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對自己剛剛收編的這一萬多新兵的去向無法決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上萬人的隊伍,到底是把他們帶回句容,還是交給國軍安排。
這種大方向的事情,他還有些拿不準。
不過林凡心裡不慌,背靠大樹好乘涼。
這個時代,如果要找一個最能夠把握住大方向的人。
當然就是陝北的那位。
四月二日中午,陝北:
李德勝手裡拿著香菸,在棗樹下踱步。
全民抗戰統一戰線成立以來,整個國內就有兩種聲音在叫囂著。
一種聲音是「速勝論」:
這種聲音認為,全民抗戰統一戰線成立,
暫時消滅了國內大大小小各個軍閥間的鬥爭,一定能夠在短時間內,把鬼子打敗。
這種論調在淞滬戰役、南京保衛戰之後,聲音就小了許多。
持有這種聲音的人認為:抗戰就應該打決戰,打大決戰。
集中全國所有力量,在大城市跟鬼子打陣地戰。
整個國家地盤遼闊,就算是偶有失敗,也能夠承受得了。
只要能夠在一、兩次的大決戰中獲勝,就能夠讓鬼子傷筋動骨。
另一種聲音是「亡國論」:這種聲音認為,現在的國家積貧極弱,根本就不是鬼子的對手。
像現在這樣繼續堅持抗戰下去,最終會亡國亡種。
持有這樣聲音的人認為:當下國家最應該做的就是跟鬼子談判。
無論鬼子的條件多麼苛刻,無論鬼子的要求多麼離譜。
都要答應下來。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保留下來民族的火種。
整個民族在今後的日子,臥薪嘗膽慢慢發展。
等到條件成熟之後,再進行鬥爭,把鬼子趕出去。
這種聲音在淞滬戰役、南京保衛戰失利之後,在國軍政府高層中間,變得非常有市場。
三月二十八日,鬼子在南京支持漢奸梁鴻志等人成立維新政府。
讓「亡國論」的市場進一步擴大。
全國人民抗戰的高漲的同時,總有些不和諧的沉渣爛調傳出來。
李德勝這些天一直在構思一篇文章,要反駁這些論調。
當前整個國家的前途未卜,抗戰的最終結果,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
沒有一個人能夠拿出令人信服的理由說出來。
他就是要在這個時候,把抗戰的勝利一定屬於我們的理由用無可辯駁的文字寫出來。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思考這件事。
戰友們也都清楚,無事都少來打擾他。
今天不一樣了。
幾個戰友聯袂而來。
王弼時手裡拿著一封電報,剛剛走進院子,就大聲說道:
「老李!小朋友又來找答案了。」
小朋友是他們對林凡的稱呼。
李德勝停下了腳步:「他在台兒莊遇到困難了。」
「是有困難了!一個幸福的大困難!」
李德勝接過電報,一下子看明白了。
臉上帶著笑容說道「
「人民群眾的抗戰熱情是非常高的。
鬼子侵略的程度越深,人民群眾反抗的力量就越大。
小朋友在台兒莊不到五個連的兵力,突然發展起來一支小萬人的隊伍。
這是好事!大好事啊!」
鄒恩來也笑著說道:「論到發展群眾,小朋友可能還不夠成熟。
論到發展抗戰隊伍,小朋友已經畢業了。」
李德勝臉上笑容不減,開心地說道:
「恩來同志說得對啊!
發展抗戰隊伍上,小朋友已經畢業了。
甚至已經走到我們那些隊伍前面去了。
這也給我們提了一個醒,發展抗戰隊伍,不但要從人民群眾中去發展。
也要善於利用、轉化敵人內部的一些普通人。
他們有些只是被生活所迫,跟著鬼子一起做壞事。
這種時候,只要有人肯拉他們一把,挽救一下。
都還可以成為我們的戰友。
抗戰統一戰線,我們跟常凱申都可以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並肩戰鬥。
對待那些被強逼著跟鬼子一起上戰場的偽軍。
我們也可以多做一些工作,把那些偽軍轉化過來。
讓他們成為我們的人,成為有益於抗戰,有益於人民的人。
敵人力量每減少一分,我們的力量就壯大一分。
在這一點上,小朋友可是走在我們前面去了。
要向他學習啊!」
幾個人就在院子裡面,慢慢地踱步。
「小朋友在魯南地區一下子組織起來一支萬人正規軍。
這是好事!
