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保陽向中隊長沒有想到城西的戰鬥已經結束這麼長的時間了。
自己布置好的陷阱，竟然還沒有士兵鑽進來。
城外的進攻雖然並不猛烈，可是他們打上來的炮彈，卻是貨真價實的。
城外那些人從開始發起進攻，到現在就沒有停下打·炮。
二排二班魏浩氣班長，命令全班一百七十個士兵，對著城牆上面的那些鬼子、偽軍開火。
「你們要把這次攻城當做一次射擊訓練。
不要慌，每一槍都要瞄準了再打。
這次是連長照顧我們新兵，沒有要求我們強攻。
就是鍛鍊我們的。
現在你們的任務就是向著上面的鬼子開火。
爭取多打死幾個鬼子。」
班長有命令：他手下的這些士兵們，一個個全神貫注地瞄準，開火。
兩門九二式步兵炮也是同樣的，打得不緊不慢，每一炮都要對準了城牆上面那些鬼子、偽軍才開炮。
崔高懿是才參加特種連的新兵，聽班長的話，打自己的槍！
隔著二百米，想要打中城牆上，只露出一個腦袋的鬼子，是非常困難的。
他旁邊一樣是新兵的賁豐羽這個時候也拿著一支全新的三八式步槍，向著城上開火。
這已經是賁豐羽向著鬼子打的第二個彈匣了。
一個彈匣五發子彈，這是第七發子彈。
「砰！」
槍聲響起。賁豐羽看到自己瞄準的目標腦袋上炸起一團血花。
高興地喊了起來：「我打中了！我打中了一個鬼子！」
他這一槍是整個二班在廣德城下，用步槍打中的第一個鬼子。
魏浩氣走過來，挨著他的身邊躺下。
鼓勵道：「打得好！不要慌，繼續打。
打死那些鬼子！」
又對崔高懿鼓勵了一句：「你也一樣，打鬼子這種事情。
只要心不慌，慢慢練。
天天打，總會打中的。」
班長只有鼓勵，高懿得心情放鬆，再次瞄準城牆上面一個腦袋。
這次輪到了他歡呼了。
這些新兵們都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也不是第一次開槍。
魏浩氣只是要求他們不要慌，慢慢打。
防守廣德城南的根保陽向中隊長。
心裡卻是有些慌亂的，戰鬥開始的時間並不長。
自己手下的士兵們，已經傷亡二十幾個了。
城牆下的那些士兵，仿佛把這樣的攻城當做訓練一樣。
槍聲不斷，卻非常稀疏，這明顯就是追求質量，不追求數量的打法。
反觀城牆上面自己手下的這些兵，一個個倉皇失措，不停地向著二百米外的國軍射擊。
生怕打少了一槍，那些人就會攻上城牆來了一樣。
但是隔了二百米的距離，對面的那些人又極為小心。
他們還在一邊戰鬥，一邊挖掘戰壕。
根保陽向中隊長懷疑：這場戰鬥再打上一個小時，城外那些人，能夠挖出一條一人深的戰壕出來。
實際上根保陽向想多了。
用不了一個小時，只需要三十分鐘，二排二班就能夠完成他猜想著的任務。
時間慢慢過去，根保陽向中隊長更加沉不住氣了。
他聽到廣德城裡面傳來的密集槍炮聲。
國軍已經進城了！
這個不用說，他也知道。
城西都丟了，國軍不進城是不可能的。
現在根保陽向中隊長只想著安藤大介大隊長，能夠指揮著兩支預備隊把攻進城裡的國軍打出去。
畢竟城裡可是留下了兩個中隊長的預備隊。
那些可是有足足的七百人啊！
安藤大介大隊長在發現城北被占領後，帶著自己的衛隊和北門守衛者中唯一一個逃了來的中鄉直人中隊長回了自己的指揮部。
剛剛進入指揮部，立刻下達了命令：
「福居龍之介中隊長立刻率領你手下的隊伍，去把北門奪回來。」
「哈依！」
福居龍之介中隊長接受了命令，立刻就向外走。
「讓中鄉直人中隊長跟你的隊伍一起去，那支偽軍就讓中鄉直人中隊長指揮。
中鄉中隊長，一定不要辜負帝國的期望。」
中鄉直人中隊長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才葬送了兩個中隊的士兵。
回到大隊部，大隊長立刻又對自己委以重任。
雖然這次交給自己的隊伍只是一支偽軍。
但是這總算是一支隊伍啊！
「哈依！隊長放心，不把丟失的城牆搶回來。
我一定不會再回來了。」
這是中鄉直人給安藤大隊長下的軍令狀。
能夠收到這樣的軍令狀，安藤大介大隊長還是非常高興的。
敢戰！敢死才是一個帝國軍官的素質。
福居龍之介中隊長接受了命令，立刻出門左轉。
召集自己手下的中隊，快速向著城北衝過去。
待在廣德城中當預備隊的駱俊達偽軍中隊，也得到了命令。
駱俊達中隊長接到了命令，心裡雖然不滿，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一個早晨他的頭上就多了兩個頂頭上司。
說沒有意見是假的，不過在太君面前有意見也不敢說。
他還不得不陪著笑，笑臉相迎：
