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兒?
小薇和大山他們對視了眼。
幾人紛紛向里尋去,可是諾達的個村子連個人都沒有。
空空蕩蕩。
「大伙兒都去哪了?難道....」
少女面色蒼白,蹲在地上囈語。
大山連忙安慰道:「很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一起出去了吧!」
「連雞鴨和狗都要帶走嗎?看來真得挺急啊!急著投胎嗎?否則帶這些東西幹嘛?還不如埋了個乾淨!」
彭超自顧自地說著,卻不想被大山猛推了把。
「小心點兒,我可是個瞎子!」
這時,村西口傳來了狗吠之聲。
正是跑出去閒逛的旺財。
旺財的聲音明顯不對,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似的。
就在西口的那棵大槐樹下,當看到新翻的土後,三人心頭全都是咯噔一下。
大山立馬跳下去狂挖,果不其然,發現了很多家禽的屍體。
然而就是不見人。
這也許是好事,也許....
小薇哭泣不止,大叫著:「爹!娘!你們到底在哪兒...」
大山抓耳撓腮,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哄她。
好不容易想出了句「遲早會回來的!」,正要開口,卻被個冷血動物截了胡。
「死了倒也好,看上去,起碼入土為安了!這些賊人還算講道義!」
彭超坐在一口井邊自顧自地說著風涼話。
突然有隻手從井底伸了上來,抓著他的腰,死死地往下拽!
似乎還有個圓鼓鼓的東西朝上頂,而起還發出死魂般的怪音:「你們在找我嗎?」
彭超嚇得大叫一聲,扭轉過頭,抽出腰間斷刀便要砍。
「不要!」
旁邊的少女猛得將他推了過去。
誰知彭超一個抖機靈,女子沖勢不減,撞到井口那東西後齊齊墜了下去。
大山倉皇大叫,正要往下跳,卻發現井底是空的。
這竟然是口枯井。
小薇墊在怪物身上,啥事兒都沒有。
就是那個好不容易從井底爬上來的怪物,剛才還在揮舞著銳爪左右搖晃惡鬼索命,當下徹底沒了靈氣,嗚嗚咽咽不知道說些什麼。
即便大山一再勸誡她離遠一點,少女依舊還是壯著膽子湊到跟前,輕輕撥開那髒污的毛髮。
這竟然是個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
「王大娘!」小薇焦急大喊:「怎麼是你,其他人呢?」
老人家眼神錯亂當下便暈了過去。
井底的少女懇切救援,井口的大漢卻是急得跺腳,無能為力。
不是他力氣不夠,實在是體型太寬鑽不進去啊。
沒有辦法只能找那個眼盲的幫忙。
可先後接收到兩個方向上擲地有聲的否決聲。
彭超當然不樂意,小薇竟然也不樂意。
莽漢好說歹說,左右勸誡,才終於拉繩子將盲人放了下去。
這夜,幾人在小薇家暫住。
彭超拿出自己久藏的銀針來為老人家施針。
只不過,少女反覆問著同一句話,似乎對他這個蹩腳獸醫頗不信任。
從彭超將她倆抱上來至今,少女都沒有對其說一句謝謝。
反倒是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瞎子。
獸醫行針哪有個準的啊?扎錯是常有的事兒。
少女臉都綠了,瞪了他一眼。
瞎子當然不會介意,畢竟他是個瞎子嘛!
又看不見。
好在沒多久,暈倒的老太太慢慢甦醒了過來。
兩人相見分外激動。
老人家似乎藏在井底多日未進水,口渴得很。
於是小薇特地從瓮里舀了三碗出來,一碗給王大娘,還貼心地將另外兩碗遞給彭超和大山。
「有毒!」
王大娘大叫了聲後直接將水碗拍到地上,摔得支離破碎。
水頃刻變成烏黑,燒得地磚呲呲作響!
又是驚愕與鬱悶的氛圍。
盲人大夫用雙瞎眼瞪著少女,少女不敢置信地看向老人。
「大娘!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兒?」
老人家嘆了口氣後將這幾日發生的事兒說了個明白。
三天前,村子還是好好的。
家家戶戶種地劈柴,洗衣做飯,一如往常。
她那時正好是胃脹,所以躺在床上沒有吃東西。
可是半夜裡,村裡的狗叫了聲後奇怪地沒了聲響。
他想讓自家老漢出去看看,卻發現對方根本就推不動,一點兒活氣都沒有。
可是伴隨著耳邊笛聲一響,老頭像殭屍一般爬了起來慢慢朝外邊走。
她焦急出門追尋,驚訝地發現滿村子的人宛如屍潮齊齊湧向村口。
也有幾人像他一樣沒事兒的,都被衝出來的士兵給當場砍死。
王大娘於是假扮成殭屍混在了裡邊。
只見隊伍前排站著數個和尚,指著面前排隊整齊的村民哈哈大笑,說這才是楚國真正的兵源。
不怕死,而且聽話。
有了這群士兵,和南殷開仗定會大獲全勝!
這一切的一切僅僅是往對方水裡下一點兒催神洗腦的藥劑罷了。
說著他們便靠著笛聲牽引著大隊的人往出走。
王大娘機靈,趁著別人沒注意一頭扎進枯井中才躲過一截。
小薇聽後不可思議,更是驚慌:「我爹娘呢?我弟弟呢?」
王大娘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兩人於是抱在一起痛哭了好久。
彭超摸了摸下巴:「看來不僅是你麼這個村子,而是周邊大小村落全都遭了殃,被那群惡僧強行下藥帶走了。來時被燒死的人,說不定皆是因為不受控制才被強行抹除的。」
老人特意讓大山從村外的河裡重新打些水回來。
大山原本想給大伙兒做飯,可剛燒起來的灶火,鍋都還沒有放身後旺財突然猛跳了出來在其臀部咬了口。
大山吃疼,身形沒站穩。
要不是雙手撐在爐灶之上,說不定正張臉都要鑽進碳火里。
可也正因此,手掌燒傷,皮膚被燙了個通紅。
小薇心疼,頭一次強懟了彭超一句,讓他看緊自己的狗。
女方又在給漢子細心塗抹膏藥,彭超自討沒趣地端著碗走出了院子。
他和旺財苦笑著臉,就蹲在馬車旁吃起了熱菜。
屁股底下坐著的正是白日裡被從坑裡挖出來的死人,小薇她大楚叔。
乾飯人悵然一嘆。
拍了拍死人的身子誠懇地說道:「還是你好啊!起碼不變心!」
哪知死人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碗:「我餓!」
「我去!」
彭超嚇得大跳而起。
「詐屍了?」