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有了新獵物的原因吧,光頭一行人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剛進來的這個四眼身上。
而我則趁著這個機會坐在了獄室的牆角。
此刻的我只感覺嘴角火辣辣的,難受得很。
我伸出手去擦了擦嘴角。
「哎呦喂,疼,疼!」
「他媽的,這群王八蛋下手也太重了點吧,真他媽的夠狠毒!」忍著嘴上的疼痛,我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
不擦不知道,一擦嚇一跳。
當我將手從嘴邊收回來的時候,我卻發現我的手上竟然沾著鮮紅的液體。
媽的,我嘴角竟然被他們打出血來了!
看來,這監獄還真不是個好地方。
「喂,四眼,過來,給我大哥跪下!」刀疤一見又來了新人,連忙惡狠狠地衝著四眼喊了一聲。
「草,你們算哪根蔥,我憑什麼給你們下跪?」
當我聽到這樣一句話從那四眼嘴裡說出來的那一刻,我被震撼到了。
我沒有想到,他一個剛進來監獄的新人,竟敢跟裡面的這群地頭蛇這樣說話。
說實話,那一刻,我竟然有些佩服他了。
這個人,有些骨氣!
「呦呵,我刀疤來監獄也有幾個年頭了,還是頭一回見到像你這麼不怕死的主。」
「小四眼誒,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刀疤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看著四眼問了句。
「我管他是誰,就算是這監獄的獄警又能怎樣?也不能把我怎麼滴。」四眼依舊一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架勢。
「刀疤,別跟他囉嗦了,直接叫他如何做人!」光頭有些不耐煩地朝著刀疤揮了揮手。
緊接著,一群人就像剛才教訓我那樣將四眼團團圍住。
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再次傳進我的耳朵。
我聽出來了,這一次的拳打腳踢,似乎比剛才教訓我的時候還要來得更猛烈些。
「哎呦喂,別打了,疼,疼。」
從四眼的嘴裡不時傳來喊疼的喊聲。
剛才聽著他那硬氣的話語,我在心裡還有些佩服他呢,我還佩服他骨頭硬呢。
沒想到這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你個死四眼,看你還敢對我大哥無禮。」
「兄弟們,給我往死里打,往死里踢。」
刀疤似乎還不解氣,說完,狠狠地在四眼的身上踩了兩腳。
「別打了,別打了,剛才是我的錯,各位大哥,我給你們賠禮還不行嗎?」
我靠,我沒有想到,這個四眼竟然開始求饒了。
看來,我江河也有有眼無珠的時候,我剛才竟然將他看成了一個硬骨頭。
「賠禮?咱哥們不稀罕,大哥,你說怎麼辦?」刀疤說完看著光頭問了句。
光頭沒有說話,直接兩腿岔開,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褲襠下面。
刀疤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起來,從我大哥的褲襠底下鑽過去,咱哥們就饒過你這一回。」刀疤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光頭的褲襠。
我靠!
虧他們想得出來,竟然讓這四眼鑽褲襠。
這可是胯下之辱啊,奇恥大辱啊!
此刻我在心裡倍感慶幸,慶幸他們剛才沒有讓我鑽褲襠。
否則,我江河的臉就真的算是丟盡了!
不過這麼一來,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倒想看看這個四眼到底會不會從這光頭的褲襠下面鑽過去。
如果他不鑽,那就說明此人還算有點骨氣;
但如果他真的鑽了,那此人就是個十足的慫包蛋!
「怎麼?不願意鑽啊?」
「兄弟們,他不願意鑽,給我接著打!」刀疤朝著他們喊了句。
一群人又開始動起手腳來。
「大哥,各位大哥,別打了,別打了,我,我鑽還不行嗎?」四眼連忙說了句。
我靠!
他這麼一回答,立刻改變了我心裏面對他的看法。
這個人,就是個十足的軟骨頭,慫包嘛!