「中鄉太君！我們中隊一共有一百八十四個人。
請您指示……」
中鄉直人中隊長大聲命令：「駱隊長，命令所有人，一起向城北出發。
我們要去把城北奪回來！」
把城北奪回來！
這也是整個福居龍之介中隊的任務。
福居龍之介中隊長現在就率領這支鬼子、偽軍混編的三百六十多人的隊伍向著城北衝過去。
守在城北城牆上的是一排二班。
他們已經在城牆上面建立起了防禦，不過這個防禦是面向城內的。
城北的城門也已經打開，只是暫時遠處的八排還沒有向這裡開撥。
他們那些重炮，還可以再利用一下的。
如果廣德的鬼子實力強大，真的能夠做到把城北的城牆搶回去了。
林凡是不介意再給他們來一波榴彈洗地的。
賈承弼班長手下原本有一百七十人，進攻郎溪的時候減員了七個，現在有一百六十三人。
他們在城北城牆上面布置了十三個機槍火力點。
打掃戰場下來，又增加了三挺機槍，這是可以直接使用的。
特種連的武器跟鬼子是完全一樣，武器彈藥拿來就可以使用。
有五十個士兵負責警戒，其餘的士兵們都在打掃戰場。
單承福的眼睛好，這已經是整個二班公認的了。
他也就成了全班的眼線。
單承福看到鬼子從街角轉過來，立刻發出警報：
「班長！有鬼子來了！有偽軍來了！」
「有多少鬼子？」
「現在已經跑出不至少三十個鬼子了，
他們還有，還有鬼子在跑出來，
很多……」
賈承弼大聲命令：「所有人，暫停打掃戰場，進入陣地！準備戰鬥！」
這次是他們第一次單獨面對這麼多的鬼子。
現在他已經看到了：衝出來的鬼子和偽軍各有一個小隊。
這還是福居龍之介中隊長下達的命令：
「江記川真也小隊，你們先去試探一下國軍的防禦。」
福居龍之介中隊長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並沒有一次把所有人全部投入上去。
駱俊達中隊裡面跟江記川真也配全的是任文彥小隊。
兩個小隊混編一起，有一百多人，立刻從街道兩邊的隱蔽著向城牆衝過去。
這些鬼子有屋檐的遮掩，從城牆上面已經看不到他們了。
賈承弼看著那些隱隱約約的鬼子身影，大聲命令：
「不用急，等到鬼子衝到開闊地帶再開火。」
他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這次廣德打完之後，自己這個班一定要做幾輛土裝甲車。
現在這個時候，對付鬼子，沒有比特種連的土裝甲車更好的武器了。
賈承弼又對單承福、山華燦這兩個人命令：「你們有把握的，可以隨時開槍！」
手下有兩個神槍手，當然不能夠讓他們跟普通士兵一樣了。
單承福嘿嘿一笑：「有把握！有把握的！」
說完立刻開始瞄準，站得高，看得遠。
富松樹英士是整個江記川真也小隊的排頭兵。
他沖在整個小隊的最前面，他們這些鬼子剛才還在遠處就看到了城牆上面人影攢動。
現在富松樹英士已經衝到了北大街頭了。
再向前走就是開闊地帶，衝過這塊開闊地帶。
就可以上城牆去的。
現在他就借著房屋的掩護，悄悄探頭出去查看情況。
富松樹英士的腦袋上面戴著的是黃布簾帽子。
在單承福的眼裡看得非常清楚：一個鬼子的腦袋出現在槍口上面。
這個位置單承福早就盯好了的：鬼子想要攻上城牆，必須從這裡出來。
「砰！」
富松樹英士腦袋上面爆出一朵血花，整個身體向前一下栽倒。
現在城牆上面的二班士兵們都能夠看到這個鬼子了。
江記川真也小隊長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下達衝鋒的命令，就已經減員一個了。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砰！」的一聲槍響。
藏在中間的一個鬼子倒下。
這次讓整個江記川真小隊的鬼子們都惶恐不安了。
「城上的守軍有狙擊手！」
這些鬼子們看不到城牆上面的情況，也就不知道城牆上面是怎麼把他們找到的。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現在整個小隊的鬼子和偽軍們都在迅速地改變位置。
試圖尋找一個讓自己安全的地方。
現在這種情況下，什麼地方最安全？
當然是這些普通百姓們的房間裡面最安全的了。
況且整個城北的這些房屋全都沒有門板，鬼子和偽軍們可以隨意進出任意一個房間裡面去。
眨眼之間，鬼子和偽軍們全都躲進房間裡面去了。
江記川真也小隊長也呆在房間裡面。
這裡安全是安全了，可是在這呆上一天，城牆也不會攻下來的。
他命令手下的士兵們開始穿牆，他要讓隊伍直接從這些百姓們的房屋裡面通過。
這樣就能夠避免可能出現的傷亡。
