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俄國文學之父

  經過了一盞路燈,藉助燈光看到高揚劇烈顫抖的雙手,以及高揚死死抱住箱子的模樣後,艾琳有些害怕了,她輕聲道:「頭兒,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高揚扭頭看著艾琳,嘴唇哆嗦著道:「我沒事,我只是有些太激動了,太激動了……」

  艾琳看向了高揚緊緊摟在懷裡的箱子,輕聲道:「就是因為這個箱子裡的東西?是什麼?是什麼能讓你如此激動?」

  高揚咽了口唾沫,然後艱難的道:「俄國,俄國之父,詩歌的太陽……」

  艾琳猛然用手捂住了嘴,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高揚,把眼睛瞪得溜圓。閱讀

  車廂里挺黑,只有經過有路燈的時候,車窗外的燈光才能照亮艾琳那因為極度驚詫而瞪大的眼睛。

  李金方扭過了頭,低聲道:「你們說什麼呢?什麼什麼之父,詩歌太陽的?誰啊?誰這麼厲害。」

  高揚和艾琳都沒吭聲,過了片刻之後,艾琳才顫聲道:「你確定?你真的確定自己在說什麼?」

  高揚低聲道:「我不太敢確定,但是,我想應該是真的。」

  艾琳猛然道:「不,別說了,別說了,我們會去再說,回去之後再說!」

  李金方不吭聲了,高揚也不再說話,只是死死的抱著他懷裡的箱子。

  等回到了落腳點,高揚拉開車門,匆匆的下車回到了平時眾多人聚集的大客廳。而艾琳和李金方拿上剩下的槍後,匆匆從後面追著高揚的腳步進了屋子。

  總要有至少三個人留在客廳里,晚上也一樣,在陌生的地方總不可能完全沒有什麼防備,即使沒有全副武裝,但武器卻也都藏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已經很晚,大部分人都去睡了,值哨的弗萊。泰勒,還有阿爾伯特三個坐在了客廳里,當看到高揚抱著一個箱子匆匆撞開了們衝進客廳之後,弗萊站了起來,一臉關切的道:「頭兒,你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高揚沒有答話。他將茶几上的雜物一把全都掃落在地上之後。將箱子放到了茶几上,然後情不自禁的搓了搓雙手。

  高揚還從未這麼失態過,泰勒下意識的伸手到沙發底下拖出了他的步槍,而此時衝進來的艾琳卻是把手裡的槍往沙發上一放之後,站到了高揚的旁邊,咽了口唾沫,一臉緊張的道:「能不能打開再看看?」

  高揚顫聲道:「當然要看看。」

  弗萊一臉茫然的看著李金方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們都幹什麼了?」

  李金方聳肩道:「一言難盡,我們今天經歷了很多。」

  阿爾伯特好奇的湊到了高揚的身邊。看著箱子道:「什麼東西?」

  李金方皺眉道:「俄國之父,俄國詩歌的太陽。」

  阿爾伯特眉毛一皺,看著箱子道:「你到底在說什麼鬼東西?」

  艾琳厲聲道:「閉嘴,你們沒上過課嗎?真是一群笨蛋,這裡面可是能讓俄國人瘋狂的東西。」

  弗萊摸著腦袋道:「什麼玩意兒?要告訴大狗嗎?你們說能讓俄國人瘋狂的。」

  高揚打開了第一層箱子,然後顫聲道:「都閉嘴,這裡面放的是普希金的槍,他的決鬥用槍。」

  艾琳用手捂住了胳膊,顫聲道:「上帝啊。我開始發抖了,我開始起雞皮疙瘩了。這種神聖的時刻讓我難以呼吸,夥計們。你們要見證一個奇蹟,一個歷史的時刻……,法克!你們為什麼不感到驚訝。」

  李金方,弗萊,泰勒都是一臉的茫然,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而阿爾伯特卻是摸著自己的光頭,愁眉苦臉的道:「普希金,這個名字我聽說過,我知道,我知道他,別提醒我,別提醒我,我肯定知道他的,哦,謝特,艾琳,這傢伙是什麼人?」

  艾琳快哭了,她看了看高揚打開的第二層箱子,再看看幾個茫然的傢伙,無奈的道:「他是個詩人,偉大的詩人,該死,你們受過教育嗎?」

  泰勒把槍放了沙發下面的縫隙里,然後搖頭道:「我上學的時候對歐洲史不感興趣,尤其是俄國人的,俄國人,他們也會寫詩?」

  李金方一臉尷尬的道:「我可能學過,這名字耳熟,不過我學習成績不好。」、

  高揚拿出了那張折起來的紙,小心翼翼的打開之後,對著艾琳道:「別管他們了,我俄文看的不是很好,你快來看看,這個名字是普希金嗎?」

  艾琳同樣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那張泛黃的紙,只是看了一眼後,雙手立刻開始劇烈的的顫抖起來,然後她提高了音量,像哭又像笑的道:「是,是,亞歷山大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是的,是的。」

