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郎溪縣城裡面的老闆,汪家叔侄加上胡老六這個豬肉鋪子的老闆。
聽完林凡說的這些話,半信半疑:
到底做不做得到,他們還想要繼續看看。
林凡笑著問道:「不知道本縣裡面,那一家的飯館還在開業?
我想今晚請郎溪縣城裡面的各位名流紳士們,一起共商郎溪接下來的發展。」
聽到林凡說要找家飯館子請客。
三個老闆都搖頭說道:「鬼子在這裡駐紮著,誰家的飯館能夠開張?
鬼子進店吃飯還會給錢,偽軍進店吃飯只打白條。
三百個偽軍,天天跑過來吃,誰家飯館養得起?
幾個開飯館的,只開了兩天,全都嚇得逃出城,回鄉下老家去了。」
這種情況,林凡以前只從藝術作品裡面見到過。
今天是在現實裡面聽人說:原本狗仗人勢的事情。
無處不在呀!
主人還要講究一下吃相和身份,當狗的可就什麼也不管不顧了。
難怪自古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林凡只得苦笑著:「我那裡倒是想請大家去坐一坐的。
只是軍事重地,請大家去坐坐,
知道的人倒還明白,我是請大家去共商全縣發展大計的。
不知道,還以為我是把大家弄進去搞錢的。」
這三個老闆一起笑了起來:無論是共商大事,還是別的。
進林凡的指揮部,這些人都是不願意去的。
秀才遇到兵,有理尚且說不清。
更不要說他們這些商人了。
當兵的在指揮部裡面請客,他們這些商人不就成了案板上的肉。
任由人家宰割?
胡老六說道:「要是各位不棄,我家倒是夠寬敞,今晚我家倒是可以招待各位貴客的。」
林凡立刻點頭:「好!我沒有問題。我們這些軍人,帶著的只有罐頭,待會兒我讓人拿些罐頭過來。
今晚飯菜柴火費,到時候由我來出錢。」
胡老六趕緊說道:「長官!這可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能夠請到各位老闆來,我這家裡可就是像這電燈一樣開光了。
怎麼敢讓長官給錢。」
林凡笑著糾正:「我姓林,是個連長。叫我林連長就好。」
胡老六做的殺豬生意,在整個朗溪城裡面,雖然錢是有些,卻也算不上巨富。
在這些商人圈子裡面也算是底層了,能夠有機會請城裡的商人到自己家裡開一桌,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大場面。
他說什麼也不願意讓林凡出錢。
只是他聽說林凡只是一個連長,心裡就有些打鼓了。
連長是多大的官,他是清楚的。
汪家叔侄也是清楚的。
胡老六是個粗人,臉上神情一下子就表現出來。
汪家叔侄雖然臉上沒有表示出來,神情上總有些不妥當。
馮俊雅站在林凡後面,微笑著說道:「我們連長,雖然只是一個連長。
卻是跟國軍的其他連長不一樣的。
我們連長手下一萬五千人。待會兒要從這裡過的兩個軍長,在我們連長面前,也只能夠是當小弟·弟。
現在我們連已經收復了淳化、句容、溧水、秣陵。
加上這裡!
為什麼攻城的是我們,而不是兩個軍長?
那是因為他們打不下來這座城!」
馮俊雅的這些話裡面,信息量巨大。
好在這個老闆們,也是會聽話的。
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林連長叫做林連長,他只是低調。
林連長這個連長的實力,比國軍的軍長還要強。
這樣理解起來,他們一下子就明白了。
三個老闆聽完這話,對比了一下鬼子還沒有來的時候,駐紮在朗溪的可是國軍一個團。
卻是一槍都沒有打就逃跑了。
汪戟修趕緊對林凡說道:「小人有眼無珠,不知道林連長竟然如此英勇。」
胡老六也趕緊說道:「今天晚上就在我家辦了,要是林連長堅持出錢。
我就不辦了!」
林凡只得說道:「那就麻煩胡老闆了。」
胡老六這個時候才相信了林凡說他要的肉多,長期要。
一萬多人吃肉,每天十頭豬都不夠吃啊。
開店的不怕大肚漢!
他開豬肉店的,當然不怕有人要的豬多。
整個郎溪鄉下,全都是他胡老六的養豬場。
那些人家養的豬多,他全知道。
有一個月沒有下鄉去收過豬了,那些農戶們,可是已經急了。
只是現在他還不敢大量地給特種連交豬,萬一這個說得好好的長官。
拿到豬肉,突然翻臉不認人,也給打一張白條子。
或者來一個:老子們在前線打鬼子流血流汗的,吃你們幾頭豬又怎麼的了?
