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檀兮的神情一愣。
看墨北淵這架勢,似乎是不逼問出原因,就不會放開她了。
她嘗試著掙動起來,結果身上的禁錮非但沒有解除,墨北淵反而越逼越近。
他用粗糙的拇指指腹不斷摩挲著葉檀兮敏感細膩的脖頸,把手上沾染的鮮血盡數抹平在那塊軟肉上。
葉檀兮感受到脖子上的濕潤感,拼命挺起脖子,也逃不過他的手指。
下一刻,她整個人頓時懈了力氣,不再反抗掙動。
她轉過頭看著別處,兩片嘴唇緊緊抿起,抿出一條白線,臉頰繃緊,因用力,而在嘴角兩邊繃出兩個小小的旋渦。
她不說話,也不看著墨北淵,鼻尖紅紅的,胸前輕微起伏著。
她想起自己好心給他報信,想讓他立功,結果他非但不領情,還這麼對她。
早知如此,就是打死她,也不會再讓人給他送信去了。
墨北淵發現了葉檀兮的異樣。
他抬起頭,想看著葉檀兮的眼睛,可對方明顯不配合極了,一個勁躲開他的視線,而且目光始終落在旁邊。
他定定地看著葉檀兮緊繃的側臉,眸色愈發深。
這是委屈了,和他較上勁了。
他輕嘆一聲,後退一步,把人放了下來。
「今日譽王抱病,請求不上神壇,難道他沒有跟著你們一起轉移到禁軍駐守之地?」墨北淵問。
葉檀兮只輕輕搖頭,便從袖中拿出方帕,剛想擦拭脖子,帕子便被人一把搶走了。
「本王明白了,」墨北淵親自用方帕幫葉檀兮擦拭著脖頸上面蹭到的血跡,他沒有再提那封信的事情。
把血跡擦乾淨之後,他便拿出火摺子,把信放在上面點燃了。
葉檀兮一直在用餘光觀察著他。
見狀,不由得有些驚訝地轉頭看著墨北淵。
等那封信被燒成灰燼之後,墨北淵仔細擦拭了手,隨手揉了揉葉檀兮的頭頂,他仰頭看向原處。
「郡主要不要跟本王一起去找個人?」
葉檀兮知道他要找誰了。
只是她仍有些彆扭地轉過頭去,一言不發,神情淺淡,眉眼間掛著一股薄怒。
於是墨北淵沒有再問,而是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把那張生氣的臉轉了過來。
他直接低頭吻了上去,一口咬在那片瑩潤的下唇中央。
直到聽見身下女人發出的一聲痛哼,才起身放開她。
「說話。」
墨北淵低頭俯視著葉檀兮,眉毛微皺,眸色漸深,整張臉更顯凌厲,語氣也微沖。
然而葉檀兮卻不怕。
這個男人最讓人害怕的時候,是他笑得一臉人畜無害地看著你,那才是他真正生氣時候的樣子。
此時的墨北淵,無非是想要個台階,他好順勢而下罷了。
葉檀兮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她輕輕點頭:「走吧。」
……
收拾完殘局後,趁著天還未黑,墨北淵便派影刃協領禁軍,把明聖帝和其他人都送回了京城。
其中好些人都受了傷,留在行宮中不易醫治。
只有幾個受傷非常嚴重的人不能輕易挪動身體,便被留在了行宮中。
葉檀兮和墨北淵趁著天黑沒黑,把整座行宮都翻遍了,依舊沒有發現譽王的半點影子。
如今只有一處地方沒有尋過了。
葉檀兮揣手站在拱門前,看著裡面的那座庭院,眉心微蹙起來。
如今天際已經暗沉了許多,庭院中並未點燈,一大半都籠罩在陰影下面。
且沒有半點人聲,寂靜的有些詭異,莫名讓人心裡打怵。
這是專門用來給女眷們換衣服的地方。
葉檀兮頭也沒回地道:「王爺把守著出口,我自己去裡面找找。」
她考慮到墨北淵身為一個大男人,不好大搖大擺地進出這種地方。
雖說大多數女眷們都已經被送回了京城,可到底也有一些人留在了行宮。
且她們剛經受這一劫,身上定然髒亂不堪,或許會有人在裡面替換乾淨的衣服。
而且葉檀兮身上的衣服也沾滿了血,她想著趁尋人的功夫,換上一身乾淨清爽的衣服。
否則這身上的血腥味要把她給熏吐了。
葉檀兮轉過頭剛要對墨北淵說說自己的顧慮,便看見對方當著她的面,抬腳就往裡面大步走去,頭也沒回。
「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