  高揚一臉小心的道:「別激動,你把紙放下,慢慢的放下。」

  艾琳慢慢的將那張紙放在了茶几上,然後顫聲道:「這是張收據,頭兒,你需要我給你仔細念念嗎?」

  高揚咽了口唾沫,道:「我大概能看明白,不過,你還是給我念念吧。」

  「售與亞歷山大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先生巴黎獵帕扎工廠製造手槍一對及附件,落款是彼得堡涅瓦大街軍品商店,亞努列尼薩梅多夫,時間1837年1月24日。」

  念完之後,艾琳使勁兒的深吸了口氣,顫聲道:「在收據的下面,是普希金手寫的字體,字體雖然很潦草,但是能看清楚,我很痛苦,但是丹扎斯拿走了我的決鬥手槍避免我自殺,既然這樣,我的決鬥手槍就贈與丹扎斯作為紀念吧,亞歷山大普希金!」

  說完之後,艾琳抬起了頭,看著高揚,失神的道:「我認為是真的,因為這裡有普希金的簽名,這不太可能是偽造,還有,你知道嗎,丹扎斯是普希金的決鬥助手和見證人,而在普希金死去時,丹扎斯就在他的身邊。」

  高揚呼了口氣,道:「我不知道丹扎斯是誰,但我現在知道了,我想,有了這個,很容易就能堅定的對嗎?」

  艾琳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想是的,有這些很容易就能鑑定出來,我認為這就是普希金所用的決鬥手槍。」

  弗萊小聲道:「那個,我能看看嗎?」

  當看到李金方他們幾個好奇卻全無激動的神色後,艾琳一個激靈,隨即對著高揚急聲道:「快,快收起來,讓這幫粗魯的傢伙看來看去的,把這張偉大的絕筆弄壞,那我們的罪惡就太大了!」

  高揚拿起了普希金寫在收據上的絕筆,小心翼翼的放回了箱子裡後,再慢慢地將兩層盒子都蓋上扣好,然後他看著艾琳道:「怎麼辦?」

  艾琳斬釘截鐵的道:「送走!趕快送走!馬上送走!」

  高揚吁了口氣,小聲道:「你覺的,這把槍能賣多少?」

  艾琳想了想,然後一臉嚴肅的道:「無價!相比那兩把槍,我認為普希金寫在收據上的遺書同樣珍貴,甚至更加珍貴,如果要拍賣,俄國人寧可讓俄羅斯都破產也得把它買回去。」

  高揚嘆了口氣,道:「可惜,這箱子裡的東西永遠也不可能拍賣的,只能私下交易,不過就算是私下交易,我想也一定很值錢吧。」

  艾琳看著高揚道:「你想賣?你捨得賣?」

  高揚認真的想了很久之後,哭喪著臉道:「捨不得,真捨不得,可是想想這兩把槍可能賣出的價格,我又覺得不賣對不起大家。」

  高揚的手放在了盒蓋上,而艾琳把手放在了高揚的手上,然後一臉嚴肅的道:「那就不賣,把它賣了確實能換很多錢,可賣出去之後你就不可能再買回來了,多少錢也買不回來,甚至連見都見不到,所以,好好地收藏起來吧,然後讓我在想看的時候看上一眼就行了。」

  高揚緩緩的出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了微笑,然後他低聲道:「沒錯,收藏起來,誰也不給,誰也不給,當我們想欣賞的時候,隨時都能拿出來!」

  艾琳也笑了起來,她輕聲道:「一定要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弗萊撇了撇嘴,道:「兩把破槍而已,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好激動的,還有摩根,我真不知道一堆破槍有什麼好收藏的。」

  「滾!」

  「邊兒去!」

  對弗萊表示了不屑之後,高揚笑道:「艾琳,為什麼你對普希金那麼熟悉?」

  艾琳笑道:「因為我有一段時間對他的詩如痴如醉,雖然我已經過了那個年紀,頭兒,你為什麼能看出那個名字是普希金呢?」

  高揚輕咳了一聲,笑道:「因為我有一段時間是個文藝青年,雖然我現在也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不過普希金還是我最熟悉的俄國名字,所以我當然能認出來。」

  和艾琳對視一笑之後,高揚突然道:「哦,我得及時分享一下快樂,我得給摩根打個電話,順便告訴他一些讓他興奮的消息。」

  高揚用還在發抖的手把電話從兜里拿出來後,哆里哆嗦的撥通了電話,等了片刻後,沉聲道:「這次你哪裡是白天,你肯定沒有睡覺吧?聽著,我又給你找到好東西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