可以就地成立一支魯南遊擊隊嘛。
在接下來的日子,這支隊伍就在魯南活動。
台兒莊一線的戰鬥,即將結束。
鬼子這次吃了大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很快就會組織隊伍進行反撲,國軍抵抗之後撤退。
鬼子國小民少,註定了它們的兵員不足。
因此它們只能夠控制大城市和交通線。
也就註定了它們無法對小城鎮和鄉村進行控制,
這些地方就是我們應該去爭取的地方。
小朋友的這支隊伍將會成為我們在魯南抗戰的重要力量。
我們要爭取在敵後再建立一個句容那樣的根據地。
這樣的根據地,我們要多建。
為將來的全面反攻做好準備!」
「好!」
「好!」
……
身邊的戰友一致同意李德勝的提法。
論到大局觀,李德勝稱第二,就沒有人能夠稱第一了。
林凡很快就收到了陝北回電:「建議成立游擊隊,當前任務是配合國軍行動。
為將來在敵後成立根據地做好準備。
打好群眾基礎!」
林凡明白了:是讓這支隊伍就地戰鬥!不要帶回句容去。
實際上林凡也清楚:他這樣帶著一支上萬人的隊伍,輾轉數千里,帶回句容。
這一路上困難重重不說,對整個抗戰起到的作用也不太大。
畢竟特種旅就算是把隊伍擴大了三萬、甚至是十萬人。
也還是無法一舉消滅鬼子的。
力量還需要積蓄。
既然如此,還真不如就在這片地區建立根據地。
林凡可是清楚得很,在這片土地。鬼子從來就沒有真正占領過。
決定了方向,林凡也放下心事。
開始對端上來的飯菜大塊朵頤。
對於林凡來說:有肉有菜,就是好飯。
對於今天剛剛加入特種旅的這幾千人來說。
今天中午的這頓飯菜,比得上過年了。
飯不限量,肉每個人都裝了滿滿一碗。
這可跟當偽軍時候不一樣,那個時候,逢年過節也是有肉的。
可是每個人能夠分到碗裡的肉,只有兩三片,根本就只是讓人嘗得味就沒有了。
不像今天,滿滿一碗,多半是肉,少量的才是菜。
這些人吃著碗裡面的,看著自己的連長、副連長跟他們吃的也是一樣。
菜大家都是一樣的,飯就要各憑本事了。
能夠吃得下多,就吃多少。
新加入的這些新兵們,看著連長、副連長已經打第三碗飯了。
連長還在大聲鼓勵:「旅長說過,乾飯能力就是戰鬥力。
一個士兵,只有吃得多,吃得好。
才能夠把身體鍛鍊好,身體好了。
打起仗來才有幹勁。
所以,你們這些人,能夠吃五碗的,就不要只吃四碗。
明白嗎?」
「明白!」這兩個字,新兵們可是有深刻印象的。
他們在特種旅來了,學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答的時候,一定用全身力氣喊出來。
現在他們學到的第二件事情就是:乾飯能力就是戰鬥力。
馬大壯低聲對秦老三說道:「讓當兵的儘量多吃飯。
這樣的長官還是第一次見。」
秦老三也說道:「是啊!早知道有這樣的隊伍,老子早就來了。
還當什麼偽軍啊!
白白給鬼子當了這麼多年的狗。」
他的聲音有點大,一下子被葉天士連長聽到了。
葉天士端著飯碗走過來。
馬大壯、秦老三他們幾個還是有些害怕的。
葉天士笑著說道:「你們這才了解到我們的皮毛。
不對,連皮毛都算不上。
今天你們看到天上的那架飛機沒有?
