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空谷俊介的新戰法 上

  范經略這樣的老油條,眼光是非常犀利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他從特種旅能夠有重炮把那些花了許多人力、物力的堡壘一炮轟開。

  從特種旅的重炮把鬼子的精銳步兵轟炸得四散而逃,就已經看出來了:這支隊伍的武器裝備非常強大。

  等到他當了俘虜之後,看著押解他們的士兵,一個個神采飛揚,身材魁梧,手臂粗壯,小腿比自己大腿還要粗。

  他立刻就明白了:這是一支特別強悍的隊伍。這樣的隊伍,他只是在華北方面軍當中,從那些鬼子軍曹當中見到過。

  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的鬼子剛剛才從國內調集重兵過來。

  派過來的全是精銳當中的精銳,那些帶兵的小隊長、中隊長當中,就有不少這種人。

  那個時候,才從東北軍投降過來的偽軍們還有些血性,有不少人都跟鬼子比試過。

  那些鬼子軍官們的力量大得出奇,動作敏捷,就算是從講武堂裡面出來的優秀軍官,跟這些鬼子比試拼刺刀也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

  普通士兵更是如此,三個也拼不過一個鬼子的小隊長。

  從那以後,范經略就淡了在偽軍當中奮鬥的心思:他再怎麼努力,也不會受到鬼子的重用了。

  畢竟一個沒有戰鬥力的隊伍,怎麼可能贏得尊重呢?

  今天范經略又看到這樣的人,並且這次看到的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整個隊伍裡面從士兵到軍官全都是這個樣子。

  難怪他們能夠把鬼子打得龜兒子一樣,近戰拼刺刀有這樣的戰士,遠攻有重炮轟炸,哪有打不過鬼子的道理。

  剛剛范經略已經看出來了:這支隊伍是要把所有俘虜們打散,分編到不同隊伍裡面去。

  這是為了防止他們這些人拉幫結夥,能夠理解。

  范經略怕自己的這些夥伴們吃虧,看不清楚形勢,這才出聲提醒他們的。

  聽了老大的提醒,跟著他一起逃過不止一次命的兄弟們全都點頭,他們不敢說話。

  怕引起了上面正在講話的軍官注意,在這個時候被人家注意上了,想不當那隻被殺的雞都難:殺雞駭猴的故事大家都是聽過的。

  好在上面的軍官講話時間不長,不到五分鐘就說完了。

  最後就是非常有力的兩段話作為結束:「各位聽從指揮到各自新的連隊裡面去,你們要記住今天,這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日子。

  你們從今天開始加入了抗戰的行列中,你們從今天開始了一個新的征程,同是地開啟了一段新的波瀾壯闊的人生。」

  林凡的講話結束後,一連到十二連,每個連的指導員直接點數,點滿二百三十人,帶著隊伍就離開。

  像是趕場買豬崽一樣,根本就不挑人,點到誰就是誰。

  這些新加入特種旅的士兵們,有一個班的老戰士帶隊,跟著指導員回到各自的連隊。

  范經略看著這些戰士們走路帶風,站立如松,一個個都是武林高手的風範。

  終於忍不住問道:「兄弟!打聽一個事兒?

  我看到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地都練得這麼壯實,以前你們是做什麼的?」

  被他問話的士兵笑了:「以前我也是偽軍啊!那個時候比你還要瘦些。

  看兄弟的樣子,在偽軍裡面也是混得如魚得水是吧!老油條子是不是?」

  「兄弟好眼光!承蒙弟兄們不棄,都給我一點面子,所以比一般兄弟們好上一點點。」范經略一點也沒有遮掩。

  「看樣子以前你就是當過軍官,上過學的。在偽軍當中肯定幫了不少兄弟,大家才會聽你的。」那個士兵笑著說道。

  「嘿嘿!」范經略被打敗了自己的戰士誇獎,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

  「你不用擔心,在我們隊伍裡面,有本事就露出來,有水平就顯出來。

  只要你有能力,真心打鬼子,跟著我們一起打鬼子,就要承擔更大的擔子。

  剛才在台子上講話的是我們旅長,在他身邊的是我們團長。

  團長在去年十月份的,還是一個小兵呢,現在已經是管理著五千人的團長了。」

  范經略聽到管理五千人的團長,張大了嘴巴:「兄弟!你是不是說錯了?五千人是虛數,還是實數?」

  「在我們的隊伍里,從來沒有虛數,隊伍裡面就算是有人受傷,送到後方住院去了,都要數量減出來的。

  說五千就是五千人,一個都不會少,只會多。」

  「可是……,兄弟啊!不是我槓啊!五千人的實數,至少也是一個旅,甚至可以報一個師了啊!

