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中了圈套,正在做垂死掙扎的小野龍之介小隊和偽軍的表現大不一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鬼子向前沖,偽軍向後跑!
硝煙之中,視線不清。
小野龍之介小隊的鬼子們這個時候無法分清現實。
它們的監督作用形同虛設。
殘存的鬼子們向前沖,正好撞在彭鴻運連長的瘋狂輸出之下。
這些鬼子們,僥倖在定向炸彈的轟炸中活下來。
立刻又被無數的子彈給擊中,它們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跟那些已經斷了氣,或者還沒有斷氣正在呻吟、掙扎的鬼子們混雜在一起。
再也爬不起來了。
倒是那些見機不對,立刻掉頭逃跑的偽軍們還有三、四十個跑了出來。
這些偽軍們終於鬆了一口氣:好歹撿了一條命回來。
荊樹連長就是這些偽軍當中的一個。
只是它的運氣不好。
剛剛衝出來,遇到的是受命前來增援的第二混編小隊。
鬼子第二小隊水島慎之介小隊長見到這麼多的偽軍逃回來。
卻沒有一個鬼子的身影。
它立刻就有了殺雞嚇猴兒的想法。
剛好它的面前就是偽軍連長荊樹。
在鬼子眼裡,偽軍連長跟普通士兵沒有區別。
水島慎之介小隊長抬手一槍,先斃了荊樹,這才命令道:
「膽敢後退者死!」
它是怕先喊出來,就沒有下手的理由了。
那些剛剛才從死神手裡逃出來的偽軍們,看到紅眼睛的太君一槍斃了連長。
一下子又一窩蜂地掉頭,開始重新走回頭路。
不過它們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油條。
表面上腳步移動迅速,速度卻是不快。
很快的這些剛剛從前線逃回來的偽軍們,又跟第二混編小隊這伙鬼子在同一水平線上了。
它們還想繼續用這樣的方式,把自己移動到隊尾上去。
水島慎之介小隊長對著最近的一個表演入神的偽軍一槍打下:
「再有作假著殺!
隊伍後面的勇士們聽著,前面有人掉隊下來的,殺無赦!」
又一個偽軍死在小隊長手裡。
「哈依!」五十多個鬼子大聲回應。
偽軍不殺偽軍!鬼子殺偽軍卻是不會有半點猶豫的。
這下子,老油條的偽軍們,所有的手段都不敢用了。
它們沒有想到這個太君不按常理出牌。
動不動地就開槍殺人,仿佛偽軍不是人一樣。
平原的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輕輕吹拂,剛剛定向炸彈生成的硝煙和塵土,像是面紗一樣被揭去。
敵我雙方都看到了:陣地前面倒下了一百多具屍體,還有不少掙扎求生的。
也有些鬼子匍匐在地上,用屍體當做掩體在反抗。
硝煙給了這些鬼子最好的掩護,現在硝煙散去。
一連的神槍手班,才有了最好的用處。
剛剛他們都是向著遠處的第二小隊進行點殺。
現在他們找近處這些鬼子開始點殺了。
彭鴻運這個連是三團的第一連,全團的土坦克都在他這個連里。
一共六挺重機槍,正對著已經衝到了離陣地一百五十米位置的第二小隊掃射。
鬼子的有迫擊炮和擲彈筒,一連有迫擊炮和步兵炮。
鬼子打過來,一連打過去。
雙方的炮火轟炸還在繼續。
三團二連長這個時候,正率領著隊伍向鬼子背後穿插。
他們聽到槍聲,炮聲聲聲激烈。
這些士兵們的心裡就更加急迫。
他們在青紗帳裡面奔跑,只是為了早一點到鬼子背後。
宇多田信太中隊長心頭也非常急迫,它清楚臨城需要它們。
只是前面這支打阻擊的隊伍都這麼厲害,那麼攻城的隊伍是什麼樣子的?