從鬼子手裡繳獲的。
看到我們的防空炮沒有,從鬼子那裡找的錢。
然後找德國人買的。
就是那門炮,打下來鬼子的飛機已經數不清了。
前些日子滕縣保衛戰的時候,旅長就用它打下來鬼子一百多架飛機。
在台兒莊也打下來鬼子三十多架飛機。
更不要說在句容、在蕪湖打下來的那些飛機了。
不只是飛機,就連鬼子的軍艦,旅長都用這門炮打沉了幾十艘了。
你們算是運氣好,跟著好人了。」
秦老三弱弱地問道:「葉連長!你們打過敗仗沒有?」
葉天士笑了:「從小的方面說,我們從未敗過。
從大的方面說,我們還是敗過的。」
全連的這些士兵們都來了興趣,全都圍上來。
葉天士說道:「就拿滕縣來說吧。
十三號我們一連,加炮兵一排,從句容空降這裡。
城西外面的那條跑道,就是為了讓我們降落才修建的。
在這裡戰鬥的七天時間裡面,我們全殲了兩個鬼子大隊。
繳獲了十二輛坦克,摧毀了鬼子一個炮兵聯隊。
只是鬼子數量太多,殺不勝殺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士兵們全都笑了。
馬大壯說道:「我們過來的時候,看到城西有許多坦克殘骸,炮管向著城外。
原來都是你們的呀!」
葉天士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現在你也是特種旅的一兵了。
要說我們,我們的。
後來鬼子增加了兵力,它們無法從西城攻城。
就從東城和南城攻進了滕縣。
就算是這樣,我們這個連還是撤退到北城,帶著六百多川軍士兵和傷員。
還帶著五百多架大車的物資,從滕縣突圍到臨城。
你們說:我們是打了敗仗還是勝仗?」
這是一個問題啊!果然是多小處說是打了勝仗,還是大勝仗。
從大處說,滕縣最終失守,還是打了敗仗。
無論勝敗,葉天士連長講述的這些。
一下子把這些新加入特種旅的士兵們給吸引住了。
他們紛紛要求連長繼續講一講特種旅以前的戰鬥故事。
葉天士巴不得把這些事情講出來。
一支軍隊,一支有著光榮傳統的軍隊,最能夠激起士兵們的榮譽感。
果然,這些士兵們聽著葉天士講出來特種旅的戰鬥故事。
他們站立的身軀慢慢直了起來。
正像連長說的一樣,他們已經加入了這個隊伍,連長講述的那些戰鬥榮譽,雖然是前輩們打出來的。
但是他們這些人已經加入進來,也有責任去維護和發揚。
特別是這些光輝事跡,就是眼前這些人打下來的。
這就讓馮大壯他們感覺到非常真實。
今天特種旅這種智取火車站,新兵們還沒有多大的體會。
馮大壯就問了:「連長!為什麼我們只是占領了車況。
劉桂堂就聞風而逃呢?」
葉天士哈哈大笑:「它呀!在韓莊被我打破了膽。
肯定是見到我們的旗幟,就知道大事不好。
說起來,它還是有本事的。
能夠連續兩次從我們手裡跑出去,也算是在偽軍當中一枝獨秀。」
見到連長這麼有興致,士兵們七嘴八舌地要求講一講韓莊之戰。
葉天士也不推辭:「說起韓莊,只是我們回去路上順手之舉。
就像是吃飯要拿筷子一樣。
我們頭天攻下了臨城,也像滕縣一樣。
把火車站裡面的物資全部運走。
回去的時候,就是走的韓莊這條路。
到了韓莊的時候,劉桂堂的隊伍竟然敢攔在我們面前。
當時韓莊還有一支鬼子隊伍給它撐腰。
我們開著從臨城繳獲的十輛坦克,直接就衝進了它們的陣地。
不管是偽軍還是鬼子,都被我們打敗。
只不過在我們手裡,是從來不留鬼子的。
至於偽軍嗎,願意跟著我們走的,就是自己人。
不願意跟著我們走的,就是二鬼子!
