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歷六年秋三月,扭腰小鎮再次人滿為患。
天上不斷有狂鷲騎士升起落下,地上龍吟馬嘶。黑龍騎士團的軍人們最先渡過密西西河,拆掉鎮子裡部分建築,用碗口粗細的木樁子把小鎮三個出口全部封死,數百架騎士手弩架在房屋上。然後,沙漠帝國的後續部隊開始輪渡過河。
幾個年近半百的沙漠民族高級軍官腳一踏上扭腰小鎮的紅土地,眼淚完全失去了控制,唰唰落下,哭得象個孩子一樣。
在他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那一代,從扭腰小鎮向南500里都還是沙漠子民「收穫」的沃土,多少沙漠騎士在這片土地上建立了自己的豐功偉業。
但是……此一時彼一時,這話現在已經沒有人敢在公開場合提及了――就是因為不斷對當時非常弱小的神聖教廷進行掠奪,甚至驅趕當地民眾攻城,血洗烏魯城。因此惹惱了以神聖教廷保護人自居的艾米帝國,史坎布雷七彩龍騎士三萬鐵騎從東向西橫掃過來,沙漠騎士們以浩瀚沙海作據點,利用七彩龍騎士團重騎士不能進入沙海的弱點,不斷在各處出擊,偷襲七彩龍騎士團的補給線,戰爭一度進入僵局。僵局就意味著和局,沙漠帝國酋長聯合會甚至已經開始擬定和談人選了,大不了做一些讓步而已。
可惜,就在這時通雲關池家出了一位女煞星――年僅16歲的池田萌,小姑娘帶著自家衛隊,也就是當時還根本沒有打出名氣的黑龍騎士團前身,橫穿整個花語平原,來到密西西河畔。初生牛犢不怕虎,小女孩可沒有七彩龍騎士團團長五十多歲聶德大公爵那麼多顧慮,命令所有部下立刻卸掉重型盔甲,5000鐵血大軍連一刻都沒有停留,邊撕甲冑邊撲入了沙漠。直到今天,密西西河北岸還有一個叫做卸甲屯的古鎮遺址。
讓當時沙漠帝國真正感到恐懼的是,文文弱弱的池田萌大小姐提出了以暴制暴的口號,纖纖細指在地圖上一划,沙漠邊緣地帶200里以內所有的部落全部被女孩劃上了句號。通雲關特有的騎士彎劍所指,所向披靡,數以十萬計的沙漠居民栽倒在沙漠中。更讓沙漠帝國普通民眾無法接受的是,遠征軍斷糧斷水後,以破壞xìng的方式就地解決,多少口沙漠民族視為生命的千年老井被挖斷了根,多少綠洲因為失去水源從此消失……
沙漠民族被打怕了、殺服了,這才被迫簽訂了著名的「吐魯番條約」。全**事力量被迫消控制在十五萬以內,而且任何軍事力量不得再次踏上花語平原一步!
造物者真會捉弄人。剛剛過了三百年,當年的被保護者掉轉頭來狠狠地咬了一口保護者,而當年以彎劍長刀逼迫沙漠帝國簽訂城下之約家族,今天自己撕掉了盟約,邀請沙漠帝國騎士再次踏上這片被熱血染成的紅土地。
沙漠帝國的中年軍官們此時的心裡多少都有點幸災樂禍,早知今rì何必當初,當年如果不插手花語平原的事情,神聖教廷能發展起來?有個文縐縐的詞怎麼說來著?養虎為患!活該!