那個樣子的話,他胡老六的家當怕都不夠人家吃的。
雖然三個老闆對今天剛剛進城的這支隊伍有防備,有戒心。
但是他們對這支隊伍也有期待:畢竟這麼多年了。
他們見過形形色色的隊伍也多了去,這還是第一次主動在縣城裡面宣傳要公平買賣的。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公平買賣是最重要的。
胡老闆極力邀請幾個人到他家裡去坐一會兒。
林凡看看時間:十點半,還有一會兒時間。八十三軍才會走到郎溪來。
他也想要多跟這些鄉紳、老闆們做些工作。
剛剛進屋,胡老六馬上就讓家裡人上茶,上來的是太湖洞庭山的碧螺春。
這個時候可是沒有農藥,也沒有山寨的年代。
茶剛剛端上來。
林凡聞一聞:「好香!」
嘗一口:「好茶!」
兩個贊,一下子讓胡老闆覺得蓬蓽生輝。
林凡問道:「我看到城裡有路燈!現在發電廠還能夠發電嗎?」
汪國祥說道:「只是晚上才發電!」
林凡明白了:這是沒有什麼工業。白天發出來的電,根本沒有人用。
他繼續問道:「我們準備在附近找個地方建設一些新工廠,最好是能夠防鬼子轟炸的山洞。
這附近或者附近幾個縣裡有沒有?」
汪戟修說道:「山洞當然廣德最多了。我們這裡最多的就是糧食。」
林凡記下來,笑著說道:「我看郎溪縣城已經不小,平常縣城裡面住得有多少人?
要是跟外面接一根電話線,是不是也可以的?」
「鬼子沒有來的時候,縣城裡面常住人口有一萬多人呢。
我們這裡要接通電話,那可是要不少錢的。
這可是一件大事情。」胡老闆說道。
「大家都出些錢,就像當初修火電廠一樣,投資入股。」
汪國祥、汪戟修兩叔侄倒是互相看了看,明顯的他們是很有興趣的了。
他們這些商人,住在郎溪這個地方,想要知道無錫、蘇州的物價和糧價,每天只能夠等著收音機裡面聽到的消息。
如果有了電話,想想就激動。
汪戟修這回終於笑了:「這件事還得等會長回來,商會議論一下才好決定。
畢竟要連通無錫、蘇州這些地方,花的可不是小錢。」
林凡說道:「還有現在無錫、蘇州已經被鬼子占領了。
兩個地方是兩個天下,這個也要考慮到。」
汪國祥假裝無意地問道:「國軍對做生意收稅嗎?」
「收!稅收按照以前定的稅率收。
不過我們收了稅,就一定保護納稅人的權利。
在我們這邊繳了稅,無論在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我們都要幫著討個公道。
以前這裡的縣長他們那些人呢?」林凡堅定地說道。
「我們在這邊要交稅,到那邊還要交稅,這個稅有些多了呀!」汪國祥說道。
汪戟修問道:「要是在無錫、蘇州被鬼子把貨物沒收了呢?」
他這純粹是抬槓,只是一時有些放鬆了,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沒有想到林凡嚴肅地說道:「我們也管!就算是鬼子沒收了你們的貨物。
只要你們是正常做生意,占著道理。
我們就去給你們把理討回來,如果有山賊、土匪敢在我們特種連的地盤上做案。
無論他們跑到天涯海角,我們也要把他抓回來。
你們商會不是也有武裝嗎?
下次我給他們配些好槍,或者乾脆讓我的隊伍護商。
總之,只要你們納了稅,就是我們的人。
無論在外面遇到什麼事情,我們都要幫忙的。」
汪戟修聽完林凡這番話,無論特種連能夠做到多少,至少人家這個心是有了。
他也就放開了些:「前任縣長和他手下的那些人,在鬼子來了後,就跟著國軍撤退了。」
林凡明白了:「他們走了就走了吧!郎溪我們還是要管理起來的。
我們自己打下來的地盤,當然就要用我們自己信得過的人。
我這個人對管理地方不懂,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無論如何,也要讓普通百姓的日子過得比以前好。
一年更比一年好!」
他看到這三個老闆不置可否的樣子,也笑了:「現在說這些,都是空口白話。
事到臨頭,才知道真假。」
汪國祥笑著說道:「日子越過越好,誰不想呢!
只是這個世道,實在是太難了。
這個國家已經打了幾十年的仗了,以前是內戰。
現在是國戰!
我們這些商人,運一船糧食出去,運氣不好。
被人劫了,就是傾家蕩產。」
林凡嚴肅地說道:「我們可以成立一個保險公司。
每一船貨,按照貨物價值交百分之五的保險費。
如果中途被人劫了,或者被收繳了。
由保險公司按照保費,全部賠償這。
這樣大家做生意的風險就小了。
當然了,我是不希望你們遇到這樣的情況的。」
汪戟修的眼睛亮了:「保險公司?這主意好!不過那也只是盛世才能夠做得生意。
現在這個世道,誰敢辦這樣的公司?」
林凡笑著說道:「人家不敢辦的事情!我們來辦!」
汪國祥笑著說道:「林連長辦這樣的公司,整個郎溪的商家肯定會上門關照生意的。
只是怕有些人內外勾結,故意害人。」
林凡笑著說道:「我們善待每一個真心對我們好的人。
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故意跟我們作對的人。」
說完這句話:
林凡看看時間,十一點過了,笑著站起來:「我要去看看還有兩隊人馬今天要進城。
晚上的時候,我就過來,跟城裡的各個老闆談一談,未來怎麼做!
