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風能有多少威力?
你平生見過最大的風又有多大?
不就是吹斷幾根樹枝,捲起半個水桶嘛。
可若是颶風呢?
簡直是笑話。
荒原之上怎麼會有颶風?
所以當它真得席捲到你眼前的時候,你整個人的意識全是懵的。
天居然都黑了。
被那滾滾黃塵遮蔽了天地,也蓋住了太陽。
遙遠處,好大的一個天柱,自上而下,不停席捲,匍匐襲來。
所有靠近它的東西,都是黑的,連光也是黑的。
所有想和它拉開距離的東西,則是瘋的!
不停地抖動,躁作不安。
大地都控制不住。
即便是巨石,即便是樹木。
仿佛是失重一般,全都被颶風席捲進來。
它則是變得越來越壯,越來越大!
急速前行著。
彭超瘋狂地奔跑,拉住梁玉珠的手,使勁地往前拽。
整方天地的氣壓都是緊的,密的,好似一股子黏力,粘住了二人。
這股子力道剛開始只是在削減他們奔跑的速度。
可是越到後來,撕扯的勁頭越大。
以至最後,二人根本就邁步開腿,掙扎著後退。
根本就由不得他們。
颶風帶來的吸勁已經將梁玉珠吹起。
彭超連忙抽出卡槽內最後那張牌。
一座巨大銅鐘掉落下來,罩在二人頭頂,保護起了他們。
可是,還沒等姑娘氣喘均勻。
銅鐘被狂風吹起旋轉的碎石敲打得嗡嗡作響。
那麼重的東西,竟然開始一動跟著一動。
幅度越來越大,下一刻,整座大鐘直接被掀翻到空中。
如同其它被捲起的東西一樣,繞著颶風中心不停飛舞。
彭超將梁玉珠藏在巨鐘的最裡邊,而他則是緊緊地守在鐘口,時不時地拍開撞過來的樹根和石塊。
哪知,這颶風威力之大,遠非二人所想。
這麼厚的鐘體,狂風撕扯,種身上竟然開始出現裂紋,而且還在逐步拉大。
「它要碎啦!我們必須逃離這裡!」
彭超大喊!
梁玉珠則是恐懼:
「這麼大的東西,都保護不了我們。那我們若是直接跳進颶風裡,還不直接被撕成碎片?」
彭超也是急切!
「消耗調戲值100點,系統抽獎開始!」
「恭喜宿主,獲得一張閃現卡(短)。」
莫名地心中一喜。
可是低頭向下瞧了瞧高度,又抬頭再測量了下距離颶風外圈的直線距離。
閃現卡根本就逃不出去啊!
很有可能依舊在風中,到頭來扔是被風力拉得四分五裂。
「有啦!咱們往颶風中間跳!」
梁玉珠大驚:「那不更是尋死嗎?」
「你若是信我!那就跟我來!我死之前,絕對不會讓你有事兒的!」
姑娘手抖個不停,還是顫顫巍巍地抱緊漢子的腰。
彭超親捏法決。
一下子便帶著女子閃現到了颶風洞內。
與外面狂風大作,毀天滅地不同。
風眼卻是異常安靜,沒有任何的波動。
眼看著那口巨大銅鐘越飛越高,兩人卻是沒了浮力,像是斷了翅膀的安樂鳥,迎頭扎了下去。
梁玉珠尖叫起來:「快想想辦法啊!要不咱們就要摔成肉醬啦!」
「消耗調戲值100點,系統抽獎開始!」
「恭喜宿主,獲得一張透視卡。」
彭超緊緊地捏住手間卡牌。
兩人離地的距離,根本就不夠給予他足夠的時間抽取第二張牌。
所以,活命的關鍵,就在這張透視卡中。
可,這僅僅是張透視卡啊!
二人落地的速度越來越快。
梁玉珠悽然哀叫,將頭埋在了漢子懷裡。
亟待離地四五米時,彭超急速射出手中卡牌。
然後翻轉過來,自己則是墊在下方。
紅色卡牌在擊打地面之後,迸發好大的紅光能量。
能量觸底反彈,硬生生轟在彭超後背上。
漢子強吐一口血,整個人暈了過去。
借著這紅光能量反向削弱了二人下墜的力道。
彭超他們輕輕上浮後再次跌落。
眼看就要撞在地上,哪知地面莫名變成了片虛影,像是憑空多出來的巨坑,整個將他們吞併進去。
梁玉珠眼見此坑幽深,連忙抽出彭超腰間的寶劍,猛地插在洞壁內。
短暫泄力,姑娘終究還是腕力虛浮,吃痛一叫,從劍柄上脫手。
即便如此,掉落之際,梁玉珠於空中將二人的位置調轉過來。
率先碰到地上的是她。
一個女孩子,承受著那麼大的重量。
當即眼冒金星,昏迷了過去。
颶風呼嘯!
席捲天地。
可風力再大,依舊是觸碰不到深坑內的二人。
高空墜落,跌入坑中。
可謂是倒霉透頂!
但何嘗不是天大的幸事?
也因此,二人在颶風席捲的後半段,保住了性命。
「漂亮!」
木屋中的阿乙從望遠鏡中目睹了男女應對的全過程,欽佩地大叫起來。
「你看到了沒有?這種事兒他們也能幹得出來!別人見了風卷全都是往外跑,最後沒一個存活下來的。唯獨這兩人,猛扎著朝里鑽,誰都想不明白,但活路其實就在這裡面....」
阿乙情緒激動,想找至法天童好好聊聊。
誰知,應對他的是地上一具早已死絕的屍首。
黑袍浸血,髒污不堪。
阿乙皺了皺眉,滿臉鄙夷地說道:
「給別人放血那麼乾脆!輪到自己的時候,盡然下了第二刀,看這血流的,難看死了...」
他長嘆了聲,扭轉過頭,將那柄寬刃巨刀輕輕地放在了刀架上。
隨後又滿是愁緒。
目光聚焦,乃柄通體黝黑的半彎長刃。
非石非鐵,像是某種天外掉下來的隕石,後天雕著而成。
阿乙拾起這把刀,摸了摸下巴,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般。
「要不這第二刀,就用你?烏雀雲山,咱們多久沒合作了?好懷念曾經你我並肩作戰的光景啊....」
當梁玉珠甦醒過來的時候,天空已然晴朗。
那無與倫比的風卷,早就翻滾著不知跑到何處去了。
彭超亦是靜靜地坐在她的旁邊,臉色陰沉。
「怎麼了?擺著那副臭臉!」
男人鄭重其事地說道:「下回遇到這種危險情況,絕對不能墊在我身下。你會沒命的知不知道?」
姑娘俏鼻冷哼:「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