這些話也只能在腦子裡想想,沒有人敢說出來。現在池傲天在沙漠帝國中炙手可熱,國王陛下與他稱兄道弟,火神首席大祭祀殿下一口一個神之守護。萬一哪一句話把池傲天給惹惱了,誰敢保證就不發生先斬後奏的事情。大多數沙漠帝國居民用來嚇唬小孩子都這麼說:「再哭,再哭,池田萌就從山上下來把你抓走了吃掉。」池傲天可是池田萌的後代,臉上幾乎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笑容,冷得都要掉冰渣,除了幾位拜火教祭祀之外再沒有其他沙漠帝**官們願意靠近這個傢伙。
池傲天本人當然不知道自己在沙漠騎士心中竟然會是這樣一種形象,現在,正帶著遠征軍高級軍官、幾位火神大祭祀以及海珊等幾位將軍登上密西西河南岸最高的一座小山丘探視敵情。
不用任何人介紹,遠征軍所有高級軍官都知道十里之外正在安營紮寨的軍團是誰的部下,10多杆近20米高的大道旗迎風飛揚,白底旗幟上繡著一隻肋生雙翅的黑虎,諸帝國中擁有這樣旗幟的將軍只有一人――飛將軍諾頓。
所有的遠征軍軍官都知道一件事情――扭腰一戰中,如果不是諾頓軍團星夜趕路追上了遠征軍,兩萬鐵師怎麼可能一敗塗地?罪魁禍首就是這個軍團。再往前數,西林島戰役、斷冰港戰役,甚至包括山地矮人王族慘案,這支部隊全數以主力狀態參與。以常慶為代表的小傭兵團的老人可清楚地記得以前的一幕幕。
「將軍,我帶著黑龍騎士團去衝殺一陣,滅滅他們的威風,長長我們的士氣吧。」曲建紅傷已經好了一段時間,少年人沒有機會參加孟買城之戰,早就憋壞了,摩拳擦掌地請戰。
「嗤……」沒有等池傲天回答,塔揚在曲建紅身後發出了蔑笑聲:「你省省吧,小子。我們還沒有到呢,扭腰小鎮的人就都跑光了,你沒有聽青洛長老和常慶怎麼說麼?這周圍百里內根本見不到活人,我們的士氣已經夠旺盛了。再說了,您都是世襲罔替的伯爵了,新的報功表可又遞上去了,說不定再返回來就是侯爵了。你再立功,那豈不是和二少年平起平坐了?那到底是你說了算呢還是二少爺說了算呢?這到底曲家是家臣呢,還是池家是家臣呢?」
幾位新撥入池傲天先遣部隊的將軍眼睛裡流露出異樣的光彩,海珊到是見怪不怪了。這個塔揚閣下,就象一隻上躥下跳的刺蝟,看著誰都不順眼,從來就沒有說過一句中聽的話,如果因為這幾句話就判定曲建紅和塔揚之間有矛盾,那整個遠征軍早亂成了一團糟。
曲建紅狠狠白了塔揚一眼。
老牧師象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笑容可掬地沖曲建紅點點頭,隨手把一顆黑紅相間的豆子彈進空氣里。這個傢伙總不會是賣豆子的吧,曲建紅腦子裡閃過這樣的念頭,現在老傢伙帳篷里那個大碗裡已經是滿滿一碗豆子了。
「塔揚大牧師,我還沒什麼爵位,要不,我帶著部下去看看?」蘇文笑嘻嘻地說。沙漠騎士軍官中有人臉上浮動著笑容,蘇文除了自己的直屬衛隊外,現在被授權指揮經過勇士大會選拔出來的沙漠騎士。現在這部分軍隊中已經有三個千人隊過了河正在修整中。
池傲天回頭看了塔揚,眼睛裡帶著詢問的目光――從進入沙漠帝國之後,塔揚表現得越來越高深莫測,甚至擁有先知的能力,池傲天現在做出決定前已經習慣xìng徵詢一下老牧師的意見。
「看我做什麼?大家不服氣,那就去打,被打敗了自然就服氣了。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就趕上諾頓那小子著急上廁所,或許還真能打贏了也說不定。」
塔揚正說著這絲毫沒有營養的話,遠處天邊突然雲層象開鍋的沸水翻騰起來,眾人神sè都是一凜,只有龍獸從天空中飛過才會把雲團攪得如此沸沸揚揚。難道……附近有龍騎士?