胡老闆殺出來的五頭豬,我們會有人來取的。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概不賒帳!」
林凡臨走時,再次強調了自己會給錢的。
這給三個老闆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八十三軍在特種連走過之後,全軍就開始忙碌起來了。
他們雖然沒有馬上啟程,卻也是所有的士兵們都忙碌著準備出發。
炊事班也開始生火做飯,他們從離開特種連的供給後。
生活當然就沒有特種連開得好了,就算是這樣,這些士兵們能夠吃飽,也是高興的。
八十三軍也是有偵察兵的,鄧龍光軍長在特種連走了後,立刻命令自己的偵察隊跟上。
他想讓自己的士兵們去看看特種連攻城順利不,
自己做為後隊,也好做出相應的應對來。
總不能夠事到臨頭還什麼準備都沒有的吧!
葉肇軍長也是這樣想的。
八十八軍、六十三軍的偵察隊就這麼合在一起,足足四十人的騎兵隊伍,跟在特種連的汽車後面吃灰。
於永寧偵察排長帶著隊伍跟在車隊後面,特種連的士兵們都認識他們。
也不驅趕,甚至是林凡在城東外的炮兵陣了觀看陳四川的一排攻城時候。
八十三軍和六十六軍的這些偵察兵們,就站在林凡身後一起看著的。
當他們看著特種連攻城的時候,完全平平無奇。
就那麼平淡地衝鋒,平常的登城牆。
然後就是打開城門,攻下城了。
從這些戰法上來看,鬼子也太不經打了。
不過想想鬼子其實也只有那麼一點人,也是真的好打。
為什麼國軍總是用數倍兵力都打不過鬼子呢?
這是一個問題!
這些偵察兵們,跟林連長道別:林凡進城,他們回去報告情況。
他們這些騎兵如同一陣風回到隊伍裡面,一路走,就一路把特種連已經攻下了郎溪的消息喊了出去。
很快整個八十三軍和六十六軍都知道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了。
鄧龍光軍長高興地對巫劍雄師長說道:「老巫!這個特種連的戰鬥力真的強悍啊!
我們這次回去後,也像他們那樣訓練一支隊伍出來。」
巫劍雄點頭說道:「回去就開始訓練!他們的士兵也不是特別挑選的。
最近他們新整編的隊伍,其實比我手下的兵差太多了。」
鄧龍光贊同:「當然是的了,要不然,林連長怎麼會從我們兩個軍手裡,硬要了一個團過去。
不就是看中了我們這些士兵的素質嗎?」
太史宏揚參謀長說道:「不過!不得不說他們的思想教育真有一套。
今天他們過路的時候,我注意看到了:
才整編的偽軍,已經有一些跟著出戰了。
從剛剛匯報的情況來看,我們的這些偵察兵,已經分辨不出來那些是老兵,那些是新兵。
說明他們把偽軍訓練了幾天,已經可以上戰場了。」
「是啊!他們的思想工作做得確實比我們好!
他們是怎麼做的?」
不愧是參謀長,這話問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鄧軍長、巫師長一起沉默不語。
無言以對!
好在勤務兵適時過來請大佬們吃早飯了。
六十六軍軍部發生的情況也差不多。
葉肇軍長對特種連這麼快就把那些收編的偽軍派上了戰場。
也是佩服不已。
只是羨慕嫉妒之中還帶著一些些的擔憂:
這支隊伍這麼強大,如果真的讓他發展起來了。
今後常凱申校長把鬼子趕出國境之後,可有的麻煩了。
葉肇軍長很快就放下了這件事,還是活在當下吧。
自己的隊伍還遠遠沒有達到安全地區呢。
六十六軍這兩天只從武漢方面接收消息。
根本沒有回覆過自己的具體方位和行動,就算是這樣。
葉肇軍長也知道了南京衛戍區司令部早在十五號就已經解散了。
當初跟自己一起守城的大多數官兵全成了鬼子的俘虜。
八十三軍和六十六軍這次成了真正的全軍亮點。
整個南京衛戍區司令部下達的撤退命令,只有他們這兩個軍才是按照命令直接突圍的。
那些沒有按照命令突圍的隊伍,全部擠在下關,結果渡船不夠。
士兵們不是被鬼子打死,就是跳到長江裡面淹死,再就是做了俘虜。
葉肇軍長這兩天一直就在想:「如果讓特種連這樣的隊伍接受了撤退命令。
他們是不是會全部按照命令做?」
他這樣的想法很危險:他當了多少年的兵,葉肇軍長跟特種連背後的組織就是打了多少年。
他的升職之路,就是跟對方作戰英勇才升起來的。
現在竟然想到了讓他們當主力跟鬼子打仗。
奇怪的是葉肇軍長心裡這麼想的時候,竟然還有了一種錯覺:
如果那支紅色軍隊,有了國軍同樣的裝備,相同數量下,鬼子怕是真的打不過。
無論心裡是怎麼想的,葉肇軍長半點這樣的心思都不敢表露出來。
自己手下沾滿了人家的鮮血,就算是惺惺相惜。
自己也不可能幫他們說上半句好話的。
雖然這次在句容,特種連挽救了整個六十六軍和八十三軍。
並且還幫助自己獲得了巨大的名聲。
這幾天全國的報紙上面,儘是介紹六十六軍在句容、在湯山、在淳化殲滅鬼子的事跡。
反正武漢方面把這個方向所有的戰果全部加在了葉肇軍長和他的六十六軍身上。
現在葉肇軍長和六十六軍已經成了整個世界上冉冉升起的一顆明星。
收拾好心思,葉肇軍長談笑著和軍部的這些參謀們吃著早飯。
從溧水出發時候的忐忑不安現在已經安定下來。
葉肇軍長派出了一個通信兵,給鄧龍光軍長送了一個信。
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個字:「路!」
鄧龍光軍長回了一個字:「好!」
葉肇軍長是在提醒鄧軍長:雖然郎溪已經占領下來了。
但是我們答應了林連長的道路,還是要給人家修一修的。
鄧龍光軍長回答說:「好的,我們一定會好好做好的。」
雖然兩個軍的士兵們都想早點去郎溪看一看。
不過他們從溧水出發後,一直都是把道路修整得平坦。
最後還有三十里路,他們這二萬多人,要修整起來很是迅速。
所以不管心裡怎麼急,路還得聽從長官們的命令:修整好!