只是這麼想一想,它殷切的心就涼下來了。
宇多田信太中隊長好害怕這個時候華北方向軍的那些高級將軍們已經涼了。
這就是它想多了。
這個時候,華北方面軍最高指揮官寺內壽一正騎著小毛驢,向著台兒莊方向逃跑呢。
它們原本是在喬廟村等候著赤柴八重藏聯隊前來接應的。
只不過說好前來接應的這支隊伍,來得並不順利。
出發時候的三個大隊,現在只剩下一個大隊。
並且在這個大隊後面還有一支國軍在緊緊地追殺著。
這就讓好不容易逃出了臨城的華北方面軍這些高級軍官們非常地害怕。
它們害怕這是引狼入室!
於是寺內壽一才不得不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冒著被游擊隊攻擊的風險,也要離開這裡。
主動去尋找一支有能力的隊伍。
這個時候向台兒莊方向跑,這是它非常得意的計劃:
首先:台兒莊方向的國軍已經撤退,這是剛剛才收到的消息。
並且是整個防線全部撤退走了。
這就代表著台兒莊一線,沒有了國軍主力。
實際上寺內壽一指揮官現在懷疑,突襲臨城的隊伍就是防守台兒莊的國軍主力。
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台兒莊一線都沒有了國軍主力,卻有鬼子的主力在那一線。
按照正常的選擇,它們應該是向滕縣逃跑的。
因為滕縣是它的大後方。
但是寺內壽一想的是:進攻臨城的這支隊伍實力這麼強大。
如果被他們追到滕縣去了,偌大的後方,它手裡竟然沒有一支隊伍可以抵擋。
只有到台兒莊去,在前線,它可是有十多萬的直屬部隊。
如果加上華中派遣軍的隊伍,那就有二十多萬的鬼子,肯定能夠保證它的安全。
正是這樣的考慮,它才決定了逆向操作。
華中方向軍的指揮部已經上路,通知了還沒有抵達喬廟村的赤柴八重藏聯隊長。
雖然這支隊伍沒有按時抵達目的地,但是身邊有這麼一支隊伍總還是好的。
這個時候的赤柴八重藏聯隊長也是非常的難受:
跟在它們身後的國軍,像是牛皮糖一樣,完全就沒有辦法甩開。
從鐵路上突圍出來的鬼子們,這一路上不停地留下斷後的隊伍。
那些鬼子的結局,赤柴八重藏聯隊長不清楚。
如果從跟在身後的國軍隊伍一直就沒有被拉開多遠的距離來看:
它留下的那些鬼子們,應該是死得多,活的少。
儘管是這樣,赤柴八重藏還不得不加快腳步,快速向著寺內壽一它們那支隊伍找過去。
赤柴八重藏聯隊遭到重創的消息,同樣也被匯報回去。
第十師團磯谷師團長原本以為有一個聯隊過去接應,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事實打了它的臉:赤柴八重藏聯隊長帶著三個大隊去接應。
竟然被國軍伏擊,受到重創,竟然只剩下一個大隊的兵力,這還不是最讓它擔心的。
磯谷廉介師團長擔心的是:這支大隊還在跟國軍主力糾纏,根本就還沒有安全。
現在的磯谷廉介,它是真的有些慌了。
立刻下令瀨谷啟旅團的另一個聯隊,沼田多稼藏聯隊馬上向著臨城方向運動。
同時也命令在台兒莊東南方向的坂本順聯隊向台兒莊方向靠攏。
命令它們無論如何也要保證華北方面軍指揮部的安全。
從今天戰場上反饋回來的消息來看:圍殲國軍主力的計劃本來應該大力展開的了。
徐州周圍國軍的七十多萬軍隊,正在四處奔逃。
這是一個組織各個隊伍大力追殺的好時機。
但是磯谷廉介現在顧不上那些。
它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拯救華北軍指揮部。
那些原本跟國軍對峙的鬼子隊伍,現在都接到一個命令:向台兒莊方向快速機動。
速度能夠有多快就要多快。
李忠仁的長官司令部,在徐州郊區一個村子裡暫時駐紮。
鬼子的炮彈竟然掉在他的指揮部房頂上,幸好他當時並沒有在房子裡面。
這是大難不死啊!
