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一道青玉樓梯拾階而上,蘇子墨跟著顧惜兩人來到了內坊的最上方,那片最為寬敞大氣的房間旁邊!
「跟我進來吧。」顧惜看著蘇子墨說了一句,便走入一間房間。
站在兩側的侍女面帶微笑,微微躬身,看著蘇子墨的眼神,明顯帶著一絲尊敬和羨慕。
在這房間中,有一排座椅,桌案上擺著各種靈氣浸透過的瓜果,很是誘人。
「隨便坐啊。」
粉裙少女朝著蘇子墨招呼一聲,又指著桌上的瓜果說道:「這些東西,就連下面的金丹真人都吃不到。」
蘇子墨沒說話,只是點點頭,心中仍帶著一絲謹慎。
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兩人對她的態度如此怪異,肯定是因為這塊天寶金令。
之前蘇子墨一直以為,姬瑤雪贈給他的這塊天寶金令只是最普通的金令,如今看來,恐怕沒這麼簡單。
「喂,你叫什麼啊?」
蘇子墨剛剛坐下,粉裙少女突然湊了過來,雙眸似水,盪起絲絲漣漪,膩聲問道。
粉裙少女整個人幾乎貼在蘇子墨身上,一股少女體香撲面而來。
蘇子墨心中一盪,微微後仰,沉聲說道:「在下蘇子墨……」
話剛說出口,蘇子墨就感覺到不對勁。
粉裙少女問完之後,他竟想都沒想,便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蘇子墨心中一陣後怕。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不受控制,對方詢問什麼,他都會知無不言!
更可怕的是,這少女渾身散發著誘人的氣息,一顰一笑,百媚橫生,似有萬般風情。
只是隨便的聊天,蘇子墨便覺得渾身燥熱,心猿意馬。
邪門!
蘇子墨握緊雙拳,手心漸漸滲出一層細密汗珠。
這少女蒙著面紗都如此厲害,若是摘了面紗,那還了得?
蘇子墨待不下去了,長身而起,拱手說道:「大總管,若是無事,在下這就退去了。」
顧惜一語不發,只是靜靜的看著兩人。
「著什麼急啊,你來這不就是要拍賣東西的麼,就坐在這裡拍唄。」
粉裙少女說了一句,突然眼珠一轉,來到蘇子墨身前,仰著頭,笑吟吟的問道:「怎麼,你怕啦?」
蘇子墨心中確實有些怕,但此時哪能承認。
「姑娘說笑了。」
蘇子墨神色不變,目不斜視,淡淡的說道:「在下身為縹緲峰弟子,行事磊落,有什麼可怕的。」
蘇子墨此番將宗門搬出來,也是存了震懾敲打對方的一點小心思。
不管怎麼說,縹緲峰畢竟是大周王朝的五大宗門之一。
「哇!」
粉裙少女發出一聲驚嘆,眼中滿是崇拜的說道:「縹緲峰誒,五大宗門之一呀,好厲害呢!」
顧惜的嘴角扯動了一下,似乎想笑,卻又忍了回去。
蘇子墨也聽出來了,粉裙少女明顯是裝的,語氣帶著一絲戲謔,似乎根本就沒把縹緲峰放在眼中。
蘇子墨神色訕訕,卻又不好發怒,只好反問道:「姑娘怎麼稱呼,又是何門何派?」
「我嘛,現在不能告訴你,嘻嘻。」粉裙少女笑了一聲,眨眨眼睛,神態天真,明媚動人,實在讓人心中生不起一絲惡感。
「你知道那塊天寶金令有什麼古怪麼?」粉裙少女突然問道。
「不知。」蘇子墨搖了搖頭。
「你拿出來仔細看看。」粉裙少女又道。
自從得到這枚天寶金令,蘇子墨確實沒有仔細瞧過,如今放在眼前一看,頓時發現了異常。
就在令牌的右下角,刻著一個精緻的『雪』字。
粉裙少女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是大周王朝三公主的金令,也叫皇室金令,整個大周王朝之內也不超過十塊!」
「怪不得。」
蘇子墨心中一震。
當初姬瑤雪曾說,拿著這塊天寶金令到天寶閣購物,會便宜五成之多!
當時蘇子墨就有些詫異,這未免便宜的太多了。
敢情這令牌,是給大周王朝皇室子弟用的!
「喂,你跟大周王朝三公主是什麼關係啊?」粉裙少女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笑眯眯的問道。
蘇子墨搖頭道:「沒什麼,只是普通朋友。」
「誰信啊。」
粉裙少女撇了撇嘴,揶揄道:「普通朋友,堂堂的三公主會將這令牌送給你?」
蘇子墨閉口不答。
「喂,蘇子墨,你幫我一個忙唄?」粉裙少女眼珠一轉,突然說道。
蘇子墨問道:「什麼?」
「幫我打壞人!」粉裙少女揚起拳頭,一臉嚴肅的說道:「嗯……他們都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你身為縹緲峰弟子,正應該擔負起除魔衛道的責任。」
「不去。」蘇子墨搖了搖頭。
蘇子墨不管什麼壞人魔頭,他只想離這個少女遠一點。
一旁的顧惜突然皺了皺眉,散開神識,在她和粉裙少女之間布下一道屏障,皺眉道:「你胡鬧什麼,不會是想讓這小子陪你去那吧?」
「是啊。」
粉裙少女毫不在意的應道。
「別去了。」
顧惜勸道:「去那裡我幫不上忙,在魔門這一輩中,那幾個魔子都不是善類,惹急了真有可能殺了你!」
「切。」
粉裙少女有些不屑,說道:「魔子有什麼,我還是魔女呢!誰怕誰啊,惹急了我,也照樣宰了他們!再說,我這不是找了個幫手麼。」
說著,粉裙少女目光掃向蘇子墨。
「他?」顧惜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語氣卻透著不屑。
粉裙少女盈盈一笑,說道:「我聽姐姐說過,這個蘇子墨的近戰之力好像還不錯。」
「沒用。」
顧惜搖頭道:「魔門這一輩的天才太強,且不說霸王殿那個傳人,就是與其他幾脈的魔子相比,這個蘇子墨也什麼都不是,他進入那裡,就是送死。你姐姐跟他關係匪淺,若是他因你而死,你姐姐定要怪罪你。」
「哼,若是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粉裙少女冷笑道:「省得姐姐沒事總惦記此人,還因此與父皇吵過幾架。要我看,這個蘇子墨沒什麼,看上去稀鬆平常的,不知道姐姐看上他哪一點了。」
「決定了?」顧惜問道。
粉裙少女點點頭,轉眼又蹙眉道:「不過他不肯去,我總不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著他去。」
「總有辦法的。」顧惜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