這樣一路走到郎溪,已經快到正午了。
鄧龍光軍長聽到通信兵匯報:林連長親自在城東外迎接。
立刻就快馬加鞭衝到隊伍最前面來。
遠遠地見到林凡站在路邊,鄧軍長就下了馬。
大步走過來,雙手緊緊握住林凡的手:「林連長,你們簡直是飛虎軍啊!
一夜之間從溧水到郎溪,一鼓作氣。
攻下縣城,好氣魄!
好隊伍啊!」
林凡笑著說道:「都是戰士們勇敢!」
看著眼前經過的隊伍,問道:「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事情吧?」
「沒有!沒有!大軍行動,路上什麼事情都沒有遇到。」鄧軍長也是高興地說道。
「郎溪跟我們占領下來的句容,淳化不一樣了。
郎溪縣城裡面還有百姓住著。
我希望八十三軍、六十六軍的士兵們,都要做到秋毫無犯。
不能夠驚擾到百姓,更不能夠攤派這些。」
林凡微笑著把自己的規矩說出來。
鄧軍長對郎溪還有百姓這件事非常驚訝:「這裡還有百姓?」
「是啊!普通百姓總是要活著的,無論是誰當政。
他們沒有資格,也沒有本事逃跑,只能夠逆來順受。」林凡說道。
「我馬上下命令,讓士兵們不得擾民。」
林凡笑著說道:「我在縣城裡面派了十個糾察小隊。
在城門和縣城各處都貼了安民告示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這些都是讓士兵們遵守的,如果有人違犯了。
說不得只能夠拉出來做個典型,用來取信於民了。」
聽了林凡這話,鄧龍光軍長立刻明白了:「林連長這是在等著有士兵犯錯呢。
他要用來當個典型,收買郎溪的人心。」
心裡想到了,他立刻就對傳令兵命令:「傳下去!所有士兵進城門前,都把「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念一遍。
任何人都必須遵守,不得違犯。」
見到鄧軍長已經給隊伍正式下達了命令,林凡也就不再說這事了。
他笑著說道:「鄧軍長,來嘗嘗這碧螺春。
汪老闆說這是洞庭湖東山產的。
是真正的碧螺春。」
他就在路邊搭起了桌椅,坐下來等著。
就只差一幅幌子,這裡就成了一間路邊茶館了。
鄧龍光軍長知道:林連長這是要在這裡等六十六軍呢。
從這一點上,鄧軍長感覺到了林連長的簡單。
為了收買人心,竟然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了。
想到這裡,鄧軍長問道:「林連長,郎溪這裡鬼子守軍多不多?」
林凡笑著說道:「鬼子二百個偽軍三百個。」
鄧龍光軍長笑著說道:「恭喜林連長手下又多了三百人。」
林凡搖頭:「這次偽軍全部戰死。」
聽到林凡這話,鄧軍長憤怒了:「為什麼?」
鄧軍長能夠接受國軍投降,打不過,跑不掉。
為了活命,能夠接受那些國軍士兵們投降,也能夠接受那些國軍士兵們在作戰時候逃跑。
但是他怎麼也不能夠接受這些偽軍們在國軍隊伍裡面的時候逃跑。
給鬼子當差的時候英勇奮戰到最後一個。
真正的死戰不退啊!
有這樣敢死的決心,為什麼不為自己的國人戰鬥?