當時劉桂堂騎著戰馬,只帶了幾個有戰馬的軍官逃出韓莊。
它們在途中遇到了前來增援的兩個鬼子中隊。
在野外我們還是一樣的,只一輪衝鋒就把兩個中隊的鬼子全殲了。
劉桂堂這小子狡猾得很,再次提前逃跑。
沒有想到它是跑到滕縣來了。」
馬大壯突然說道:「原來如此!在滕縣它有一個師。
當然要跑回來。
它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新建立了一支警衛隊。
全部配備了戰馬,剛剛出城的時候。
它們跑在最前面。
從韓莊回來,它就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逃跑啊!」
馬大壯這麼一說,所有的這些新兵們都想起來了。
還真的是這樣的,這些天劉桂堂突然成立一支騎兵警衛連。
以前它有兩個師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做過。
葉天士他們討論劉桂堂的時候,劉桂堂已經帶著自己的警衛連一口氣跑到了界河。
如果不是戰馬滿身大汗,累得氣喘吁吁,再這麼急跑下去,會把戰馬累死的話。
劉桂堂還不想停下來。
身後的警衛連長趕緊說道:「軍座!後面沒有追兵!」
實際上它們這些當下屬的,心裡十分看不起劉桂堂這種聞風而逃的行為。
要知道:今天它們可是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到。
最多也就是聽到了那個通信兵匯報了攻占城南火車站的隊伍亮出了一面旗幟。
只是聽說一面旗幟,軍座就這麼害怕,那到底是一支什麼樣的隊伍。
劉桂堂當然也清楚:自己堂堂一個軍長,手下好歹還有一個師的正規隊伍。
就這麼聞風而逃,確實有些草率了。
想了想它才說道:「你們沒有跟那支隊伍打過交道,根本就不清楚他們的厲害。
這麼說吧,如果不是我見機得早,早在韓莊的時候就被他們抓住了。
在韓莊,有兩次我都是提前知道了他們的想法,這才逃過一劫的。
臨城你們知道吧!」
「知道!」
「知道!就是臨城被游擊隊搶了,太君才把物資供應的周轉地點,轉移到了滕縣火車站來的。」
立刻就有士兵幫腔。
劉桂堂心有餘悸地說道:「臨城就是這支隊伍搶了的。
你們想一想,他們不到五百人,進攻臨城。
一鼓而下,然後還把那麼多的東西全部搶走了。」
「全部搶走了?
不是說被燒了嗎?」
有士兵驚訝地問道。
「太君只是怕被人知道了不好。
他們這怕是搶東西搶上了癮,這次他們不是對著我們來的。
他們是奔著車站的那些物資來的。」劉桂堂的認識還是非常清醒的。
「可是!數萬大軍使用的糧草、武器、彈藥啊!
他們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搬走了?」有頭腦的士兵提出這個問題。
劉桂堂嘆了一口氣:「總有刁民要幫他們。
要不然,憑著五百多人的隊伍,能夠搬得了多少東西?
最多也只能夠把那些物資燒了。」
「把物資燒了,跟把物資搶了,不都是一樣的嗎?
反正都是太君把東西丟了。」
有士兵說道。
今天這些士兵們一直陪著自己逃跑,劉桂堂手上也沒有能夠獎勵他們的東西。
也就願意多為這些士兵解個惑,讓他們開闊一下眼界。
於是它耐心地解釋:「物資燒了,東西就沒有了。
大家都沒有得到好處。
太君雖然丟了東西,受了一些損失,可是太君在我們東北還可以再組織物資過來的。
可是這支隊伍不一樣,他們把那些物資搶了去。
立刻就用來打我們,在韓莊的時候,他們就用坦克偽裝成太君。
直接開進我的第一道防線裡面。
他們搶到了物資,這不是讓國軍的力量就大一些了嗎?
聽說就是他們,當攻下了韓莊的當天,就回到台兒莊突襲太君的炮兵陣地。
把整個師團的炮兵陣地給搶了。」
「搶了……」
……
它這個警衛連的士兵們面面相覷:
「軍座!這支隊伍是土匪嗎?
