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一隊漫無目的地在山洞裡閒逛著,沒找見敵人,卻差點一刀砍在自家老大的頭上。
幽厲坤躲過對方招數後迎面就是給這幾個蠢貨一人來了一巴掌。
斥聲罵道:「你們這群蠢貨長腦子了沒?方向錯了自己不知道?這是出山的路!」
幾人嘀嘀咕咕不敢作聲。
幽厲坤也是被他們給氣笑了,搖了搖頭親自帶著朝前走。
有老大在,山賊一隊終於不用再動腦子了,緊跟著便是。
只是一伙人在進到個較黑的洞內時突然就停了下來。
因為地上零零散散躺著的幾具屍體異常熟悉——同伴的屍體。
「他媽的,這是誰幹的?老子宰了他!」有人痛心大罵道。
幽厲坤則是面無表情,督促他們繼續朝前走,與剩餘人匯在一起。
並且再三告誡,遇到敵人時朝一個方向追,千萬不可來回折返…
「那老大,你呢?」他們問道。
山賊老大則是冷笑了聲:「抓兔子你怎麼能只守著一個洞口呢?」
…………
與山賊一隊不同,山賊三隊沒過多久就碰到那想念了很久的「豬」。
「天殺的,有本事你別跑,信不信老子將你給剁了!」
他們一個個叫叫嚷嚷,大喊不止。
彭超則是背著麻袋拼命地跑著,原本就不快的速度因為背上的東西現在居然變得更慢了。
「跑啊!老子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可奇怪的是,
前面那隻肥豬在鑽到右邊的支路里後,竟然又反向跑出來逃進了左邊的洞裡。
「放棄吧!」山賊們大喊,紛紛鑽了進去。
唯獨跟在最後的那個人,在岔路口停了下來後,抽出腰間匕首獨自右行。
他走得很細,生怕遺漏掉什麼似的,邊走還邊敲著洞壁。
直至最後,當觸摸到一處凸起的暗板時,他就那麼用力一掀,某個笨重的傢伙生生地掉了出來。
「哎呦!」彭超吃疼大喊道。
「哈哈!我就說有蹊蹺吧?武大郎,你害得我好苦!」
彭超看到面前的厲鬼,被他那樣子嚇了一跳。
因為這人身上沒穿衣服,而是全身上下被布條包裹得嚴嚴實實,像個木乃伊。
彭超不住後退:「你別過來!我可以給你錢!」
「錢?」木乃伊把玩著這個字笑了起來:「要不是因為你口裡的錢,我怎會落得個這副田地?」
他之後笑得極為淒涼,伸出左手開始慢慢解開纏繞在頭上的帶子。
彭超:「?」
帶子被一條一條地被扔到地上,那股腐肉的臭味瞬間襲來,沖得彭超不住乾嘔。
木乃伊冷哼了聲,用那射著精芒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
當最後一條帶子落地之後。
映入彭超眼帘的是個燒成乳豬的紅頭,上面居然連根毛都沒有。
不對!
乳豬好歹還有層皮,可他露在外面的則是嶙峋的血肉,表面干痂,底下卻依舊還在流著膿。
這是個被人活活剝皮卻又用藥水強行救過來的人。
他現在還是個人嗎?
即便地獄裡的惡鬼也不會如此嚇人?
那人見彭超被自己嚇得不輕,悽慘大笑。
緊接著笑中帶哭,撕心嚎叫起來。
「我張鑫受此酷刑全都是拜你所賜!」
「張鑫?你居然沒死?」彭超吃驚大叫道。
張鑫冷哼了聲:「你以為將我騙到那陷阱里就能摔死我嗎?我張鑫命大,可沒那麼容易死!」
緊接著,他摸了摸自己臉上那毫無彈性的血肉,口齒含恨:
「你以為我被山賊逮到後必死無疑?你也不想想我是怎麼摸爬滾打混上來的。我靠著這張嘴不僅從那刀具下活了過來,而且還入了山賊一夥前來抓你。現如今甚至已成了備受幽厲坤信任的接班人!」
彭超不住後退,慌張之下,言語開始不清:「你……我……」
張鑫似乎沒聽清,於是將那乳豬頭湊了過來:
「你什麼你?要不是因為你我怎會受這腐蟻嗜骨之苦?」
「我什麼我?我夜夜不眠,想了不下萬種要折磨你的方法。可依舊還是不解恨!」
「不過不要緊,我現在想好了。我要將你這張皮同樣剝扯下來套在自己身上。我要每日把蛆蟲倒在你身上,不斷啃咬你的肌血。我還要將你活活砍成人彘,讓大傻拿最好的藥來治你,死又死不掉,每天受我凌辱。哈哈!」
「汪!」彭超懷中小狗叫了一下。
「呦!還帶了個畜生過來和你一同受刑?好……好……」
張鑫舉刀就要往前捅,卻被彭超正好側躲了過去。
他奮力一腳踢開對方。
緊接著,四肢撐著洞壁像個壁虎一樣高高掛在洞頂慢慢朝前挪去。
張鑫看著面前這個傻逼著實有趣得很,跟在後面戲謔地嘲笑道:
「武大郎你他媽蠢嗎?你以為這樣做我就不會殺你了嗎?」
他舉起手裡的刀,在對方臀後來回比劃著名。
「這第一刀到底該從哪裡下才能完整地將皮剝下來呢?唉!好煩惱!」
只是張鑫前一秒還在裝模作樣,下一秒卻一頭栽進個坑裡。
那坑並不寬闊,卻深達數米。
張鑫也是一臉懵,仰頭大罵道:「媽的,武大郎!是不是你一早挖得?難道還要陷害我不成?這回怎麼沒有埋尖刺啊?」
彭超越過洞口跳到了對面,冷冷地朝底下看了眼後扭頭便走。
張鑫此時呆在洞底下恨得牙痒痒。
他不怒反笑:「武大郎!你知道自家媳婦從什麼時候開始跟我偷情的嗎?」