這是一個好計策！可憐城北這些人家，早晨才被偽軍把門板給拆走了家裡的箱子、柜子也全都被搬走了。
現在這些鬼子又開始拆牆了。
城北的這些百姓們，胸中的憤怒已經像活火山一樣，隨時都要爆發了。
只是看著這些鬼子和偽軍們手裡那些黑洞洞的槍口和雪亮的刺刀。
他們才不敢亂動，連狠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太君下達命令，鑿牆這樣的粗活，當然是由偽軍們來完成。
城北這些百姓們，可是真的把偽軍恨死了！
鬼子連續死掉了兩個之後，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不見了。
讓城牆上面的二班士兵們驚疑不已。
賈承弼也在奇怪：這些鬼子剛剛還那樣的氣勢洶洶，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這個時候，江記川真也小隊長、任文彥小隊長都在最接近城牆的百姓房間裡面。
悄悄躲在窗戶後面，看著城牆上面的防守情況。
從他們這裡，到城牆有三十米的距離。
想要衝上城牆，還有一段之字形的緩坡，那一段緩坡有二十米。
他們這些鬼子想要衝上城牆去，就需要在這五十米沒有任何掩體保護的開闊地帶硬沖。
城牆上面那些士兵們雖然沒有冒頭出來。
但是從那些冒出頭來的槍管，可以認得出來：機槍不少，一百米的距離裡面，至少有一挺機槍。
就在這裡看著，肯定是把城牆看不下來的。
江記川真也小隊長看著任文彥小隊長：「任隊長！現在是你的小隊出擊時候到了！
讓你這個小隊發起衝鋒吧！」
任文彥小隊長，雖然也是小隊長，他自己心裡清楚：「自己是偽軍！是二狗子！是狗腿！不要說是太君小隊長的命令，就是太君一個普通士兵說的話。
自己這個小隊長也要執行！」
只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他實在不想去！「太君！
……」
任文彥小隊長的話還沒有說完，江記川真也小隊長的眼裡已經殺氣騰騰的了。
對於這些偽軍，江記川真也小隊長，還是真的能夠下得了殺手的。
只要不是帝國的勇士，殺了也就殺了！
任文彥立刻改口：「請太君火力支持！」
江記川真也小隊長的臉上這才有了些笑容：
「我看好你喲！
任小隊長！」
為了表達自己的好感，江記川真也小隊長特意加重了語調。
任文彥小隊長只能夠把整個小隊的偽軍集中起來。
命令：「太君命令我們衝上城牆！
所有人都注意了，待會從這裡衝出去，跑快些。
衝到城牆上面的，立刻建立防禦陣地。
太君會從後面支持欠的。」
五十幾人的偽軍小隊，想要從一家的房屋裡面衝出去，實在太慢了。
江記川真也小隊長，命令這些偽軍們，連續鑿開了四家人的房屋。
五十幾個偽軍平均到四戶人家裡面去，從這些人家的房門裡面衝出去。
跑上五、六十米就上了城牆，然後在城牆上面守著。
鬼子就可以衝上去了。
這樣的計劃簡直完美無缺！
偽軍在這些人家的房間裡面做準備。
鬼子們也沒有歇著，他們也在這些房間裡面準備著。
江記川真也小隊長是真的要火力掩護這些偽軍進攻的。
他這個小隊的機槍手已經準備好了。
機槍架設在窗戶後面，只是露出一個小小的槍口。
其餘使用步槍的士兵們，都在等待著機會。
他們是要在偽軍衝出門後，才能夠在門口找到開槍的陣地。
單承福指著城牆對面一個窗口說道：「班長！那些窗戶裡面有機槍。」
雖然一個槍口不大，又是黑乎乎的窗口伸出來的一枝黑黑的槍管。
在單承福的眼裡，卻還是被他發現了。
賈承弼看著對面的幾挺機槍，心裡在計算著：
「三十米的距離，木板房！」
想到這裡，他已經有了計劃。
低聲命令：「把我們的小型定向炸彈拿過來。」
定向炸彈是特種連的保留項目，也是他們殺傷鬼子最多的武器裝備。
每個班都會用。
他們這些新兵們雖然不會使用，卻也總是能夠從老兵們講的故事裡面聽到的。
並且他們在新兵訓練的時候，沒有少聽那些去湯山、句容埋鬼子屍體的那些新兵們說起。
鬼子被炸得那個慘喲！
就是屍體堆積成山！現在班長要使用這樣的大殺器了。
一個小型號的炸彈包裡面是半斤藥，外面是兩斤鐵彈子。
特種連從南京城裡面補充出來的鐵彈子已經用完。
現在用的已經是不規則的鐵沙子了。
這些鐵沙子完全是自己製作。
製作方法簡單得很：把鐵塊燒紅，燒到熾紅的時候，拿出來在鐵板上面用力一甩，就會散出一顆顆大小不一鐵沙子。
定向炸彈只有一面才有鐵沙子。
現在賈承弼要的不是這種，他要的是所有面都有鐵沙子。
賈承弼看著單承福：「你能夠把幾斤重的東西扔到對面那些門口？」
