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大小姐如此的表里不一,既知大夫人身體不適,為何話里話外都在引導大傢伙,煽動得他們執意要見大夫人。」
「再怎麼說,你也要尊大夫人為一聲母親,如今卻拋卻這些禮數,還不顧她的身體情況,在旁側逼她拖著病體見大家,可見從心性修養這方面,大小姐還遠不如二小姐。」
譽王的話音落下,前廳里議論的聲音頓時弱了不少。
在場不少女眷的視線都落在葉檀兮身上,眼神變得微妙極了,鄙夷、嫉妒、艷羨等情緒交織。
雖然她們沒有把心裡的話明說,可周圍的氣氛依舊讓人覺得窒息。
葉江和葉憶辰二人看到這一幕,皆皺了皺眉心。
葉憶辰張了張嘴巴,像是想要說什麼,又不知想到了什麼,收緊拳頭,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沉默了下去。
他不能再一味的縱容檀兮了。
這次沒人替她解圍,就當是給她一個教訓,好讓她明白,以後不能如此再這般狼心狗肺。
在這世間,只有他們是真心為她好。
他們是她的至親,身體裡都是流的同樣的血,誰都可能害她,唯有他們絕對不會。
雲楚月也調整了坐姿,圓眸中帶著一抹不明顯的得意,側首望向葉檀兮。
她蹙眉,眼皮半斂,遮去眸中神色,這一幕落在旁人眼裡,還以為她在設身處地為自己的嫡姐擔憂。
幕布後面那兩道身影也驀然放鬆下來,不似剛才那般緊繃。
後面投來一道精明且沉重的目光,正好落在葉檀兮身上。
場面上的勢頭開始轉變。
有了譽王那番話,在場故意恭維他的人也紛紛開始指責葉檀兮。
一時間大部分人都把老夫人和顧氏忘到了腦後。
而葉檀兮只是神色微變,她依舊保持姿態,雙手交合放在膝上,整個人波瀾不驚。
前世在壽宴之上,比這還要難堪的場面她都經受過了。
還被譽王身邊的侍衛一腳踹沒了打半條命。
如今這不痛不癢的,又算得了什麼?
譽王的目光隔著圓台,徑直地投向葉檀兮,見其不動如山,眉眼間划過一抹不悅。
旁邊忽然傳來一道冷嘲熱諷的聲音。
「皇兄的手伸得夠長啊,與其有空在這裡議論大小姐的修養,不如先回去好好管教一下手下的人,別再搞出那些屈打成招的卑鄙手段。」
譽王的表情頓時一黑。
他不用轉頭,就知道現在墨北淵正以一副怎樣囂張欠揍的表情看著他。
墨北淵的話剛好打斷了那群人的議論聲。
他們怯怯地盯著墨北淵,觀他維護葉檀兮的態度,沒一個人敢再不知死活地指責葉檀兮。
前廳陷入了窒息般的死寂,時間都好似靜止了。
接下來不知是誰開了一個頭。
大家紛紛把自己的壽禮獻給老夫人。
大多都是一些貴重精美的物件,去年也是這些樣式,沒什麼稀奇。
唯一不同的是,雲楚月準備了兩份壽禮。
其中一份是她用金線親手繡製得「壽」字,另一份自然是譽王幫她準備用來撐場面的。
玉如意已經被打碎,自然是送不了,方才譽王便又派人把一樣物件遞給雲楚月。
聽說是前朝遺失的五瑞圖,這幅圖前不久出現在京城有名的拍賣行,價格一路追到了一千五百兩銀子。
這個價格在古畫行中已經算是天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