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超瞪了那老頭一眼:「我靠,就這些沒人要的垃圾你都敢開五才兩,當我傻逼啊!」
鳳靈彩又捅了捅他。
彭超立馬改口:「對,即便我是傻逼,可你這些垃圾都敢朝我要五百兩,是不是有點兒太欺負人了?」
鳳靈彩又捅了捅他。
彭超繼續改口:「你欺負就欺負吧,碰見你算我倒霉。說個誠心價唄,五兩全包,如何?」
華佗直接氣炸了:「你打發要飯的呢?愛要不要,老頭我倒了也不給你!」
彭超以詢問的眼神看向鳳靈彩,見對方不住地點著頭。
彭超皺了皺眉小心問道:「以物換物總行吧?老頭,黑針玉湖菌你要嗎?這可是有錢人花錢都買不來的東西呢。」
華佗躊躇了一會兒:「東西是好東西,不過老子又不會做飯,要那勞什子有個屁用。不賣!」
彭超:「你....你這老頑固...」
眼見彭超又要罵人,鳳靈彩急忙讓他閉嘴。
她表情誇張,以一種極為驚訝之狀說道:「啊呀!黑針玉湖菌?我好久都沒碰見過這種頂級食材了。靈子江畔的羊肉,再配上這山菌,那味道啊,簡直能把人給饞哭了。只可惜我是一個人,即便手藝再好,做出來的東西又能給誰吃呢。哎!愁人!還是不做的好!」
鳳靈彩佯裝著一副愁苦模樣,拉住彭超的手便要往出走。
「別!」老頭焦急地喊了聲。
彭超和鳳靈彩互相扮了個鬼臉。
「以物換物也不是不可以....」
老頭只是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哪知一抬頭,發現那隻猴子早已一溜煙跑出了老遠。
「華老頭,你可別食言啊!我現在就去要一顆去!」
......
六月初六
山嶺逶迤,蜿蜒盤旋,猶如一條正在酣睡的巨龍。
俯瞰足下,白雲瀰漫,環觀群峰,雲霧繚繞,一個個山頂探出雲霧處,似朵朵芙蓉出水。
在一座用奇石異木搭建而成的偉岸蛇像前,
聖靈族老老少少全都虔誠地跪拜在地,低聲吟唱著那流傳已久的聖歌。
不多時,一位老人顫顫巍巍地走至台前,用那新割的鹿血開始一遍一遍地在石塊上圖畫著聖靈族的圖騰,口中囈語晦澀難懂。
她是當代大祭司的母親,全族最為年長之人,
作為上一代的大祭司,她深受福澤恩待,幾十年來帶領全族度過一個又一個難關,
九十多歲高齡依舊是無病無災,乃是聖靈族所有人心中的薩滿。
今天,老薩滿穿上了她曾經的祭祀長袍。
那是一隻極為罕見的吊睛白紋巨虎,整張皮割下來時極為完整,沒有一點傷痕。
老薩滿在畫完圖騰後,開始揚掀著虎衣,緩慢地跳著一種動作乖張的獸舞。
虎頭上方則是裝飾著一隻足有人臂膀大小的馬蜂。
拖著長長的肚子,微綠的眼睛上不停地閃著異光,讓人遠遠看上去,不寒而慄!
老薩滿燃起一根火炬後鄭重地將其遞到了個矮胖的人手裡。
那人表情極為嚴肅,一會兒用火炬指著天,一會兒又環繞四周,嗚嗚呀呀像個老神棍一樣不住地撅起屁股扭著頭。
你感覺他是在做法,可總感覺哪裡有什麼不對,似乎更像只剛剛孵化的蝌蚪。
頭大身子輕,全身上下都在隨著頭扭動著,見縫就鑽,真是見縫就鑽。
也不知道是舞跳完了,還是這傢伙本就快跳不動了,
只見他高高舉起火炬,大喊一聲:「烏拉!」
台下全體部眾開始一遍一遍地跟著狂喊。
那用石頭和木材堆起的蛇像,經火把一點,立馬周身火焰燃燃。
仿佛一條從無盡火海里騰雄而出的巨蟒,威風凜凜。
所有人開始跟著聖使手舞足蹈,肆意歡雀。
......
在一間用木草搭起的棚架內,幾名年輕貌美的女子正在為晚餐而不停忙碌著。
阿奴一邊調著鍋里的湯,一邊囑咐著其他人添著柴。
心煩意亂間,一隻手不知何時從後面環抱住了她的腰,跟著她手上的動作一前一後。
阿奴一陣嬌哼:「聖使!馬上就到了上菜的時候了,奴家現在忙得很,您行行好,別騷擾我了。」
彭超溫柔地接過阿奴手裡的器具,一遍一遍地翻倒著鍋里的湯。
「主動過來幫你,怎麼就變成騷擾你了呢?」
阿奴有些慌張地道:「這可不行。大祭司明確說了,不能讓你....不,是聖使地位尊貴,廚房這些繁重的活計,您還是不要親自上手了吧。」
阿奴正要搶過那鍋鏟,誰知彭超突然嘶!地叫了聲。
「您怎麼了?」她有些不解地看向彭超。
彭超嘆息一聲後說:「祭祀上用的肉可是沾染了神氣的好東西啊,我好心好意給某人留了些,她如今卻並不領情。既然是我自作多情,那還不如回去把這些東西分給別人算了。」
一聽是祭祀用的聖肉,阿奴笑得都快合不攏嘴,輕踮腳尖朝對方臉上親了一口。
「恭喜宿主,調戲阿奴成功,獲得抽獎點100.」
周邊幾個姑娘也都聽到了這消息,相擁過來,擠著彭超,央求著也給她們分一點。
彭超一一捏了一下這些小淘氣的嫩臉,很是大方地說道:「聖使我怎麼能忘記你們呢,那些肉早就被我分好後放在我床底下。不過沿途眼紅的人可實在不少啊,去晚了說不定早就被別人偷拿走了。」
阿奴有些躊躇不已。
「可是男人們那一桌的飯急等著上呢,我們走了,耽誤了時辰可怎麼辦呢?」
彭超很是善解人意地說:「還有我呢不是?先回去取肉,我在這裡幫著照看火候。大不了你們放完肉後快點兒趕過來不就行了?」
幾個姑娘歡天喜地,各自又抱了一下彭超,嘰嘰喳喳地跳著出去了。
「恭喜宿主,調戲阿奴成功,獲得抽獎點100.」
「恭喜宿主,調戲紫淑成功,獲得抽獎點100.」
「恭喜宿主,調戲阿蘭成功,獲得抽獎點100.」
......