班長問，單承福大大咧咧地說道：「五斤的東西，隨便扔過去。」
山華燦趕緊說道：「我也行！」
這是一排二班的二個大飯桶，力氣也是最大的兩個。
賈承弼想了一下：「那就四斤吧！
再加半斤藥在裡面，一斤鐵沙子在外面。」
賈承弼在這兩個飯桶面前的威望是非常高的。
班長吩咐了，他這個班的其他老兵立刻開始了綁紮。
一個新兵班裡面，帶上班長，都有十個老兵的。
現在這些老兵們就現場給聚集在這裡的五十向個新兵詳細講解這種炸藥包是怎麼製造的。
十個包，不到兩分鐘就準備好了。
他們還特別給這些新兵們說了：這導火索每秒燒零點九厘米。
一般按照每秒一厘米計算，扔出去的速度按一秒十米到二十米計算。
從這裡對面是三十米，空中的距離就需要留下三厘米的導火索。
留下兩秒的反應時候，每根導火索留下五厘米。
講解的細心，聽的用心。
炸藥被包裹在正中心，外面全是鐵沙子。
賈承弼事先就給了命令：「待會兒命令隱蔽的時候，所有人全部不准探頭看外面。
一定要低頭，把身體儘量伏低，在城牆保護裡面藏好。
等到爆炸完了之後，聽我命令，才准抬頭。
這種東西，爆炸的時候能殺傷一百多米範圍的。
它可是不分敵我。」
讓士兵們把自己的命令傳達下去。
他這才對單承福和山華燦命令：「鬼子既然躲藏在房間裡面。
他們肯定會突然衝出來的。
等會兒你們聽我命令，
讓他們的前鋒衝到城牆下面來了才扔炸藥包。
先扔到對面的門口，可不要扔到人家房頂上面去了。」
單承福、山華燦兩個都保證：「班長，我們一定好好扔。」
賈承弼再次叮囑：「寧願扔得近些，也不能夠扔到房頂上去了。
我們的這種炸彈，扔到房頂上面去了，威力大減。
達不到效果的。」
「明白！」兩個被委以重任的新兵非常興奮。
賈承弼是一個小心的人，他不只是這兩個力氣大的新兵扔炸彈，也讓兩個老兵過來，加上他。
一共五人扔炸彈，畢竟他們是在城牆上面，只要把炸彈扔到城下，就能夠讓那些衝鋒的鬼子好看。
城上做著防守的準備，城下做好進攻的準備。
萬事俱備！
江記川真也小隊長一聲下：「出擊！」
「衝鋒！」任文彥小隊長翻譯。
這些偽軍和鬼子的配合時間還不長，許多偽軍還不明白鬼子的指令。
隨著任文彥小隊長的一聲令下，五十多個偽軍從四個房間裡面快速沖了出來。
四個窗戶里的鬼子機槍也開始掃射，雖然城頭上面他們能夠仰視著能夠看到的只有槍口。
現在這些鬼子的機槍就是向著城牆上面的機槍槍管射擊的。
機槍和步槍的槍管有明顯區別，只要壓制住了那些機槍，就能夠讓這些衝鋒的偽軍們安全許多。
程安然就是這些衝鋒的偽軍當中一個。
今天早晨他們這些偽軍跟鬼子亂編在一起的時候。
他心裡犯了嘀咕：「這怕不是要讓我們炮灰了吧！」
當偽軍是他自己的選擇，國軍從上海撤退回來的時候，他可以跟著大部隊走。
也可以悄悄回老家去。
不過他最終還是決定了：跟著任隊長走。
反正他們這些當小兵的，只是為了一口飯吃。
任隊長投降當了偽軍，他也就跟著當了偽軍。
當偽軍的這些日子，跟在國軍裡面也沒有什麼區別：
每天的訓練很少，執勤倒是有。
軍紀這些，太君們從來不管。
只要不惹太君，惹任何人都不是問題。
這樣的逍遙日子比以前在國軍裡面還要過得幸福得多。
可惜的是幸福時間太短了。
早晨混編，現在就要讓他們向城牆發起衝鋒。
打頭陣，歷來就是死亡最多的。
程安然不是沒有想過逃跑。
只是他們這些偽軍們從混編的第一時間起。
就跟鬼子在一起了。
程安然從偽軍兄弟們那些閃躲著，四處打量的眼神裡面就看到了：不是他一個人想要跑路。
只是一直就沒有找到機會。
現在他們衝鋒的時候，如果亂跑，那些向城頭上掃射的機槍，怕是馬上就會向他們掃射的了。
深知自己這些偽軍在太君眼裡是些什麼東西的程安然。
現在更不敢亂跑。
他只能夠盡力讓自己表現得更勇敢一些，沖在隊伍的中間。
這樣應該就會安全得多了吧！
三十幾米的距離，實際不遠。
他們這些偽軍們，全都逼上梁山了，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來衝鋒。
他們都知道：只有最快地衝上城牆，然後匍匐著，才是最容易活下來的。
因此這些偽軍們從房間裡面衝出來後，都是跑得飛起。
三十米的距離，六秒鐘就跑到了。
這六秒時間裡面，只有太君打出來的機槍在響。
城頭上面靜寂無聲。
應該是城牆上面的那些國軍嚇著了。
程安然心裡暗暗高興：他在國軍的時候，也總是這樣。
一仗下來，一槍未發！
不是他不想開槍，實在是不敢開槍！如果當國軍的時候，能夠像現在這樣，向著鬼子的陣地發起這樣的衝鋒。
或者在鬼子發起這樣衝鋒的時候，開上幾槍。