  怎麼還是一個團?」范經略現在就想多打聽一些特種旅的事情。

  特種旅的士兵們,也想要多給這些新人們講一些自己的隊伍的特殊性,培養這些新人們的榮譽感。

  雙方這是同氣相求,想到一塊兒去了,這話就越說越投機。

  在范經略身邊的偽軍們,心下本來忐忑不安的,也想要多聽聽這支隊伍的情況。

  那個戰士笑著說道:「我們是第五戰區下面的特種旅,編制就是一個旅。

  但是我們的人數多啊,當然只能夠一個團裡面多編一些戰士了。」

  「你們旅長不會當啊!多編幾個團不好嗎?」有新人插嘴。

  那個士兵也不以為意,笑著解釋:「我們都編了近三十個團了,還要怎麼加?」

  范經略詫異道:「一個旅編成這麼多人,上面會給錢嗎?」

  「我們不用上面給錢,我們的武器從鬼子手裡搶,我們的軍餉自己有根據地賺錢發。」

  「你們是軍閥啊?是哪一支?」范經略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我們不是軍閥,我是人民的隊伍。」剛剛一直和顏悅色的士兵第一次紅了臉。

  「兄弟!原諒小弟口不擇言,我只是找不到近似的詞來說明。」范經略趕緊道歉。

  開玩笑,人在屋檐,發現不對,不趕緊低頭,等著挨打呀!

  那個戰士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們不是軍閥,我們是一支為普通百姓打仗的隊伍。

  我們的旅長你們看到了的吧!年輕、好看,到現在還沒有成婚,他家裡也沒有人。

  就他一個人,一直都在戰場上,從來沒有休息過。

  他沒有房子,沒有田地,也沒有錢。

  但是我們整個特種旅里的所有裝備、糧草起步的時候都是他帶著我們從鬼子手裡搶過來的。」

  有新兵問道:「你們在戰場上搶得到鬼子一些什麼?最多就是搶些武器、彈藥,連吃的糧食都搶不到多少。

  怎麼能夠養活你們這麼多人?」

  那個戰士這下子臉上就浮現了崇拜的光:「我們旅長帶著我們,在上海直接把鬼子的銀行端了。

  把鬼子運送物資的軍艦劫了。並且我們旅長還在根據地裡面建了好多廠。

  山珍你們吃過嗎?香菇、鳳尾菇、金針菇,這些在我們根據地裡面,天天都有。

  都是我們的人種出來的,賺錢得很。並且我們在根據地裡面還開了很多廠。

  開廠的人賺到了錢,交了稅,我們的錢也多了。

  至於糧食,旅長有新技術,新方法,糧食的產量比以前多了好幾成,原本糧食是夠吃的。

  只是這幾個月我們的根據地,接收上百萬黃泛區的百姓,才有些不夠的。

  但是旅長派人從國外進口了糧食進來,完全夠用了。」

  「兄弟!你說得這麼好,你們那根據地在哪兒?」范經略有些不相信,這樣的地方,難道比關東還要富裕?

  「句容根據地就是我們的大本營,還有魯南根據地,江北根據地。」那個戰士驕傲地說道。

  聽到句容根據地的時候,范經略眼睛放光,這個地方他已經從長官們的對話中聽說過。

  知道那是一個好地方,聽說現在有一個名字叫做小上海,長官說那裡遍地是黃金,走路都能夠撿到錢。

  這些一起投降過來的偽軍當中也有人聽說過句容那個地方的,但凡有人說起的時候,都說那裡遍地是錢,只需要你彎腰去撿就是了。

  他們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這些人是從糠窩窩跳進米籮筐了。

  「句容真的遍地是錢,彎腰就能夠撿到錢嗎?」終於有新兵問了。

  「遍地是錢只是形容,彎腰是撿不到錢的。不過你只要願意做事,那就肯定能夠賺到錢。

  我們根據地里天天都有新工廠開工,開業的。有技術的人可以進廠直接當技術工人。

  有文化的人直接可以當工人,什麼都不會的,有一把子力氣的,也可以做許多事情的,新工廠修建需要的人很多。

  就算你是八十歲的老頭子,想要賺錢也能夠找到事情做。」

  范經略這個時候也熟悉這個戰士的底線,他開玩笑地說道:「兄弟!吹牛了吧!八十歲的人了,肩不能挑,手不能夠抬的,誰要?」

  那個戰士笑著說道:「我們的根據地裡面,像這樣的路都是要掃一掃的,八十歲的人,能夠拿起掃帚的人,人家就要。

  只不過真正到了八十歲的人,也不用做這個了。一是家裡人不會允許,二是根據地裡面會給所有上了七十五歲的人發生活費。

  有生活費就夠他吃用的。不過五、六十歲做活的人很多。」

  聽到他說得那麼好,這些新兵都開始對句容嚮往起來。

  范經略問道:「你在句容去過沒有?」

  這個戰士笑著說道:「七月的時候,我們還在句容訓練呢。

  那邊的街道我們都給踩下去了一寸。」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我們能夠去不?」范經略問出了所有新兵們最想問的問題。

  「能夠去!我們每年都有一個月的假期,假期裡面想去哪兒都行的。」

  「我要是去了,就不再回來當這個丘八了。直接當工人去,要不就去下苦力也好的。」有個新兵說道。

  一連的那個戰士奇怪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對我們的隊伍有什麼誤解?