李忠仁從第五戰區各支突圍部隊發回來的情報分析出來:
整個徐州北線是鬼子兵力最多的一線,也是國軍絕對的主力存在區域。
在這片區域裡面,國軍的撤退順利異常。
整個華北方面軍的鬼子,竟然沒有一支隊伍在對撤退的國軍進行追擊。
這中間有鬼!
整個徐州會戰打到現在,已經快半年了。
鬼子動用了比進攻南京時候還要多的兵力,絕對不只是為了做秀。
它們的想法應該很簡單:就是在徐州地區把國軍的主力殲滅。
現在讓第五戰區和武漢行營的國軍高層們都明白的事情發生了:
鬼子已經把這鍋飯做得只差最後一把火的時候。
突然熄火了!
讓國軍高層們高興之餘,又有些不那麼敢相信。
難道鬼子在這背後,還在下一盤大棋?
這當然不是鬼子在下什麼大棋:它們只是在盡全力挽救從臨城逃出來的那些高級軍官。
如果寺內壽一指揮官這一批人全部被國軍抓到或者打死了的話。
按照鬼子的做法,整個華中方面軍就可以撤銷番號了。
華中方面軍下轄的各個軍團長、師團長也得轉到預備役去。
鬼子在這片土地上的實力,立刻折損大半。
這樣的情況,鬼子們當然不能夠讓它發生的。
為了避免出現這樣的後果,它們寧願放棄唾手可得地殲滅國軍主力的良機。
儘管為了這次機會,它們組織了三十多萬鬼子,歷時半年。
但是為了避免被撤銷番號的風險,華北方面軍不得不做出了先營救寺內壽一指揮官這一行的決定。
在這個時代,速度最快的隊伍,當然是飛行大隊了。
可是華北方面軍下轄的飛行大隊,也非常地為難。
鬼子兩個飛行大隊在臨城全部被殲滅的消息傳回南苑機場。
這就讓機場的指揮官為難了:這還要不要繼續派遣飛行大隊前去呢?
飛機它們有,飛行員它們也有,飛行大隊也還有。
但是從傳回來的消息來看,今天上午派過去的兩個大隊,除了送死。
再沒有對進攻臨城的國軍造成任何損失。
這就讓鬼子們為難了。
兩個飛行大隊,竟然沒有對國軍打出去一發子彈,也沒有給國軍扔下一枚炸彈。
就這麼飛了二百公里,只為了去做一場煙花表演?
這樣的行為,讓鬼子們難辦了。
從滕縣沿著鐵路線急匆匆趕過來增援的宇多田信太中隊長現在也非常地為難:
它手下的鬼子不到二百個,吸收了偽軍一個營後。
整個隊伍膨脹到了七百人。
原本宇多田信太中隊長出發時候信心滿滿的,以為自己可以在臨城解圍之戰中脫穎而出,受到寺內壽一指揮官的青睞。
到了這個時候,宇多田信太中隊長只想著如果能夠讓它逃出包圍圈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它的隊伍已經三分之一的鬼子被全殲。
剩下的隊伍當中,第二混編小隊已經跟正面的國軍糾纏在一起,根本退不下來。
在它身邊的最後一支隊伍,這個時候也跟從後面包抄過來的國軍隊伍接上了火。
這就讓宇多田信太中隊長有些慌了:腹背受敵,並且國軍的戰鬥力相當強悍啊!
它不清楚對面的國軍組成。
現在攻打宇多田信太中隊長的這支隊伍,大半都是前些日子才加入魯南支隊的。
他們自多加入魯南支隊後,每天都肉吃,頓頓能夠吃飽。
這已經比起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生活好上不少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在魯南支隊裡面,真正感受到了每個人都是平等的。
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他們以前當偽軍的時候,是根本體會不到的。
在偽軍裡面的時候,長官動不動就動手打人。
見到鬼子必須尊稱太君。
太君們心情好了,拿偽軍取樂。
太君們心情不好了,拿偽軍撒氣。
沒有對比,就不知道好歹!
