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特以及整個天使傭兵團的理想是什麼,高揚是早就知道的,而且耐特顯然也是早就開始做準備了,早多少年前就開始儲備應付大場面常規戰的人才了了,要不然,他那裡能等著在烏克蘭的計劃一實施,就能立刻拉來四個專門指揮的人呢。
巫師一介紹完,站在巫師旁邊,年紀看起來最大的一個中年人立刻敬了個禮,低聲道:「您好,將軍,很高興見到你,我叫弗里茨西斯,曾任德國國防軍某自行火炮營營長,我的部隊於2009年被裁撤,後來舒馬赫中校找到了我,在等待了幾年,終於到現在時機成熟之後,我就來了。」
高揚和弗里茨握了握手,然後點頭道:「你好,別叫我將軍,叫我公羊就行。」
第二個敬禮,然後伸手,在和高揚握手的時候,一臉嚴肅的道:「您好,將軍,很高興見到你,我叫弗利德曼舒爾茨,曾任德國聯邦國防軍陸軍某機步營營長,我的部隊於2012年被裁撤,對於你的戰績,我表示由衷的欽佩。」
第三個,敬禮,話說的差不多,還有第四個,他們除了名字不一樣,所屬的隊伍不一樣,剩下話好像是提前統一過口徑的,另外就是他們的部隊全都在2009年被裁撤了。
職務都是營長,這是因為德國現在的軍隊吧,真的是聊勝於無了,最大的單位是師,師下面是旅,旅下面一級就是營了,師旅長的主管級別太高,耐特找不來,找來了人家也不會聽他的命令,所以營長,基本上就是天使這尊小廟所能容下最大的大佛了。
總得來說,耐特給天使傭兵團早就準備好了擴充的骨架,只要時機成熟,只要有了軍官,那很快就能拉起一支正規軍來,這一點,說起來倒是和二戰前的德國挺像的,兵員數量不算多,但是基層軍官和中級軍官卻是數量充足。
這一點天使比撒旦強,而且強不少,現在給高揚兩千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指揮著打一場常規戰,就像在哈爾齊斯克,最終高揚也是用手頭上的兵打了一場他習慣並擅長的亂戰。
剩下四個人都不用介紹,高揚和他們是老相識了,打過招呼就算。
請幾個人坐下來之後,高揚道:「我來說說現在的情況,戰局已經比較平穩了,但何時結束說不好,我們沒有足夠的兵力投入反攻,而敵人呢,他們也沒有了足夠的兵力,所以現在只能是僵持,不過,要是你們能再派來一些部隊,不需要太多,哪怕只有五百人,也足夠能快速結束戰鬥了。」
巫師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的道:「將軍,您認為,最近加入我們的隊伍,還有俘虜,他們能輕易接受我們的指揮嗎?」
「能不能別叫將軍了……」
「是,將軍。」
「當我沒說,嗯,沒有問題的,新加入的炮兵營……」
正在高揚說話的時候,艾琳突然闖了進來,待發現屋裡有外人而且還不少之後,立刻一個立正,敬禮大聲道:「報告!長官,我們的偵察兵發現敵人有新的援軍趕來,人數無法啊確認,但從敵人趕到的車輛判斷,最多也只有兩個連,長官!」
那個叫弗里德曼舒爾茨的人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看著艾琳,目瞪口呆的道:「艾琳,你是艾琳。」
艾琳臉上塗著迷彩呢,那個弗里德曼舒爾茨這都能認出她來,很明顯,他跟艾琳非常的熟。
艾琳扭頭看了一會兒,才一連恍然的道:「你是舒爾茨,怎麼來這裡了?」
「是的,我來這裡了,時間還不太長,你,你為什麼在這裡,這可真是太巧了,我竟然能在這裡見到你,上帝啊!」
那個舒爾茨,對艾琳有異乎尋常的熱情和關切,所以他不顧場合的喊了起來。
高揚很意外,但也很不滿,這裡正要下命令呢,有什麼話也得等下完命令再說嘛,什麼事能比過軍情重要,於是輕咳了兩聲,然後大聲道:「繼續關注敵人的動向,但只是兩個連不算什麼太大的威脅,敵人沒有多餘的兵力可派了,他們打成了添油戰術,只要敵人沒有持續增兵,就不必提高警戒程度,通知下去,增加偵查力度。」
艾琳立刻大聲道:「是,長官!」
舒爾茨對艾琳極為關切,但艾琳對舒爾茨卻顯然是沒有特別在意,所以她敬了個禮後,立刻又跑著出去了,而那個舒爾茨則是下意識的伸出了手,急聲道:「別走!艾琳別走,你父親一直在找你……」
艾琳根本沒停,直接跑了出去,舒爾茨一臉的急色,伸拳頭在自己手心重重砸了一下後,隨即對著高揚道:「對不起,將軍,我干擾到您了,軍務緊急,我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但是這件事很重要,我必須和艾琳談一談,她……」