  我們當兵一個月有五塊錢,天天有肉吃,總是打勝仗。

  在句容穿著這身衣服出去,所有人看著你的目光裡面除了羨慕,就只有羨慕。

  在句容所有的遊樂場裡面,我們這些人,只要帶著證件,就可以帶一個人進去玩,不收門票。

  在所有的公交車上,我們這些人也不錢的,還有很多福利的。

  他們中間好多人是想要進來,還進不來呢。

  你們是運氣好,當然我也是運氣好。我們都是運氣特別好的人。

  才會被分到一團一連。知道嗎?

  我們這個團,是整個特種旅裡面最能打的隊伍。」

  范經略像是一個捧哏,立刻問道:「你們打過那些仗?」

  這個戰士立刻如數家珍地給這些新兵們講起了一團的英雄戰績,這中間又特別突出了一連參加過的那些戰鬥。

  聽著范經略他們目瞪口呆,這個戰士說的戰爭,有些他們聽說過,確實是給鬼子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有些他們沒有聽說過,不過現在他們都相信這個戰士沒有說謊。

  這個戰士只挑了最有代表性的戰鬥講了幾個,范經略問道:「我們也能夠練到你這個樣子?」

  「肯定能,必需的。你們當偽軍的時候,能夠吃飽不?」這個戰士笑問。

  「大多數時候都不能。」范經略老實地回答。

  「在我們這裡,旅長有一句話,讓所有人必須都遵守:乾飯能力就是戰鬥力。

  一個戰士就是要能夠吃,吃得多才表示戰鬥強。

  我們每天都有肉,每一頓飯都能夠吃得飽飽的,再天天訓練。

  身上這肌肉很快就長出來了,跟鬼子拼刺刀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輸過。

  能夠招架我一個回合的鬼子,都很少遇到。」

  范經略羨慕地看著他魁梧的身體:「你手臂這麼粗,一般人哪裡受得了你的大力氣!」

  所有的新兵都笑了起來,這個一連的戰士也笑了起來:「我的力氣不算最大的,魯南根據那邊有兩個團長,他們才是真正的飯桶。

  一頓真的能夠吃下一桶飯,然後人家用兩個月就從普通士兵做到了連長,半年做到了團長。」

  「他是你們旅長的侄兒?」有個新兵立刻問。

  所有人又笑了起來。

  「旅長沒有親人了,他們兩個吃得多,力氣大,跑得快。眼神好,打槍准。

  每次打鬼子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是跑在最前面的。

  攻城的時候,他們也是最先衝上城頭的,提拔的時候,當然他們先上了。」

  范經略突然問道:「他們當團長了,他們的班長、連長呢?那不是還要以前自己手下的兵手裡做事?」

  「有些已經當排長、團長、連長了。被自己以前的兵管著,在我們這裡很正常的。

  要是你有能力,今後也能夠把你的班長管在手裡。」這個戰士笑著說道。

  「不過,這種機會很少,你得在訓練和學習、戰鬥的時候比人家的付出多得多才可能做到的。

  你在進步,人家也在進步,大家都在進步,只有看誰進步得多一些。」

  一團對這些新兵們的收編工作,有戰士們的現身說法,進行得非常順利。

  他們不是在後方集訓中整編,而是在戰場上就地整編。

  新加入一團的這些新兵們,晚上的時候就吃上了肉:二連長伍龍笑著對新來的士兵們致辭:「兄弟們!我們現在都是一家人了。

  這些馬肉是我們今天剛剛把鬼子的一個騎兵中隊全殲後,搞到手。

  香不香?」

  「香!」他手下這四百戰士們全都大聲回答。

  「香就多吃點,吃飽了,明天還有新的戰鬥。我們連增加了這麼多的新人,明天打仗的時候,一定要比今天打得還要好!」伍龍大聲說道。

  受到一團這種一個團就有五千人的影響,林凡終於定來了:輜重團這五千人,只改編為一個團,編入特種旅的正式編制中。

  至於計劃中的炮兵團,就降為炮兵連了,這個團也就成了特種旅的第十六個步兵團。

  林凡忙著整編隊伍,空谷俊介旅團長忙著指揮手下的各個隊伍進入預發陣地。

  它手下的各個隊伍派出去的偵察小隊,把看到的情況,全部匯總上來。

  從前方報告上來的消息看,空谷俊介旅團長緊張的心情又放鬆了一些:對面的一線隊伍,並沒有誇張的一個軍,甚至連一個師也沒有。

  這就讓它放心不少,實際上這個情況上之門佑介司令是清楚的。

  四方堂敦司令更清楚,他估計對面的步兵不會超過兩千人。

  只是它不敢說出來!