想到這裡的時候,他恨恨地說道:「這些人!該死!」
林凡附和道:「這些人,比鬼子還可惡,確實該殺。」
他們這些人坐在路邊喝茶,那麼香的碧螺春在鄧軍長口中也沒有味道了。
他的心裡還在想著偽軍死戰的事情,怎麼也想不明白。
林凡笑著說道:「漢奸歷來就是這樣的,他們這些人,只是因為自己國軍的隊伍把他們當人。
所以他們就沒有做人應該有的覺悟,遇到困難就跑。
打仗的時候,稍稍有一點的不利,他們馬上逃跑。
因為鬼子不把他們當人,所以他們就只能夠做一條忠心的狗。
做狗的當然沒有人權了,上了戰場。
這些做狗的偽軍,就算是想要逃跑,主子也會用上手段,把他們趕回去的。」
聽到了這樣的分析,鄧軍長嘆息一聲:「奈何!好好的人不當,非常要去做狗。」
林凡指著道路上走過的這些士兵們說道:「我們的士兵,普通不識字,只有最簡樸的以德報德,以恩報恩的思想。
若是讓他們識了字,明了理,知道了家國。
知道了大義,再引導入正確的道路上。
那樣的人就會少許多了。」
鄧龍光軍長看著他:「林連長不會是連我這整個八十三軍都看上了吧!」
林凡笑著說道:「說看不上,那是假的。
不只是你這八十三軍,就連葉肇軍長的六十六軍。
你們這兩支隊伍,以前聲名不顯。
這次能夠聽從軍令。
從南京突圍出來,已經算是整個國軍當中最有戰鬥力的隊伍。
在我眼裡,你們這兩個軍,可是比常某人的五個德械師強得太多。
鄧軍長可能還不知道,南京衛戍區已經解散。
整個南京防守隊伍,只有你們這兩個軍是按照撤退命令自行突圍的。」
鄧龍光軍長聽完林凡這段話,心裡美滋滋的。
口頭上還在謙虛:「那裡,那裡?我們跟特種連想比還差得很遠。」
說完這話,他看著林凡的笑臉。
林凡笑著說道:「鄧軍長,我們就不要商業互吹了。
我也知道想讓你交出整個軍的指揮權是不可能的。
這次你們回去後,我只求你們在鬼子沒有全部退出我們國土的時候。
不要對友軍動手。」
鄧龍光軍長趕緊說道:「這一點,林連長放心。
我還當一天長官,一天不讓自己的隊伍跟貴軍動手。」
他們正說話的時候,六十六軍也追上來了。
八十三軍要修路,前進的速度慢了些,這就被六十六軍給追上來。
葉肇軍長遠遠就看到林凡他們在這裡喝茶了。
大步走過來:「林連長!神兵啊!
又是閃電一樣,長途奔襲,讓鬼子防不勝防啊!」
林凡笑著說道:「還是要有兩位軍長在前面把路修得好!
這一路過來,汽車開起來平穩,速度可就是快了許多。」
兩個軍長都笑了起來。
林凡繼續說道:「現在這些地方是鬼子在堅守。
全局上鬼子勢大,如果具體到一個城。
特別是這些縣城,鬼子到是真的無法堅守的。
只要我們想要攻打它,一夜行軍上百里。
集中優勢兵力,花上兩個小時攻下縣城。
讓鬼子根本連反應都來不及。
更不要說是派兵救援。」
在場的這些國軍軍官們全都若有所思。
葉肇軍長笑著說道:「林連長真的是軍事家。
這樣的作戰,除了真正的銅牆鐵壁,還真的是沒有誰能夠防範得了的。」
鄧軍長說道:「一夜上百里,對士兵們的要求有些高。
畢竟不只是攻進去,還要撤退回來。
這樣就是連續兩天三百里的路程。」
他是真正在考慮用這樣的戰術作戰。
林凡笑著說道:「這就需要事前做好偵察了。
相信隔了百里的距離,敵人的防範也不會有多嚴密的。」
鄧龍光軍長點了點頭,他心裡明白了:
「回去之後,要讓全軍士兵都練習跑步,真的要讓士兵們練到一夜百里。」
林凡微笑著把「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給所有人講了。
這些軍官們還能夠說些什麼?
「這是你的地盤了,當然是你說了算。
不要說三大紀律,你想多少條就是多少條。
反正我們只在這裡休整一天。」
葉肇軍長說道:「對所有人傳達下去,嚴格按照「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做。
人家以前怎麼做的,我們無法改變。
我們可以自己改變。」
林凡笑著舉杯:「我就以茶代酒,代表郎溪、廣德的百姓們感謝兩位軍長了。
今天中午我在指揮部裡面給兩位軍長洗塵。
晚上的時候,兩位如果有興趣,一起去參加郎溪縣城的一次晚宴。」
葉肇軍長笑著問:「慶功宴?」
「我更願意稱之為招商宴!」
「林連長是準備在這裡建立根據地了?」鄧龍光軍長問道。
葉肇軍長皺起了眉頭:「這裡四面都是鬼子,沒有友軍協助。
不容易啊!」
他的言下之意,想要建成、守住不容易了。
林凡笑著說道:「你們兩個軍在寧國方向,不就是我的友軍嗎?」
葉肇軍長笑著說道:「我們不可能在寧國久呆的。
單憑我們曾經一起在句容並肩戰鬥過,上面就不會讓我們再近距離接觸了。」
這個認識非常準確啊!
林凡點了點頭:「我們試試看看。」
話已經跟兩個軍長都說了,林凡也就開始撤攤了。
兩個軍長手下一萬多人,也有不少的事要忙。
葉肇軍長突然問道:「林連長!你帶了醫生來沒有?」
「帶了!」
「我們有些士兵病人,需要看一看。」
林凡笑著說道:「他們就在縣城裡面,送過去吧!
