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魂技,魔發傀儡!」
女孩的魂環亮起,下一刻,她的頭髮就像被催生了一般,大量地滋生並脫離了出來,然後化成十幾個與她自己長地一模一樣的傀儡。
「上!給我纏住他。」
於是十幾個傀儡一擁而上,向冰流襲擊過來。
傀儡分身類的招式,他在以前的斗魂對戰訓練中遇到過不止一次,但是這一次絕對是他遇到過最低級的一種。他都不需要跟它們纏鬥,直接扇動起背後的冰羽,然後沖天而起。直接就躍過它們,向女孩本尊飛去。
嚇得女孩連忙轉身就跑,可哪裡比地過冰流的飛行速度。瞬間就被他從背後扣在了地面。緊接著一層冰霜順著冰流的手,在她的身體表面慢慢凝結起來。
「老實點別動!」
「好好,我不動,你弄疼我了,輕點兒!」
冰流可不會因此而放鬆警惕,他一手壓著女孩的肩膀,一手緊緊地拉住她的手臂,標準的擒拿術。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女孩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我……我是你大爺我!」
「???」
冰流一愣,突然感覺到手感不對勁,卻發現身體下的這個女孩居然化成一堆髮絲。
「不好!」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這些髮絲就像活過來一般,反過來將他給纏繞起來。就是這麼一會的功夫,剛剛的那些傀儡也撲到他的身上,為成一堆發海,將他淹沒了起來。
在視線被遮擋地最後一刻,他看到女孩一身赤裸地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她用長長的頭髮代替衣服遮擋住身體,然後向這裡投來憤恨的目光後,轉身消失在夜幕當中。
「等……唔!」
視線被徹底遮擋起來,他也因此失去了女孩的蹤跡。
當然,這樣的髮絲並不能一直纏著他,只見寒光從發隙中閃過,下一刻,這堆髮絲就被瞬間凍結,然後,一個拳頭從裡面破碎而出,所有被凍結的髮絲也因此而化成點點碎片。
冰流完好無損的從裡面爬了出來,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屋頂,他發出了嘆息聲。
「武魂是頭髮,最低級的本體武魂,而且最高不過百年魂環,卻偏偏掌握了一個替身的魂技,果然還是大意了。」
所謂替身魂技,就是在本體被困時,能幫助其脫困且迷惑敵人的能力,關鍵時候可以逃命。當然,運用地好,甚至可以成為代替本體直接戰鬥,承擔技能,發動技能的載體。
而女孩的替身能力應該是用來讓本體被武魂模擬的姿態代替,而本體則出出現在別的地方,或者跟某個分身發生對換。
很顯然,在發動這個技能的時候,她是跟事先釋放出來的那些傀儡中的一個進行了切換。不過她的這個替身還是低級了一些,而隨身攜帶的東西並不能被帶走。
看著被她留下的衣物,冰流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在裡面翻弄了一下,果然找到了剛剛女孩記錄過東西的小本子。打開稍稍看了兩眼,原來是一本日記,嚴格來說她誘殺所謂壞人的日記本。
通過這個日記本,冰流得知了有關這個女孩的信息。日記的一開始還只是記錄每天偷了多少食物和錢財,可從某一天開始,就變成了女孩殺人越貨的內容。
而這一天,就是從女孩得到了所謂力量的那一天。這個力量說白了,就是邪魂師的功法。
女孩名叫小婉,很簡單的名字,卻也透露了一絲悲涼,之所以會這麼簡單,是因為她本就是一個無名無姓的孤兒。不僅如此,在武魂覺醒的那一天也被認定為沒有天賦。
如冰流想的一樣,在成為邪魂師之前,她就是一個普通人,而且是整天在垃圾堆和人渣堆里摸爬滾打的普通人。
為了生存,她受盡了屈辱和欺負,為了能活下去,她基本上什麼髒活都做過。而且她還不只是為了自己,在她的背後,還有好幾個她餵養長大的弟弟妹妹。
有一次,她接觸到一個神秘的團體,在那裡,有一個神秘人,不收任何報酬,甚至還免費贈予他們這些人食物,只是要求他們學會一種奇怪的功法。
剛開始,小婉還並沒有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直到有一天,她因為盜竊失敗被一群圍毆到快死的時候,無意地發動了這個功法,然後這些人就變成了乾屍。
她嚇壞了,連滾帶爬地逃走。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體內居然擁有人力量,而且也發現自己的武魂比以前更加活躍起來。這時,她才意識到這個力量是什麼東西。