剛剛想到這裡,雲團飛舞處,一陣陣巨龍的嘶吟平地而起。
小鎮上空盤旋的狂鷲騎士響起犀利的呼哨聲,一百多位騎士分出來,振翅向西南飛去。與此同時,雲團中猛得shè出兩位狂鷲騎士,狂鷲翅膀緊緊收攏,象石子一樣shè向地面,隨即,一頭綠sè巨龍低吼著從雲團中追了出來,嘴裡連串般shè出三、四個龍息球。
火紅龍息球的速度即快,呼嘯著追上了狂鷲,轉眼就要把狂鷲騎士拍在地上,兩隻狂鷲突然變換了方向,火球擦著狂鷲的翅膀落在地上,隨即濺得四散發揚,通紅的火苗劈劈啪啪燃燒起來。
池傲天揮手就準備召喚要離龍,塔揚一把拉住了:「都是將軍的人,還要天天沖在第一線,我早勸過你,早飯吃了麵包以後就不要再吃大餅子了,你倒好,不僅要吃大餅子,還要吃油條,最後還要喝那麼多豆漿牛nǎi溜溜縫。」
咳……咳……沙漠帝國的將軍們開始沒有明白過來什麼意思,其中睿智者仔細揣摩了一番,終於明白了過來,恪於禮貌,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能用一連串的乾咳掩飾自己的失態。
雖然不應該在外人面前指責將軍大人吃飽了撐的,平心而論卻是話糙理不糙。曲建紅和蘇文剛想表達同樣的意見,塔揚理也糙的話緊跟著就掃shè過來:「剛才不是有兩個人叫囂著要去怎麼著怎麼著麼?現在去呀?沒有人攔著你們。」
蘇文大度,拿白眼球翻了翻塔揚,不再搭理這個無聊的人;曲建紅年輕氣盛,臉紅脖子粗地召喚出自己的幻獸,翻身坐了上去,幻獸腳下騰起一團白sè光芒冉冉升起,向遠處飛去。曲建紅算是被塔揚咽得快暈過去了,他也不考慮考慮,以幻獸飛行漂浮速度,等他趕到哪裡,連打掃戰場都來不及。
「嘖……嘖……看人家曲將軍,紅臉漢子,我喜歡。我最不喜歡小白臉、老白臉還有不老不小的白臉……」塔揚看蘇文沒有被自己激怒,很不爽,在一邊嘮嘮叨叨地繼續挑戰著蘇文忍耐的極限。
遠天的戰局瞬息中又有了變化,兩位狂鷲騎士在急速上升中同時回身,幾條淡綠sè的氣浪連成了一條線,巨龍龐大的身軀急速減速,綠sè雙翼凌空拍打,氣浪翻滾中幾支箭羽歪歪斜斜地失去了目標。
兩位狂鷲騎士利用這點時間帶動狂鷲沖天而起火速向東北飛來――顯然他們已經看到了前來接應的眾多狂鷲騎士。
「池大公麾下狂鷲騎士還真是利害,一般的坐騎遇到巨龍,很難壓制對於龍獸的恐懼。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這麼應用狂鷲。將軍也算是狂鷲騎士大規模應用的鼻祖人物了。」海珊看著兩個狂鷲騎士竟然能夠逃出巨龍騎士的追殺,相當吃驚。
「對。閣下說的對。不過……」池傲天話鋒微轉:「閣下說錯了一點,最先如此應用在戰爭中的不是我,而是艾米和大青山,我只不過沾他們兩位的光而已。」
「哦……」海珊從心底發出了嘆服聲:「原來是艾米閣下和大青山閣下,拉登王子在dì dū史坎布雷與大青山閣下有過短暫接觸,回到沙漠帝國後,讚不絕口。我們這些身為帝國將軍的還很少見到第一勇士用那麼多口舌來誇獎一個人。真希望能夠有機會領略到艾米閣下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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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談中,天空中的戰鬥結束了。綠龍騎士看著黑壓壓一片狂鷲騎士,可能心裡發虛,帶著巨龍在諾頓大營中落下。
在一陣歡呼中,兩位狂鷲騎士落了下來。恩?遠征軍軍官們都是一愣,這兩個裂開嘴笑成了花的jīng靈好像……是青洛長老此前派回妖jīng森林報信的人。果然,jīng靈長老青洛隨即帶動狂鷲落了下來。
「武長老,這裡有女王陛下、攝政王陛下、大長老給您的信。」jīng靈興奮中卻沒有失去任何禮節,恭謹地掏出淡綠sè魔法封印的信函。
「耶……」青洛長老打開信函剛剛看了兩眼就興奮地叫了起來。
這傢伙怎麼了?遠征軍軍官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青洛長老有這麼失態的時候,他可都是700多歲的人了。
「這傢伙……」塔揚回頭小聲問蘇文:「不會是和狂鷲呆得時間長了,所以……得了那個……那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咳……不知道蘇文閣下是否明白,但是如果艾米閣下在場,一定會緊緊握住塔揚的雙手,由衷地感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塔揚也。」
更多的jīng靈狂鷲騎士從天空落了下來,都詫異地看著青洛長老,年輕jīng靈們同樣都很納悶。
「下面,我宣布……」青洛長老臉上浮動著喜氣:「森林jīng靈王國女王陛下和攝政王艾米陛下的孩子即將誕生了……」
什麼?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兩位剛從女王陛下身邊趕來的狂鷲騎士。其中一個騎士連忙伸手拽青洛的衣服,可憐的……長老興奮地根本沒有理會:「而且,還是雙胞胎……」
「錯了……錯了……長老……你說錯了……」jīng靈狂鷲騎士終於忍不住了,咬牙切齒地趴在青洛肩膀上咬耳朵。