有了對比,丁文林率領的二連,現在打起鬼子來,一點也不比一連差。
一連彭鴻運這個時候,已經見到了遠處二連跟鬼子交火了。
他終於沒有了後顧之憂。
大聲命令:「重機槍準備出擊!全連準備反攻。」
一連的反攻,是被鬼子耽誤了的。
現在開始反攻也不遲。
六輛土坦克推出去,擋在最前面,沖在最前面。
他們既是火力輸出,又是堅強護盾。
一連其餘的士兵們,跟著連長衝出戰壕。
向著近處的鬼子衝過去。
指揮著鬼子進攻的水島慎之介小隊長,是個殺伐果斷的人。
剛剛為了穩住那些從前線逃回來的偽軍,連連槍決了兩個,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偽軍鎮住了。
雖然這些偽軍們一直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放水。
但是他們好歹能夠開上幾槍,湊了個熱鬧。
擔當主力進攻的還是它手下的那些鬼子。
在對面猛烈的火力掃射下,水島慎之介小隊的鬼子傷亡慘重。
現在又遇到對面發起了反擊。
不想逃跑,就只有應戰。
在水島慎之介小隊長眼裡:逃跑是不可能的,永遠都是不可能的。
它大聲命令:「上刺刀!」
「上刺刀!」它惡狠狠地用指揮刀的刀背砸著那些還倒在地上不願意起身的偽軍。
它真的不明白這些偽軍們的想法。
「你們這樣匍匐在地上,國軍衝過來的時候,不是能夠非常輕鬆地一刀捅死了你們嗎?」
水島慎之介小隊長命令所有倖存的鬼子們把偽軍弄起來。
讓偽軍們站在前面,這個時候鬼子們站在後面。
準備著讓這些偽軍們擋下猛虎下山一樣的國軍勢頭。
鬼子們可以從後偷襲。
水島慎之介小隊長明顯低估了這些老油條們的滑頭。
一連的士兵衝到近前的時候,這些偽軍們雙腿雙手都是一軟。
手裡的槍順勢掉在地上,膝蓋也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一下子就把躲在他們身後的鬼子露出來了。
這些跪下的偽軍,跟衝上來的一連士兵們,都是同根生。
見到他們放棄抵抗,一連的士兵也不理睬,手裡的刺刀直直地向著鬼子捅過去。
如果是鬼子跪倒投降,一連的士兵們還會考慮一下接受不接受。
對於偽軍們的投降,一連的士兵們是不會拒絕的。
水島慎之介小隊長傻眼了。
它從來沒有想到過,偽軍們的投降來得這麼幹脆,沒有半點的心理壓力。
水島慎之介小隊長一愣神的工夫,明晃晃的刺刀已經到了它的眼前。
心慌意亂之下,它根本就無力招架。
水島慎之介小隊長,卒!
小島慎之介小隊,卒!
彭鴻運連長指揮著全連,只留下了一個班的士兵,看守著投降的這些偽軍。
其餘的人,向著不遠處還在頑抗的宇多田信太中隊長衝過去。
宇多田信太中隊長身邊原本有一個小隊的鬼子和一個連的偽軍。
偽軍營長項偉也跟在一起。
項偉的心早就亂了。
指揮權被接管,它是不敢有半點不滿的。
並且它也從心底里承認:宇多田信太中隊長指揮水平比自己高得多。
只是現在:形勢逼人。
項偉強烈感覺到了活不下去的危機。
剛才水島慎之介率領著的混編二小隊是怎麼滅亡的,他是看得清楚。
自己手下是怎麼個樣子,他也看得清楚。
現在的項偉只想離宇多田信太中隊長遠一些,不讓它妨礙自己等一會兒跪下投降。
項偉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宇多田信太中隊長仿佛明了他的心思。
眼神冷漠地看了一眼,悄悄移動腳步的他一眼。
這一眼就像是有一種力量,一下子就把項偉的小心思擊破。
他不得不尷尬地陪著笑,指著正在向著它們衝過來的一連:
「太君!我去組織人手。」
項偉這個偽軍營長,突然靈機一動,給自己找了這樣一個理由。
「不用了!」宇多田信太中隊長已經認命。
並且它知道:這個偽軍營長只不過是想要為逃跑尋找理由。
逃跑是肯定不能夠讓他們逃跑的。
就算是死!自己也要拉上這些偽軍們陪葬。
實際上宇多田信太中隊長到現在還是這樣認為的:
今天的進攻會打到現在這種樣子,全是因為偽軍們沒有努力的原因。
如果這些偽軍有鬼子們一半的認真,宇多田信太混編中隊這七百多的人數,早就把前面攔路的那一百多個國軍的防線突破了。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宇多田信太中隊長不認為現在還有誰能夠挽救得了它這個中隊的命運。
剛剛那些偽軍投降的樣子,宇多田信太中隊長也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現在它是不願意自己死了,項偉還能夠活著的。
宇多田信太中隊長大聲命令:
「反擊!拼盡一切的反擊!
