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特遣支隊組建時候的三個旅團,還沒有好好地跟魯南支隊打一場,就已經損失了近萬精銳步兵,這樣的現實讓整個徐州特遣支隊的指揮官們都有些悲傷。【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特別是整個特遣支隊只剩下兩個旅團長可以參加軍事會議的時候。
山寶司令從醫院出來之後,立刻去了齋藤大雄旅團的指揮部,在這裡召開了它抵達徐州的第一次軍事會議。
這次軍事會議上井上宗武旅團是由參謀長鈴木吾郎前來參加的。
山寶次郎司令召開的軍事會議,參加人員還是僅限於旅團長級別。
偽第三十七軍萬樂生軍長再次參加這樣的會議,這回它一直在提醒自己:萬萬不可開腔!
開腔就會被打臉,它雖然已經是一個沒有臉皮的偽軍,但是萬樂生還是非常珍惜臉面的。
人就是這樣子的,越是沒有什麼,就越是拼命地想要向外面證明自己有什麼!
萬田悠斗旅團長再次介紹了徐州的情況,同樣的套話,它都不知道講了多少回。
這些來到徐州幫助清剿魯南支隊的鬼子,屁事沒有做成一件,開會的次數卻是總得不少。
萬田悠斗旅團長有意無意間都在提醒:它這個旅團防守徐州已經非常吃力的了,不可能會有餘力派出隊伍協助徐州特遣支隊的。
同時它還提醒徐州特遣支隊:你們沒有到來之前,徐州地面上還是非常安全的,自從你們到來之後,徐州郊外總是有人報告發現了國軍游擊隊。
由於兵力原因,收到這樣報告的萬田悠斗旅團長從來就沒有派出隊伍出去察看過。
它心裡明鏡似的:徐州郊區出現游擊隊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嗎?自從占領徐州之後,城外打著游擊隊旗號的隊伍太多太多。
國軍留下來打游擊的隊伍,各處有理想的土匪,被擊潰後的國軍零散小隊伍,他們都自稱是游擊隊。
這此人自稱游擊隊為的就是方便從城外那些老百姓手裡征些糧食而已。
對於萬田悠斗旅團長來說:只要城外的那些農民能夠把自己攤派下去的稅交納了就好,至於他們到底要交多少次糧,這個它就管不著了。
它是侵略者,不是這片土地上的父母官。對這片土地上的這些老百姓,萬田悠斗旅團長從來沒有半分真正的感情。
就算是為了配合記者作秀,派出一支小隊在城裡扶一下老人,打掃一下街道,這也只是在攝影師面前擺拍那麼幾分鐘。
想要讓鬼子們的作秀堅持十分鐘,都是不可能的。
這種心情,實際上就是所有侵略者共有的心態:弱者憑什麼得到尊重?
山寶司令原本就是做參謀的,它是一路做參謀到了這樣的高位,當然能夠從萬田悠斗旅團長的匯報中聽出來它的真意。
今天聽著萬田悠斗旅團長的介紹,駐紮在徐州的萬田旅團面對的困難,它聽明白了。
徐州郊區出現的游擊隊,占領了二十多個縣城的魯南支隊,這些關鍵信息,它就完全如在雲裡霧裡,半點都沒有明白。
駐紮在徐州的步兵獨立混成旅團都已經成建制地被人家殲滅一個了。
萬田悠斗旅團長竟然還是對魯南支隊的情況知之甚少:它們只知道魯南支隊有重炮、有飛機、有根據地。
除此之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魯南支隊的領導人,只知道名字,魯南支隊的數量,連估計的數字都沒有。
這就讓山寶次郎這個司令非常無力,它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應該做些什麼了。
按照寺內壽一司令官的命令:徐州特遣支隊的第一個任務是把深川大志大隊救出來。
在付出了兩個步兵聯隊代價之後,深川大志大隊已經聯絡不上,這個任務似乎可以算是完成了。
徐州特遣支隊的第二個任務是掃清徐州周圍和魯南支隊的根據地,這個事情必須要做。
當前它也只能夠做這個事情了,至於鈴木吾郎參謀長在會議上還抱著一線念想,希望特遣支隊立刻向李樓方向出發,去接應一下麻生聯隊和中島聯隊的提議。
被山寶司令無情否決了:麻生聯隊、中島聯隊、深川大隊都已經覆滅,不用抱有幻想了。
一個已經沒有步兵聯隊的旅團,對山寶司令來說,完全沒有用處了。
況且鈴木參謀長又不是井上宗武旅團長,根本就無法得到會場上任何一個鬼子的尊重。