竟然又是搶!」
「是啊!是啊!」
「他們東北的絡子,還是山東的山大王?」
「聽內線傳回來的消息說,他們是第五戰區的特種旅。
聽聽名字,特殊作戰種類旅。
就知道他們不好惹好!
也是今年我的流年不利,總是遇到他們。」劉桂堂嘆氣。
「太君就把他們沒有辦法嗎?」警衛連長問道。
「太君當然有辦法了,只不過他現在影響不大。
還沒有把他們真正列為對手。
畢竟現在他們做的事情,就只是些小事。
就算是他們上回劫了臨城,今天又動了滕縣。
對於太君來說,也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太君現在主要還是攻下徐州。」劉桂堂不以為意地說道。
「徐州?太君真的能夠攻下徐州嗎?
這回在台兒莊可是被攔住這麼長時間了。」一個士兵表示懷疑。
劉桂堂不屑地說道:「太君在台兒莊只派來了一個師團。
要是惹惱了寺內壽一大人。
直接派一個軍團過來,國軍拿什麼來擋?
所以,你們要記好,跟著我走,緊跟著太君走。
才會有前途!
實際上就算是西尾壽造大人發怒,把整個軍團帶過來。
國軍的第五戰區都受不了。」劉桂堂激動地說道。
跟在它身邊的這些警衛連士兵們,都覺得有理。
葉天士身邊也圍著許多士兵,氣氛融洽。
就有士兵提出來同樣的問題。
葉天士連長笑著說道:「這個問題!我們旅長說得非常清楚。
鬼子必敗!
原因就是:鬼子展開了全面侵略。
促使我們成立了抗戰統一戰線。
集中全國、全軍、全民族所有的力量一起抗戰。
你們也看到了:從去年七月一號以來。
全國再也沒有軍閥之間的內戰了。
兄弟鬩牆,外御其侮!
現在抗戰是所有人的第一大事,我們的力量越來越強大。
鬼子就不一樣了,它們露出了侵略者的本來面目。
在國際上越來越孤立,在我們國內受到的反抗也越來越強烈。
它們國小民少,資源匱乏。
隨著國際上正義國家對它們的經濟制裁越來越多。
鬼子用來當作戰爭的材料,鋼鐵、石油會越來越少。
它們必將會越打越窮,軍隊的戰鬥力越打越弱。
而我們不一樣,我們的隊伍是越打越強。
我們國軍地大物博,人口眾多。
隨著戰爭的繼續,我們的軍隊會越來越多。
武器也會越來越先進,到時候就是大反攻的時候到了。」
這些圍著葉天士的士兵們,聽到連長說出來的這番話。
全都激動得臉色發紅,一個個主動地鼓起掌來。
他們覺得連長說得有理,勝利其實就在眼前。
秦老三說道:「連長!我們這些人,誰願意當亡國奴啊。
誰願意當二鬼子啊!
這不一是被鬼子逼著,二是看不到抗戰勝利的希望啊。
這才想著,就這麼混日子,活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吧!
要是早些聽到連長這番話,我秦老三,就在東北參加抗聯了。
抗聯的那些人真的勇敢啊!
只為了不當亡國奴,就一直跟鬼子對著幹。
可惜他們的實力不夠。」
葉天士說道:「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正是他們一直的堅持。
才換來了今天抗戰統一戰線的成立。
英雄是不會被忘記的。
放心吧!
今天你們的加入,後人會記住我們的。
他們一定會知道:我們這些人,為了抵抗鬼子的侵略,做出來的犧牲和奮鬥!
你們的名字,也全都會記在史書上。
流傳千古。」
「像岳飛、文天祥他們一樣嗎?」一個新加入的士兵兩眼放光地問道。
「是的,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無名的岳飛和文天祥。
但是我們跟他們還有一點不一樣的。
我們的事業一定會成功的,我們還會活著看到鬼子被打倒的那一天。」
葉天士的話,讓在場的這些新兵熱血沸騰。
一個個激動不已。
葉天士話鋒一轉:「不過!你們才加入我們。
還需要訓練,才能夠跟我們一樣。」
馬大壯笑了:「連長!你這是瞧不起誰呢?