膽敢停手的,殺無赦!」
它把自己最親信的十來個鬼子集中起來:
「諸君!此地是我等今日玉碎之地。
不能夠讓這些偽軍們獨活。」
聽到命令的這十來個鬼子,立刻把槍口對準項偉。
項偉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太君!我是忠心的!
我是一心為了帝國的!」
「砰!」一聲槍響。
項偉倒下。
「砰!」
「砰!」
……
鬼子的槍口突然轉向了身邊的偽軍。
幾個正全神貫注思考著怎麼逃生的偽軍們,遭到了毒手。
剩下的人展開反擊,他們不能夠坐以待斃。
他們都開始對近在咫尺的身邊人展開攻擊。
讓正在進攻的一連、二連前進得更順利一些。
宇多田信太中隊長看著手下們死亡的速度比偽軍還要快一些。
這是它完全沒有想到的。
偽軍數量雖然多,但是平常他們都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啊?
宇多田信太中隊長忘記了,這些偽軍們為了活下來,激發出來的戰鬥力,跟往常大不一樣。
他們現在是為自己而戰!
一連、二連攻上鬼子的臨時陣地,陣地上的鬼子全部死了。
偽軍們倒還剩下一百多個。
他們全部自覺地把槍扔到一邊,舉起雙手。
剛剛這些偽軍們跟鬼子最後交手的情況,一連長彭鴻運,二連長丁文林都是看到的。
因此他們對這些偽軍的態度也要和善一些。
這些偽軍們不但主動投降,還主動報告情況:
「滕縣現在已經沒有一個鬼子和偽軍了。
所有的兵力都派到這裡來了。」
情報很快就傳到了林凡這裡。
按照這些偽軍們說的,在滕縣火車站,也是有一些鬼子留存下來的物資的。
這可是一個好消息。
林凡思考了一下,命令:「三團立刻乘火車前往滕縣。
組織人手把物資運出來,送到龍家莊上去。」
對三團上山華燦叮囑了幾句,讓他一定要先建立防線,再做其他事情。
三團一連、二連趕緊把剛剛折御下來的鐵軌重新安裝上去。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常常折鐵軌,折得多了,整套工藝已經非常成熟。
等到鐵軌還原,鬼子剛剛開過來的列車,開進臨城車站,調頭之後三團十二個連,全部上車。
這一回,林凡特意把剛剛繳獲的步兵炮,給這十二個連全部裝備上。
赤柴八重藏聯隊長,眼見著每次留下一個小隊,對身後的追兵起不到任何阻擋作用。
這回一狠心,命令:「深田中隊!你們留下來,狙擊追兵一個小時。
然後沿著道路跟上來。」
這一回它不再下令讓這支留下來斷後的隊伍自己向滕縣去了。
它想看看自己留下來斷後的隊伍到底是死了,還是完成任務後,已經向滕縣撤退了。
深田健太郎中隊長接到命令後,立刻讓手下的鬼子們就地挖掘工事,建立防線。
它們這些鬼子們,從火車被圍。
到最後突圍成功,雖然跑出來了。
但是它們的重武器是全部留在火車上的。
當時赤柴八重藏聯隊長為了讓整個隊伍輕裝前進,也是為了讓整個隊伍早一點能夠抵達臨城。