巫師臉色大變,厲聲道:「舒爾茨!閉嘴!」
幾個天使的人都是臉色大變,因為艾琳的身份絕對是個禁忌,天使的人里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而這四個新來的,顯然有三個不知道,但是不管知道與否,這件事天使的人絕對不該提起。
高陽擺了擺手,微笑道:「沒關係,怎麼你們認識?」
「是的,我們認識,曾經見過幾面,非常抱歉,將軍,總監察長的女兒,竟然,竟然在您的隊伍里,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總監察長一直在找艾琳,我覺得……」
氣氛一時間突然緊張了起來,高揚輕咳了一聲,擺手道:「這個,就不提了罷,嗯,你也就是天使的人,既然知道就知道了,但以後還請不要多說。」
高揚的話外之意非常明顯,舒爾茨也就是天使的人,他要不是天使的人,為了保住艾琳的秘密,高揚搞不好就弄死他了。
艾琳的身份呢,對於撒旦的人來說不是個秘密,但是,對於任何外人,任何有可能把消息泄露的外人來說,知道這個秘密就是大事兒,就是個威脅,如果高揚覺的沒有泄露的風險也就罷了,要是有泄露的風險,必須搞死,立刻搞死。
舒爾茨一愣,但隨即低聲道:「很抱歉,但這件事我無法保密,我必須通知總監察長先生他的女兒在哪裡。」
舒爾茨非常的堅定,巫師的臉色徹底變了,蘇爾特對著舒爾茨厲聲道:「夥計,你現在是僱傭兵,是天使的僱傭兵,不該說的事別說!」
對於僱傭兵而言,絕對不要探人家的老底兒,這幾乎可以說是最大的禁忌了,都是玩命的買賣,掉頭的生意,你探人家的老底兒,誰知道你打算幹什麼,除非是過命的交情,否則最好不要多嘴瞎問。
至於舒爾茨這種,那就更過分了,知道艾琳的底細也就算了,還想把手伸到撒旦傭兵團里管艾琳的事,這個問題就大了。
巫師一臉鐵青,沉聲道:「舒爾茨,我們跟你說過的,當了僱傭兵有些話就不要亂說,我已經讓你閉嘴了,你立刻返回頓涅茨克,我再重複一遍,你給我閉嘴!如果你再開口,我只能採取強制措施了!」
厲聲說完之後,巫師立刻看著高揚,低聲道:「對不起,這是我的失誤,但是請相信我,他絕對不會再提起此事了,這是我們內部的問題,如果有可能繼續泄密的話,我們會清理隊伍的,關於此事,我可以請我們團長親自向您做出承諾。」
高揚看了看舒爾茨,擺了擺手,笑道:「你的話,我肯定還是信得過,這事兒讓耐特知道一下就行,什麼承諾不承諾的,現在大家都這麼忙,沒那個必要,小事一件,以後注意就行了。」
蘇爾特立刻笑道:「就是嘛,小事一件,爛在肚子裡變成沒事就好了,好了,我們繼續說正事。」
巫師的意思是先把這事兒壓下來,回去在內部慢慢解決這件事,如果能讓舒爾茨閉嘴,那再好不過,如果舒爾茨就是不知道好歹,那麼是幹掉他還是採取其他什麼手段,高揚就管不著了,總之,舒爾茨肯定會閉嘴,這是天使傭兵團的承諾。
蘇爾特也在一邊和稀泥,想著趕快把這事兒揭過去就算了,否則的話,事情不好收場。
艾琳的父親身份敏感,艾琳的職業更加敏感,這事兒泄露出去,不管是對艾琳的父親還是她自己,都是極具毀滅性的災難,為了保住這個秘密,撒旦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這一點,對撒旦的人來說是共識,而對天使的人來說是常識。
但舒爾茨,卻顯然不打算就這麼結束了,而且他的思維還停留在方正的軍人時代,根本意識不到僱傭兵之間的關係有多麼微妙,維繫兩個傭兵團交情的紐帶有多麼脆弱。
「不行!我必須通知總監察長,有必要的話,我得帶艾琳回去,哪怕是……」
在舒爾茨一臉堅定的說這番話時,巫師一臉的痛苦,把手伸向了腰間的手槍,其他幾個人則是面面相覷,有個人直接去捂舒爾茨的嘴,而蘇爾特則是一臉的慌張,雙掌合十對著高揚道:「夥計,夥計!說句話,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說,我只求給他個說話的機會,拜託拜託,阻止我們副團長,他死了就沒機會再解釋了!」
高揚嘆了口氣,如果讓巫師就這麼把舒爾茨一槍打死了,也確實有些草率,於是他伸出了手,按住已經拔槍對準了舒爾茨的巫師,低聲道:「別急,夥計,別急,這種事還是搞清楚的比較好,好了,舒爾茨先生,現在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