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彭超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衙役拿著一根倒鉤槍直接頂著他的腰講道:「人家好好要著帳,你打對方幹嘛?」
彭超用手指著那群大漢:「他們叫好好要著帳?我打他們算錯,那他們要帳打人就全對?再說了,要帳就要帳,搶家裡女人幹嘛?」
衙役斜挑了下眉,鄙夷地問道:「北楚來的吧?」
「是又怎麼了?」彭超明顯語氣中帶著絲怒意。
衙役冷笑著搖搖頭,給領他過來那個大漢擺了擺手:「你給他說清楚!省得說我南殷像他北楚一樣目無法度!」
大漢於是掏出懷裡的狀子說道:「這劉老二和我們梁簽了對賭協議!他在半年裡若是分銷不掉我梁家七千兩的貨,那就甘願承受雙倍賠款!若是沒錢還帳,自然要拿他妻女以工代還!合理合法,白字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彭超瞅著上面的文字,回頭又看了眼地上那個捶胸頓足的男人和哀怨哭泣的母女兩。
他抬頭疑惑地問:「賠不了錢就要賣身?」
「那可不是!」衙頭白了他一眼:「總比你們北楚,叫錯和尚法號就得殺頭強吧!人權,這就叫人權!給你一個用身體還錢的權力!」
衙頭見面前之人青筋暴露,牙齒磨得砰砰響,隨即苦笑搖頭,對同伴們講道:
「北邊來的人腦子都讓那人人向善的勞什子佛經給洗傻了!錢讓和尚騙了個乾淨,肚子都填不飽,善來善去有個毛用!北楚沒辦法教好這些刁民,只能咱南殷勞心教一教了!」
「按南殷律例,尋釁滋事者羈押五天,罰款三千!」
說著,幾人便給彭超手上上銬子。
眼看自己這邊終於獲得了「公道」,那癩頭漢子繼續指揮下人搬起了東西。
想到剛才臉上被小這家小孩在眼睛上打的那下,掄起巴掌,猛得忽了過去。
「找死!」
孩童被直接扇飛在了地上,嘴角溢血,人也給暈了過去。
「昌兒!」孩子他媽立馬上前護住,淒憐地苦求著:「張大哥,您念在他年齡小不懂事兒,就好心放過他吧!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一切朝我這邊撒!」
漢子嘿嘿一笑,捏住婦人的臉角:「好說,咱都好說!嫂子既然發話了,那今天晚上就在我屋子裡幫我好好揉揉眼睛如何?」
言語淫邪,而且特意扭頭看向劉老二說的。
男人低著頭,顫抖的嘴角愣是不敢吭一聲。
婦人亦是面如死灰,只是將兒子抱得更緊。
漢子見對方默許,得意的不得了,轉身又來到男孩姐姐那裡:
「這小妮子是個美人胚子,我也歡喜得很,晚上一起來吧!」
婦人一聽,連忙護住女兒。
劉老二則是揪著漢子的衣服不停哀求:「張大哥,她還小,您念在咱們是好友,念在她叫了你那麼多年好友的份上,就放過她吧!」
誰知漢子一把便踹開了對方,指著鼻子罵道:
「誰他媽和你是好友了?正經的小工不做,非想著創業做什麼老闆。現如今不但把家底都賠了,連老婆孩子都賠了個乾淨,純屬你自己活該!」
劉老二哭叫著,反被漢子扇飛了出去,滿臉惡相地朝少女走去。
少女慌亂地邊後退,不停搖著頭:「張叔叔……不要……」
彭超指著眼前場景問向身邊衙役:
「你們這都不管?」
衙頭恥笑了聲:「管什麼?賣到他梁府和進了妓院又有什麼區別?你別看這小姑娘現在不願意,說不定過幾年,他們一家子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全都得靠她呢!有什麼好管的?」
漢子強行上去虜地上的少女,少女驚呼救命,不停哀嚎!
「去尼瑪的!」
彭超大叫一聲,揚起手直接崩斷鐐銬。
然後截住頂在腰部的那把槍,甩開衙役,一槍便刺中了漢子剛伸到女子懷裡的那隻邪手。
「啊!」漢子吃疼大叫。
要帳分隊和衙役們齊齊圍了過來,反倒被彭超挨個掄翻在地。
「要臉是吧?南殷人要臉是吧?」
他走到那漢子身前,卡著脖子將他整個人給拎了起來。
同樣來到衙頭那裡,單掌抓住整個頭,將倆顆腦袋抵在牆上一路拉,那叫個血乎。
衙頭和漢子此時早就面目全非。
咻!嘭!
某個衙差將腰間的一隻焰火燃起來,就在頭頂天空,生出老大朵彩花。
「大膽刁民!剛才說得你全忘了嗎?屢教不改而且毆打官差,罪加一等,抄家充軍的!」
彭超搖著牙惡狠狠地說道:「好個法度!有法就能欺男霸女是吧?」
他抬眼剛好看到牆角的馬桶,於是兩顆腦袋硬是被他強灌了進入。
「一個借著點兒權力便耀武揚威,不拿人當人,一個則是身為公差,任由他人作惡,不刀不換,反而助紂為虐!你倆簡直是一坨臭狗屎!既然是狗屎,待在自己該待的地方比較好,省得出來害人…」
衙頭和要帳漢子,剛開始還在掙扎著呼喊,到後來估計是喝飽了,全都躺平在那裡。
正當這時,東、南、西三個方向各自衝來好大一夥兒人。
絕大多數都是各個街區過來幫忙的衙差分隊,還有一支則是全部武裝的官兵。
這些人看到眼前的景象驚了一大跳:
「大膽刁民!還不把人給放了!」
於是扔鉤子的扔鉤子,撒網的撒網,將「罪犯」徹底圍困起來。
彭超左右手掄起二人,像兩個銅錘,在空中亂舞,纏住飛來的鉤子。
「吃屎雙人組」直接被繞成個粽子,然後高高拋起,帶著撲下來的網一同砸向了人堆。
嗚!
居然有人吹起了牛角聲。
接著,耳邊四方,或遠或近,有更多牛角聲附和。
沒想到他們還要繼續叫人。
彭超抬手而出,一張紅色卡牌亮了出來。
大閃之下,四周濃霧漸起,根本看不清人臉
「這人會妖法!大伙兒注意了,保持住陣型切不可讓他逃出去!官軍一會兒便到!」
沒過多時,
嘭!嘭!嘭!
好多流石火彈竟然對著濃霧中心射了出來。
砸得碎石亂飛,人仰馬翻。
高溫迫使濃霧稀薄散盡。
排頭之人一擁而上驚喊著:「抓住了沒有?是不是已經轟成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