當她找到那個神秘人說明自己的情況的時候,不僅沒有因為她失手殺人而受到懲罰,反而被大大地讚揚。她得到了很多的食物和錢財,並在對方的鼓舞下,徹底接受了這個力量。
原本,她選擇盜竊的對象就都不是一些好東西,所以心裡的負擔也並沒有很大。在接受了這個力量之後,她反而一發不可收拾的沉迷於這個力量當中。
一開始她還只是在受到欺辱的時候,為了反擊而使用了力量,但是到後面,就慢慢演變成了她主動尋找目標。她所盯上的目標無一另外都是惡棍,她一次都沒有對無辜的對象下過手,哪怕是遇到一些沒有防備的年輕魂師也是一樣的。
要知道,他們這個邪惡的功法對魂師來說,克制性非常地大,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非常容易就會被吸乾修為和生命。即便如此,小婉依然沒有對無辜的人下過手。
這就讓冰流非常地意外了,因為他所接觸過的邪魂師,毫無例外的在吸收了幾個人的力量後,性格都會變地殘忍嗜殺起來。可至少透過日記本上的描述,和剛剛短暫的接觸,小婉似乎並沒有出現這樣的現象。
難不成她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麼?冰流的翻看的速度越來越快,越看到後面,越是心驚。
很顯然,答案並不是這樣的。從小婉的字裡行間里以及她每天記錄的殺人數量來看,她依然也被這個功法給影響了。
她確實變地嗜殺了起來,但也許是因為從小就一心向善的原因,使得她的良知被保留住那麼一絲下來。但是相對的,她發現需要殺更多的惡人,來彌補嗜殺的衝動。
到了後面,她的做法就越來越離奇,甚至已經演變成今天冰流看到了釣魚執法,對惡人進行誘殺。而且她的目標也從一開始的普通惡人,到後面的魂師惡人,甚至到了最後,她盯上了跟她一樣修煉邪惡功法的邪魂師。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也意識到自己的嗜殺問題,所以明面上也離開了自己的那些弟弟妹妹,只是默默地為他們送去吃的。包括平時,她也是儘量地不跟普通人接觸。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會失去理智,對這些人下手。
「看來她自己已經知道,那個功法會導致人變邪惡了。也就是說她在通過殺戮邪惡來壓制自己的邪惡。」
想到這裡,冰流激動地顫抖了起來。
「這個女孩還有救!太不可思議了,犯下這麼重的殺戮,卻依然死撐著最後一絲良知。」
就像是之前城朗面對還什麼事都沒有犯的新邪魂師,卻因為他們的邪惡依然下得去手一樣。冰流在這個女孩的身上看到卻是截然相反的東西,她是犯事了,但是可以救!
想到這裡,冰流打開了面甲上的通訊器。
「這裡3號,我申請調查任務……」
一個小時後,在魂師公會的總部,一臉青腫的劉洲此時想錘死的冰流的心都有了。
給這個小子好好放鬆的機會,他不珍惜,居然還半路獨自跑去執行什麼調查任務,他這個任務一申請,害得自己是天水一方貴賓的事情都被暴露了。結果自然可想而知,他被家裡的老婆子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來到一處門前,為了演示心裡的尷尬,他咳嗽了一聲,然後推門而入:「你小子的禁閉提前結束了。」
說著,便將一個G3腰帶的指示器丟了過去。
城朗穩穩地接著指示器,眉頭稍稍皺了起來,問道:「那小子出什麼事了?」
劉洲眉頭一挑,你們兩人之間能不能別這麼默契?這樣你就能判斷出是冰流那小子出事了?話說你就不關心一下我麼?我臉上的傷你瞎了麼?
「那個小子遇到了一個行為怪異的邪魂師,申請去追蹤調查了……」
當下便將冰流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保留一絲理性的邪魂師?」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來的城朗拍案而起,「這個混蛋,到底要天真到什麼時候去,他難道意識不到這樣會害了他自己嗎!?」
說著,便揣好腰帶向外沖了出去。
「哎,你幹什麼去?」
城朗頭也不回地說道:「找他去!您不就是因為這個才來解除我的禁閉的嗎?」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劉洲欲言又止。不知為何,他此刻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隱約間,他似乎看到了一絲裂縫出現在這兩人之間。
「喂!你們兩個都給我完好無損地回來!」
也不知道城朗有沒有聽到他這句話,劉洲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