙遠了，我都無法修煉。返虛境，稱為道人；之後是法相境，稱為道君；再之後是合體境，稱為大能；最後是大乘境，稱為老祖！」
「只有踏入大乘境，才有資格修煉神通之術。」
蘇子墨有些失落。
他如今才是築基境，別說是大乘境，算是返虛境都遙不可及。
但轉念間，蘇子墨輕咦一聲，皺眉問道：「不對，仙鶴前輩如今突破，相當於法相道君，怎麼會領悟神通？」
「因為她是妖族。」
燕北辰道：「妖族返虛境之後，每進一步，會領悟一種天賦神通。血脈越純粹，種族越強大，領悟的天賦神通越可怕！」
聽到這裡，蘇子墨目光閃爍了下，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大荒妖王秘典共有九篇，其第七篇結丹，對應的是人族金丹境；第八篇陰神篇，對應的是元嬰境；第九篇陽神篇，對應的是返虛境。
在這之後，大荒妖王秘典沒了。
蘇子墨原本不理解，為何大荒妖王秘典只有九篇。
如今，他才明白，陽神篇之後，不需要什麼功法秘典了。
只要再進一步，他會領悟屬於自己的天賦神通！
蘇子墨又問道：「妖族在法相境領悟了天賦神通，且神通如此強大，人族的修真者又如何是對手？」
燕北辰道：「人族踏入法相境，自然也會蛻變，感悟天地，感召無法力，凝聚出天地法相，可與妖族天賦神通硬撼！」
蘇子墨若有所悟。
這像是妖族踏入丹道，凝聚出內丹，力量、速度暴漲，肉身的堅硬程度也達到可怕的境地，根本不是人族孱弱之軀所能抵擋。
但人族翹楚踏入丹道，結成金丹，會修煉出金丹異象。
異象之力強大無匹，足以與妖族爭鋒！
從太古時代的被奴役，命如螻蟻，到古時代的崛起，人族的仙道、佛道、魔道，三門修行之法早已成熟。
人族大興，絕非僥倖！
「我已斬斷因果，該走了。」
燕北辰說了一句話，不再逗留，整個人騰空而起，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小辰！」
老仙鶴注意到這一幕，連忙召喚一聲。
雖然在年輕一輩的眼，燕北辰是一個性情冷漠的老怪物。
但一千多年前，他拜入縹緲峰時，還只是個孩子。
老仙鶴是看著他長大，一步步走過來的。
燕北辰身形微微一頓，卻沒有回頭，繼續前行，很快消失在天際盡頭。
看到這一幕，蘇子墨突然明白。
大戰過後，燕北辰在縹緲峰逗留這麼久，絕不僅僅是為了他。
燕北辰是在擔心老仙鶴的安危，在此地默默為其護法！
只是這種事，以燕北辰的性子，絕不會說出口。
老仙鶴神色複雜，微微嘆息。
蘇子墨隱約感覺到，一千多年前，燕北辰叛出縹緲峰，拜入魔門修羅宗，似乎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