它的訴求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也就沒有了繼續發言的欲望,會場上就只有齋藤大雄旅團長和騎兵第四旅團百代崇文旅團長表演。
百代崇文旅團長雖然率領的騎兵,這是一支需要勇氣和速度的隊伍,但它卻是一個非常喜歡穩的旅團長。
因此這場軍事會議最終全是按照齋藤大雄旅團長的節奏走:齋藤旅團全體官兵在徐州再休整兩天。
在這兩天時間裡面,多派騎兵偵察小隊出去,萬田旅團也多打聽魯南支隊的情況。
為接下來的大軍出動做好情報支持,兩天後整個徐州特遣旅團還是從城北出發,向塔山鎮前進。
爭取在塔山鎮建立一個新的據點,再繼續向魯南根據地的縱深侵入。
它的這個計劃已經非常保守了,山寶次郎司令官很滿意,百代崇文旅團長也沒有意見。
至於萬田悠斗旅團長和鈴木吾郎參謀長,它們根本就願意參與進來,還有一個只帶了耳朵,今天一聲都沒有吭的萬樂生,這三個傢伙對齋藤大雄旅團長的作戰計劃,都沒得興趣,沒有意見。
這就讓齋藤大雄旅團長很有些興奮了,這回它算是露臉了。山寶次郎司令率領的徐州特遣支隊已經接受了井上宗武旅團喪失戰鬥力的現實。
寺內壽一司令卻無法接受,它手裡的華北方面軍現在的兵力一天天比一天少,實在派不出來更多的兵力了。
第二軍還需要徐州特遣支隊前去救援呢?組建時候的三個旅團,這才幾天時間就玩完了,正事還一件沒有做呢。
寺內壽一司令再怎麼不甘心,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了,只能夠遠遠地看著,等著山寶次郎給它送個驚喜回來。
已經在李樓休整了一天時間的魯南支隊六個正規團加上兩個保安團,今天接到的命令還是繼續休整。
林凡從接到的消息中知道:就在前兩天,鐵路上連續走了幾十趟軍列,這些軍列最終目的地都是徐州。
從這個消息中推斷:華北方面軍新成立的徐州特遣隊應該已經全部到齊。
這麼多的鬼子到了徐州,它們不會只是過來玩一下就走的。只不過鬼子進了徐州,像是死了一樣,連續兩天都一動不動的。
敵不動!我不動!
魯南支隊的十一個團暫時都停止了活動,顧修明率領著的四個團,也悄悄地從徐州近郊向後退了二十里。
就在離徐州五十里距離的山裡潛伏著,整個魯南支隊現在都等著鬼子出城。
特種旅江北支隊的隊伍這些天已經安定下來,沒有了來自徐州方向鬼子主力的進攻。
陳四川帶著主力團沿著鐵路線慢慢向著徐州攻擊前進,特種旅的作戰方式跟鬼子不一樣。
鬼子是先占城鎮和主要道路,陳四川是帶著隊伍一路橫掃,占領城鎮花不了多少時間,要把鄉下各個村莊組織起來,才是真正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的。
並且一個村莊大的可能有上千人,小的只有一兩百人,花費的精力都差不多,這是一件非常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特種旅的這些人,偏偏就做著這些事情,每前進一步,就要把所過之處的村莊團結到自己周圍來。
陳四川打仗行,現在做思想工作也非常在行的了。實際上他也只是派了工作組到每個村莊去。
現在正是秋收之後的時節,正是各個地方交租納稅的時候,特種旅適時推出了減租降稅的政策。
只這一下就讓村莊裡面的普通百姓們得到了實惠,立刻就得到了這些百姓們的擁護。
特種旅的隊伍,有句容根據地強大的經濟實力,他們每到一處,都是帶著錢跟村民們交易的。
村民們種植的各種蔬菜,餵養的家禽、家畜,特種旅的人從來不用搶,只需要和顏悅色地拿出錢來問人家買。
一家不願意賣,再去找下家,這麼多的村莊,這麼多的百姓,總有願意交易的。
更關鍵的是,跟在特種旅隊伍後面的還有一些頭腦靈活的貨郎、小商人們。
村民們剛剛用蔬菜換到的錢,立刻就可以在這些貨郎手裡買到自己需要的物資。
完全不用擔心收到的錢成為一張廢紙。
這就讓村民們對江北支隊的接受程度,遠遠大於對其餘隊伍的接受程度了。
就算是國軍前幾個月在這邊戰鬥的時候,也沒有現在的江北支隊這麼受百姓們的歡迎。
林凡對根據地的發展是有要求的,他從後世來,知道對於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是知識!是識字率!