「嘿嘿!」聖靈族聖使目送著幾人離去,嘴角露出一抹奸邪的淺笑。
「旺旺!」腳下有隻小黃狗不住蹭著他的鞋。
彭超將這可人的小東西抱起後滾著鼻子說道:「旺財啊!主人我可是為了你將僅剩的那點兒功德全都給敗光了。你說你這個小寶貝,身子這麼弱小,哪能經得起去試藥啊。也多虧了這裡的男人們個個長得龍精虎猛虎背腰圓的,身體就跟鐵打得一般。即便那東西藥效再猛,拉他個十七八天肚子應該也夠了吧,肯定是喝不死人的。」
話雖是詢問,放下小狗的他早已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來。
打開之後,裡面烏黑一團,泛著濃濃的苦藥味。
彭超輕捏了一點兒放入到湯里。
他也不敢放多,畢竟道義還是有的。
停頓了一下後,又抓了一大把扔了進去。
道義其實也不多。
.....
是夜,整個聖靈村傳來了陣陣狼嚎!
不是一隻,是每家每戶都在狼嚎!
各家的牲口們簡直是不知疲倦地瘋狂犁著地,鹽鹼地都能給犁出水來。
女人們休息,他們就綠著眼睛爬上房頂狼嚎,女人們睡醒,狼就迫不及待地又沖了進去。
慌慌張張地鬧騰了一整夜總該也夠了吧?
可白天居然也是不依不饒,雄風依舊。
家家戶戶閉門不出,有節奏地相互傳遞著踢踏聲。
白天跳完夜裡跳,夜裡跳完白天跳。
聖靈族從來沒有如此歡悅過,舞連跳了七天,人的腰也跟著累了七天。
七天之後,大伙兒都死啦!
也不是死,躺屍躺了好幾天才緩過勁來。
一個個面黃肌瘦如遭大難的樣子,相互之間見了面全都躲藏著臉。
......
第三天的夜裡,在那個林間路口,彭超依依不捨地與幾位聖靈族少女擁抱惜別。
姑娘們淚眼婆娑地拉著他的衣角,死活都不願鬆手。
彭超輕嘆了口氣道:「估計族人這輩子都理解不了由我傳達的上天旨意了,所以也是時候離開了。」
阿奴期期艾艾地問道:「聖使,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再看看我們?」
彭超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真摯地回答道:「只要我的心在你那裡,不就夠了!阿奴,不要忘了我教你們的推拿手法。夜半時分,每當你想起我的時候一定要記得練一練。腦中想著我的樣子,天神會把你的思念傳遞給我的。」
你儂我儂,大家總有分別的一刻。
聖靈族的姑娘們目送著那雖不偉岸卻魅力十足的身影沒入了林海,相擁而泣,悲痛欲絕....
那夜,抱著小狗瘋狂逃竄的彭超,來到一顆大樹旁。
也不知道挖了多久,終於挖出一個大包袱的他,剛扛起來就聽到腦海里傳來那振奮人心的迴響:
「恭喜宿主,調戲阿奴成功,獲得抽獎點100.」
「恭喜宿主,調戲紫淑成功,獲得抽獎點100.」
「恭喜宿主,調戲阿蘭成功,獲得抽獎點100.」
......
彭超:「敞亮!」
......
這天,臉如黃蠟,病剩皮骨的大祭司顫顫巍巍地從老婆手裡接過了那碗湯。
迎著對方那挑逗般的眼神,他整個人仿佛掉進了冰山,瘋狂地打著戰慄。
不過還是強忍著擠出一絲假笑來:「小意思,都是小意思!」
突然有人衝到了屋內:
「不好了,大祭司,那獸鳥的心臟不知被誰給挖走了....」
大祭司表情冷淡地道:「估計是聖使挖的,挖就讓他挖吧...」
又有一人衝進來:
「不好了,大祭司。聖蛇的墳墓也被人給挖開了,而且還取走了它的蛇膽!」
「什麼?」大祭司怒拍了下桌子,剛要發怒,第三個人居然也沖了進來。
「不好了,大祭司,您母親的那件虎皮薩滿披風不見了!」
「王八蛋!」大祭司狂罵道。
緊接著第四個人又沖了進來:
「咱們藏在柜子里的黑針玉湖菌,全沒了.....」
大祭司整個人徹底傻了眼。
他看向迎面而來的第五個人,痴痴地問了句:「還有什麼壞消息?一併說了吧!」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奉日和奉月長老,那天夜裡偷偷鑽進了熊窩,剛剛帶著窩裡那一家人,爬回來了....」
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