鬼子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占領這麼多的地盤了。
心頭無限感慨的程安然，在這個時候，突然感覺到頭頂有黑影飛過，像是幾隻烏鴉一樣，輕盈地從城牆上面飛下來。
有些向著自己這些衝出來的房間飛過去，有些就在這片開闊地上空就開始跌落。
導火索吃吃的燃燒聲，清楚地傳到他的耳朵裡面。
同時他還聽到一聲清楚的命令：「隱蔽！」
這個聲音仿佛來自九天之上。
實際上這個命令是城牆上面賈承弼下達的。
剛剛這幾秒鐘，二班的士兵們沒有一個開火的。
賈承弼他們在連續扔出去兩個炸彈之後，立刻伏低身體，全身都藏在城牆裡。
讓城牆承受所有亂飛的那些鐵沙子吧！
程安然他們這些已經衝到城牆下面的偽軍們，就沒有這樣的幸運了。
一直注視著城牆上面動靜的江記川真也小隊長。
在偽軍發起衝鋒後，城牆上面一槍不開，他的心裡有疑惑也有興奮。
等到城牆上面飛下來不少黑影的時候，他只有驚恐。
「臥倒！」作為一個指揮官，他還是盡責的。
任文彥小隊長雖然不情願，但是還不得不跟在最後一個偽軍的身後，衝出了保護區。
從江記川真也小隊長的眼神裡面他看出來了：如果你不出去，老子就打死你！
這樣的眼神，讓任文彥小隊長不得不主動地、勇敢地衝出房門。
衝上了開闊地帶，他衝出去不到十米，就發現了有黑暗從天而降。
現在他想要跑回保護區是來不及了。
任文彥小隊長能夠做的就是一個懶驢打滾，想要滾回保護區裡面去。
就在這個時候，「轟！轟！轟！……」
連續不斷的炸彈爆炸聲音讓城北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到底響了多少聲，沒有人數清。
所有被火·藥氣體加速過的鐵沙子，用極高速度穿透著它們所有能夠接觸到的物體。
無論它們遇到的是泥土、是木板、還是衣服。
泥土、木板都是無生命的東西，他們默默承受著這些強勢插·入鐵沙子。
毫無反應。
全部暴露在開闊地帶的這些偽軍們。
發現頭頂上出現的黑影后，所有人都知道：這肯定不是天上掉餡餅！
這些人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
動作迅速地匍匐在地上。
他們現在能夠做到的，也就是這樣的反應。
不能夠再多了，因為這裡是開闊地帶沒有半點可以掩護、可以隱蔽的地方。
從第一聲爆炸響起，空氣中就響起了沙沙的聲音。
像是雨打芭蕉，又是春蠶吞噬桑葉。
這種聲音隨著不停地爆炸聲，就在不停地在空中響起。
隨後到來鐵沙子，跟這些聲音一樣，打進了他們的腦袋，他們的身體，直到他們的心裡。
鐵沙子穿透了他們的衣服，狠狠地插·入他們的身體。
好多鐵沙子還穿透了他們的身體，一下潛入到地下。
整個爆炸的過程持續了不到兩秒鐘。
不要說被當作目標針對的這些偽軍，就算是扔出這些炮彈的二班士兵們，伏在城牆上面，也聽到沙沙的聲音。
也感覺到了爆炸時候產生的震動。
等到這些爆炸停頓下來的時候，賈承弼命令：「可以抬頭了！」
單承福、山華燦這些二班的士兵們這才小心翼翼地向外面看過去。
單承福、山華燦關心的是自己兩個人的戰績。
剛剛還努力衝鋒的這五十多個偽軍，已經沒有一個能夠站著的了。
這些偽軍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安靜得如同熟睡。
只是這片開闊地上，已經流淌出來了許多的鮮血，空氣當中也有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
單承福、山華燦兩個說到做到，他們沒有把炸彈扔到那些房頂上面，也沒有扔到門口。
他們是直接把四個炸彈扔進了四個沒有門板的房屋裡面去了。
賈承弼看著剛剛還有鬼子開槍的幾個房屋，全都塌了。
原本躲在房間裡面看著偽軍們衝鋒的江記川真也小隊長和四個房間裡面三十多個做火力掩護的鬼子。
剛剛在看到有炸藥包扔進來的時候，聽到了小隊長的命令。
有些鬼子反應迅速地，立刻匍匐下來。
反應慢的，特種是那幾個正在開火的機槍手，根本就沒有反應。
炸彈就已經響了。
房屋還沒有倒塌之前，房間裡面的這些鬼子們，已經個個千瘡百孔了。
他們的身上都被無數的鐵沙子穿過，就算是那些臥倒在地上的鬼子，只是減少了部分鐵沙子的歸屬。
卻也無法躲過宿命的安排，這些鬼子身體上也沒有少挨那些鐵沙子。
實際上，他們就算是沒有遇到鐵沙子，在這麼近的距離上被一斤炸藥給炸到，也是活不下來了。
甘糟琥太郎剛才因為慢了一步，沒有能夠搶進跟小隊長一個房間。
那個房間裡面站了十幾個偽軍，又有七、八個鬼子。
