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珠先是一愣,隨後緊緊握住彭超的手:
「大哥,你在說些什麼啊!你才剛來我這裡沒幾天,我還沒帶你到處逛逛呢,怎麼能說走便走?」
彭超繃著臉:「當初答應的是將你護送到目的地,現如今你已經回來了,我的任務就算完成。是該走了!」
梁玉珠好像沒聽到似的,痴笑著臉:「你肯定沒去過泗水城吧?那裡有這世上最好的戲班子,明天我專門抽出時間,帶你過去聽戲如何?」
彭超眉毛緊皺:「我該走了!申自強雖然買回了煉鐵廠,可如何管理他是丁點兒都不會。我得過去幫他張羅張羅,省得再賠了!」
梁玉珠則是突然驚喜一跳:「對了!山月湖盛產一種極為鮮美的開化魚,今早剛被人送過來。我一直忙到現在,連飯都還沒吃呢!彭大哥,你行行好,陪小妹我去吃個飯如何?」
說著便強拉著他的手,哪知被彭超強行抽了出來。
姑娘表情變得格外慌張,淒淒憐憐:「你是不是埋怨我沒有專門過去陪你,而塞了兩個妮子過去充數?好哥哥,我知道錯了!你等我忙過這幾天,天天晚上和你在一起,好嘛?」
彭超愣住了!
他抬頭盯著對方那對美眸,長嘆了口氣:
「我是有家室的人!玉珠你知道的,我得回北楚,我妻子和孩子還在那邊等著我呢!」
梁玉珠身體微顫,立在那裡像座木雕。
彭超欲言又止,沉默片許後還是說道:「玉珠,我此次回北楚應該不會再回來了。你我相遇,從始至終都是緣,我希望你好,真得希望你日後能找個好人家!那個江別鶴雖說脾性有些乖張,一身富人身上的毛病,但是對你還算不錯....」
「別說了!」女子呵斥了聲。
彭超一時語塞,見對方不再挽留,於是起身便走。
哪知沒走幾步,便被梁玉珠又攔了下來。
「大哥,我記得你和我說過,自己此次來南殷為的其實找一個朋友的靈魂,是嗎?我應該知道她在哪裡!」
彭超皺眉,靜靜地看著她。
姑娘言語懇切,再次拉著他的手指向桌前的沙盤。
彭超抬眼一看,才發現那竟然是南殷國南端,泗水、耐河還有壓先三城的地形圖。
梁玉珠指著耐河城對他說道:「梁爺爺私藏了個翡翠靈球塔,哪裡就封印者一個女子的靈魂。你兩年前花巨資請東晉張天玄大符師所做。張道人開壇做法,似乎將某人的殘魂給吸了進去。自此以後,梁爺爺便不再外出,一個人躲在耐河城裡,成天對著靈球說話。」
「你可知道他在裡面關的是誰?」彭超疑問道。
梁玉珠頓了頓:「張天玄派人從北楚挖出具女人屍骨,帶了回來。那日作法,依著屍骨,專門將地底符靈給強拉了上來,封印在了靈球之內。那靈球自此大放異彩,時不時地還會傳出少女的呼喊聲!是誰並不了解,我們只知道她叫關欣娘娘!這件事兒千真萬確,我們梁家族人全都在場,你一問便知。」
彭超驚了一跳。
自上回勇闖太陰學宮內藏經閣後,不但沒能找到秦三,彭超B的靈魂也被鎖緊了塔里。
他後來專門因為此事請教過王初一老前輩。
老前輩亦是勸他不要多想。
這世上若是果真有寄靈一說,為什麼這麼久了,對方僅僅是和他思想交流過一回?
很有可能是彭超自己思念成疾,在身體重傷又臨近破境之時,所產生的幻覺。
彭超也是默然!
自此便對尋找秦三的魂魄不再報任何希望。
哪知今日居然又在梁玉珠口中聽到了靈魂寄存一說,若如她所言,這是兩年前從北楚挖出來的屍骨,那極有可能就是秦三!
「這...這個靈球現在存放在哪兒?」
梁玉珠:「他一直就待在梁爺爺身邊!或者說,梁爺爺這幾年一直就待在他的身邊!自從有了這個東西,他幾乎是把自己關進了耐河城的地堡里。像是著魔般,任憑外面鬧成什麼樣子都不願多看一眼。我們這些晚輩,若是想問個話,只能由楊克霆爺爺代傳。我都好久沒再見過他了。」
彭超握緊拳頭:「那我怎麼才能見到靈球?」
梁玉珠嘴角淺笑:「梁爺爺過幾天的召集會便是個好機會!到時候他一定會從地堡里出來,你定能看得著那東西。反正時間又不長,你何不多等個幾天?到時候隨我的隊伍,咱們一同進耐河城如何?」
彭超皺眉想了想,還是推辭道:
「我自己先去吧!你這邊也比較忙,我定是插不上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自己多走走!」
梁玉珠猶豫了下:「那樣也行!現如今泗水城比較亂,我派一隊人陪著你如何?」
彭超搖搖手:「不用!你只要給我一份參加梁老太爺的召集會的拜帖就行了。地方再亂能有北楚亂?再說,現如今又有幾個人能傷得了我。」
梁玉珠想想也是。
姑娘從自己桌下找出封金鑲玉的銘牌又從自己腰間摘下枚玉佩一齊遞給對方,懇切地說道:
「不論你來得早晚,我一定會在耐河城那邊等著你。你路過所有的鎮子,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只要去梁家鋪子內亮出這枚玉佩,一定會有人過來幫助你的!」
直待送走彭超,姑娘原本炙紅的雙頰才再次冷了下來。
她坐在椅子上,木楞著發呆。
范無救默默走了進來,盯著沒入走廊盡頭的那道背影,很是不解地問向小姐:
「就這樣放他走了?現如今三房各自斗得水生火熱,多一個秀境高手傍身,不就是多一分勝算嘛?」
梁玉珠冷眼看著他:「那能怎麼辦?只能先穩住他了!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范無救躊躇了下,還是問道:「小姐,最近小人聽說過一些流言。說半年前你們去北楚那回,在一個山洞中....」
「范無救!你究竟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梁玉珠瞪大眼珠呵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