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吉時已到

  「怎麼會是你?」曾柔驚訝地叫道。

  此時的彭超套著一件新郎官的衣服,五花大綁地被塞在轎子裡,可那大頭卻扎紮實實得陷入曾姑娘胸前不可自拔!

  曾柔怒推了出去,大罵一句:「淫賊!給我滾開!」

  系統聲音:

  恭喜宿主,調戲曾柔成功,獲得調戲值100點。

  彭超一臉歉意地朝後仰了仰,塞著破布的嘴嗚嗚呀呀一頓亂講,似乎在說,是你剛才撞進來的,可不關我的事啊。

  可再是無辜的表情下,也難以掩飾他嘴角偷偷撇起的那一抹壞笑。

  曾柔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剛想起身逃出去,哪知被老者先種下的那股子暗勁猛地一催發,她整個人又無力地癱軟了下來。

  彭超有些不敢置信,剛不舍分別的那團溫柔香居然又要來了。

  系統聲音:

  恭喜宿主,調戲曾柔成功,獲得調戲值100點。

  他閃著感激涕零的雙眼望向曾柔,誰知迎面就是人家奮力扇出的一巴掌。

  不是沒有勁嗎?何來如此大的力道?

  曾柔掙扎著挪到了另一邊,嗔罵道:「淫賊!這群人是你帶過來的?」

  彭超一聽,朝自己身上那繩子瘋狂暗示,意思是大姐,你這都看不出來嗎?

  曾柔於是伸手摘下彭超嘴裡的布團:「你是說,其實你也是被對方虜來的?」

  彭超連忙點頭,委屈地答道:「姑娘,那天並不是我有意要冒犯你的啊,完全是那狗系統.....不,是老天在故意作弄我的啊。」

  曾柔白了他一眼,這種鬼話她會信?

  哪知彭超急得都快哭了出來:「真的,不騙你。你們那天走了之後,我又被這老天給整了兩回,一次直接將我扔到了縣太爺小妾的房間裡,第二次更慘,我差點兒被一個屠夫給宰了後剝下人皮作成旗子.....」

  曾柔越躲越遠,根本不去看他。

  「你以為我是痴心瘋在發癔症?」

  曾柔又是向後靠了靠,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彭超倍感落寞地耷拉下身子,頭崴在角落裡,一哭一泣地委屈哭著:「不會有人相信我的,不會...」。

  曾柔看他可憐,在嘴下攢了很久後還是忍不住地安慰道:「你也別太難過,只要你日後不手賤,我是不會看不起你們這種特殊人群的。」

  彭超不再理他,自顧自地說道:「只要秦三懂我就行!」

  曾柔略顯疑惑地問:「秦三是誰?你朋友嗎?」

  彭超毫不避諱地答道:「她是個轉魂人,基本隔三差五就會和我共用一副身體。她時不時地就和我對話,只是別人聽不到而已。」

  曾柔一聽整個人都炸了起來,朝外大喊道:「蕭師兄,救命啊,這人居然是個神魂分裂病人!」

  彭超瞪著眼珠子簡直要罵人:「泥馬!還有沒有一點兒人與人之間的基本信任了?」

  只不過想了想,這話估計說給任何一個人聽都會是曾柔這種反應。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著情緒,舔著狗臉諂笑道:「曾姑娘,咱們好歹也算認識,現在又同遭於難,待會兒蕭日天,不,蕭大俠救你出去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呢?」

  曾柔冷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彭超見對方如此無情,於是也裝模作樣地哼了一聲後說:「外面這群人你也看到了,個個都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你以為蕭炎一定能勝過他們?我看不見得吧!」

  曾柔怒斥道:「胡說!我蕭師兄武功蓋世,劍法絕倫,是個不世出的天才!這些鄉野匹夫哪會是他的對手?我都聽別人說了,蕭師兄自打獲得本宗長老親傳後就再沒輸過!他是註定會在天上亮眼的明星,又怎會在此處折戟沉沙,沾染灰塵。」

  這話一說完,轎子外邊傳來了某人痛苦地哀嚎,似乎受傷不輕。

  彭超盯著曾柔,一言不發。

  曾柔聽見那是蕭炎的聲音,終於不淡定起來,不過還是在那裡死鴨子嘴硬道:「我蕭師兄武運決絕,臨場破境已有多次......」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轎外之人大喊:「前輩,饒命!」

  曾柔:「......」

  彭超嘆了口氣後,耐著性子向她講道:「此次遇到的對手確實強大,你蕭師兄又不是無敵真神,打不過也沒什麼好丟人的。最主要是咱們能夠一齊逃出去!」

  曾柔疑惑道:「還能怎麼逃?難道要靠你?」

  彭超挺了挺胸膛反駁道:「靠我怎麼了?你別看我平日裡是個拉虛的蹩腳大夫,可關鍵時候還是有那麼幾把刷子的。你也不想想,那日,你蕭師兄連破兩境執意要殺我,可最後還不是被我給逃了?」