能夠進去那個房間，在小隊長面前露個臉的，都是整個江記川真也小隊裡面的強勢人物。
像甘糟琥太郎這樣的邊緣士兵，還沒有資格進去。
像他這樣的士兵，也有十幾個。
他們這些鬼子，只能夠等在後屋，隨時聽從江記川真也小隊長的召喚。
甘糟琥太郎清楚地聽到了小隊長發布的「出擊」命令。
也聽到了隊友們機槍射擊的聲音，這一切都那麼令人振奮。
隨後他也聽到了小隊長發布的命令「臥倒！」
雖然這個命令不知道是不是發布給他的。
他還是非常聽話地執行了命令。
在甘糟琥太郎剛剛臥倒下去的時候，就啞巴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然後無數的鐵沙子穿透了這個房間的跟前面房間的隔斷木板。
整個房間裡面的箱子、柜子早晨的時候，全部被偽軍們搬到城牆上面去了。
那些鐵沙子穿透一層木板後就再撫阻礙，開始向那些站立著的鬼子們身上衝過去。
這些站著的鬼子，也是聽到了江記咱真也小隊長那個「臥倒！」命令的。
他們這些人清楚地知道，自己這些人在後屋，小隊長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因此可以推定：「這個命令不是針對他們的。」
也就是說，他們可以不用遵守。
甘糟琥太郎這種聽從命令的士兵，當然不只有一個，一共有三個。
三個笨蛋！
三個傻瓜！
這些站著的聰明鬼子臉上浮現得譏笑還沒有完全綻放。
已經變成了痛苦的神情。
甚至他們的臉上也被鐵沙子打進去了。
然後這些鬼子們也跟著倒下。
爆炸過後，甘糟琥太郎心有餘悸地站起來。
茫然無計地看著前面已經倒塌了的房屋，再看看身邊倒在地上不停呻吟的鬼子。
現在整個混編江記川真小隊，能夠站起來的，只有三個鬼子了。
甘糟琥太郎小心地和九里幹太一起抬著一個傷員，沿著偽軍開鑿出來的道路。
從百姓的房屋裡面穿過，他們現在只有三個鬼子了，不能夠繼續進攻。
要回去報告！
槙本和希背著一個呻吟的鬼子，也跟在他們後面。
這些鬼子們快速回到後面的安全地帶，福居龍之介中隊長，剛剛聽到城北傳來的爆炸聲。
心裡正在驚詫莫名呢。
就看到鬼子退回來了。
馬上問道：「怎麼回事？」
槙本和希趕緊放下還在呻吟的鬼子，把整個小隊的進展匯報。
他剛剛雖然也沒有得到進入最前沿表現的機會。
倒是能夠猜測得出來。
只是他對於守城的國軍，是用什麼武器造成了整個小隊的覆滅還說不清楚。
只能夠猜測應該是炸彈或者手榴彈。
因為這樣的威力，不是炸彈就是炮彈。
炮彈根本不會給小隊長發出命令的時間。
聽到自己派出去的混編小隊，一百多人，竟然只剩下這麼三個人了。
福居龍之介中隊長已經要吐血了。
這才多長時間？
不到一刻鐘！
就算是一百多頭豬，這麼一會兒時間，也沒有殺完吧！不管怎麼樣，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
這一次福居龍之介中隊長不再分兵，他要親自前去指揮攻城。
城牆上面特種連一排二班的那些新兵們。
他們是看著班長和幾個老兵們做出來的那十個炸彈的。
剛才那麼一會兒時間，十個炸彈被扔了出去。
現在他們這些人就看到：城牆下的偽軍們沒有一個活著的了。
他們這些新兵，對那些倒在地上的偽軍們是真死還是裝死。
是能夠分得出來的。
這是因為現在倒在地上的那些偽軍們，沒有一個是重疊在一起的。
對於他們這些新兵們來說，可是太清楚戰場上的那些事情了。
如果有重疊在一起的屍體，那麼倒在下面的那具屍體，有可能是裝死的。
像現在那些偽軍們一個個地都攤開了，並且每個偽軍身體下面都有一灘並不少的血泊。
這些都能夠充分證明，正面沒有一個活著的偽軍了。
從那幾間倒塌了一半的房屋，可以看到有些鬼子身體倒在裡面的。
那些鬼子的身體也是一動不動，沒有半分掙扎的痕跡。
估計也是死得多，活的少了。
還在城牆上的二班士兵們，還不知道，剛剛的炸彈已經炸死了三十多個鬼子。
他們只看到城下的開闊地帶躺著了五十多具偽軍屍體。
就感覺到非常值得了。
剛才做炸彈的時候，他們都已經認真看過。
他們也能夠做出那樣的炸彈了。
今天這一仗是二班真正獨自打的第一仗，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
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叫做自豪的感覺，油然而生。
為了保持住這樣的感覺，這些士兵們現在是真的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