「錯了……哪兒錯了……」青洛還沒有反應過來,抖了抖信函:「你看看……女王陛下在上面寫的清清楚楚,艾米陛下有了雙胞胎……馬上就……就……就……」青洛說著說著也有點反應過來了,這女王陛下還沒成年呢,而且,就算艾米陛下……沒買票就坐車,這時間上也算不出來呀。
「是艾米陛下和瑩瑩小姐的孩子。」年輕的jīng靈不得不在一邊提醒青洛長老。
青洛長老還沒有反應過來,旁邊小傭兵團狂鷲劍士營的幾個幹部當時就炸開了鍋……
隊長常慶抱著身邊的副隊長蹦著高得大吼大叫著,後面來的小傭兵團狂鷲劍士們扒著前面人的肩膀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剛聽了幾個字,一個個撕下制式的皮盔奮力扔上了天空……小傭兵團狂鷲劍士營人員最穩定,幾乎每一個人都見過瑩小姐,從西林到斷冰港,瑩所作的一切有目共睹,當然也都知道這其中發生的總總事情,所有的少年在笑著跳著中淚如泉湧……
池傲天也聽到了這個消息,黑衣少年將軍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形象,一轉身實在壓抑不住了,衝著天空大吼了一聲,召喚出要離龍,自己找沒人的地方偷著高興去了。
「長老閣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著青洛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凝固,海珊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厄……」青洛叭嗒叭嗒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攝政王陛下家裡添丁增口,這事情還真就是一件喜事,但是……這攝政王可是女王陛下的先生,而這孩子和女王又沒有任何關係,這……怎麼解釋呀:「森林jīng靈王國可能會多兩位公主或王子,所以大家都很高興。」
「那……您怎麼不高興呢?」海珊對此事完全不知道,還真就沒一點眼力價。
「我……我……」從來都溫文爾雅的青洛長老今天第二次失態:「我高興不高興,你管得著麼?!」吼完怒氣沖沖地坐上狂鷲沖天而去,自己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去生氣了。
「今天怎了?」海珊特別納悶,拉住塔揚大牧師問:「我哪裡得罪青洛長老了?他怎麼了?」
「哦……」塔揚哦了一聲後,一本正經地看著海珊:「這事呀……還真不好說。我得給你舉個例子。比如,你們家有一頭非常棒的公駱駝,你明白吧,就是那種人見人愛,身高體大,還特能幹活特能替你掙錢的公駱駝。你們是不是把具有這種特xìng的駱駝叫做……那個……那個……」塔揚皺著眉頭想詞。
「種公!我們把這種駱駝叫種公!」海珊一著急自己先說了出來。
「哦,不錯不錯,就是這個意思。蘇文,幫我記一下,是海珊將軍說的種公,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塔揚拉過同樣有點不太明白的蘇文作見證人:「這個……有這麼好的公駱駝,你一定希望你家裡所有的小駱駝都象他一樣優秀……對不對?」
海珊在一邊使勁點頭。
「那你會怎麼辦呢?」塔揚開始循循善誘了。
「配種呀!我天天讓那頭公駱駝和我家族裡幾萬頭母駱駝去配種。」這種問題還用問麼?有好公駱駝,當然會讓它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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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蘇文,記著,海珊將軍說要配種,一定要記下這句很關鍵的話……哦……對了,還有剛才那句,天天和幾萬頭母駱駝去配種……你也要記住……嘖……嘖……這也是任重道遠,這孩子也挺可憐的……」塔揚嘴裡嘮嘮叨叨著:「那海珊將軍,如果有一天,別人把這公駱駝騙走了去和其他母駱駝怎麼著怎麼著的,而且還配下很多漂亮的小駱駝,您生氣麼?」
「當然了……」海珊閣下臉sè驟然嚴肅起來:「我當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哦……恩……我非常認同您的話,所以呢,青洛長老很生氣……這個……某些人的後果呢,還真的很嚴重!」塔揚拋下了這一句有頭沒尾的話轉身向大營走去,臨了又扔下了一句話:「這個……其實艾米閣下也挺棒的,還真是人見人愛,掙錢似乎也不少呢……」
「今兒怎麼了?他這又什麼意思呀?」海珊心裡鬱悶地不得了,一把抓住蘇文的肩膀,幾乎是吼出來的。
「厄……後果很嚴重,後果很嚴重……你可以當我什麼都沒有聽到。」說完,蘇文使勁掙脫開,嘴角掛著尷尬的笑容跑向了大營。這個……蘇文可是池寒楓將軍的兵,他對於池寒楓的手段早有了解,而……艾米可是池寒楓的乾兒子,早聽說這個挺可憐的孩子在各個方面都超越了池寒楓將軍。好好的,怎麼會被捲入到公駱駝配種事件中呢?蘇文隨便想想都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
他nǎinǎi的,這個塔揚報復心真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