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章文斗~

  大太子身邊一個護衛揚手飛出一道符紙,瞬間分化成數道,將整個三層所有的門窗都用符意封死。

  趙奢冷瞅著飛進來的些人,抬高嗓門:「你誰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趙詰同樣沒有好臉色,半玩笑半嘲諷地說道:「居然是個岡境,我若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那夜擅闖皇宮和徐驍打起來的那人吧?」

  趙奢一聽,瞬間瞭然:「原來是那個拼死覲見,想要替你們南殷和談獲得守肯的刺客啊!被我大爺爺一個響雷指劈得幻化全無。我聽說我大爺爺那道雷,有一絲鑽進了你體內,差點兒讓你隱脈巨碎,死在當場!嘖嘖嘖……」

  大皇子滿臉的鄙夷。

  「也就是那浪蹄子願意救一把。像你這種入了岡境便自不量力入城尋事兒的主,我金陵城一年不知道能抓住多少!」

  二皇子卻對彭家兄弟說:「常言道,良禽擇木而棲。若是跟錯了人,那毀得有可能是一輩子哦!我東晉什麼沒有,符法在世,唯獨看不起什麼劍道刀勁天才。就如前段時間剛剛越境的屠三宏,他能自稱境界第一,可他敢稱自己為天下第一否?有我兩位道家祖師在場,一切功法皆是虛妄。」

  趙詰雖是對彭超D他們說的,可目光卻是一直停留在寧凝處,上下游移動。

  「有些人說得沒錯。這裡有未來的天下,可你等不知有沒有開竅的那份機緣?」

  噌!

  寶劍出鞘。

  那原本被符勁封閉住的大門轟然碎裂。

  這道符名為震山符。

  以自身符修為山,連接鎮守各支脈維穩安然。

  正常人錘鑿千萬下,難動分毫,怎奈卻被彭超一擊及破。

  施符者猛得吐出口血,驚叫了聲:「道隱劍!你……你就是那個彭超?」

  彭超之大名因為這場戰爭,在南殷矚目,在北楚憤然,人盡皆知。

  之所以能於東晉這般垂響,不是他做了什豐功偉績,蓋因這把劍。

  這把讓所有符修都夢寐卻無法褻瀆的至聖之劍,符脈第一劍,符祖張之維生前唯一佩劍——道隱劍。

  符祖創萬法,可此劍卻能破萬法!

  符脈以往絕對的驕傲,現如今唯一的痛。

  因為這把國內人人嚮往之劍卻認了他國寡民當了劍主。

  此刻,樓內所有人幾乎都將目光聚焦在了彭超手中劍上。

  眼神複雜。

  彭超根本不願搭理他們,拎著彭超D,對寧凝說了句:「走!」

  「不許走!」趙奢厲吼一聲。

  其身後眾多護衛集齊跳起,堵在了大門口。

  手持符劍,態度蠻狠!

  趙詰:「把道隱劍留下!」

  彭超冷冷地瞥過頭,目光先掃至趙詰,二皇子原本的傲慢居然被那凌厲之氣給逼退了回去。

  他遂看向大皇子:「大哥!此子先後數此僭越我東晉國威,怎麼辦?」

  大皇子那股子狠絕格外炙烈:「今日你若不留下點兒東西來,信不信我有千萬辦法能讓你費在這金陵?」

  彭超低頭,看見大皇子手中那枚玉扳指隨著搓動,竟然范起藍光符意。

  「保身符甲,護體神兵?大爺爺居然將這東西都給了你?」趙詰驚愕不已。

  趙奢卻一臉鄙夷:「二爺爺沒給你嗎?你在我這裡裝個什麼裝?倘若沒有這件法寶,我估計都不知道被你們陰死多少回了!」

  趙詰臉色一變,嘿嘿笑了起來。

  彭超自是感覺到那扳指內含無尚法能,可終究有些不明所以。

  這時,胖老兒湊了過來,對他講道:

  「這是張天道為繼任者親傳的護體符。內注張天道符意分神。佩戴可祛除一切毒法邪祟,不能近身。若是驅動,符神出鞘,恰似張天道親臨,具有毀天滅地之無雙能力。就像你那夜被劈中的雷法,它分分鐘能給你降下數百道來,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彭超猛然一怔!

  趙奢傲氣炳然:「你若是想直接衝出去,大可試一試我東晉符法天威。若是怕了,就依我所言,留下一個東西或人再走。」

  趙奢剛才雖說要滯留道隱劍,奈何聖劍已認主,搶了也沒用,這一點他清楚得很。

  順著其目光,你發現始終如一。

  或許從始至終,大皇子的目的就沒有變過。

  一直是人,那個濁衣難掩仙氣之人。

  趙奢盯著寧凝的面容幾乎都痴了。

  心中暗自遐想,此人若是女子該有多好。

  大皇子也不裝了,指著寧凝說道:「你若入了我這邊,我願與你生死與共,刎頸之交!倘若不願,他們今日通通都得死在這裡!」

  寧凝特意朝彭超看了一眼,隨後對著趙奢微笑起來。

  暖風拂面,大地回春。

  僅僅是這淡然一笑,萬千世界都變得那般寡淡,功名利祿一切皆是虛妄,再不重要。

  彭超頭一次見寧凝笑,錯愕不已。

  同樣錯愕的還有胖老兒劉庸。

  正待這時,一向沉穩的趙詰終於因為這一笑,徹底繃不住了。

  他站起身子,大吼一聲,毫無儀態可言:「這是我的人!誰都不能和我搶!」

  說罷,其身後護衛齊身亮劍。

  趙詰那身通玉白貫衫上面的紋路竟然也微微范起了紫光。

  雙皇子爭鋒相對,眾護衛劍拔弩張。

  好好的一座青樓雅舍,或許下一秒和屠屍場也沒甚分別。

  柳鶯鶯坐在閨閣內,已經遁默了好久。

  這場面不是她能控制得下來的啊!

  姑娘偷偷揭開背後帷幕,看向貂裘男子。

  男子使勁地對她擠眉弄眼,差點兒跪了下來。

  好好的雅閣,原本暢想吸引兩位皇子過來,得以讓此處名聲大噪,再上台階。

  倘若後續變成一通血路,這裡上上下下,估計全都得埋屍在此處。

  柳鶯鶯強作鎮定,再次輕展歌喉,舒緩情緒。

  最後敲了敲案幾:「此處乃文秀之所,以詩會友,揚文論道。兩位皇子倘若想兵戈相交,水火不容。那隻怪柳鶯鶯看錯了人。眾位請回,此地蓋不挽留。」

  花魁之言,居然無人應答。

  眾人對此間主人之言,貌似並不在意。

  趙奢狠狠地瞪著趙詰,趙詰賣力催動著符衫,誓死不退!

  柳鶯鶯額頭冷汗直流。

  「……尼瑪……老娘這是在哪兒?」

  此刻,終於有人站出來說話。

  寧凝淡淡說道:「柳姑娘所言極是。既然是雅觀,當有個文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