特種連現在的藥品是只出無進。
你們兩個軍到了寧國那邊,無論如何也要幫我搞些藥品過來。
無論是中藥、西藥都可以的。」
剛剛聽到林凡說要搞藥,這兩個軍長都嚇了一跳。
這個時候的西藥,相當難搞到。
後來聽到說中藥也行,這就沒有問題了。
中藥這東西,只要有錢,怎麼也能夠搞到的。
當下都答應下來。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九日這一天,是整個郎溪被鬼子占領後,重獲新生的一天。
這天下午,郎溪縣城裡面熱鬧非常。
原本有一萬多人的縣城裡面,雖然大部分的普通百姓都逃走了。
留下來的居民們還是有五、六千人的。
這幾千人,加上新湧進來的八十三軍、六十六軍二萬多人。
整個郎溪縣城突然就變得熱鬧非常了。
特別是整個縣城裡面,各處都張貼著特種連的安民告示。
因為人太多了,林凡學習了後世的辦法,直接在縣城裡的各個街道都設置了固定的糾察點。
這些糾察們主要是針對那些士兵們的。
特種連的兵當糾察:八十三軍和六十六軍的那些老兵油子們都不敢鬧事。
這兩個軍的士兵們,對特種連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並且他們這些士兵,個個手裡可都是在句容剛剛發過五塊錢的。
手裡有錢,就要花。
一個下午,整個郎溪像是突然活過來了一樣。
那些被炸毀的廢墟上面,有不少的士兵們再在忙碌。
那些還完整的店鋪,或者是後來修整好的鋪下午全都開門營業了。
無論是經營什麼的,這個下午的生意都好得不得了。
幾萬士兵的消費能力不是假的,他們當中有人要喝兩杯,有人喜歡來點糕點。
也有人要買點日用品。
這些都讓留守在城裡的幾家店主,笑得合不攏嘴。
最讓他們這些店主高興的是:公平買賣!
這可真不是說著玩的。
有些長官們不講理,剛剛起爭端,立刻就會有戴著紅·袖章的糾察過來了。
問明情況,直接評理。
這些糾察們,並不只是一味地幫著郎溪商人說話。
就像是城東周家,原本就是做小攤賣雲吞的。
一個六十六軍的士兵跑過來吃了,周家說這個兵吃了兩碗,只給了一碗的錢。
這個士兵說自己只吃了一碗。
這可是個大問題了。
在這裡當糾察的公博易、蘇宏放兩個人面面相覷,他們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評理了。
林凡被請到現場,他看著這個兵,和顏悅色地問道:「你吃了幾碗?」
「連長!我真的只吃了一碗!」
林凡問周家:「他吃了幾碗?」
周家這個男主人見到有長官過來,心裡有些害怕,眼神閃爍:「他吃了兩碗雲吞麵,只給了一碗的錢。」
林凡笑著說道:「你肯定?」
「肯定!」
「有證人?」
「有證人?我家老婆和孩子都是證人。」
林凡看著周家這個孩子,十幾歲的樣子,很是機靈。
於是問道:「小朋友!你看到這個哥哥吃了幾碗?」
「我看到他吃了兩碗面,兩碗面都是我端過雲了。」
狄賓實趕緊叫起冤枉來:「林連長!我真的只吃了一碗啊!
也不是這個小孩子端來了,是他老婆端來的。」
這個時候,葉肇軍長、鄧龍光軍長得到消息都過來了。
他們知道林凡是要在這裡建立根據地的,這件事實在是一件小事情。
葉肇軍長對著自己的士兵命令:「狄賓實!小孩子不會說謊的。
他說你吃了兩碗,就是吃了兩碗。
吃了東西不給錢,你丟得起人,老子丟不起。
這錢老子出了。」
狄賓實差點器了:「軍長,我真的只吃了一碗麵啊!
不信,我把肚子剖出來給你看。」
說著就去找刀,旁邊立刻就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找了一把菜刀遞過來。
「剖!剖開了,我們就信了。」
邊上看熱鬧的一起起鬨:「剖!」
林凡大聲問道:「你真的願意剖肚子?」
「我願意!連長!老子寧死也不受這冤枉。」狄賓實紅著眼睛吼出來。
林凡笑著說道:「好!好一個寧死明志。」
他看著周家這三個人:「他到底吃了碗面?」
周家男人一口咬定:「兩碗。」
「兩碗,都是我給他端過去了,不信剖開他的肚子就曉得了。」周家的小孩子很認真的說道。
周家那個婦人這次不說話了。
林凡沒有放過她:「你說說!想好了說,這可是人命!」
那個婦人看看家裡的男人,又看看自己的獅子。
終於狠了心:「兩碗!」
林凡笑著說道:「既然要剖肚子,當然得要有人見證。
去把縣城裡面有頭有臉的人都請過來。」
這裡的事情,已經傳得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了。
不只是縣城裡面的這些居民,就連八十三軍和六十六軍的那些士兵們也全都向這裡擠過來。
林凡不得不對兩個軍長說道:「想看熱鬧的人多。
讓你們的人,狄賓實這個連的士兵都可以進來看看。
其餘的隊伍,連以上的軍官來看看就好了。
回去給士兵們宣傳。」
鎮子裡的汪家是大戶人家,這一次來了五個汪家的老闆,一個做糧行的胡秀山老闆。
胡老六也跑過來了。
林凡看著來了七個老闆,笑著說道:「你們七位應該是可以代表郎溪縣城裡的百姓們了。
事情很簡單,一個說他吃了兩碗面,只給了一碗麵的錢。
一個說只吃了一碗麵,給了一碗麵的錢。
一碗麵的錢是給了的,你們兩方都沒有意見了,是吧!」
周家和狄賓實都點頭。
「要剖開他的肚子,你們兩方都沒有意見了吧!」
周家三個和狄賓實都點頭。
那個小孩子的眼神明亮,仿佛在說:快點吧,我等得花兒都謝了。
葉肇軍長想要開口說些什麼,被林凡用眼神止住了。
林凡對著七個老闆問道:「你們有什麼要說的沒有?」
胡老六對周家的人說道:「一碗麵,你們就要人一條命,這不合適!
