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葉檀兮的身上。
雲楚月的眸底飛速划過一抹嫉恨,只是她很快就裝作一副驚喜的樣子看向葉檀兮。
「郡主也來了。」
她還以為自己裝得很好。
顧氏亦是驚訝地看著葉檀兮,隨即立馬過來行了禮。
「郡主來的正好,快幫我們勸勸二夫人,她執意要棄侯府於不顧,我們怎麼勸都沒辦法,您可不能看著二夫人做傻事啊。」
葉淞澤聽了葉檀兮的話,眼底湧出一股不滿。
「楚月是我的姐姐,對我來說,她和母親都一樣重要,郡主不可詆毀楚月姐姐。」
雲楚月低下頭,暗自竊喜。
張氏失望地看著他,她的嘴唇顫抖,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葉檀兮沉默著搖搖頭,也沒想著再勸。
看葉淞澤這樣子,已經是無藥可救了。
只是苦了張氏這個做母親的,全心全意為自己的夫君和兒子著想,結果到頭來,她在葉淞澤的心裡,還不如一個雲楚月重要。
葉檀兮完全無視顧氏,顧氏整個人也不見有半分生氣。
她走到葉檀兮身邊,皺緊了眉心:「郡主可知二夫人為何要分家?」
「弟妹自從在郡主那裡回來後,便橫豎看我們不順眼,三句有兩句話都是在提分家,我們也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刺激,平日裡也都萬般忍讓著,卻沒想到,弟妹竟當真要分家。」
葉檀兮掃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說:「大夫人當真不知道二夫人為何傷透了心,執意要與你們分家?」
「你和老夫人一起做過的事,這麼快就忘了?」
顧氏愣了愣神:「郡主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和母親做過什麼對不起二房的事情?」
「我方才那話也沒有別的意思,郡主千萬被放在心上,就當是我太過殫心竭慮,所以口不擇言了吧。」
門外圍觀的眾人聽了顧氏的那番話,卻都指責葉檀兮挑撥離間起來。
張氏見狀,顧不得傷心,急忙開口解釋。
可因為她執意要分家,現在沒人會信她的話。
顧氏也假模假樣地幫葉檀兮解釋。
只是她說得越多,大家便誤會得更深,譴責葉檀兮的聲音也就越發的多。
葉檀兮對此並不著急。
她擎等著這些人說完,才吐詞清晰、不緊不慢地說:「你們說本郡主挑撥離間,本郡主無法否認。」
聽了她這話,那群人頓時把鄙夷厭棄的目光投到她的身上。
連張氏都為葉檀兮著急死了。
「郡主何必……」
葉檀兮抬手制止她:「畢竟我只是把實話轉告了二夫人,我不忍心看她被老夫人欺騙,在家中傻乎乎地盼著葉二爺平安回家,結果到了最後,罪名全被二爺擔著,平安回來的只有大房的人。」
眾人全都疑惑不解地看著葉檀兮。
「清河郡主這是在說什麼胡話!」
「什麼叫老夫人欺騙二夫人,什麼又叫罪名全被葉二爺擔著?」
「那大夫人不是說,她曾和老夫人親自去宮中求太后,大爺和二爺馬上就能回家了嗎?」
大家頓時懷疑地看著顧氏和葉檀兮。
葉淞澤也聽出了不對勁,他連忙看向張氏,質問道:「母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怎麼什麼都不和我說?」
張氏被這個逆子傷透了心,此時並不想搭理他。
顧氏不可置信地盯著葉檀兮。
她沒想到,那日她讓人抬著老夫人,瞞著所有人進宮去求太后。
可葉檀兮怎麼知道此事,還確切地知道,她們求了太后什麼?!
眼看大家都在追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氏急忙想要開口岔開話題。
葉檀兮卻強先她一步,一口氣把那件事說了出來。
「先前我舅母進宮拜見皇后娘娘,偶然聽說老夫人和大夫人去了太后那裡求情,不過他們求的不是讓葉江和葉二爺一起平安回家,而是求太后娘娘,讓葉二爺一個人擔下所有罪名,讓葉江自己回家。」
「舅母回來後告訴了我,恰好二夫人找我幫忙,我不忍見她被老夫人她們欺騙,這才把事實告訴了她,如此說來,二夫人傷心之下鬧分家,也確實是我挑撥離間在先。」
大家聽了這話,紛紛驚呼出聲。
一時間勇毅侯府門外像是炸開了鍋一樣。
「什麼?!」
「大房和二房的人可都是老夫人的親骨肉啊!」
「她竟能做出這種齷齪事,想讓葉二爺一個人把罪名全擔了,好保全大房和整個侯府!」
「更何況現在案子還沒有查清楚,老夫人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推二房入火炕,也難怪二夫人執意鬧分家了。」
「這若是換成了我,別說分家了,我恨不得一把火燒了侯府!」
此時那群人又反過來維護起了葉檀兮。
「這件事與郡主何干?郡主沒有做錯,無需自責。」
「是啊,若不是郡主告訴二夫人真相,葉家二房這虧還真吃得不明不白。」
「這個大夫人還有臉假惺惺地勸二夫人,暗諷郡主挑撥離間,真是夠虛偽的!」
「這群人真是臭不要臉,之前親手退郡主入火炕,現在又都為了保全他們自己,陷害二房!」
眼看周圍罵聲一片。
顧氏的臉色大變,被他們氣得狂顫身子,再也演不下去了。
雲楚月亦是覺得丟臉至極,此時她頭都抬不起來。
「你們住口!膽敢詆毀侯府,詆毀老夫人和我!」
然而沒人聽顧氏講話,大家罵得更厲害了。
顧氏和雲楚月只得轉身,狼狽地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