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晉國夏雨谷內小村。
距離東辰港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
可就這一天,或許就是生與死之間的相隔地。
九十人,剩到現在就只有四十人不到。
三名偽境高手不停地用劍捅著地上的屍體,一邊捅一邊還故意大喊:
「哎呦!這是哪家的老人啊!肺管子都要被我給搓穿了!難道他那幾個不孝子就不願意出來救救自己的親爹嘛?」
「哎呀!老人還在動!還在動....」
突然,從某間陋屋底下,鑽出一個滿臉憤慨的年輕人,舉著手中削成槍撞狀的木枝,迅猛地朝著三劍客衝去:
「欺辱老人!究竟算是什麼英雄?我和你們拼啦!」
劍客乙橫出一道劍氣,劈斷木枝,將男子的身體一分為二。
他對著腳邊的屍首正自恥笑。
哪知劍客甲跳過來猛地便是一巴掌!
「你他嗎的撐個什麼能?咱們好不容易演的戲,到你手裡這麼容易就將他殺了,後續躲在這村子裡的額人誰還敢出來?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翻,究竟要找到什麼時候?」
劍客乙縮了縮脖子,舉起地上的屍首,猛挫自己胸口,並且仰天痛叫了聲:「啊!我死啦!」
旁邊兩人鄙夷地看著這貨,不停搖頭!
劍客丙可沒有那份耐心,仰天大吼道:「我們只要孩子!你們這些人識相的話將孩子交出來,也許我還能給你來個痛快。要不然!」
長劍揮舞!
劍氣破空而出,當即便將旁邊的茅屋一斬兩半。
茅屋倒塌,露出個破瓮。
從裡邊立馬跳出個婦人,跌跌撞撞便朝後跑去,看她雙手環抱的東西,明顯是個孩童。
可她即便跑得再快,又如何躲得過紅光劍秀的追殺?
劍客甲瞬飛而出揪住其脖子頃刻捏斷。
緊接著回頭看向此人懷中之物,氣憤地將包袱摔在地上。
「媽的!又被耍了!你們這些老鼠,一個個難道都不怕死嗎?」
劍客丙吃狠地叫著:「還等個什麼?直接燒村!就不信他們不出來!」
火油、廖碳、到處潑灑的易燃物。
隨著手中火摺子引燃,一間屋子連帶著一間屋子,頓時全都著了起來。
漫天火光!
滾滾濃煙!
劍客甲猖狂大笑:「再不出來,一個個全都會被燒成焦炭的!我現在改注意了,只要有人能站出來指認那孩子藏在哪裡,我就可以放過你的命!你不是想逃往南殷嗎?好啊!再也不會有人追殺你了!」
「我就要孩子!把那個孩子給我交出來!」
煙霧瀰漫嗆鼻!
某處石台底下,突然響出幾聲輕咳。
劍客三人由然一笑。
集齊飛至該處,三劍齊落,劈開石台,將裡面那個暗洞寧是給挖了出來。
有五個人擠在暗洞裡,抬頭看著幾位惡魔殺神,禁不住痛哭了起來。
劍客甲嘿嘿一笑,用劍指著排頭那個漢子:「孩子呢?曾家的那個孩子呢?」
漢子全身都在哆嗦,卻始終禁閉雙眼。
長劍一落,命喪當場!
「他爹啊!」
漢子身後的婦人嚎叫而起,舉起自己手中匕首朝前猛刺。
寒光一閃,亦是損命!
劍客甲踹著這兩具屍體,氣憤得大叫:「我就要那個孩子!你們難道為了保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他曾家到底對你們有什麼好的,讓你們一個個甘願拿命去扛也要保護這小兔崽子的周全?」
最下方的那個破衣老者流著淚怒懟:「曾商主為了保護我們全家,將自己的命都折在了那裡。她可就只剩下這一點兒血脈啊!我們倘若保全不了他,良心何在?」
劍客三人相互對視了眼,愣了下神。
「良心?居然還會講良心?好啊!那你們一個個就帶著自己可笑的良心下地獄去吧!」
剛要出劍,只聽砰砰砰!
三劍客展開身法各自逃遠,無數銅彈擦扎邊飛來。
擊打在牆上,留下那足以蓋天的蜂洞。
劍客甲和劍客乙周身完整,唯獨劍客丙,整條大腿被轟成了血泥。
他痴狂大叫著:「哪裡來的賊人?」
只聽不遠處有人高喊:「三隊輪換,相互犄角,火速上膛!」
整整四五十號的火銃手並排立在不遠處。
一個身體發福卻穿著極為講究的男子,鷹眼直盯,高高舉起了手。
正是專門從南殷趕過來的由文灼。
「化骨龍!孫錢!你們難道也想追隨著蕭炎一起叛變不成?」
劍客甲和劍客乙見到對方雖是吃驚,可身法已起,帶著無尚劍氣猛衝而至。
火銃連射!
延綿不絕!
以其劍氣根本阻擋不了。
正待二人準備聯合使用必殺之技時,頭頂赫然紅光大閃,橫豎兩道劍氣劃出一個大大的「井」字對著兩人襲來。
「魏師兄?」
二人連忙硬接,卻紛紛被這道剛勁給震退回來。
魏柏身法詭譎,跳於二人正間,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劍客甲被挫傷腰部,劍客乙則是損傷臂膀。
兩人眼看打不過,掉頭分開逃去。
只見一頭是道紅光從東向迅飛,一頭則是前後兩道紅光自南向而去。
亟待三人遠離,藏在廢墟之中的劍客丙用劍頂著一個人的脖子慢慢走了出來。
他吃狠地邪笑著:「你們若是再敢過來,我將這小妮子直接殺了!」
劍下女子則是嚶嚶切切,討饒不止:「大俠!饒命啊!我只不過是個還沒嘗過男人味道的小女子,還不想死...」
劍客丙愣了下神:「他媽的你究竟在胡說些什麼?」
剛一低頭,有柄短銃已經抵住自己下頜。
嘭!得一聲。
整個腦漿被轟了出來。
少女一改剛才那副驚慌之色,體型樣貌悄然變換,逐漸由女身變成男身。
油光水滑,翩翩公子,瞪著眼對地上的屍體猛唾了一口。
由文灼高聲喊道:「我們是南殷過來的就你們的!大家現下安全了,全都出來吧!」
整個村子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動靜。
彭超D略微皺眉,慢慢移動到處井口,揭開蓋子。
裡面的人像是驚窩的家雀瘋狂地爬出來四下逃竄。
唯有一人,仰躺在井底,對著彭超D不停地忽閃著眼睛:「老四,你...咋才來啊!」
彭超D見到對方的樣子,瞬間哭紅了雙眼。
全身多處重傷,鮮血幾近流光,早已是強弩之末。
是什麼一直讓他堅持著不死?
五兄弟中只有這書生最怕痛!明明只要斷了身形,便能重新回到魂樹當中,免收此苦。
只見他艱難地翻過身,露出藏在底下的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