今天我們雖然是沒有開槍。
但那都是沒有跟對人,心裡沒有方向,是混日子的。
現在我們心頭敞亮,知道了道理。
曉得了是為了誰,為了什麼打鬼子。
您就瞧好了,打鬼子的時候讓你大吃一驚。
咱們這些人,可是從東北過來的。
好歹也是張大帥手下幹過,受過了正規訓練的隊伍。」
葉天士笑了:「吃飯的時候,我就說過,多吃飯。
剛剛我也說了我們打韓莊的事情。
不過那天發生的事情,還沒有說完。
我們打下韓莊,立刻就去追從韓莊逃出去的偽軍。
追到半路上,遇到兩個鬼子中隊。
全殲了它們。
繼續向前走,走到台兒莊西邊的劉家湖,把一個大隊的鬼子炮兵陣地搶過來。
那個陣地上有八十多門大炮。
不過被我們炸壞了不少。
接過來的時候,只有三十多門大炮是好的了。」
這些新兵們聽了:「連長,你們一天打了三場仗了。
走了這麼多路。」
葉天士笑了:「搶了鬼子的炮兵陣地,我們立刻用這些大炮,支援國軍。
把進攻台兒莊的鬼子炸連它們媽媽都不認識了。」
他說話風趣,士兵們全都笑了。
「這還沒有完,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空中的偵察機報告說:
離台兒莊五十里的向城被鬼子一個步兵聯隊進攻。
危在旦夕。
知道是哪個聯隊嗎?
鬼子的第五師團第二十一聯隊。」
「那可是鬼子最有名的隊伍,外號叫做「鋼軍」」一個新後插嘴。
他們這些從東北過來的偽軍,當然清楚鬼子華北方面軍的虛實。
葉天士繼續說道:「我們旅長當時就決定,前去增援。
當天傍晚四點十三分,我們向城。
在途中還遇到了一支鬼子輜重隊伍,全殲了那隊鬼子。
搶了它們的輜重。
四點十三分,我們抵達向城的時候。
鬼子已經攻進了向城,第七十四師李漢章師長正帶著隊伍拼命抵抗。
這個時候,我們到了,一連在城北外面建立防禦,把鬼子截斷。
不讓鬼子繼續衝進城裡去。
二連衝進城裡,從鬼子背後進攻,把鬼子趕出了向城。
你們算一算,那一天我們跑了多少路?
你們想一想,現在你們就算不打仗。
能夠一天跑這麼多路嗎?」
馮大壯他們原本認為自己這些人只要認真起來,打仗還是非常不錯的。
畢竟在以前,張大帥的東北軍可是以訓練嚴格,戰鬥力強聞名的。
現在聽了連長這麼一說,馮大壯立刻就感到差距了。
葉天士笑著說道:「我們旅長說過:特種旅的兵,要能跑。
鬼子逃跑的時候,我們要能夠追得上。
鬼子追我們的時候,要能夠跑得脫。」
馮大壯還有最後一招:「連長!我們這些兵,可以跟鬼子白刃戰的。
我們東北軍的大刀,最是有名。
大刀向鬼子的頭上砍去。
說的就是我們!」
葉天士正色說道:「這個倒是真的。那些敢跟鬼子白刃戰的。
都是真正的勇士!
但是不能夠驕傲,拳不離手、曲不離口。
三天不手生啊!
恰好我們特種旅對白刃戰也非常有心德。
要不要我們練一練?」
葉天士當然知道:話說千句淡如水,當兵的人,一切都是用實力說話。
誰的拳頭大,誰的拳頭硬,誰說的話就是對的。
馮大壯臉上帶著一絲躍躍欲試的神情,口頭卻說道:
「連長!這不好吧!