因此江北支隊派出去的工作組,在三百人以上的村莊裡面建立學校,白天教小孩學習,晚上教大人識字。
在不到三百人的村莊就幾個村莊合辦一個學校,教材都是同樣的。
為了吸引小孩子們前來學習,學校免費提供一頓午飯,這樣的條件公布之後,有些已經結婚的青年都被家長逼著說自己只有十二歲,前去學校上課。
為的就是蹭上一頓學校的午飯,工作組的人也不認真,對於這些個頭跟自己一樣高,年齡可能比自己還要大的小伙子,還真的把他們當做小孩子一樣,教他們識字。
請他們吃午飯,給他們講一講當前國內的形勢,說一說鬼子犯下的罪行。
這些工作組講鬼子罪行的時候,都是先從最近的地方說起。他們有特種旅這個渠道,講出來的這些事情,全是真人真事,村莊名,人名都是清清楚楚,完全經得起考據。
同時工作組也給這些小孩子們,村民們講述特種旅的光輝戰績。
他們這些人,全都有戰場上的親身經歷,又有最新的戰鬥通報,每晚講述特種旅戰績的時候,都是在學校外面的操場上講的。
整個村莊甚至附近村莊的大人小孩子們全都來了,他們覺得這些事,比說書先生還要講得好。
隨著工作組們在村莊裡面住下來的時間越長,村民們受到的影響越大。
如同春風化雨一樣,潛移默化這些村莊裡面的普通鄉親們越來越信任工作組裡的人。
村莊裡面的自衛隊成立起來,隔上幾天訓練幾次,步槍發下來的時候,整個村莊都沸騰了。
對於村莊裡的地主、鄉紳們只要他們不有意壓迫鄉親們,工作組裡的人也不故意針對他們。
就算是有鄉親遇到不平事情,請工作組的人評理的時候,工作組也不偏袒任何一方。
並且他們還主動給鄉紳們提建議:請他們去句容看看。組織他們到句容去學習,
按照林凡的設想,對於這些占據了大量土地的鄉紳們,只要他們支持抗戰,就是特種旅的戰友,他們的一切都是需要保護的。
儘管根據地裡面的百姓們需要土地,特種旅也不強行沒收這些人的土地,只是引導他們把目光向外看,主動把土地出讓給特種旅。
正是這樣的細緻入微做事,江北支隊在根據地裡面是真正紮下根來了,整個根據地里,每個村莊只要有一個外人進入,立刻就會有人通知到工作組過來。
這就讓鬼子派出來打探情報的那些特務間諜們,來多少就栽了多少。
華中派遣軍司令官煙六這些天真的是氣得七竅冒煙了:武漢會戰的進程完全沒有按照計劃走。
在江北,華中方面軍派出來的第二軍團被困在崇山峻岭之中,還在苦苦堅持。
特種旅的江北支隊堵住六安、霍山這兩個地方,東久邇宮稔彥王的第二軍團沒有回頭路,也截斷了它的後勤補給。
這些天東久邇宮稔彥王的第二軍費盡心力想要打通大別山,卻遇到了強硬的阻擊。
前些日子在富金山上被宋希鐮的三十六師攔住,一直沒有打通。
後來又改變了方向,結果遇到了在台兒莊打過硬仗的孫連仲的第二集團軍,雙方都是第二集團軍。
這回孫連仲的隊伍打得比台兒莊時候還要艱苦,這些苦都是值得的,東久邇宮稔彥王的第二軍團打了半個月,還在原地踏步。
好在有稻葉四郎的第六師團這個時候已經占領了田家鎮,斜刺里給第二軍團打通了一條補給運輸線,這才讓它們暫時可以不用崩潰了。
如果不是有了這條生命補給運輸線,東久邇宮稔彥王的第二集團軍沒有了補給,早就被國軍給全殲了。
鬼子的日子不好過,堅守武漢的國軍日子一樣的不好過。
整個武漢指揮部這些日子也是非常難過,戰場上的事情總是按下葫蘆浮起瓢,江北這邊把東久邇宮稔彥王的第二軍團給包圍著,正打得安逸的時候。
稻葉四郎的第六師團竟然把長江到武漢的最後一個要塞給占領了。
田家寨失守,意味著鬼子的軍艦可以耀武揚威地直接開到武漢碼頭下貨了。
雖然國軍堅守田家寨的隊伍,也把稻葉四郎的第六師團打殘了,讓它這個師團差點連田家寨都沒有守住。
但是鬼子畢竟前進了一大步,並且它還給東久邇宮稔彥王的第二集團軍打通了一條生命補給線,這才是最讓第五戰區的國軍指揮長官最頭痛的。
現在這種情況,第五戰區裡面的各支隊伍,除了特種旅可以跟稻葉四郎的第六師團正面過招不落下風,就再也沒有第二支隊伍可以跟第六師團過招了。
可是特種旅這個時候正以一旅之力關著東久邇宮稔彥王的第二集團軍後門,根本找不到隊伍去替換下來。
六安、霍山並不只是守著這兩個縣城就好的,在它們的東邊還有合肥、巢湖一路過去,都是需要控制著的。
想到這裡,第五戰區的指揮官們就感覺到腦殼痛。
江北如此,江南面的形勢也是如此,到處都是有喜有憂,總的來說形勢可控。
鬼子雖然占據九江時間不短了,鬼子第十一軍的進攻也是有喜有憂,第九師團一路勢如破竹打得張發奎的隊伍一退再退。
也有被打得寸步難行,像第一零六師團無論派到什麼地方作戰,都進攻不利。
這樣的情況下,崗村寧次司令制定的大包圍、小包圍計劃一個也實現不了。
不但它的計劃實現不了,連攻進武漢也不知道還需要多少時間。
在這個時候,鬼子終於又故技重施,它們在海上再次開始集結力量,準備開闢了一個新的戰場:進攻廣州。
整個戰場上,廣州現在已經是國軍接受國際援助最後也是最大的一處港口了。
從青島到上海這一路的入海口全都被鬼子占領,廣州這個地方的戰略重要性,鬼子沒有發現嗎?