「你倒是快點啊!」刀疤又朝著他喊了句。
四眼連忙從地上坐了起來,緊接著他慢慢地爬到了光頭的身前。
光頭見這架勢,故意將雙腿又岔開了一點,這樣一來,他的褲襠離地的距離又變矮了不少。
「來吧,小子。」光頭邪惡地看著四眼笑道。
這個四眼倒也真沉得住氣,他竟然真的開始彎下腰來,雙手撐在地上,然後慢慢地鑽進了光頭的褲襠下。
一進一出,竟是如此的順暢!
「媽的,你個軟骨頭!活該你受欺負!」看著四眼窩囊的樣子,我在心裡罵了句。
「哈哈哈哈......」獄室內立刻傳來一陣哄堂大笑,他們一個個地都在嘲笑著四眼,唯有我心中不是滋味。
光頭這群人,也太過分了,竟然這麼欺負一個新進監獄的人。
也許是玩夠了的原因,這件事情以後,獄室內倒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一天在我江河的身上發生過太多的事情,先是在法院宣判,再然後到監獄挨打,受欺負。
說實話,此刻的我早就身心俱疲了。
不行,我得睡一覺補充補充體力才行。
想到這裡,我朝著獄室靠牆的一排床鋪看了過去。
還有兩個空位,一個在靠中間的位置,另一個則在邊上,與獄室內的簡陋廁所相鄰。
靠近廁所的鋪位,我肯定不會選,我可不想每天在尿騷和屎臭味中入睡。
所以我立馬就放棄了靠邊的那個鋪位。
緊接著我朝著靠近中間的那個鋪位走去。
「喂,小子,你幹嘛呢?」
我剛準備往上面一趟,耳邊就聽到了那刀疤的聲音。
「我,我睡覺啊。」我連忙回答道。
「這裡是你睡覺的地方嗎?」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幾斤幾兩,竟敢睡在我大哥的旁邊。」
「去,去,去,另外找個地方去。」刀疤一邊說著,一邊一把將我推開。
被他這麼用力地一推,我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
「媽的,太欺負人了!」我用憤怒的眼神看了刀疤一眼。
「怎麼?不服氣啊?」也許刀疤發現了我臉上的表情,連忙趾高氣揚地問了句。
算了,忍吧,忍一忍就好了,誰叫我初來乍到呢?
我灰溜溜地離開了那個鋪位。
看來,中間那個鋪位我是睡不成了。
那就只能選擇靠近廁所的那個鋪位了。
「啊哈~」我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不行,太困了,實在太困了。
管它廁所不廁所的,先好好睡一覺再說吧。
這麼想著,我快步朝著靠近廁所的那個鋪位走去。
「喂,那裡也不能睡!」
我的屁股剛觸碰到那鋪位上,耳邊卻再次傳來了那刀疤的聲音。
他媽的,那裡不讓我睡,這裡也不讓我睡,難道讓我睡地上嗎?
說實話,那一刻我有些火了!
就這情形,我相信脾氣再好的人也忍受不了多久。
那一刻,我真想轉過身去和這刀疤好好的理論理論。
但最終理智戰勝了我的衝動。
我知道,我剛來,我得忍。
可是我實在是太困了。
「那我睡哪?」我小聲地看著刀疤問了一句。
「睡那,」
「還有你,你們兩個,以後就睡那裡了。」刀疤用手指了指廁所旁的地上說了句。
「什麼?你讓我睡廁所?」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連忙看著刀疤問道。
「怎麼?不願意啊?不願意你就靠著牆站著睡。」刀疤冷冷地說了句。
「你,你,」那一刻,我胸中的怒火還是沖了上來。
「算了算了,不就睡個覺嗎,睡哪裡都一樣。」就在我準備伸出手想要和刀疤幹上一仗的時候,四眼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草!
這個四眼,他到底想幹嘛?
他窩囊,他軟弱,難道他也要讓我跟著他做一個軟骨頭嗎?
「不是,你,你,」
我剛想質問他為什麼要拉著我,四眼卻突然向我使了個眼色。
而就是這個眼色,讓我隱隱之中感覺到,在他的心裡似乎早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又想起了他剛進來時候的眼神。
難道,這個四眼真的是帶著某種目的來監獄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剛才在這獄室之中發生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假象,都是他故意裝出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在他的心中又有著什麼樣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一種奇怪的預感頓時湧上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