要是傷了你,這多不好?」
葉天士笑了:「你小子心眼太多。
如果你能夠在我手裡走上三招,就讓你當班長。
如果你能夠傷了我,一排長就是你的了。
等到你們訓練完成,我就把連長交給你。還回我自己的一連去當三排長。」
新兵們聽到葉天士這麼說,立刻有勁了。
全都攛掇著馮大壯:「大壯!跟連長試試。」
「對啊!我們連現在可是只有連長、副連長。
排長、班長都沒有呢。
你不上,我可上了啊!」
葉天士笑著說道:「想上的都可以來,一個個的來,一起來都行!」
馮大壯站起身:「試試?」
士兵們圍成一個大圈子,葉天士和馮大壯在中間。
兩個人各拿一根木棒當做步槍。
棒頭點了些木炭。
葉天士按照刺殺基礎站好。
馮大壯看著他這個姿勢,覺得有些不好搞。
於是繞著葉天士開始轉圈子,看得出來,他的步伐靈動。
原來這是一個練家子。
秦老三笑著說道:「連長!你上當了,馮大壯在家裡就是練過武的。」
葉天士臉上帶著笑,大喊一聲:「殺!」
主動向前一步,手裡的木棒前端向著馮大壯刺過去。
這一刺讓打斷了馮大壯的步伐,他趕緊向後一躍,想要拉開距離。
讓所有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向後一躍的同時。
葉天士同時躍起,手上的木棒直接向著馮大壯的胸膛直奔而去。
還在空中的馮大壯急了,趕緊用手裡的木棒攔截。
雙方的木棒在空中相碰,發出一聲響。
還在空中的葉天士左手向後一拉,又迅速向前一送。
還沒有落地的馮大壯,剛剛招架得就非常勉強。
這個時候根本無力再變招了。
還在半空中,就被葉天士的木棒點中胸膛。
馮大壯剛剛落地,上半身受了力,這下子重心不穩。
葉天士雙腳落地生根,手裡的木棒再次點了一下馮大壯。
這一次馮大壯腳下踉蹌,向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些新兵們看到連長這麼厲害。
馮大壯雖然不是他們這些人當中最厲害的人物,但是他也是在全師都有名的能打。
沒有想到,他竟然連一招沒有接住。
馮大壯心裡還有些不服氣,低頭一看,胸口處兩個黑點挨在一起。
全在心臟位置。
臉色就是一變,他是練家子。
當然知道,在剛才的時候,要刺中自己有多難。
更不要說連續兩下都刺中同一個地方。
他站起來,一拱手:「連長!我認輸了。」
葉天士看著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笑著說道:「你的身手已經非常好了。
其實也不用灰心喪氣。
只要跟著我們練,不到一個月,你就可以跟我一樣。
你們都是一樣的。
學到我這個樣子不難,想要超過我卻是很難的。
那就需要天賦和勤奮了。」
馮大壯奇怪了:「連長!你是說咱們這隊伍裡面,還有比你更厲害的人物?」
葉天士苦笑道:「拼刺刀這一項上,比我厲害的人多了去。
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有些人是天才,不得不服氣的。
老子練了兩個月,還比不上有人練了兩天。」
他第一次在這些士兵當中說粗話。
馮大壯忘記了剛剛的尷尬,所有的士兵都來了興趣:
「連長!說一說,是什麼樣的高人,兩天訓練就抵得了你練兩個月。」
葉天士說道:「過兩天,你們都能夠看到他們。
就是三連長山華燦和四連單承福。
他們兩個都不是練家子。
跟你們一樣,也是當了偽軍。
鬼子被我們全殲了,他們就跟著我們打鬼子。
練了兩天刺殺,隊伍裡面除了旅長和少數幾個人外。
就再沒有能夠拼得過他們。
你們當中,也許就有這樣的人的。」
這話讓所有的這些新兵們立刻暢想起來。
馮大壯立刻問道:「連長!你剛剛說來我們連以前還是排長。
他們就是連長了?」
「是啊!我們的隊伍裡面,想要當官就得有本事。
不是講資格。要是講資格,他們兩個當班長都不夠格。
可是人家有本事:
刺殺比我強,跑得比我快,槍打得比我,就連吃飯我都比不過人家。
你們說,這能夠找誰說理去?」
這些新兵們全都笑了。
秦老三小心翼翼地說道:「連長!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這些人當中。
有真本事的人,還可以做官?」
葉天士笑著說道:「秦老三!你太沒有出息了。
怎麼只能夠想到做官呢?」
所有的新兵都看著秦老三笑了起來。
葉天士繼續說道:「你們都應該像人家三連長、四連長一樣。
新兵訓練一結束,就當連長了。
比訓練他們的老班長官還大。
你們要是有人能夠在新兵訓練結束後,當個連長,或者是比我這連長官還大。
我就高興了。
到時候我就可以說:某某將軍怎麼樣,是我手下的兵。
走到哪兒都有面子!」
這些新兵們全都笑了起來。
所有人心裡都敝著一股勁:當不了連長,也要搶個排長、班長做一做。
這支隊伍裡面不講關係,不排資格,只講能力。
當兵的人,只要肯下死功夫訓練,能力不就是練出來的嗎?