賈承弼班長也對剛剛的戰果滿意。
對於自己手下這些士兵們的戰鬥力，賈班長是非常清楚的。
因此他根本沒有命令這些士兵們衝下去打掃戰場。
怕隱藏在房間裡面還有鬼子，自己手下的這些新兵們拼刺刀現在還訓練得不夠。
能夠不拼刺刀的，他還是不願意打白刃戰。
單承福、山華燦剛剛扔得那麼准。
又得到了賈班長的一次口頭表揚。
這就足夠了！足夠讓這兩個小子高興好幾天的。
他們每天吃得那麼多，賈班長在整個二班裡面，最關心的就是他們兩個吃飽沒有。
就為了這個，兩個飯桶早就決定把命賣給賈班長了。
單承福高興之中，更加努力地觀察著城北。
他突然又開口了：「班長！鬼子又來了！」
福居龍之介中隊長，帶著整個中隊剩下的二百二十人沿著任文彥小隊開鑿出來的路線前進。
這些鬼子、偽軍們匆忙跑過的身影，不時暴露出來。
讓單承福看到了。
「有多少人？」賈班長想了知道敵人的數量。
「不知道！反正比剛才的鬼子多！」單承福也沒有數清楚鬼子的數量。
不過從他們通過的速度和時間，能夠猜測出來比剛剛的鬼子多。
因為他們過了這一會兒了，還有鬼子、偽軍地跑。
對於這些鬼子和偽軍，賈承弼班長既然沒有想著要下城去主動跟他們打巷戰，就只能夠被動地等著他們前來進攻了。
一心想要攻上城牆的福居龍之介中隊長當然不會停頓。
他悄悄走進已經倒塌了半邊的房間裡面，看著這個房間裡面倒著的幾個鬼子。
甘糟琥太郎趕緊匯報：「中隊長！剛剛我們沒有辦法把他們全部搶救到後方去。
剛才我們走的時候，他們還在呻吟的。」
現在這些鬼子全都沒有了氣息。
福居龍之介中隊長疑惑地看著木板牆已經像魚網一樣有了無數個小眼。
「這是什麼樣的武器？」
他能夠看得出來，這些眼都不大，不像是子彈，也不像是彈片。
甘糟琥太郎到底是第二次來到這個房間裡面了。
他從地上找出向顆鐵沙子：「中隊長！是這個！」
從甘糟琥太郎手裡接過鐵沙子，福居龍之介雙湊到鬼子屍體上，找到傷口，比較了一番。
這才確認下來：「是這個了！
他們使用了什麼新式武器？
竟然能夠有這麼多的鐵沙子？」
暫時想不明白，就放在一邊。
他悄悄從陰暗處探向城牆上面看。
現在城牆上面啥都沒有。
沒有槍管、沒有人影，完全就是無人的樣子。
中鄉真人中隊長被邀請過來。
他看著這段城牆，這是早晨自己防守的城牆。
現在卻在國軍手裡了。
並且人家現在還不露面。
駱俊達中隊長也被邀請過來，福居龍之介中隊長只有一個命令：「駱隊長！你帶著一批人，去試試。
國軍好像是撤退了！」
駱俊達中隊長心裡一萬匹四不像跑過去：「人家花了那麼多的心思，才打來的城牆。
剛剛又打死了一個小隊的鬼子，一個小隊的偽軍。
就這麼撤退了？
鬼才會信！」
這回他不得不反對了：「福居龍之介中隊長！
我感覺國軍這次是個陷阱。
他們這是用空城計，實際上埋伏了重兵的。
就等著我們進攻呢。
剛剛江記川真也小隊長肯定也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才會全軍覆滅！」
甘糟琥太郎立刻不幹了，雖然他不受江記川真也小隊長青睞，可是也不能夠容忍一個二狗子誣衊他。
立刻跳出來說道：「放屁！你的良心大大的壞的。
小隊長剛剛只是讓偽軍衝鋒，我們的做火力掩護。」
太君的話，原本是不能夠反駁的。
為了能夠活下去，這種時候駱俊達是真的拼命了：「為什麼江記川真也小隊全軍覆滅？」
甘糟琥太郎一下子就無言以對。
福居龍之介中隊長揮揮手：「不用討論無頭的問題。
派你的小隊長親自帶隊，衝鋒一次，看看守城的國軍到底撤退了沒有。」
駱俊達這次滿意了，雖然小隊長也是他的兄弟。
但是現在兄弟死，還是死兄弟的選擇上。
駱俊達明智地選擇了死兄弟！
他立刻說道：「馮昂然小隊長英勇善戰，可擔大任！」
馮昂然小隊長，昨天晚上還跟他一起喝酒，還有任文彥小隊長、侯俊風小隊長，他們這些人都是結義兄弟。
「兄弟對不住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還是你先死吧。
今後我會給你多多燒紙的。」
福居龍之介中隊長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一樣：「你的去傳達命令！馬上進攻！」
「是！」這個時候，駱俊達不敢有絲毫猶豫。
他立刻向迴轉，給自己兄弟傳達進攻命令去了。
他們現在在想要發起進攻，已經不能夠從這個房間裡面出發了。
倒塌下來的房屋，建築垃圾堆了不少，根本無法做到快速出擊。
現在想要進攻，只能夠沿著街道衝過來，然後向城牆上面衝鋒。