周家的,算了吧,就一碗麵啊!」
其餘幾個老闆都勸周家的人算了,這碗面由他們出了。
狄賓實不願意:「我要清白!我真的只吃了一碗麵啊!」
說著都哭了起來。
林凡拍拍他的肩膀:「男兒流血不流淚,站直了!」
姬無敵看著林凡的樣子,無言以對。
林凡派人讓她帶著最好的醫生、護士過來。
他想做什麼,現在姬無敵最清楚不過的了。
林凡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剖吧!
不過在剖肚子之前,先把那個面碗拿過來。
待會用它來裝面。」
聽到正戲終於要開場了,看熱鬧的人們全都興奮起來。
林凡繼續說道:「等一等,現在只有一個問題了。
如果剖出來是兩碗面,他不但要再給一碗麵的錢。
還要賠上一條命。
這都是他自討的,不用說了。
如果剖出來的是一碗麵,怎麼辦?」
林凡的眼神凌厲起來,他的眼神在周家三人臉上轉來轉去。
周家的男人大聲喊了起來:「他就是吃了兩碗面。」
林凡不再看他們家這三個,眼神看著前來做證人的七個郎溪縣城老闆。
這七個老闆互相看看,不知道怎麼回答。
「以牙還牙,以命還命!」葉肇軍長咬牙切齒地說道。
「如果只有一碗麵,也剖開周家三人的肚子?」林凡問道。
林凡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看熱鬧的人都愣了一下。
他們這些人沒有想到沒有最熱鬧,只有更熱鬧啊。
這些人立刻喊了起來:「對!對!就是這樣的。
冤枉了人,當然不能夠就這麼算了。」
也有人說:「算了吧!人家還是孩子呢?」
林凡不說話了,只是眼睛看著七個郎溪縣城裡面的老闆。
他們才是能夠做得主了的人,周家三人的臉色全都變了。
周家婦人突然對她男人說道:「孩子他爸,算了吧!」
這個男人猶豫了一下,他認為這是林凡嚇唬他的。
狠了狠心:「他就是吃了兩碗面!」
婦人低聲說道:「他只吃了一碗,是我端面過去的。
你什麼時候捨得讓小虎端過面的?」
她的聲音很低,周圍又吵鬧,沒有幾個人聽見。
男人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警告她不許說話。
老個老闆在林凡眼神逼迫下,不得不點頭,算是同意了。
林凡這才問狄賓實:「現在說出事實還來得及!
等會兒可就晚了。」
「我真的只吃了一碗麵啊!」狄賓實帶著哭腔說道。
看得出來,他現在也有些害怕!
林凡又問周家三人:「現在說出事實真相還來得及的。
等到刀子落下,可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周家男人決絕地說道:「他就是吃了兩碗面。」
「還是我端過去的呢!」小男孩補充道。
婦人這次不說道話了,她的眼神有些猶豫。
林凡等了一會,見到這個婦人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嘆息一聲,大聲對著所有人說道:
「他們中間,肯定有人在說謊。
只是我辨別不出來。
現在只能夠用最後一個辦法了,開膛剖肚。
看看到底是一碗麵還是兩碗面。
醜話說在前頭:認賭服輸。
我這人代表特種連在這裡聲明:
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讓一個壞人逃脫。
既然他們雙方都已經同意剖開肚子,現在就開始剖。」
林凡一揮手,一隊帶著口罩的醫生、護士走過來。
在他們前面還有幾個士兵抬著一張手術台。
不用姬無敵帶來的士兵去扶,狄賓實自己躺在到那手術台上。
兩個醫生,不說話,立刻給他打了麻藥。
過了一會兒,用針試試,見到狄賓實沒有感覺了。
手術刀落下,當著幾百人的面,把狄賓實的肚子當真剖開了。
為了看這場當街剖肚辨一碗麵還是兩碗面的熱鬧。
不但整條街上站滿了人,就連兩連房頂上都站了不少人。
看到狄賓實的肚子被劃開,這些看熱鬧的人全都「啊」了一聲。
好多人都被嚇了一跳,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些大兵們是真的動手剖開肚子啊。
解剖肚皮的手術對當銘凌太、徳見憐央這兩個醫生來說,只是小手術。
他們出來的時候,就被姬無敵叮囑過:「不許說話!」
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因此還特意讓他們戴上了口罩。
那幾個護士也是這樣的。
好在醫生、護士戴口罩還算是職業,在場的幾百看熱鬧的人,沒有一個人他們的身份。
很快狄賓實的肚子裡面的東西就被裝出來。
所有遠遠近近看熱鬧的人,看著手術台上那個敞開了的肚子。
現在肚皮上面有許多鮮血,護士們不停地把染血的藥棉扔掉。
那碗裡裝著五顏六色的東西,從那裡面,還能夠依稀看得出來,確實是雲吞麵。
手術台上的醫生,把狄賓實的胃都翻過來了。
表示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出來了的。
雲吞只裝了半碗,地上的那個盆子裡面裝了大半盆的血水。
林凡端著這碗冒著熱氣,一股怪味的東西,讓給周家三人看!