這些新加入特種旅的士兵們,都圍在各自的連長、副連長面前。
認真地聽著他們聊家常。
大家雖然才接觸短短几個鐘頭,卻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這就是林凡最想要看到的。
吃過午飯,所有人休息了一會兒。
大家全都開始忙碌起來:整理物資、裝車。
鬼子養著的那些騾馬,全都派上用處。
龍家莊的人趕到了。
龍莊主對林凡提出來想要再搞些槍枝。
林凡笑著說道:「你們莊子裡面,不只是男人可以打槍。
婦女也是可以頂上半邊天的。
也可以讓婦女們加入進來。
槍枝當然可以給你們。
子彈也可以多給你們一些。
不過你們平常可是要多訓練,子彈不只是上了戰場才用的。
平常訓練就要使用。
只有平時多訓練,打仗的時候才能夠少流血。」
龍在天有些為難的說道:「旅長,我們都是老百姓。
一是沒有教官啊,二是沒有那麼多的子彈啊!」
林凡思考了一下:「我給你們再補充一百五十條槍。
二萬發子彈。
再派兩個人到莊子裡面來給你們當教官,
主持大家訓練。」
龍在天馬上答應下來:「這樣好!
這樣當然好了。」
林凡嚴肅地說道:「任何情況下,都要保護好我們的人。
給你們的槍是用來保家、安民、打鬼子的。
不是用來欺負鄰村鄉村,不是用來搶劫普通百姓的。」
龍在天急了:「林旅長!你放心,我們要是做出那些傷天害理的缺德事。
天打五雷轟,全村都不得好死。」
林凡這才笑著說道:「武器、彈藥你們藏在糧食裡面運回去。
屋裡有金銀,隔壁有等稱!
你們村子裡面也要小心一些,儘量不要讓鄰村的人知道了你們有這麼多的槍。
太出頭了,今後鬼子、偽軍都會找上門來的。
如果鄰村的人,也想要組織自己的武裝打鬼子。
我們也是可以幫助他們的。」
「這個老頭子還是明白的,槍打出頭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林旅長,村里這兩個受傷的小子。
你看怎麼辦?」老頭子的心思全是為了自己莊。
還能夠有什麼別的心思呢?
林凡笑了:「他們動了手術,把子彈取出來。
還要防止感染,需要繼續觀察。
為了保險,最好是跟著我們走。
治好了後再回來。
當然了,也可以現在就回去。
在家裡養傷,如果感染了,就不好辦了。」
「讓他們跟你走。
莊子裡面有那麼多人在隊伍裡面,多兩人不多。
我們莊子裡面,少兩個小伙子,也不會少人。」
老頭子把帳算得清楚。
剛剛他是看到了的,林凡這裡用的是白·粉粉的西藥。
價格他都不敢問。
以前在城裡面的時候,打聽過,一瓶白·粉粉就要一根小黃魚。
所以這回他根本不問那個要多少錢。
好在林旅長也沒有想起問他要錢。
老頭子的心思有些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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