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章終於長大了~

  十五萬南殷軍,敗得摧枯拉朽,毫無還手之力。

  北楚三十多萬雄兵將北楚軍揉了,捏了,吃了,嚼了,終究還是沒能全給滅乾淨。

  畢竟是這麼多的人。

  獅子惡太久也總有吃飽的時候。

  僅剩的五萬人,衝出圍障,倉惶逃離。

  北楚全軍上下,殺得盡興!

  歡呼之聲,響徹動地。

  所有人都在歡呼,唯獨元帥卻是一臉愁容地盯著黃山鎮那道厚牆。

  校尉大隊統計了整整兩天才將戰利品清單匯報上去。

  「此戰,我本部收繳火炮一百八十門,戰馬八千多匹,短弩一萬多架,將士護甲更是不計其數啊,元帥!」

  校尉臉頰噗紅,很是興奮。

  哪知屠三山關注的卻是:「炮彈呢?炮彈有多少?短弩呢?還有軍糧,軍糧收了多少?」

  「開花炮彈四百多顆,短箭兩萬多支,至於軍糧……」

  「軍糧多少?」

  校尉躲閃著眼:「軍糧無!」

  屠三山將手中軍卷猛得往地上一扔:「胡說!怎麼可能連軍糧都不帶!」

  校尉支支吾吾:「稟元帥,南殷軍貌似只帶了一天的軍糧。我還特地抓了敵人的軍需官盤問了一遍,據他們說,有個叫寒鐵生的開戰前拉走了一半的彈藥。更是等大部隊衝鋒時強入糧庫,將剩下的糧食全給燒了!」

  「什麼!」屠三山氣得直跺腳:「簡直是無奸不商!他這是眼睜睜送自己人去死嗎?」

  眾人沉默……

  正當這時,下屬軍官們竊竊私語起來。

  「吵什麼!」屠三山怒不可遏。

  「元帥,阿乙還沒死,他活著回來了!」

  屠三山聽後狂喜:「還不讓他進來!」

  下人們欲言又止,抬了副擔架慢慢走了進來。

  一個滿身傷痕,全身是血的人,虛弱地躺在那裡,早已昏迷。

  強勁的左手緊緊拽著右邊那空蕩蕩的袖子,始終不肯當下。

  元帥雙眼朦朧:「阿乙……」

  …………

  此次一仗,南殷軍十萬人被屠,中軍元帥及高級將領集齊被殺。

  元氣大傷,舉國震驚。

  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自信再次泯滅,國內慌張情緒持續蔓延。

  國會遭受到了國民前所未有的抵制與謾罵。

  為了平復情緒,國會集體通過了對寒鐵生的抓捕令。

  將此次大戰失利之責完全歸咎給了他一人,痛斥他在關鍵時候臨陣脫逃,攜走大量物資,致使南殷軍敗北。

  甚至通過了決議,要對其公開處決。

  駱金花當然不同意,在議會中大鬧,揚言誰若是敢殺寒鐵生,她就要誰老命。

  駱家要全部撤資!看誰玩得過誰!

  渲染大波!

  國會下命令凍結了駱家全部資產,立法要全部歸於國有。

  梁玉珠當然是站在駱家這一邊,全力抵制國會這種強盜行為。

  奈何江家卻是一路頂著國會,給了最大的底氣。

  雙方鬧得不可開交,沸沸揚揚。

  國內民眾群情激奮,日日在搞遊行,各行各業處在停擺狀態。

  而駱金花呢,偷偷在東晉下了一道命令,禁制資金回流!

  梁玉珠更是將手底下的黃金軍從前線直接撤了回來,護衛耐河城,拒而不出。

  江家家主卻是趁機鼓吹要剔除駱梁兩家在議會中的代表人,推動國有資產立法。

  好好的南殷,現如今出現了最大的信任危機。

  關鍵時候,還是彭超回來,在東奕城內,眾目睽睽之下親自監斬了寒鐵生。

  隨後當夜,帶著駱梁兩家的護衛,一百多名會計員以及江家家主揚言要剔除出去的議員一齊沖入江家府邸。

  當著所有人的面算了一筆硬帳。

  江家家主那夜格外頹廢,黯然在某份手書上簽了字。

  第二天,駱梁江三家鼓動自己門下議員推動換屆選舉。

  清除了部分人後,終於將局勢安定了下來。

  在這個過程中,南殷前線邊防空虛,一擊既破。

  可以說是國家最危機的時刻。

  奈何其中種種,困守在黃山鎮焦急攻城的北楚軍卻是不知。

  當給了所有人一個說法後,南殷某次慶會之上。

  駱金花捧著寒鐵生的人頭公然祭拜。

  然後整座大廳出現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天降祥瑞,之後已經當了神仙的謝安世從月中飄下。

  不僅述說了整場仗敗因不在寒鐵生,更是輕輕一點,灌注靈力將其復活。

  最後一再鼓舞士氣,高喊南殷必贏後飛揚而去。

  全場譁然!

  整個場景不可思議,完全超出了人們的意識。

  國父謝安世降世撥亂反正,更是被口口相傳,吹噓了很久。

  此事哄得住普羅大眾,唯獨騙不了高台上的那幾位。

  尤其是江家家主,恨得簡直要吐血。

  於是親自寫信傳遞給了遠在城頭,捨命抗戰的二兒子。

  述說自己的苦楚,告誡兒子一定要爭氣,日後回來給他報仇。

  江別鶴盯著信件,滿臉的憤慨:

  「好你個彭超!我們兄弟在邊境上捨身取義,你

  卻欺負起我家人來了?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江別鶴特意將信件拿給自己兄長看,並一再述說,此事不能就這麼了了,得給國會一點兒顏色看看!

  誰知江別雲看也不看抓住信揉成團朝城頭直接扔了出去。

  「信鬼都不能信家裡那個老混蛋!你難道忘了當初他為了撇開責任是怎麼坑害咱倆的了?他何曾將你我當過血脈親人?現如今看你就要接任武統會常務議員,才在這裡哭哭啼啼。你也不想想,他為什麼不把信寄給我?」

  江別鶴思緒片刻,皺眉問道:「駱梁兩家欺負咱江家的帳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能忘,只不過還不到時候罷了!」

  江別雲拍了下弟弟的肩膀:「當下你我勢弱,並不代表以後會一直這樣。老頭子有一點兒猜得沒錯,你註定會是未來政壇新貴。好好想想,若不是因為你即將繼任武統部議員,又堅守著南殷命脈。就拿當初下令閉門不出這一條罪過,南殷國會還不把我活剮了?」

  江別鶴憤怒大叫:「我看他媽的誰敢!」

  江別雲看著緊握寶劍的弟弟,欣慰一笑:「你真得長大了!我那個不成氣候的弟弟,終於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