所以才放棄了那些火炮、重機槍。
現在輪到深田健太郎中隊打阻擊的時候,整個中隊,一百多個鬼子,僅有一挺輕機槍。
其餘的鬼子全是步槍。
這樣的火力,用來攔截一直緊追不捨的一團和五團。
實際是有些螳臂擋車的感覺。
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深田健太郎中隊長還是一絲不苟執行著聯隊長的命令。
它們這個中隊工事剛剛還有個雛形,後面的追兵已經上來了。
顧修明帶著一團衝上來。
沖在最前面的就是一連。
一連長封銳利指揮著六輛土坦克,向著深田健太郎中隊從正面發起進攻。
其餘各連分散從側翼試圖繞開鬼子的防線,繼續追擊鬼子的主力。
這一回一團的戰術遇到了問題:深田健太郎這是一個中隊。
它把戰線拉得非常寬。
一百多個鬼子,正面防線足足上千米。
防線寬了,能夠把一團攔下來,但是鬼子的防守也就變得非常困難。
只要打死幾個鬼子,它們的防線一下子就會出現缺口。
深田健太郎中隊長看著前面步步進逼的六輛土坦克。
它手下的這些鬼子們,怎麼也都把他們沒有辦法。
步槍子彈打在那些小推車上,只能夠濺射出一些火星,根本無法對躲在小推車後面的國軍士兵造成半分傷害。
就連整個中隊唯一的那挺輕機槍,也對這種推車沒有辦法。
一連長封銳利指揮著的六輛土坦克,壓制著鬼子的火力。
一步一步地衝上了鬼子的陣地。
在他們身後,還有步兵炮對著那些糾集在一起的鬼子轟炸。
一連突破了深田健太郎的正面陣地。
顧修明團長命令:「一連繼續前進!十一連、十二連在後面清理還在抵抗的鬼子。」
深田健太郎中隊長看著自己要攔截的隊伍,如長龍一般撕破了防線,蜿蜒向前,繼續向著主力追下去。
人家根本就沒有理會它。
實際上這個時候,深田健太郎中隊還有上百個鬼子在反抗。
它們被阻斷在陣地兩邊。
左支右絀地應對著國軍士兵的進攻。
深田健太郎看著衝過去的隊伍,推著火炮,帶著重機槍。
這支隊伍仿佛無窮無盡一樣,一直在前進著。
這就讓它非常害怕、擔心了。
這樣的一支隊伍,裝備比第四大隊強,人數比第四大隊多。
赤柴八重藏聯隊長這回怕是在劫難逃了。
那麼寺內壽一將軍它們一行也會逃不掉嗎?
這不應該是我考慮的問題!深田健太郎中隊長把腦袋裡面的想法甩開。
它現在的任務是繼續抵抗,直到戰死。
發生在臨城郊外的這場追逐戰,終於讓某些消息靈通人士打聽到了。
「知道嗎?鬼子華北方面軍高層在臨城被國軍發現了。」
這是顯擺的。
「我有華北方面軍最高指揮官寺內壽一大將的最新位置,
……」
這是等人出價的。
畫眉鳥早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著最新收到的電報。
形勢還是沒有好轉!
從電報上可以清楚地知道:寺內壽一將軍它們一行,還沒有脫離危險。
甚至可以說,危險越來越近。
形勢已經好轉!