當然不是的!
國際上所有的政治家軍事家們都知道現在的廣州對國軍意味著什麼:廣州就是國軍的命脈。
但是武漢會戰開始之後,國軍從廣州不斷地調兵,不斷地調兵。
這個當然不是因為廣州兵里有當年北伐時候的鐵軍,而是廣州緊挨著香港,英國在這裡有著非常巨大的利益。
國軍上層認為,鬼子為了不跟英國這個世界第一強國發生摩擦,是不敢進攻廣州的。
英國就是一張虎皮,或者說是國軍高層眼裡的一頭猛虎,可以借勢,這是許多弱者共同的想法。
他們總是把一些虛妄的東西,想像成了自己的實力。
最初的時候,鬼子也確實沒有想過要進攻廣州,雖然這場仗實際上非常好打。
但是國際形勢卻不好判斷:萬一英國美國藉此機會,真的出兵參與進來,鬼子的所有計劃不就芭比q了嗎?
但凡鬼子現在有半點別的辦法能夠打破僵局,它們也不會動廣州的主意。
可是鬼子現在的內閣不得不孤注一擲了:原本計劃三個月的戰爭,打到現在,已經足足一年有餘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面,鬼子占領的地盤不少,卻沒有讓國軍屈服。
最讓鬼子們害怕的是:這一年多來,每逢會戰,國軍都是幾十萬的傷亡,武器軍械都損失慘重。
偏偏國軍這一年多打下來,卻是越打越強,軍隊也越打越多,仿佛他們會什麼魔法一樣:受傷就變強!
反觀鬼子就不一樣了,一年多打下來,地盤占了許多,隊伍也越打越多,戰鬥力卻越來越弱,越來越弱。
占下這麼多的地盤,搶了那麼多的財富,還有那些數不盡的礦藏,可是鬼子國內的經濟卻已經完全破敗了。
整個國家的外匯儲備已經為零,國內儲備的黃金也用得乾乾淨淨的。
現在它們已經顧不得什麼了,就算是明知道進攻廣州會招來英國的不滿,鬼子也決定要占領廣州,給國軍來一個釜底抽薪。
等到國軍真正相信鬼子要進攻廣州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北伐時候的鐵軍,這些年在廣州繁花似錦的溫柔鄉裡面,早就泡軟了身子。
就在鬼子已經準備就緒的時候,駐守廣州的第四戰區司令部的緊急電話不是打給下面各個指揮官,而是把電話打給廣州城裡的各個電影院,讓影院的老闆們打出字幕:各部隊官兵火速回營。
最終鬼子的行動,並沒有招來外國勢力的直接干預,這讓國軍高層們非常失望。
他們還是沒有明白,早就有俗語說過: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把一個國家或者一個地區的安危綁在另一個勢力身上,這完全就是一場賭博。
國軍不只一次受到這樣的教訓,只是他們的記憶仿佛像金魚一樣,只有七秒鐘。
鬼子侵略東北的時候,國軍把希望寄托在當時的國聯上,結果就是東北被鬼子占領了。
淞滬戰役的時候,國軍把希望寄托在英美列強的干預和德國的調停下,結果還是讓他們失望了。
這一次還是一樣的,他們把希望寄托在外國人身上,這本身就是一種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就想要翻身的幻想。
可惜的是這樣的幻想,不只是國軍有,還有許多人都有,從來就不會絕跡。
無利不起早,才是整個國際上通用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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