彭超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張鑫:「你倆成婚的那天夜裡我就替你嘗過她了,滑嫩得很啊!」
彭超緊緊攥拳。
張鑫繼續狂笑:「你生病的那些天裡,我天天溜到你們樓下和她纏綿,她身上那幾顆痣我比她娘都清楚!」
彭超:「……」
張鑫知道對方還在那裡,於是癲狂地大笑起來:
「我一開始建議用的那種毒,她死活要換成別的。要更猛烈的,更快的,死得透透的那種。她還跟我說看見你就覺得噁心!趁你上山採藥的時候,我倆就躺在你家床上,光著身子一天都沒起來。她說要用從你家騙來的錢給我生三個大胖小子……」
正當張鑫口嗨之際,坑口直接扔下來個龐然巨物。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彭超一路背在後面的麻袋。
袋子口早已被打開,一具乾屍從裡面露了出來。
乾屍死得不能再死,外型高大四肢寬粗,只是就剩下了半截。
大腿以下部分有明顯的撕裂痕跡。
乾屍手上攥著一張微微范藍的卡片,藍光微弱,逐漸消失。
張鑫恥笑道:「你扔個死人下來作甚?還能吃了我不成?我張鑫福大命大,連老天都奈何不了我!我偷你老婆只能怨你自己活該!」
乾屍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張鑫全沒注意,仍在破口罵著:「你自己在床上沒那能力,征服不了她,就怪不得別人成日裡挖你牆角!就像你老婆說得那樣,你就不是個男人……」
他猖狂地笑著,一扭頭直接嚇了一跳。
因為對面的乾屍不知何時已經站起,手裡握著把鋒利的屠宰刀,用那對凹陷的窟窿眼靜靜地盯著他。
「你說誰不是男人?你居然敢說我不是個男人?原來與我家娘子偷情的人一直是你……」
窟窿眼裡開始冒出點點星火。
「小子,咱們終於見面了。告訴我,你喜歡吃包子嗎?」
張鑫爬在牆上:「裴……裴金?」
…………
「張鑫那鬼滑頭跑哪兒去了?」
山賊三隊相互問著對方。
剛才所有人跑得都快,誰還有心思去留意他?
「說不定早選了個狗洞藏起來了,或者一早就逃到山外邊去了。像他那種狗腿子,除了拍馬屁還會幹嘛?」
幾人都點頭稱是。
剩下的五人罵著隊友,簇擁著回到了原來的那個石室之內。
只是原本還想偷懶的他們,極為不巧地發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倆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佇立在密室的暗格處皺眉沉思著。
五人大驚,紛紛舉起兵器圍了上去。
閆家二兄弟此時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他估計是在這裡藏過,不知為何又跑了。」閆漢說道。
閆學依舊是眉頭不解:「他其實比我們任何人都熟悉這裡。或者說一開始就是打定主意誘殺這幾波人的。」
閆漢微微搖頭:「誘殺談不上,他何德何能?最多算是引誘這幾股勢力相互嘶咬,最後斗得個魚死網破,他好漁翁得利罷了!」
有個山賊見對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這邊,於是怒吼一聲:「天殺的!你們這回死定了!」
閆漢和閆學有點頗不耐煩,常舒了一口氣後慢慢站起身來,盯著面前這五個人,面色極冷。
山賊們被他二人看得有些發毛,相互鼓舞了下後,嘶吼一聲,集體沖了上去。
石室內乒桌球乓作響,兵器交戈,慘叫連連。
半柱香後,隨著石門的打開,從裡面走出兩位全身帶血的「閻羅」。
閆學瞅著自己胳膊上的傷口怒罵了好幾句。
閆漢則是一直等他發泄完後才說道:「這樣無頭蒼蠅一樣亂闖也不是個辦法,很容易中了那傢伙的奸計。現在最好還是先找到四弟,咱們三個一起埋伏在洞口,我就不信那武大郎能不出來。」
閆學聽著有理,於是二人相互對了一下已踩過的路線,選了個可能的方向繼續前行。
他們兜兜轉轉找了很久都沒有結果。
卻是在路過一條分支時突然被人給叫住了:
「二位!可是在找你們的親人?這要是錯過了,下回碰見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呢!」
閆家兄弟一驚,互換了個眼神,緊握兵器走了進去。
裡面其實並不寬敞,一個身穿虎皮的人背對著他們默默地抽著煙。
而他底下坐著的則是一具屍體。
七竅流血,皮膚暗黑,死相極為難看。
「閆武!」閆學大叫道。
那抽菸男子則是慢慢轉過身好奇地問道:「原來你們姓閆,可是霧隱門的閆家?」
此人正是幽厲坤!
閆學惱羞成怒提劍就要上去報仇,卻被哥哥一把攔了下來。
閆漢面色凝重地說道:「你快走!現在就走!咱們還有任務在身,不要忘了。」
閆學懵了一下:「哥,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