  鬼子的準備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一團對此毫無所知,他們還是按照平常的習慣,在駐地修建工事、戰壕。

  在營地周圍遠遠地派出明暗雙哨。

  一團的各個連隊,今天都增加了新人,這些新人第一天進入隊伍。

  各個連都默契地沒有安排他們上哨,一連長桂文在一點的時候,起身悄悄地巡視了一圈營地。

  又把自己這個連放在外面的明暗雙哨都查看了一遍,這才又回來繼續休息。

  一團各個連的連長們都差不多是這樣的,在人最容易疲倦的時候起來,到各個哨位上巡查一遍。

  斯波秀樹大隊長,從派出去的偵察小隊反饋回來的消息知道:在它們的正面十公里位置就有一支特種旅的隊伍扎了營的。

  下午的時候,它這個大隊的鬼子早早就休息了,一直等到凌晨一點過,這些鬼子們才被喊醒,吃了準備好的早飯。

  然後才開始在黑夜的掩護下悄悄地行軍。

  後町直輝大隊也是這樣子的,它們在上半夜的時候,讓鬼子們好好休息。

  這兩個大隊的鬼子,今天從徐州過來,坐了好幾個小時的火車,也真的有些疲憊了。

  睡了七八個小時,又吃了一回斷頭飯,它們的精氣神一下子就起來了。

  就算是摸黑行軍,這些鬼子們沒有怨言:這次行軍跟其他時候的夜間行軍不一樣,所有行軍的隊伍都不許打火把的。

  這些鬼子們只能夠靜靜地跟著前面的鬼子走,看著前面模糊的人影,就這麼靜悄悄地向前走。

  不只是空谷俊介旅團長手下的這些鬼子們才是這樣的。

  四方堂敦司令的愛礦隊,卞彬彪偽軍師長的偽軍,上之門佑介守備司令的隊伍,全都是這個時候出發的。

  它們也全都是吃了一回飽飽的斷頭飯,才出發的。

  上萬鬼子從田家庵出發,沒有驚動任何人。它們為了保密,隊伍是早早出了田家庵鎮子的。

  現在出發,連野狗都沒有驚動一隻,就這麼悄悄地挺進到了距離一團各支隊伍二公里的位置。

  鬼子們雖然不清楚特種旅放出來的哨兵在什麼地方,它們也沒有過分接近。

  這些鬼子、偽軍們要在天最黑的時候才向前突進,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衝進特種旅的營地進行襲擊。

  空谷俊介旅團長把這個時間定在凌晨五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所有的鬼子們都萬分緊張地等待著。

  等待著!

  時針剛剛到了五點,斯波秀枝大隊長低聲下令:「出發!」

  「出發!」後町直輝大隊長下令。

  「出發!」上之門佑介守備司令下令。

  ……

  在田家庵的鬼子,把所有能夠召集起來的兵力全都用上了。

  空谷俊介旅團長這是孤注一擲,它認為這樣的突襲,一定能夠把對面的特種旅一波推平。

  一連長的呂樹、喬四兩人,一個在暗處,一個在明處他們在距離營地七百米的位置悄悄潛伏著。

  在明處的喬四看著漆黑的天空,知道天就要亮了。

  在這樣的時候,人是最容易犯困的。他輕輕地活動了一下手腳。

  「啪!」前方似乎傳來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

  他趕緊伏低身子,輕輕拉了拉手上繫著的繩子,只拉了一下。

  感覺到對面回拉了一下,他喬四這才放心了。

  把整個身體伏低,耳朵貼在地上,他能夠聽到清楚的沙沙聲。

  這是很多人走路時候,腳下發出來的聲音。

  他連續拉了三下手上的繩子,對面還了三下,表示對面也知道有很多人來了。

  這個時候有人悄悄地過來,還是許多人,它們肯定不會是給自己送補給來的。

  無論是喬四還是呂樹都清楚這一點。他們發現了對方,但是對方並沒有發現他們。

  幾次繩子拉扯之後,兩個人達成了意見統一,喬四立刻伏低了身體,悄悄向回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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