鬼子在徐州北邊的所有部隊,現在全部結束狙擊、追擊國軍各部隊的任務。
整個華北方面軍在徐州戰場上的鬼子隊伍,都在向台兒莊、臨城、韓莊方向運動。
這對急於從徐州脫身,正在全力突圍的國軍第五戰區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當然了,這對於華中派遣軍來說,也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這樣的話,它們就可以獨立完成占領徐州的戰略目標。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華北方面軍表現得越是無能,就能夠襯托出華中派遣軍的英勇無敵。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華中派遣軍司令官煙峻六一直在前線指揮著戰鬥。
它給前線的各個師團下達了全力進軍的命令。
煙峻六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鬼子,當然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下國軍的實力已經大打折扣。
往常有十分戰鬥力的,這個時候能夠有三分就不錯了。
因此它命令華中派遣軍的各支隊伍,不用害怕孤軍奮戰,不用理會太過突進。
只管向前沖,一定要率先衝進徐州。
這切為了衝進徐州!
有了煙峻六司令官的命令,整個華中派遣軍的這些鬼子們一個大隊,一個中隊就敢對國軍一個師守備的城市發起進攻。
它們還往往都能夠占領下來。
林凡看著臨城車站的物資被搶運一空。
心裡滿意了。
現在的魯南支隊已經被分割成了三部分。
一團、五團去追殺鬼子的華北方面軍司令部。
三團去了滕縣。
二、四、六團還在臨城。
林凡思考了一下,命令二團、四團就在臨城休整,隨時準備好支持三團,和接應一團、五團。
自己率領著六團前去支援一團、五團。
鬼子的華北方面軍指揮部有多重要,林凡當然是清楚的。
但是在沒有空中眼睛支持下,想要追上它們,抓住它們實際也是非常難的。
畢竟平原上,鬼子稍稍隱藏一下,就找不到了。
現在這個時代,魯南支隊對整個平原上百姓們的動員、發動工作還沒有展開。
想要讓百姓們主動配合、提供消息也是不容易的。
無論如何困難,自己總要向這個方向努力一下。
用炮兵團去追上一團、五團,還有一種考慮在裡面:
炮兵團是有運兵車的,前進速度可以比步兵快上許多。
計劃好了,立刻行動。
留在臨城的兩個團,也開始行動起來。
他們要往城外各個方向派出偵察,要把嶧縣到臨城的鐵路完全摧毀。
要保持滕縣到臨城鐵路暢通。
這個時候,林凡已經跟著候文天的炮兵團出發了。
赤柴八重藏聯隊長帶著大隊人馬終於追上了騎著毛驢趕路的寺內壽一它們這一行人。
騎在毛驢上的華北方面軍最高指揮官聽身後不足十里就有國軍追兵。
心裡大急,鞭打著毛驢想要讓它跑得更快一些。
結果這頭倔驢竟然四腳像柱子一樣立住不動,它不走了。
等到寺內壽一從毛驢上面下來,這頭驢子又得得得的跑得歡快。
現在這種情況,赤柴八重藏帶著的這些鬼子們,明顯是不適合跟著華北方面軍一起行動。
它不得不命令:「第四大隊留下三個中隊斷後。
第一、第二中隊加強到華北方面軍的衛隊當中來。」
這樣的話,跟在寺內壽一它們這一行的鬼子就有六百多個。
戰鬥力也算強悍。
第四大隊中井達也大隊長率領兩個中隊、第三大隊竹中諒太大隊長帶著本大隊最後的那些鬼子,就地狙擊。
第二大隊這個時候已經全軍覆滅,它們是死在鐵路邊的。
赤柴八重藏聯隊長,算是鬼子當中高級的了。
它當然要跟著寺內壽一指揮官一起走的。
這一回鬼子留下來擔任狙擊的隊伍,足足有六百多個。
今天,臨城周圍發生的一舉一動,都吸引了無數的目光和關注。
常凱申現在比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忠仁還要關心這裡。
林凡的魯南支隊被要求每小時向武漢方面匯報一下最新動態。
常凱申聽到魯南支隊最新動作:派出一個團占從鐵路過去占領了滕縣。
留下兩個團在臨城建立據點,作為戰略支撐準備接應各個方向。
並且還要阻擊從嶧縣過來進攻的鬼子。
用了三個團去追正在逃跑的華北方面軍指揮部。
追殺鬼子的兩個步兵團一路上已經突破了鬼子好幾次的狙擊。
這些消息每一個都讓武漢行營的國軍高層們興奮。
常凱申心裡感慨萬千:當初自己在西安的時候,為什麼就沒有跑得掉呢?