馮昂然聽著中隊長的命令，什麼也不敢問，什麼也不敢多說。
只說出來了一個字：「是！」
這是因為，前來傳達命令的雖然是駱俊達。
站在駱俊達身後的還有中鄉直人中隊長和一隊鬼子士兵。
這些鬼子們，一個個都是殺氣騰騰的。
剛剛這些鬼子看到了地上躺著十幾個鬼子的屍體。
那些鬼子都是國軍殺死的，而這些偽軍們，全都曾經是偽軍。
暫時無法對城牆上面的特種連施加影響。
這些鬼子們，當然就把仇恨的目光看向這些偽軍了。
如果這些偽軍敢有半分不服從命令，鬼子手裡的步槍是不介意見血的。
馮昂然把衝鋒的命令向自己小隊宣布之後。
小隊裡面立刻發出嗡嗡的聲音。
這些偽軍們現在還沒有看到任文彥小隊死亡的那些樣子。
不過已經從剛剛只撤退回來的幾個鬼子身上猜測出了許多。
也想像了許多，他們不想衝鋒。
馮昂然大聲說道：兄弟們！兄弟們！城牆上面靜悄悄。
前來進攻廣德的國軍可能已經撤退了。
我們只是衝上去看看就好！
梁志明大聲吼了起來：「隊長，聽聽到處傳來的槍聲。
他們有那麼容易就撤退的嗎？
怕不是設下的陷阱吧！」
馮昂然的臉色不好看了：「梁志明你胡說些什麼？
其他位置的槍聲，全是太君們追著那些國軍打呢。
正是因為他們在其他幾個地方受到重創。
所以這裡的國軍才撤退出去的了。
我們要快些把城牆占回來。
這樣的大功，太君一定會重重有賞的。」
中鄉直人中隊長這個時候站出來：「攻上城牆的！每人賞大洋五塊！
後退者，死！
我親自執行軍法！
諸君，請努力向前！」
太君說出來的話，這些偽軍們還是信了。
梁志明也不再吭聲，他想的是：「隊長說的應該是真的。」
解決了隊伍的思想問題，現在就是開始衝鋒的時候了。
「出發！」馮昂然小隊長，剛剛說出來的理由，他自己都信了。
他的這個偽軍小隊也是五十四個。
現在還是滿的，足足五十四個偽軍，越過富松樹英士倒在地上的屍體。
沖向那段開闊地帶。
馮昂然的這支偽軍小隊是從北大街道衝出來的。
他們衝進了開闊地帶，一下子就看到了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任文彥小隊。
這些衝鋒的偽軍們嚇著了。
沖在最前面的那些偽軍們立刻就向回跑。
就算是小隊長馮昂然也停下了腳步。
他沒有攔截這些向回跑的士兵。
足足一個小隊的偽軍，死在地上。
那場景實在是讓他和他的小隊害怕了。
「砰！砰！砰！……」
連續不斷的槍聲從這些偽軍們背後響起。
槍聲不是來自城牆上面。
而是來自身後的鬼子們。
剛剛中鄉直人說了的，他親自執行軍法。
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軍人！馮昂然和他這個小隊的偽軍們，亂作一團。
剛剛從衝鋒向後退的隊伍。
被執行了軍法，死了五個偽軍後。
剩下的偽軍們，終於又開始掉頭向著城牆衝過去。
福居龍之介中隊長躲在倒塌了半邊的房間裡面，看到了衝進開闊地帶那些偽軍們的亂象。
也聽到了響起的槍聲。
然後看到這些偽軍們又匆忙、慌亂地繼續向城牆衝過去。
他的心中暗暗點頭：「中鄉直人中隊長，還是一個有能力的
這些偽軍的弱點，這麼快就被他看出來了。」
福居龍之介中隊長看著這個偽軍們已經衝到城牆下面。
城上竟然還沒有反應。
「難道城牆上面的隊伍真的撤退了？」
福居龍之介中隊長也相信這個了。
他不禁興奮起來。
衝鋒的偽軍們也高興起來，他們已經衝上了之字形的最後一個緩坡了。
五塊大洋至少到手了三塊半！就在他們衝到最後一個緩坡上了一半，只剩下最後幾米的時候。
城牆上面的機槍響了，同時也有手榴彈扔下來。
面對城裡方向，還是沒有士兵出現。
福居龍之介中隊長真正興奮起來。
立刻命令：「全隊都有！立刻發起總攻！」
他看出來了：城牆上面的守護非常無力。
只要自己的隊伍衝上去，只有五米的距離，就算是用人堆，也能夠衝上去。
中隊長有令，整個福居龍之介混編中隊剩下的一百八十多人，全部從隱藏位置衝出來。
向著城牆上面衝鋒。
這一次衝鋒的鬼子占了大頭，足足有一百三十多了。
最後一個偽軍小隊，也在小隊長候俊風的指揮下飛快地衝鋒。
這些偽軍們都看出來了：城牆上面的國軍反擊無力。
他們這支隊伍當中，可是有一百多個鬼子加成了的。
駱俊達中隊長，這回終於心甘情願地跟著自己的隊伍發起了衝鋒。
原因無他：福居龍之介中隊長、中鄉直人中隊長他們都跟在隊伍尾巴上，一起發起衝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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