  那日之事,蕭曾二人反芻回思了數次,總覺得不可思議,蹊蹺異常,超出他們認知常理。

  那憑空出現的龜殼和陷阱,突然之間力可拔樹的彭超,簡直就像是在變戲法一般。

  只是在扭頭看了眼滿臉是傷,被綁成粽子的彭超後,剛從腦子裡跳出來的想法又立馬跳了回去。

  曾柔斜瞥著眼:「就你?你會是個高手?假若你真是高手,又怎會被人欺負成這樣?」

  彭超自信地回她:「我之所以落得個如此下場,是因為機緣不夠。不過不要緊,因為就在剛才你被扔進來了,所以我的機緣也就到了。」

  曾柔一臉疑惑。

  彭超繼續講解道:「你先幫我解開手上的繩子。待會兒如果運氣好,我直接勸說這些人將咱們放了便是,外一運氣不好抽到張假相卡或者力量卡,我也可以助日天一臂之力,我倆聯手,天下無敵,隨後一起帶你逃出去!」

  這時,轎外聽到了一聲乾脆利索的磕地之聲,緊接著就是那老者在放浪狂笑,他略顯欣慰地誇獎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曾柔和彭超同時一驚:「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像有一陣沒傳來打鬥之聲了!」

  正當曾柔準備為彭超解開繩子之時,轎門帘子竟然被掀開了。

  那老者一臉憨笑地瞅著裡面的這兩隻小雞,越看越滿意。

  他輕輕伸出手指在曾柔肩頭處一點,曾姑娘立馬氣力消散,暈睡了過去。

  緊接著,老者扭身朝外大喊一聲:「吉時已到!準備成親!」

  轎子徐徐地被人抬起,吹拉彈唱之聲震耳欲聾,大部隊繼續開始向前疾馳。

  彭超看著沉睡過去的曾柔心急不已,可是卻沒什麼辦法。

  聽天由命吧!聽天由命吧!還能怎地?

  .............

  一步三晃,一步三晃....

  已記不清走了有多少步,晃了有萬千次,轎子裡的二人早已被搖成了南瓜,盪成了漿糊。

  彭超肚子裡的胃酸基本都快要吐完了,他一臉無奈地看著身旁熟睡著的曾柔,苦笑一聲:「人美就是福氣好啊!」

  一路上坡,緊接著又是一路下坡。

  在路過一段平地之後,突然四周開始響起了鞭炮之聲,緊接著推拉彈唱變得更響,轎外有人大喊一聲:「新郎出轎嘍!」

  轎子捲簾又被掀開,映入彭超眼前的是一群鄉野村民。

  這些人齊刷刷地看著轎內的彭超,嬉笑哈哈,議論紛紛。

  有的滿臉污泥,似乎剛從泥坑裡爬將出來;有的則是脖歪眼斜,口水都不知道流出幾尺也不見他擦一下;更為嚴重的是個十六七的小伙子,光著全身,亮著寶物就那樣明晃晃地站在那裡。

  彭超一臉驚愕:「這他娘的是進了精神病院了嗎?」

  這時,人群中站出一個五十來歲的婆婆,伸進頭來看了眼曾柔,臉上頓時一副驚喜之色,可是扭頭看向彭超後又莫名地有點兒嫌棄。

  她伸手成劍,就在彭超身前輕輕劃了一下,只聽嘭得一聲,束縛了彭超一路的繩子全都繃斷落了下來。

  「我草!」彭超動都不敢再動,任憑老太婆牽著其手將他帶了出來。

  這老婦人大聲叱罵一聲後,圍觀看熱鬧的幾人全都知趣地退了下去,可見老人平日裡的威嚴。

  人群退散後逐漸露出前面的禮台,上面紅妝紅燭擺得很是喜慶,台子中央放滿了貢品,只不過正前方的牆上卻掛著一張極為異類的畫像。

  結婚嘛!正常人家要不掛著「蒼松迎客」「萬紫千紅」之類的福畫,要不擺得先人的靈位表示尊敬,可是掛一副拿劍的戲子算個什麼事兒嘛!

  更何況這戲子被畫得是又老又丑,本是個男的,卻被塗了一臉的胭脂水粉,俗不可耐!更何況那一身的粗布戲服,倒像是左拼又借湊出來的,極為不搭調。遠遠看,活脫脫一個農村唱野戲的。

  畫幅之上寫著四個大字:「先祖陳候」

  「這人是誰啊?簡直是難看死了!」彭超暗想:「能拿這人來當先祖,難怪一大家子全都精神不正常!」

  一開始將他綁過來的那位廋高老者,此時早已換了行頭,坐在台上主位,滿臉笑意地向周邊人打著招呼,回著禮。

  他身旁額外還站著三個老頭,年齡都是五六十歲,不苟言笑,惡狠狠地看著彭超。

  老太婆將彭超拉至老者身前,微微催勁,彭超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緊接著有人朗聲大喊:「新娘出場!」

  嘭!嘭!嘭!

  彭超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地板在震動。

  忍不住好奇的他還是扭頭朝後看了肯,眼珠子都快下來了。

  他望著後方奔躍而來的那頓巨影,嚇得都咬住了舌頭:「這...這還是人嗎?明明是頭大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