希望這一回寺內壽一也能夠被請到武漢來當一當階下囚。
實際上,對於常凱申來說:華方面軍在逃名單上的那些高級將領,他都認識。
還曾經在一起參加過宴會。
如果能夠在武漢,以戰勝國總統的身份,宴請那向個鬼子。
常凱申覺得自己就可以給林凡一個再次選擇的機會。
想到這裡,常凱申臉上微笑起來。
這個笑容被剛剛走進來夫人看到。
夫人見到他能夠有一個笑容,也是驚喜:「達令!這麼長的時間,你終於笑一笑了。」
常凱申微笑著:「夫人!你是知道的。
徐州會戰,現在已經到了我軍轉進階段。
結果在台兒莊的特種旅一部,竟然轉進到了臨城。
並且還攻了進去。」
「這樣的大戰,一城一地的得失,雖然值得高興,
好像於大局也沒有多少影響吧!」
「夫人請看看!」
見到桌子上兩封絕密電報,夫人現在才明白過來:
「這個林凡,還真的了不起啊!
達令!下次你一定接見他的時候,一定要讓我也去見見。」
對於人才,常凱申的這位夫人,可是非常欣賞的。
國軍現在的整個天空就在她的掌握之下。
那些國內、國外參加抗戰的飛行隊員們,每一次出戰歸來,她都儘可能去慰問。
就算是本人抽不出來時間,也會派人給那些飛行員們送去自己的心意。
她現在對才二十多歲的林凡突然有了興趣。
常凱申今天也來了興致,把自己派人查到的關於林凡這個人的一切全部講出來。
看得出來,夫人聽到林凡的傳奇經歷,是非常興奮的。
像個小女孩一樣。常凱申這樣想著。
從常凱申口中,能夠聽出對林凡的欣賞,也能夠聽出對林凡信仰不同的失望。
夫人勸解道:「達令!這樣的人才,都在你手下做事。
暫時懷之以柔,終究是可以感化他的。
二十多歲的青年,正是血氣旺盛的時候。
可以考慮給他介紹一個門當戶對的婆家。」
常凱申眼睛一亮,隨後又想到了什麼,苦笑道:
「現在我召見他,他可能不會來的了。」
想想自己的手段,常凱申當然知道:林凡如果真的敢孤身來到武漢,到底還放不放他回去。
現在的常凱申都不清楚。
畢竟自己的心思,是隨時在變的。
但抗戰、打鬼子這個心思是不能夠變的。
徐州會戰還沒有結束,他這個政府裡面那些反對派就開始活躍了。
「投降派」已經在公然質疑常凱申,質疑抗戰統一陣線是對國家,對民族的不負責任。
它們認為:繼續抵抗下去,整個國家整個民族會有亡國亡種的風險。
可是現在的常凱申和他手下的這些文人們,還沒有一件好的武器可以懟回去。
這才是最近最讓常凱申苦惱的事情。
他非常相信抗戰一定會勝利,但是自己信還不夠的。
要講道理,擺論據,講出來讓全國、全軍、全世界人民都相信,這才是最重要的。
當前整個國家、整個民族有許多人都不甘心當亡國奴,但是他們又看不到勝利的方向。
這些人當中,不乏許多文化界、工商界的精英人士。
他們在武漢、重慶之間遊走,都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有些人就千里迢迢,不畏艱險地來到條件艱苦的陝北。
這些人,只是想要找到一個真正能夠率領著整個國家,整個民族強大的組織。
在陝北,他們看到了種田人臉上的笑容,看到道路上那些走路帶風,精神飽滿的路人時候。
立刻就感覺到這裡跟武漢、重慶大不一樣。
在那些大城市人人低頭,面帶愁苦,完全是一幅找不到人生方向的樣子。
在陝北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做,他們全都相信鬼子是一定會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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