周雲召從來沒有想到這個世上竟然真的有這樣狠的人。
林凡盯著他的眼睛問道:「這是幾碗?」
現在狄賓實不能夠說話,林凡代他說。
狄賓實這個連的士兵們全都看著這個可恨的人,冤枉人啊!
周雲召囁嚅著說道:「一碗!」
說完後,他「撲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長官饒命!長官饒命!他只吃了一碗,真的只吃了一碗!」
周家婦人見到男人跪倒了,也趕忙跪倒下來求情:「長官饒命!他那碗面是我端過去的。
我家勇兒,從小就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他還是孩子,不懂事!」
林凡冷笑著:「剛剛你們饒過他沒有?
我這個人啊!做事從來最講公平。
我們進城來的時候,也專門說了,在城裡各處也貼了的:公平買賣。
對於講規矩,公平買賣的人,我們要保護。
對於老實人,我們要保護。
對於守規矩的人,我們要保護。
對於耍手段,訛詐人的人,我們也不會手軟。」
周家男人聽到林凡說的最後一句話。
翻身起來就想跑。
只是這周圍看熱鬧的人擠得水泄不通,那些人又故意攔住不讓他走脫。
看熱鬧不怕事大,這些人還想再看看下一步這個長官會怎麼做。
手術台上的狄賓實正在被清洗,然後縫全肚皮。
林凡端著這碗臭哄哄的雲吞麵,對著所有人說道:
「現在,周家的人也承認了。他們就只賣給了人家一碗麵。
卻想要貪了這個兵的錢。
現在錢他沒有貪到,但是卻收了人家的命。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認賭服輸,就按剛才定來的規矩辦!」
實際上,手術台上的狄賓實,
如果他不會感染,命是保得住的,只是這場手術,純粹是無妄之災了。
林凡說道:「特種連才進城的時候就說了,買賣要公平。
剛剛說了公平!現在我就給所有人看看什麼是公平!」
說完他指著周雲召:「你是當家的,就最先來吧!」
「我不來!長官饒了我吧!汪老闆!汪老闆!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
幫我說個話呀!」
汪戟修張了張口:「剛才你不放過人家,現在讓我們怎麼幫你。
自己選的路,自己走完吧!」
兩個護士把已經做完手術室的狄賓實抬走了。
四個特種連的士兵衝上去,把周雲召拖到手術室台上。
周雲召還在手術台上掙扎。
林凡冷笑道:「你越動,醫生手滑了,剖開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是什麼顏色!
現在你要忍著不動,乖乖地讓醫生剖開你的肚子。
然後各人云找個醫生縫好,或許還能夠不死。」
周雲召聽到林凡的話,當直不敢再動了。
晚上的時候,林凡帶著特種連的四個排長來到胡老六家。
看著院子裡面安排了三桌,笑著對胡老六說道:
「老胡!破費了啊!今天那五頭豬賺的錢,也不夠這三桌子菜了。」
胡老六趕緊陪笑:「這是大家看得起我,才來我這裡坐坐。」
林凡被安排在了上座,胡才六挨著把今天來的客人全都介紹了一遍。
林凡聽得認真:這是縣城裡面所有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派了人來的。
有些人家主人雖然避戰跑了,留下來的人今天也來了。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無非是想要聽聽特種連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林凡就是來給這些人做思想工作的。
雖然下午的時候,林凡把「公平」這兩個字詮釋得有些血腥。
下午發生的事情,對這些人來說,他們只是看客。
他們真正關心的是:這個林連長今天晚上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來,要說些什麼?
林凡沒有說話之前,這桌子的菜也不甜,酒也不香了。
看看酒過三巡,林凡這才說話了:「我們來到了這裡之前,就決定不走了。
這裡是我們的土地,前些日子不幸被鬼子占領。
但是現在我們把這裡收復了,就不會再讓鬼子搶了去的。
這一點請大家放心,我們有實力、有信心、有能力保護好家鄉父老。
也能夠保護好家鄉父老們安居樂業。
我們來到這裡,局勢不會變差,只會變好。
變得更好。」
這樣的大餅,沒有實際意義,在場的這些商人們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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